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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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臻站在原地，微怔地望着男人离开的身影。医院的走廊安静而幽长，灯光明亮，洒落在他的肩头。
恍惚间让人觉得。
这个世界上，是真的存在天使的。
路臻垂眸看向手里的名片。
纯黑的色泽，质感很高级，指尖摸上去微凉而坚硬，像是薄金属。上面印有烫金工艺的字体，——“恒世集团CEO傅斯年”，以及他的联系方式。
她把名片收进口袋里，转身朝病房方向走，恰巧碰上站在门口的路嘉鸣。路嘉鸣两手插兜，饶有兴致地望着她，吊儿郎当地问：“那男的谁啊？”
路嘉鸣比她小三岁，两人同一个爹妈生出来的，模样自然相似。尤其是那对狭长勾人的狐狸眼，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放在路臻的脸上是妖冶明媚，放在十七岁少年的身上，却显得过分聪慧狡黠。
上回班主任打电话投诉他逃课的事，路臻还没来得及跟他算。
路臻皱眉，“关你什么事？谁让你过来的，今晚学校不用上课吗？”
路嘉鸣今年升高三，学校课业繁重，他读的又是寄宿学校，在南城市郊，当初路臻和樊淑伊花了好大的工夫，又是找关系，又是给校领导塞钱，才把路嘉鸣送进去。
一个星期上六天课，只有周日下午才能放假。不过平常樊淑伊和他住在学校外面租的房子里，一个月最多和路臻见上一次。
路嘉鸣跟在她身后往病房里走，两手交扣搭在后脑勺上，语气随闲：“说得好像我在学校就会认真听课一样。”
路臻回头瞪他一眼。
樊淑伊刚才在病房里给她收拾东西，这间是VIP病房，光是住进来输个点滴就要花好几千，给路臻接诊的还是院里的专家，平时一号难求的那种。
见她进来，樊淑伊忙走上前，担忧地牵起她的手道：“臻臻啊，你可吓死妈妈了啊，你好端端的怎么就进医院了呢？”
“……就是低血糖。”路臻挠了挠头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总不能说，她是为了等刚才那个男人，一整天没吃饭，结果没出息地晕倒了。
她拿起床边的缴费单，眸光扫一眼，当即吓了一大跳：“输个葡萄糖要八千块，抢钱啊！”
“可不是要那么多。”樊淑伊叹了口气，目光中又透露出些许打探，“臻臻，你实话跟我说，刚才那个男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路臻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又欠多了傅斯年一笔，上回的二十八万，再加上这次入院的八千块，她要什么时候才能还清？
“她偷偷谈男朋友了呗。”路嘉鸣说。
“你别胡说！”路臻瞪他，“我们就是……”
就是什么？
她和傅斯年，似乎也不是朋友。一个路见不平出手相助的陌生人，心慈人善，见不得孤身一人的女孩子被人欺负，才出手替她还清债款，又替她缴纳了住院费。
以他的性格，不管换做是谁，应该都会这样做的吧。
“……反正不是男朋友。”路臻声音低下来，咕哝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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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车飞驰在临江大桥上，夜晚的南城像一座笼罩在星光中的城堡。万家灯火不熄，CBD高楼的广告灯倒映在江面上，潺潺流动，恍若一道流淌的彩虹。
傅斯年坐在后座，静望着窗外，手里持一串佛珠。今夜却难得没有闭眼禅修。
秋瑜提前把司机打发回去，由他亲自开车。今晚他原本喝了酒，经过在医院这么一闹，他酒也醒得差不多了。傅斯年中途丢下酒席跑出来，明天他还得亲自去跟那群银行家赔罪。
秋瑜手扶在方向盘上，目视前方，尽量不让愤怒左右情绪。缓缓深汲一口气，对他说：“傅先生，恕我直言，您对那个女孩的事太上心了。”
这就是主仆的卑微。
明明自己气得要爆炸，却还只能委婉提醒，不能逾越了规矩。
傅斯年手中捻着佛珠，阖上眼睛，没有应答的打算。
秋瑜猜到他又准备装死，皱眉道：“您忘了董事长的提醒，您还想不想活过三十岁了？”
傅家这事说来邪门，孩子基本没有活过三十岁的。唯一高寿的只有沈千槐，可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沈千槐并不算是傅家人。
傅斯年的大伯、伯娘、父亲、母亲相继去世，均在三十岁以前，虽说现在是唯物主义社会，但一家人里面死得就剩下这么几个，还是让人不免防范的。
傅斯年之所以信佛，是因为十岁那年被沈千槐带去佛寺，了彻大师说他前世业障太深，这辈子是来还债的。
后来赐予他那串佛珠，希望能化解他身上的罪业。
结果那串佛珠也断了，你说他妈邪门不邪门。
秋瑜自小和傅斯年一起长大，他们虽是主仆，却又情同兄弟。傅斯年要是死了，他也没好日子过。
秋瑜说：“总之您离那个女孩远一点，看起来妖里妖气的，不像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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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傅斯年听秋瑜念了一路的经，终于耳根清净。他随手将西服外套搭在沙发椅背上，扯松领带，正准备朝卧室方向走。
裤袋里的手机却响了。
他拿出来。
屏幕上飘着一条微信好友申请，用户名是“一只狐狸”。
头像是女生的自拍，阳光明艳的，穿着那天去办公楼见他的吊带裙，化着淡妆，乌黑长发披散下来，一侧捋至耳后。
长相精致，尤其一双狭长的狐狸眼格外勾人。
傅斯年点了通过。
没一会儿，对面发过来一条消息：
【嗨，明天约吗？】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