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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 3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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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娇娇到达之前，我和马小媛在商场门口争论了几句刚刚的见死不救，马小媛说我多管闲事，万一别人有同伙怎么弄？我说我可以喊一声就蹲下呀人那么多，谁知道是我喊的？
她坚硬如铁的手指甲差点戳穿我的脑门：“说你没脑子你还不信，你一喊周围不知道事情的人不都会看你，大家都在看你了，你凭什么觉得你躲得掉？”
这么一说好像是这个理，我就闭嘴了。
等到了娇娇后，我们三个人就在商场的各个门店逛了个遍，可惜都没看到哪家有卖比较正式的礼服，反倒是开始给我选起了新衣服，她们联合吐槽我过个年连套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和我站在一起很丟份儿。
照了照商场的反光玻璃后我无力发驳，自己好像是挺丑的。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适合我的店，她们俩帮我挑来挑去大半天冬装没看上，倒是敲定了一套现在压根没办法上身的春装，下半身还是条不过膝的裙子。由于我自己看中了一款长裙，又考虑着怕以后我还没老呢老寒腿先报道了，所以弱弱建议了一句要不我买长裙吧。
结果这两个的头摇出了同一频率，直言开春时并不想见到一条冬瓜在她们身边转，伤眼。
我一听，嘿，但凡是个人能说出这种话来？还没来得及破口大骂，好心的店员在旁边出声抚慰我，说也不是不可以穿长裙，刚好店里有售小码的高跟鞋，配上肯定秒变仙女。
听听，既已为人能不能学学怎么说人话？
最后我买了两套裙子加一双黑色高跟，我有点肉疼，但买都买了，总不能让这俩货继续看笑话，于是出门之后强挺着腰板对她们说：
“不好意思，这个春天没有冬瓜只有仙女了，就劳烦你们在我身边好好做衬托吧。“
却见俩人露出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换平时我一看见别人出现这副表情就容易犯嘀咕，何况是这会儿，正回想着刚才在店里自己是衣服时有哪不对的地方时，娇娇忽的哼笑说：
“你怎么不说被店员忽悠了呢，你确定能穿的住高跟鞋？不穿高跟鞋那条长裙你还能要吗？”
我：………
“那怎么办？”先前在店里刚那点强撑出来的自信瞬间灰飞烟灭，我□□了脸，“这种店应该不让退吧，要不我去换别的鞋？”
“你可别去丢脸了啊，说要的是你不要的也是你。”马小媛说，“再说你差不多要学着穿穿了，二十几岁的人了又不是和娇娇一样是学生，换什么。”
……那好吧。
我顶着一张垮掉的脸和她们继续逛，后来又去了地下一楼吃东西完后打算转移阵地继续帮马小媛找礼服。刚乘电梯回到一楼发现出口堵了些人，人群里面一女的高音连我们最外圈都听得到了，我体内垮一晚上的积极细胞终于被调动起来，于是跟着同样想看热闹的马小媛和娇娇一路顺畅到了最前面，这一看我吓了一大跳，这这这，紫薇？？
已经许久不见的小妮子，这次竟然染了一头绿，这种人人裹着的大冬天她俨然不放在眼里，穿着袒胸露背的单薄上衣，短裤下面要不是有双靴套着，估计又是两条白花花的长腿供人欣赏。
再看看身为热闹女主角的她在干什么？居然在和一个比她高大半个头的黄毛小子拉拉扯扯，骂骂咧咧……哎，可不是我骂人啊，是因为眼前的哥们真就染了头黄发，并且是……形容出来有点恶心可不用它形容我又觉得不够味儿的屎黄屎黄的那种。
别的不说，要不是因为我认识其中一个，知道她不是社会小太妹，这两个一个绿一个黄的春秋颜色倒是够般配。
这时只听小妮子大喊了一句：“XXX！你他妈有完没完？是个男人就他妈放开！”
XXX不是我敷衍出来的代号，是我真没听懂她喊的是啥名。
XXX看着不是高中生但应该也不大，估摸跟我上下年纪，脸长挺硬朗的，大平头也足以突出他的男子特征，然而做出来的动作却那么大相径庭，就死拽着紫薇包包的带子不肯放，嘴里喊着紫薇紫薇，紫薇后面什么也不说，手也不放。
马小媛在旁边噗一声就笑了，“紫薇？这个难不成是传说中的尔康？”
小妮子看上去已经忍了很久忍无可忍的样子，抬腿就踹了那黄毛两脚，偏偏黄毛哥们挨踢了也舍不得松手，搞得像他拉住的不是皮包带而是自个儿脐带，松了会死。这时候看热闹的人群不安分了，参差不齐的发出了几声嘲讽，我身后还有个男的大概是为了给自己争回点同胞脸面，间接性说着类似“真怂”“丢脸”“老娘们”之类的话。
好嘛，这些话一出来，明显是刺激到了那位一直挨打不还手的黄毛哥们，他突然捏起拳头顶了紫薇挥过来的手，妮子“啊”一声痛叫，包包就被抢过去了。
我不免暗惊，这货别不纯粹只是个来抢包的歹徒吧！
看着黄毛有抢了包就想跑的趋势，我即刻冲了上去，但没赶得上和小妮子打招面，因为她已经扑到黄毛那里和他扭打起来，是真的又扭又打，黄毛也不再遵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宗旨，混乱之中他一下子扯开了妮子的上衣，这件本来只是起了遮蔽重要部位的薄薄布料哪里禁得起这种暴力，当下就蹦了几颗扣子以示它的脆弱。
