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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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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朝春寒料峭的时节,一架不算奢靡的马车驶过雍京外城的官道。
是恒送来的质子。
“殿下,过了这几段路便是入了雍京了吧?”
马车上,一个婢女样子的姑娘轻声问着座上的少年。
“玉琢,入了宣朝,便不要叫郡王了,唤公子便好。”
“是。”
雍京外十里临郊,一队骑兵堵在官道上,一个腰配重剑,将领模样的人冲着恒护送质子的将领拱手行礼:“末将段毅,奉陛下口谕,特来迎接郡王殿下。”
两位将领回行军礼,还未说话,便听马车里传出一声温润而又疏离,如是春日将融的冰棱坠地的清脆嗓音“有劳段将军了。”
马车行至雍京城门前,车里的少年掀起覆窗的珠帘,望了望这个叫雍京的地方。城墙很高,约么有数十丈,通以灰白的岩石垒建,城门正中是一块巨大的匾额,雕着白底金字的“雍京”二字。是宣朝的国都,雍容华贵。
“这便是雍京了吗?”车内的少年双目微睁,道。
这少年便是长苏长公主的遗子,名唤栖衡。承了恒的国姓,连名的音都谐了恒的国名。当今恒的帝王母后逝的早,在小太子四五岁的时候便呜呼哀哉。这太子便是长苏公主一手带大,连带着扶持上了皇位,真真的长姐如母。而长苏公主早薨后皇帝自是悲痛万分,也是念着长姐的情将小郡王视若亲子。
“真不知道陛下怎么想的,竟把公子送来做质子!”唤作玉琢的侍女嘟囔。话音未落就被另一个侍女捂了嘴巴。
“玉琢!噤声音”
刚才望窗外景象的少年也忙回过身来,一片慌张的神色,说道:“玉琢,来前我也叮嘱过你,万不可再叫皇舅舅陛下!若是宣朝的王族听了去,再在皇主耳边煽风点火。恒可能不保!”少年急促的喘着气又道“你是当真该学学玉默,何时该说何时不该说,有几分提防人的心,莫忘了隔墙有耳。”
马车停停走走,终是停在了一座皇城西临,颇显华丽的驿馆。
段毅勒住缰绳翻身下马,“请殿下下车入住。”
两个侍女下了车,站定后玉琢掀开车帘,玉默则向车内伸出了手。
意识到正主要出来了,段毅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车上下来的白衣少年身形削瘦,发丝纤长顺滑,却是浅浅的栗色。皮肤略白,鼻梁立挺,多了几分西洋人的韵味,却也不少东方人的婉转悠扬。最特殊的便是那对琉璃样的红色眸子,在太阳的照射下,怕是最晶莹璀璨的红宝石也无法与其媲美。
少年一袭素色衣衫,衬得身形如竹挺立。“有劳段将军一路护送,可否进去用杯茶坐一坐。”
段毅这才回了神,应道“身处皇城,天子脚下便不好再称您为殿下,还请公子在此稍作歇息。微臣还需回宫复命。”
下了早朝,萧晏留了镇北大将军钟宓在御书房。
“钟宓,关于朝堂上兵部那群老头子所言,你怎么看?”
“臣以为,兵部尚书所言不无道理。”
“哦?怎么说?”萧晏微微的抬了抬眸子。
“慰平郡王与恒国王并无相像之处,臣怀疑行国王许是在民间认了个义子送来。”
“坊间传闻他们就是不相像,慰平郡王是长苏长公主之子。”
“臣愚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