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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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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松涛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原因，脸因为震惊而扭曲了起来，旋即面如死灰，不发一言。
看着洪松涛扭曲的脸，刘天寻放声大笑起来，“今晚最重要的节目就要来了，大家都兴奋起来了吧！”
只见他猛地从手中抽出一支针剂，就插到输液器中。
“不！”看到这一幕，洪松涛那灰败的面色仿佛一瞬间又激起了能量，他一遍上去拉刘天寻，一遍呼喊水冰，“小冰，我求你，快拦住他，救救你母亲！”
水冰的笑容渐渐僵硬，从那弯弯的眼角流下一滴滚烫的泪。
这时，一道除了水冰谁都看不到的白衣身影，从她的身体里腾起，飞进萧梦雨的身体里。
“母亲！”
在恍惚间，她仿佛看见母亲的嘴角勾了起来，一声叹息。
“小冰，好好活下去，妈妈终于可以安息了！”
水冰向前走了两步，停下了，眼看着乳白色的药剂被推入自己母亲的血管中。
被打落在地的洪松涛仍然在费力的呼喊，“为什么，小冰，为什么你宁可救天下人，也不救你自己的母亲！？”
水冰用力吸吸鼻子，“因为，这是母亲的愿望！”
“什么？”洪松涛顺着水冰的手指，看到那人固定的表情。她眼角挂着一滴泪，而嘴角却微微上扬。看上去无比安详。
洪松涛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放声大哭起来。
“哈哈哈！”刘天寻脸上挂满泪水，却不可抑制地大笑起来，“我终于报仇了，你这老头子！哈哈哈！我终于从你那里夺走了你最重要的东西！”
“杀了我！快……杀了我！”虚弱的声音从老人那瘫倒在地的身体中发出，可是却被掩盖在刘天寻的笑声中。
刘天寻用脚踏在洪松涛身上，“你难过吧！后悔吧！你终于能体会到我的感受了！你让我杀了你，不可能！我要你活着，一直活着，生不如死地活着！”
“砰砰”两声枪响，洪松涛的身体一震，栽倒了下去。
“喂！白文你干什么？”刘天寻愤怒地上来拉的衣服。
白文躲开，平静地说，“他抛弃了我们母子，我也要向他寻仇。”
刘天寻盯着白文，牙齿吱嘎作响，“哼，你倒是慈悲！”
四天后，新闻正式报道，洪松涛在家中畏罪自杀。这件事获得了极大的关注，不是因为洪老爷，却是因为刚刚上任的新总统。
政局还没有稳定几天，她就宣布肉人制度作废，解散工厂，现有的肉人送到学校学习，争取早日回归社会。
这位年轻的总统本来就备受争议，现在支持她的家族又倒台了，现在又撬动了一大块利益。有些人就觉得时机到了，准备取而代之。
谁知美梦还没有做多久，素食主义派别和新贵白家就给了他们致命一击。他们纷纷表示支持新总统，还借机铲除了好几个反对派。
这一系列的事件彻底的稳定了以水冰为中心的权利集团，权利越发清明，肉人制度所引发的一些沉疴也渐渐得以缓解。
“……接受素食，是我们人类道德提升的巨大机会，并不像之前认为的，是世界末日……但是可惜的是我们走了二十年的歪路，不仅没有把握这个机会，甚至开始食用自己的同类，这是十分可惜的……动物们不再作为肉食，我们才能从新的角度来审视这个星球的生态圈……今后我们的文明将脱离野蛮、血腥、粗放，迈进到更加精细、科学、文明的新世纪！现在，让我们为了这新世纪干杯！”
水冰站在台上，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台下响起长久不断的掌声。
舞会开始以后，水冰走到白蔷薇身旁，“白蔷薇，听说您就要去乡下度假了。”
白蔷薇穿一件宝蓝色的礼服裙，细密的皱纹也丝毫没有减少她的优雅，“对呀，小冰，这是我最后一次在众人面前亮相了，从今以后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是不是后悔没有从我这里多学点东西！”她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岁月的痕迹混合着这种略显幼稚的行为，发酵出醇厚的香气。
水冰一笑，伸手拉起来白蔷薇的手，噘起了嘴，“是啊，白阿姨，你就这么走了，还带走了我的第一夫人，我都不知道今后该怎么办？”
