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所依②（相爱）》如因先生

7、人生就是谁先走的问题

　　吃完饭以后，段风给许耀扬换了药，说自己得回医院了。眼看着都九点多了，刚刚打上第二瓶，顾如因也想回去了，就问段风“段医生，你方便捎我一段吗？”
　　段风看看顾如因又看看许耀扬自言自语地说“我是该说方便呢，还是不方便呢。”然后顿了顿，看许耀扬也没有求助的意思，就应了“方便，当然方便啊。”
　　顾如因就站了起来，跟许耀扬说“那我们先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许耀扬点头，没再说别的。
　　段风直接把顾如因捎回家了，说是要到附近接人。
　　顾如因也不知道真的假的，也没说什么，但确实也解决了她的难题，许家的房子周边太安静了，她也不熟，天又黑，她还真有点儿害怕。
　　顾如因到家以后就躺下了，看着窗外好像开始下雨了，好像还越下越大，没有停下的样子。想想下雨天，最适合睡觉了，就闭上眼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半夜突然被手机铃声吵醒了，她没有好气的接了电话，刚想骂人，理智让她看了一眼屏幕，上面写着许耀扬，她突然想到许耀扬生病，又大半夜打电话，她怕有什么不妥，就猛地坐了起来，接听了电话。
　　她还没开口，许耀扬就说“往下看。”
　　顾如因不明白，但还是照做了，她发现许耀扬站在楼下，没打伞，看到已经被雨淋湿的他，没好气地说“你在干什么啊，你怎么不打伞啊。”然后就赶紧套了个外套拿了伞下了楼。好在楼层不高，爬楼梯很快就下了楼。
　　顾如因到了楼下赶紧给许耀扬打了伞，恼着说“你是不是有病！”
　　许耀扬说“做我女朋友！”
　　顾如因心里想骂人，他不知道现在已经大半夜了吗，还下着雨，自己还生着病，现在还胡说八道。所以觉得许耀扬就是犯病了，“不是都说了吗，我们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你是女人，我是男人，怎么不合适？”许耀扬斩钉截铁地说。
　　顾如因觉得大少爷的思维真的挺厉害的，男和女就能在一起，仔细想想他也没说错“你根本就不了解我，我也不了解你。我们统共就认识一个月。你这个都是错觉。”
　　许耀扬很耐心地说“截至昨天，我们刚刚好认识一个月，我们是互相不了解，但是你不给我机会了解，你不尝试了解，怎么知道我们不合适呢。我叫许耀扬，男，二十九岁，在一家公司做经理，父母双全，有个弟弟，都可以独立生活，目前住在豪苑小区，你去过。”
　　顾如因觉得在这么纠缠下去没完了，有些不耐烦的说“不是这样的，你先回家吧，你怎么来的啊，我给段风打电话，让他接你回去吧。”
　　许耀扬完全没理这句话，握着她撑伞的手说，“我告诉你我的情况了，该你了。你不说我不走”。
　　顾如因只想让他赶紧走，完全没想这句话是不是有问题，便说“我叫顾如因，二十五岁，无业，就住这儿，你满意了吗，可以走了吗？”
　　“行了，我了解你了，你也了解我了，可以了吧。”许耀扬笑着说，连握着的手都有些紧了。
　　顾如因真的想骂人，也想赶紧回家，因为着急出来，只套了一个外套。三月的夜里还是挺冷的，还下着雨，不自觉地打了哆嗦。
　　许耀扬感觉到了以后就抱住了她，往自己的怀里抱了抱。
　　顾如因整个人都懵了，一手举着伞，一手自由落体，不知道怎么办。只能问“你干什么啊？”
　　许耀扬突然降低了语速说“我叫许耀扬，我喜欢你，我知道你刚刚分手，可是你不能否定这个世界，你得接受这个社会给你带来的一切，好的不好的，他走了，才是因为你们不合适。”
　　许耀扬的话，一下子像噎住了顾如因的喉咙，她这一个月，刻意的不想米然，努力地让他过去。她现在只想过新的生活。许耀扬说得对，她是要迎接新的生活，但是这不代表她应该接受他啊。这明显是个大少爷思维。
