《[火影]黎明》暮灯落霞

34、第四十八章

　　直到开完教务会猿飞佐助也没有见到清依。他正觉得奇怪，一名部下便走来递给他一个纸封:
　　“猿飞大人，桌上有一封信好像是给您的。”
　　佐助点点头，接过纸封拆开。上面是熟悉的字迹和署名，可内容却让他眼色一动。
　　真是奇怪……在片刻的沉思后，佐助最终还是拿过纸笔也写了一封信，接着又唤来了本在隔壁教室被老师进行思想教育的安树。
　　安树被解救后松了一口气。今天明明是教师工作会，哪成想一个小时的会议起码半个小时都在说他的事。
　　“安树，你把这个带回去给你叔叔。”
　　“这是什么？”
　　“你给火核大人，他看了就知道。”
　　吉原的屋顶上，清依四处搜寻着那名黑衣人和信子的身影。
　　那日她们久别再会后又在木叶遇到过两次。从简单的交谈得知，信子婚后和丈夫一起定居在国都，不时也会来木叶做生意。她的夫君虽然家财丰厚但十分好赌，不但赌，还抽大/烟。
　　可终究这是别人的生活，清依不好多加干涉只能轻言劝慰几句。
　　“哟，清依小姐。”一个不太悦耳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清依转过头，很快从为首男子衣服上的图案判断了他的身份。
　　“鞍马光忠大人？”清依冷冷道，“真是幸会啊。”
　　光忠身边还站着三个忍者打扮的男子，他们头戴刻着陌生图案的护额，从衣着打扮看并不像火之国的人。
　　“没想到清依小姐竟然能认出我。”光忠像是很高兴，“说来我早就想请你去府上做客，只可惜清依小姐一直不领情啊。”
　　清依懒得跟他多加废话，“你到底想干什么？信子在哪里？！”
　　“哦，你是说那个舞女吗？她的丈夫欠了我们鞍马家一大笔钱，拿她来抵债了。”
　　光忠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带血的布，清依眼色骤然一变，她认出那是信子衣服的布料。
　　“原本我只想把她卖回吉原，岂料那个女人竟然敢私下逃跑。她要自寻死路我有什么办法呢。”光忠说这话的时候笑容可掬，就好像那不是一条人命，只是可以随意按在地上践踏的枯草。
　　“你这个混/蛋！”清依咬着牙握紧了拳头。
　　她知道眼前的人是个阴毒的笑面虎，就连火核都曾险些着了他的道。
　　“好在她最后发挥了价值，让我能有幸见到你呀。”鞍马光忠继续笑道，
　　“舞女就是舞女嘛。不过，虽然清依小姐也曾在这里待过，但在下还是认为你和她们不一样，否则怎么能嫁给宇智波大人呢。”
　　“你什么意思？”清依冷冷地看着他。
　　“我什么意思，马上就会知道了。”
　　光忠说完朝着身后三名忍者使了个眼色，三人立即掏出苦无朝清依袭来。
　　“呵，又要打？”
　　清依冷嗤着，随即徒手将冲上来的第一个忍者迅速打倒并夺下了他的苦无，接着使用体术和另外两名忍者过起招来。
　　由于是在空旷的屋顶，下面又是吉原的灯火夜市。双方大概都不想弄出太大动静故而都没有使用忍术。
　　那三名忍者显然不是清依的对手，很快便被打倒在地。
　　但鞍马光忠也不着急，他趁着一个间隙，忽然结印朝着清依发动了幻术:
　　“幻术多重束缚！”

　　一瞬间，清依感觉自己的手脚如同被冰冷的铁链捆住。她的眼色骤然一动，下意识想要使用瞳力，但在几秒的犹豫后最终还是放弃了。
　　火核说的没错，这个阴毒之辈果然在怀疑她的身份。
　　“哎？清依小姐不会解幻术？”鞍马光忠眼神示意那三名受伤的忍者离开，随即又好奇地问。
　　清依只感到身上的“铁链”越锁越紧，额头也开始冒出冷汗。
