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回路转》燕子起飞飞

12、来接我

　　我慢慢地拖着磨时间，心想反正她也没有让我什么时候答复她。

　　等我去了之后才发现她那儿其实已经很缺人手了，因为对外合作收的管理费低于市场行情，了解内情的人也知道他们是原来的国有外贸公司改制过来的，非常正规，底子也在的，所以吸引了不少外贸业务员来合作。

　　财务上每个月月初要出报表，要按时申报，账务不等人。目前在做的几个会计一到月末月初就加班加点，还是来不及。所以只过了一个周末，她就又到保险公司街对面来“蹲”我。

　　也不问我考虑的怎么样，只让我先去帮她做。我心里也知道，无论从哪个方面考虑，我都是应该去帮她的。
　　她是我真正的“师傅”，当年刚到乡下厂里上班时，我一个非财会专业毕业的学生，啥也不懂。杜会计当时非常忙，很多关键的账务处理都是她手把手教会我的。

　　于是，我便被她半拖半就地拉去了。

　　我第一次去他们在城里的办公室，是租的沈健家的。其实离我很近，很快便到了。

　　虽然是下班时间，但很多办公室都有人在做事。外贸业务员、单证员大部分是下午来上班，晚上没有固定时间，因为要去凑外商的时差。

　　经过业务部门时，遇上邵苹，她又非常热情地上来抱我，笑着大声说：“小董你来啦！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啊~”边说边拿眼神往邵锋身上瞧，我有点尴尬地低了头，快步跟上了邵锋。

　　我们进了办公室，她的办公室装修成了一个套间，外间很宽敞，是谈事情的办公区域，里间小一点。是个小休息间。

　　我问她我在哪里干活？她说就先在她办公室，因为我没有给她答复，所以还没来得及给我安办公座位。反正整个公司用的同一套核算软件，登录就行了。

　　我便在她的座位上坐下来，问她用什么账号登录做，她说就用原来的。我就用“董小妮”登录，连密码都没有变过。

　　她打电话让财务部的人抱了一堆凭证过来放在我面前，说先做这一个部门的，慢慢来。于是我便低头做起账来，她就在我旁边打开笔记本开始做事。

　　她的办公桌是“L”型的，我坐了她的位置之后，她在旁边差不多挨着我坐。

　　我很久没有做过外贸的账务了，加上是收管理费的合作形式，与当时在厂里做的时候有些分录不太一样，于是便问她。她停下手里的活，像从前一般耐心细致地讲解给我听。

　　各自安静地做了一阵事情，她忽然说：“董小妮你过来。”
　　我问：“干什么？”
　　她说：“我的电脑死机了，你来看看。”

　　我心想，我又不是电脑专家，死机了我能怎么办？既然她喊我了，我也只能站起身，走到她电脑前，弯腰去瞧笔记本的屏幕。我拿右手去摁鼠标，点了几下，发现网页是可以打开和关闭的，就扭头去问她：“哪里不行？”

　　她就把转椅往前挪到我的身后，拿自己的右手来覆住我的手操作鼠标，我的眼睛虽然看着屏幕，但是注意力已经不在笔记本电脑上，我的心开始咚咚跳，这时她轻轻地笑说：“这里不行。”

　　我再一次扭过头去，同时抽出我的手，作势要去“打”她。她却顺势一把将我搂进她怀里，我跌坐进她怀里，但又怕压重了她的腿，坐下去也不是，站也不是。

　　她好似做坏事得逞了般，在我耳边呵气：“打呀，来打我呀~”

　　我一反身，撑住椅子的边缘，将她围圈在办公椅里。多年之后的我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哪里来的勇气，我像饿狼扑向羊，我想撕咬，我想掠夺，我想占有。

　　我的舌头探进那座我日思夜想的宝藏，疯狂攫取。

　　我感觉身体里某种被压抑了很久的东西被放了出来，欢快地犹如草原上奔驰的马儿。又似乎哪里空了，很想有什么东西来填补。

　　我的手本能地探进了她的衣襟，她呻吟了一声，我的理智被她这声唤了回来了，顿住我的手，看住她怯怯地问：“有监控吗？”

　　她好气又好笑地：“什么监控？小傻瓜，有监控也在我这儿呀。”

　　恢复理智的我就再没了继续下去的能耐，乖乖回到原先的座位继续做账了。做一阵发一会儿呆，呵呵傻乐，又继续。

　　走廊里越来越安静，其它办公室的人陆续走了，邵锋偶尔会看过来，我就对上她的眼睛，笑起来，这些年来，那种浮萍一般找不着根落地的感觉渐渐沉下去了。

　　原来爱情是这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