　　顾如因用手推开许耀扬，情绪有些不好的说，“许耀扬！你现在说你喜欢我，很快你就会不喜欢了，你只是没有遇过我这么倒霉的人，所以你觉得新鲜，等新鲜劲过了，你全身而退了，那我呢？”说着就有些难过，也有些激动了。
　　许耀扬并没有因为这话而生气，反而说“如果你说你倒霉，那我告诉你，我才倒霉，我大雨天过来表白，本以为她会感动，结果反而被数落了一顿，现在发着烧，头晕眼花，还得保持仪态，你说我倒不倒霉，我就是喜欢这个人，我有错吗。我告诉你什么叫新鲜，我今天喜欢你，明天就不喜欢了，这个叫新鲜。我说我喜欢你，我就是喜欢你，这个我没办法证明，只能靠时间。这些年，我从没有这么认真地对待一个女人，你可以问段风，问孟稳。但是我不希望你问他们，我希望你自己感受。”许耀扬这话倒也并不是全都是真的，他说过太多情话了，通常说完就忘了。
　　顾如因被大少爷说得一愣一愣的，这些日子她确实感受到许耀扬得关心，但是那不是报恩吗，自己给他硬生生捱了一刀呀。刚要回说什么，许耀扬打了几个喷嚏。
　　顾如因这才注意到，许耀扬只穿了在家得家居服，套了一个外套，刚刚淋了雨的衣服已经都打湿了。她想着这样也不是办法，“别说了，说不明白了，你有两个选择，跟我上楼吃药睡觉，另一个回家吃药睡觉。”
　　下一秒许耀扬接过伞说，“走吧，上楼。”许耀扬想，这个是个好兆头吧。
　　上了楼以后，顾如因开了门进来以后，看见许耀扬浑身湿漉漉的样子就说“你先站在这儿等我一下。”然后把外套脱了扔在地上，脱了鞋，光着脚跑到了屋里面。
　　许耀扬也没闲着，四处看了看，几次过来，其实也都没有正经看过这个房子，屋里的摆设经过上次的事儿也换了一些。整体很干净，房子的左边是一个洗手间和一个开放式的厨房，右边有一个厅，看上去改成了一个卧室，一个沙发一个茶几，一张双人床，很干净，屋里整体的风格都让人很舒服。游神之间看到了顾如因从屋里出来。
　　顾如因拿了一些衣服和一次性用品，因为她是自己住，所以家里没有什么男人的东西，她递给许耀扬一个睡袍，一套洗漱用具，和一套男士睡衣，这个是顾爸的，二老有时也会过来住住，但通常都是她回父母家住。父母一直反对她自己出来，吃不好喝不好的，还得交给别人房租。但闹不住顾如因愿意，所以也就任由她自己住着了。
　　顾如因递给许耀扬说“睡衣是我爸爸的，你凑合穿吧，我这儿也没有什么男生的衣服。睡袍是新的。你先去洗个澡吧，你这样感冒会更严重的。”
　　许耀扬说好，就去了洗手间。心里对这个描述很满意，至少这个家没有乱七八糟的男人住着。
　　许耀扬去洗澡以后，顾如因就开始翻药，好不容易找到几种药和体温计。然后就坐在沙发上，开了电视，她最近在追一部校园剧，已经更新完很久了，她也是第二次看了，但是每次看都是热泪盈眶的。
　　很快许耀扬就洗完出来了，他里面套着顾如因爸爸的睡裤，然后套了一个睡袍。看上去就是凑合擦了一下头发就出来了，因为头发还湿漉漉的。
　　看见许耀扬出来，顾如因走了过去。
　　这一刹那，许耀扬竟然觉得两个人正在过新婚生活。
　　正幻想着，顾如因的话，就让他又回到了现实“你衣服可以用洗衣机洗吗？如果可以你放进来吧，给你洗了，明天就干了。”
　　许耀扬回身去洗手间拿了衣服随手就扔进去了，然后就坐在沙发上。
　　顾如因弄好洗衣机，回身的时候，竟然觉得许耀扬才是这个屋的主人，这个人的气场也太大了吧。顾如因这么想也没错，因为此时，这个房子的房主确实是许耀扬，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顾如因坐到沙发的另一边说“你先量个表吧，我家里药不多，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吃”边说话边递给许耀扬表，然后许耀扬听话的塞在腋下。之后顾如因又摸了摸许耀扬的脑门，发现好像有点儿热，不过刚洗完澡，热也正常吧。自己心里做着安慰。