　　“你会解幻术吧，应该还很容易。”光忠摸着下巴继续猜测道，“不然野村他们是怎么死的呢？”
　　“三个废/物而已，死不是很正常？”
　　清依冷笑一声。她忍着手脚传来的痛，脑中飞速思考着该如何破解困境。毕竟没受多少专业的忍术训练，除了用写轮眼，她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解幻术。
　　忽然一个人影闪过落在她身边。清依定睛一看，正是猿飞佐助。
　　“猿飞大人？！”
　　佐助看到清依痛苦的样子眼色一惊，立即对着她单手结了一个解除幻术的印。瞬间得到解脱的清依身体一软差点没站稳。猿飞佐助及时上前扶住了她，凌厉地眼神看向光忠，
　　“光忠大人欺负一个女子算什么本事？就算是因为鞍马没能加入木叶，也不该对清依下手吧？”
　　“啊，猿飞大人您说笑了，怎么会呢！”鞍马光忠见到佐助立马变脸，他赔笑道:
　　“我们就是过几招罢了，本以为她会解幻术呢。抱歉了啊清依小姐…那，那个我先走一步，二位请自便。”
　　说完他很快一个瞬身便消失在了屋顶。
　　“猿飞大人，你怎么在这里？”清依缓过神问道。
　　“有人用你的笔迹给我留了信，我觉得事有蹊跷才赶过来。”
　　佐助扶着清依，发现她还是没什么力气。他看了一眼下面的人来人往的闹市:
　　“我们不能走正路。”
　　清依是女子，贸然在吉原露面容易出事。她点头说，“只有越过吉野屋的后院从侧门出去。”
　　佐助带着她很快从屋顶跃下，跳到了屋敷的后院里。
　　可刚刚站稳还没几秒，却见四周灯光乍起。两人骤然大惊，抬头一看眼前竟然是宇智波斑！
　　不仅如此，他的旁边还站着柱间，扉间，火之国的忍者长介，以及两名非本国打扮的公卿，看样子应该是土之国大名派来的使者。
　　清依只感到背后发凉，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斑的脸色了，就连旁边几人也是神色各异，露出五颜六色的表情。
　　长介疑惑地问:“宇智波大人，这位就是您夫人吗？”
　　“哎呀清依，果然是你！”
　　屋敷老板铃木那刺耳又聒噪的声音传来，他看向斑说到，“我就说嘛，我没有看错。”随即铃木又转过头半眯着眼，
　　“不过旁边这位……猿飞大人！？哎哟恕我眼拙了，还以为是有人劫持了清依呢！看把宇智波大人给急得…”
　　斑冷冷地撇了铃木一眼，铃木立即识趣地闭上了嘴。
　　扉间见佐助的神色还比较淡定，于是率先问他:“佐助，你怎么在这里？”
　　猿飞佐助显然早有准备，他答到:“我约了人来谈事。刚好遇到清依小姐，她来找斑大人的。”
　　说完他不动声色地朝清依使了个眼色，清依立马明白过来，看向斑说到:
　　“对。今天不是说好只吃个饭就回来吗？怎么来这里了？”
　　长介和两个土之国使者对视一眼不免有些奇怪。男人应酬来吉原再正常不过了，这有什么值得她专门跑来寻人的。难道这位宇智波夫人是个母老虎不成？
　　柱间也很快会意并打起了圆场:
　　“哎呀哎呀，也是清依担心嘛。都这么晚了，你不回去吃饭也没通知人家一声。”
　　斑也清楚不管今天的原因是什么，把场面圆过去才是首要的，毕竟公家和别国的使者也在场。于是他对清依说:
　　“你不用专门跑一趟，我这边谈完事自然会回来。”
　　而一旁的铃木却眼珠子一转，多嘴道:“对啊，清依你都嫁人了嘛，哪有已婚女子还来这里的呢…”他小心翼翼地瞅了瞅几人的脸色，又向佐助说:
　　“还有佐助大人，您来怎么不走正门呢？您约的朋友在哪里，我好派人好生招待啊。”