白蔷薇苦笑，“你还真是不吃亏！我都把儿子留给了你，刘天寻就让我带走吧，他是个苦命的孩子，我不想看到有一天他被你杀掉！”
水冰歪着头，“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杀他？我感谢他还来不及，他结束了我母亲的痛苦。”
白蔷薇露出无奈的笑容，“人心毕竟是复杂的。我对不起那个孩子，让他成为了刀，虽然下杀手的是他，但是我们都是共犯。”
水冰叹了口气，“我不懂，他毕竟是洪家人，你们怎么放心让他做你的徒弟，你不怕他反水吗？”
白蔷薇抚摸了一下水冰的长发，“你知不知道，是我把他母亲被害的证据交到他手上，也是我把他引入歧途，虽然不是我亲手做的，但是那个孩子的成长一直都在我的眼中。”
水冰盯着白蔷薇的脸，“所以你在利用他的过程中，产生了感情吗？”
“还没有那么夸张，像我这种人早就没有感情了，我只是看着一个孩子一步步堕落成那个样子，感到了自己的罪恶，想要弥补罢了。”
水冰点头，“好吧，祝你幸福！”
白蔷薇道谢，眼神飘远，看到了远处的白文。
“白文是个好孩子，说起来，我也很对不起他！”白蔷薇盯着远方默默地讲述起来。
“我年轻时候，家里很穷，我母亲是著名的交际花，她留给了我一句话，她说‘女人在年轻的时候要给自己做投资，要生下足以撼动这个世界人的孩子，这样你后半辈子都可以靠他！’”
水冰不知道怎么评论这句话，便静静地听。
“她失败了，因为我父亲直到她死都没有来改善她的生活；但是另一方面，她也是成功的，因为她死后，我父亲就收养了我，大力培养我，利用我来为他获取情报和人脉。后来他死了，但是这些资源却留下了，成为组成我的一部分。”
“我找到的投资对象就是洪松涛，他当时沉浸在失去你母亲的悲痛中，很简单的就答应了我。我的眼光还是不错的，洪松涛在上一个二十年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白文不像我那么看得开，他的性格其实很像洪松涛，执拗又专一。小时候，看到我和男人欢好，变成了童年阴影，所以从来没有过女朋友。我看的出他喜欢你，而你对他也不是一点意思都没有吧？我把他交给你了，希望你能对他好点。”
水冰听到这话，苦笑了起来，“白蔷薇，我没有资格对他好，我的心里早就无法容下任何人了！”
白蔷薇听到这话苦笑一声，“你准备嫁给这个国家吗？如果你不喜欢他，就骗骗他吧。”她说着突然又睁大眼睛，如同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一样，“或者你有能耐，让他喜欢上别人也行啊！”
水冰叹了口气，“您可真是…… 我……尽力吧！”
在面对花坛的阳台上，白文找到了正在抽烟的水冰，“抽烟不能缓解疲劳，会让你更疲劳哦。”
水冰看到来人，熄灭了香烟，“你来了，今天月色真美呀。”
白文看了看被乌云遮盖住的月亮，又看了看眼前的人，“你今天也很美。”
二人又相顾无言许久，白文打破了沉默，“我小时候，曾经看到过母亲的情事，所以我一直以来，对女人都很不擅长……”
白文如同在组织语言一般，说的很慢，“但是你让我对女人的印象完全改变了，在工厂的时侯，你的努力和决心，我都看在眼里。你能做到我做不到的事情，说实话，我很佩服！”
“当时洪松涛让我和刘天寻竞争的时候，我退出了，因为我不想用权利逼迫你。那会玷污纯洁的爱情。但是渐渐的，我后悔了，每当看到刘天寻和不同的女人寻欢作乐，看到你独自一人殚精竭虑。如果是我一定能帮到你……”
“让你担任第一夫人的工作，很辛苦吧！”水冰打断了白文，又给自己点上一支香烟，“你放心，这只是暂时的，等安心年纪大些，我就会交给他，到时候你就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工作了。”
白文愣怔了半晌，“这是我愿意的……也是我的工作，你不能辞退我。”
水冰一笑，“那么，你愿意近一步为我工作吗？”
“什么？”
“我的私事也可以交给你吗？我虽然不年轻了，也没什么经验，但我会试着治愈你心中的伤痛，让你对女人擅长起来。”
白文有些颤抖，身上写满抗拒，“我去看看安心，你这里烟味太呛，熏得我眼睛疼。”
但是水冰却一把拉住了他，“你都这么老了，没有资格害羞的。这只是第一步。想要彻底治好你，还需要很多步骤……”
蔷薇园里，两个不再年轻的男女紧紧相拥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