　　许耀扬看了一眼桌上的药，他默默地做了一个腹黑的想法，就是不走了！随便拿了一个药看了看，说，“就这个吧。”
　　顾如因看了一眼是她常用的药，倒是能治发烧感冒，但是她也不确定这个药是不是能对症，所以问“你能吃吗，要不要问问医生？”
　　“有什么不行的，你能吃我就能，要问你问”许耀扬无所谓地说。然后把表拿出来递给顾如因。
　　顾如因看了一眼，又三十八度了，确实是烧了，但是万一许耀扬有过敏史也不能瞎吃药。但是这个大少爷怎么回事，一点儿也不关心自己。便说“你自己打，要不你毒死了，我去哪儿赔一个这么大的儿子给你家里。”
　　许耀扬笑，然后起身去餐厅的桌子上拿了手机，打给段风，电话很快就被接起来了，许耀扬说等一下，就递给顾如因，顾如因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然后就硬着头皮拿了过来，“喂”了一声就说“我是顾如因，许耀扬又发烧了，退热片他可以吃吗？”
　　段风想了一下说“可以。”心想，自己刚刚不是把顾如因送回家了吗，怎么两人又撞到一起了，但也没多问。
　　顾如因就把电话递回给许耀扬了。许耀扬说了句“没事了”就挂了。
　　段风自己在诊疗室里拿着手机，感觉自己跟穿越了一样，这是什么情况，大少爷又闹什么呢。
　　挂了电话，许耀扬就又坐回在沙发上。
　　既然段风说没问题就是没问题吧，顾如因就说“那你把药吃了吧，今天你睡这儿。”然后看了眼沙发边上的床。
　　许耀扬说“那你呢？”
　　“我回屋里。”然后看向刚刚给许耀扬拿衣服的屋。这个屋有一个简单的沙发床，平时主要是做衣帽间和工作室的。
　　许耀扬哦了一声说“还以为你要睡沙发呢。”
　　顾如因心想，你咋想得这么美呢。可不就是睡沙发吗。想想明天得赶紧送走这个大少爷。
　　吃了药，顾如因想回房了，她实在觉得两个人有点儿尴尬，许耀扬却突然说“看个电影吧。”
　　顾如因其实也困过头了，所以也没拒绝，说“你找一个吧。”
　　许耀扬其实本来也是说个噱头，自己也不是真想看什么电影，就说“你来吧，我都行。”
　　啥？那就赶紧让大少爷睡吧，顾如因就看着电视里的情节说，“那就看这个吧，是个电视剧，行吗？”然后看了看电视的方向。
　　许耀扬点头。这是个校园剧，许耀扬从来没看过，着实不知道看点在那儿。但是看在顾如因看的聚精会神的，自己也没说话。
　　顾如因希望这个大少爷赶紧困了说睡觉。许耀扬希望赶紧有下一步，两个人各怀心思谁也没有说出来。
　　好巧不巧的是校园剧，总会有情情爱爱的事情。许耀扬一下就来了精神，电视里两个人好像是同桌，许耀扬也记不清了，然后自言自语地说“我们也像同桌吗？”
　　顾如因“嗯？”了一声，看了看许耀扬，发现他正看着电视，以为自己听错了，就继续看了。然后男主得母亲病了，顾如因就不自觉地哭了，她得泪点奇低，所以很多事情都会哭，看电视特别容易发生，别人一点儿感觉没有，她就哭得跟个泪人是的。
　　顾如因想伸手拿纸，但忘了许耀扬坐在边上，所以在拿纸的时候碰了许耀扬一下，自己才反应过来。
　　许耀扬看见顾如因哭了，然后赶紧拿纸给顾如因问“你怎么了？”
　　顾如因摇头说“没事，有风。”
　　许耀扬就挪了个身子，过来抱了抱她，他因为吃了药，现在已经开始有反应了，身上特别热，一下子就把顾如因热的清醒了。
　　许耀扬有些认真的说“人生都会有这么一步的，无非是谁前谁后得问题，所以人生一定要多看看。”他现在正在扮演一个人生导师，但他说得确实有些道理。
　　顾如因轻轻推开了他说，“你药效发了，赶紧睡觉吧，要不药又白吃了。”然后就把电视关了，站了起来。
　　许耀扬也站了起来，顾如因赶紧让了路，许耀扬就躺下了。
　　顾如因就关了灯进屋了，这会儿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顾如因和许耀扬都困了，很快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