　　长介和两名土之国使者一愣，接着又对视一眼。铃木此言一出，清依和佐助的解释瞬间就变得牵强了起来。
　　因为他们确实也听过一些消息，说大名鼎鼎的宇智波斑娶了一个吉原出身的艺伎。这可真真算得上是件奇闻了。先不说宇智波是忍界数一数二的大族，就说出身烟花的女子即使没有接过其他客人，从良也不见得会安于本分。娶这样的女人，心是有多大啊。
　　而现在她又扯上了同样威名在外的猿飞佐助。黑灯瞎火孤男寡女，到底是谁绿了谁？
　　这个瓜太震撼了。三人的表情又微妙了起来。
　　扉间见状只暗暗蹙眉。毕竟都是木叶的人，斑和佐助又是村里的高层，扉间自然不想村子的颜面因此扫地。当他正要开口承认自己就是佐助约的“朋友”时，忽然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啊哈哈佐助啊，我找半天怎么你跑到后院来了？”宇智波火核走了过来，当他看清院里其他人时不由也是一惊:“哎？？这么巧，你们都在呢！”
　　斑敛起目光:“你怎么来了？”
　　“我约佐助来的啊。还不是为了安树学习的事，那小子真是一点都不让我省心。”火核扶着额头说到。
　　长介和使者们恍然大悟。这样猿飞佐助的解释就能说通了，看来这个“朋友”是真朋友，不是无中生友。
　　但他们还是很快将目光转向清依。一个女人专门跑到吉原来堵自己应酬的丈夫，何况她还曾经就是这儿的艺伎…
　　三人的脑中不由自主地冒出“重操旧业”四个字。
　　“清依姐姐！”
　　清脆的喊声让扉间骤然一惊，他转过头:“明月？！你来这里干什么？？”
　　斑淡淡地撇了扉间一眼。旁边的火核一手搭在佐助肩膀上，懒洋洋地说:“还能干什么，肯定是来找你的呗。”
　　“他们说扉间大人来这里了，果然…”明月蹙着眉头有些难为情。她忽然拉住扉间的手，一个动作加上隐隐透着委屈的眼神让扉间不由心下微动。
　　“我，我们才新婚，你这样不好吧……”
　　“对啊，所以我也才来找斑大人。”清依也顺势接道。她看向明月:“不是说了我一个人来就可以了吗？”
　　“可是我不放心。”
　　“哈哈哈原来如此。”柱间转头向使者和长介解释，
　　“说来扉间和斑都才新婚不久呢，家里夫人不放心很正常嘛。当初我刚结婚就来吉原，回去也是被水户好一顿训…”
　　有理有据又合情合理，三人很容易就接受了这个解释，看来确实是他们想多了。土之国的使者听完还略带歉意地笑道:
　　“啊，也怪我们不清楚状况才拉着各位来这里，让夫人们误会了真是抱歉呀。明天一定将二位大人的新婚贺礼补上，就当是赔罪了。”
　　回到宇智波族地已经是夜深。斑一路上沉着脸色，火核和清依也只怔怔跟在后面不敢作声。
　　待到屋内坐下，一阵诡异的沉默后，二人才将今天的事和盘说出。
　　“果然是那家伙在算计啊，幸好佐助留了心，让安树递了消息给我。”火核看向清依，又说:
　　“那个女孩死了，他们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她活，只是利用她把你引到吉原去。”
　　“真是一群混/蛋…”
　　清依想到在吉原的时候信子对她也算不错，她被铃木克扣伙食还将自己的那份分给她。一个善良柔弱的女子本以为脱离苦海嫁得良人，如今却这样白白丢了性命。
　　“有没有受伤？”斑看着她哀默的眼神，终于开了口。即使心中对今夜的事有所不快，此时也消散了不少。
　　“没有。鞍马光忠只是想玩离间计，并没有伤害到我什么。”其实何止是离间，想要确定她身份才是最主要的，只是清依不能对斑说。
　　斑打量了她片刻，确认没有什么问题又问:“你刚刚说他带了三个别国的忍者，长什么样？”
　　清依眼色一动，忽然想起那三人护额上陌生的图案。她取过纸笔想了想，凭着记忆将那图案画到了纸上。
　　“这？！”火核看图一惊，“这不是岩隐的忍徽吗？”
　　“岩隐？”斑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火核解释道:“昨年底我和姚华去了一趟土之国谈停战的事嘛，这个岩隐就是那里的一个忍者联盟组织。因为看到木叶和火之国达成一国一村的合作，他们也想要效仿，但土之国大名当时很犹豫。”
　　清依:“看今天土之国使者好像并不排斥和忍者合作吧。不然他们拜访木叶干什么？”
　　火核:“他们那边的公卿确实主张和火之国交好，但岩隐偏偏和雷之国的云隐忍者来往密切，这也是土之国大名犹豫的原因。”
　　斑想到今天柱间提起土之国有个忍者组织想要和木叶建交，心里瞬间明白了几分。
　　看来这个岩隐不是一般的杂碎联盟，他们善于左右逢迎，一边想背靠土之国这棵大树，一边和雷之国的忍者私下往来，现在又想和木叶建交。不仅如此，还和鞍马这种脱离忍村的零散忍族也能扯上关系。而斑也知道，鞍马一直和火之国公家那边有联系，即使被木叶拒绝后仍是如此。

　　“明天你送安树去学校的时候顺便告知佐助一声，就说我中午有事找他。”斑对火核说到。随即他又转头看向一脸懵的清依，眼色一沉:
　　“至于你，这段时间都不要出门了。”
　　千手家。
　　扉间从浴室走出来用干毛巾擦了擦头发，看到放在桌上的热汤一愣。
　　“是醒酒汤，你趁热喝了吧。”
　　明月把白天洗过的床单晾到院子里，又将晾干的衣物取下。扉间走上去接过她手里装衣服的篮子:
　　“你去休息，我来叠就好。”
　　“不用。你先去喝汤，不然一会凉了。”明月说完也不看他，只拿过篮子坐到廊下将衣物一件件叠好。
　　炉子上的汤是现成的。显然她知道他今晚有应酬所以提前就煮好了。
　　“我其实没怎么喝酒…”
　　“白酒性寒，这汤也可以暖胃。”
　　扉间默默地看了她片刻，忽然问:“你今天不高兴吗？因为我去了那里？”

　　“怎么会，扉间大人是为了公事。”明月淡淡一笑，脸上没有任何不快。她起身走进内室将衣服放好。“我去是帮清依姐解围的。”
　　扉间也知道这个问题很多余。
　　平心而论，宇智波明月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人。温柔贤惠处事有度，屋子永远都收拾得干干净净。不管多晚回家，桌上总有热菜热饭等着他，即便他事务再繁忙，她也从不会有任何怨言。
　　工作间隙，扉间偶尔也能听到手下的忍者们聊天，那些生活的琐碎大多都带着些凡尘烟火，让人烦恼而又幸福。部下们会提到自己工作太多导致妻子抱怨，会提到夫妻间不时的吵架拌嘴，会提到妻子缠着自己买这买那，自己听命之余还得上交私房钱…
　　但他明白，这些事永远不会出现在他和明月之间。他们的相处平静又和谐，她满足任何一个男人对完美妻子的要求，美而不争，贤而不扰。只是两人相敬有余却亲近不足，仿佛隔着一道看不见的墙，如何也不能打破。
　　“以后这些事你少参与，他们自己会处理好。”睡觉前，扉间侧过头对明月说到。
　　“今天是有人故意设计，想要陷害清依姐让哥哥误会她。”
　　“斑没那么容易中计。”扉间沉默片刻，又说，“明月，现在火影才是你的哥哥。”
　　良久，听她轻轻“嗯”了一声，他叹了口气也没多言，只熄灯躺下将她揽到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