紫薇小妮子就那样在全场有人傻眼有人惊呼的情况下泄了春光，这次算我反应快，眼明手快的拿起原本就挂在手上的外套给她盖上去，朝那黄毛狠瞪了一眼。
没错，平时怂如老狗的我只要一遇到比自己朋友受欺负时就很容易英勇起来，比如思敏那回的碰瓷老太，比如这次，以此可见渴望树立伟大姐姐形象的信念已然深种我心，拔都拔不出来，我实在羡慕楚娇娇能拥有个这样的好姐姐。
同样也遗憾这妮子是真的没注意到我先前已经冲上来过一次了，所以这次她看见我十分诧异：“小厨子？你怎么在这？”
我心想着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可不能浪费，不然待会儿用完鼓不出来了怎么办，于是继续瞪黄毛，厉声呵斥：
“喂你怎么回事？大庭广众下欺负小姑娘干什么？还扒人家衣服啊你？”
黄毛用奇怪的眼神回看了我两眼，然后问紫薇：
“这个就是你姐姐？看着比你还小发育完全了没啊？”
旁边人群霎时爆出笑声，我气死了之前迅速带了旁边一眼，果不其然是交友不慎典型案例的马小媛和损姐天下第一的楚娇娇笑得最欢！
哪知道紫薇这没良心的死妮子居然也是一副忍俊不禁的表情，“谁跟你讲的，我姐才不长这样……关你屁事，把包还给我，这包很贵的我告诉你，信不信我报警抓你啊。”
“报警就报警，正好跟警察说说理，尚紫薇，当初是你提出要在一起的你忘了？现在说分手就分手，再说我不是早跟你解释过我跟那个女的没关系了吗？”
“我管你有关系没关系呢，”小妮子不屑哼笑，“你就是现在在我面前跟她打个炮我要是眨一下眼就算老娘没种，好聚好散这四个字听过没有？赶紧的，包还我我要去找我姐了！”
打个炮……老天爷爷，这是个高中学生能说出口的话嘛。
黄毛算也彻底算把脸皮丢地上踩了，嚷嚷说：“尚紫薇，你还真是那句划船不用桨，浪的够可以，玩一个甩一个，你当老子是什么，这么想要包是不是？那你就别想拿回去。”
紫薇个急眼就不顾一切的，冲上去又开打，随着她一动，本来就只是堪堪披了一点的外套立马掉地上了，白花花的春光再次乍泄，我急死了，可就是拉不住。
此时看戏的人群再次躁动起来，有人上来想帮忙，黄毛挨了几下转身就跑，紫薇紧跟着追上前。我哎一声，捡起外套也跟了上去，好在这个诡异的三人追逐戏没有演绎太久，起码没演出大门口到外头丢脸，因为有个高个子女生及时出现拦住了黄毛，并且一举夺回了紫薇的包包。
当我看清来人的样子后，着实想感叹一句世界是个蜗牛壳，真特么小啊。
距离上次见到苏李惠同学应该时隔也有大半年了，冬天她的装束显然变酷了，衣服酷酷的，发型酷酷的，盯着黄毛的表情也酷酷的：“很好玩？要不要我陪你一起玩？”
而黄毛见到苏李惠表情和先前完全不一样了，如果形容他刚才是无赖，那么现在就是恐慌中的无赖，他后退了几步说：“不……不用……我不知道……”
“现在知道了？”苏李惠依旧是波然不惊的冷脸，“趁我还不想打电话之前，滚。”
黄毛就滚了，逃命的滚。
闹到这副样子苏李惠居然也只是轻斥了紫薇几句，完了后还掏出笔现金给她。
“滚里面随便换一套，也不嫌丢人。”
紫薇回头朝我吐吐舌，然后乖乖转身进了最近的一家女装店。我看着她一件好端端的衣服，背后非得剪成布条杠杠就无语，就觉得这妮子还真是那啥改不了吃那啥，这要换我妹敢这么乱来，我不拿棍子抽她三条街我楚红红三个字倒着写。
我原以为苏李惠说完也一起进去了，抬头一看她还在我面前，我有点不知所措，这该打招呼好还是不打好呢，毕竟我跟她拢共也就几面之缘而已，而且她都是一副好像也不怎么看得上我的样子。
那时候我也思考过，一般两个女性之间能有这种眼神的，要不是夺人心头爱的情敌仇，要不就是其它别的什么仇，可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到我俩能有什么仇什么怨……后面又觉得我想不到的东西多了去了，不然能卷铺盖出门闯荡这么多年嘛，就没再想了。
正进退两难间苏李惠开口了，开口问我和紫薇怎么认识的。
“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她做过暑假工，”我冲她笑，“那时候我们在同一家店。”
苏李惠闻言点头，“你就是这里的人？”
“嗯，”我点头，“你也是啊？”
“我不是，紫薇算是，我们很少在这里生活。”
我说哦，顺带考虑了一下要不要好奇她和紫薇是什么姐妹，是同父同母不同姓的那种还是同母异父的那种还是异父异母的那种……算了，这么绕口的问题我这种智商还是别为难自己了。
恰巧手机响起，是马小媛电话来了，我就说：“那个，我要先走了，我朋友还在那边等我。”
说完我又朝她笑笑，转身就走了，很快找到不远处在等我的马小媛和娇娇，马小媛还往我离开的那边方向探脑袋，“那个一身黑的女的很漂亮呀，她们你都认识？”
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和她们的关系，只能回答说朋友，马小媛拍拍我的肩赞我能耐可以呀，一年不见到处认识了这么潮流前线的朋友，我顺口谦虚一般一般，谁让咱人缘好呢。
娇娇突然说：“红红，你的人缘好像又来了。”
我接收到她的指示之后回头一看，苏李惠已经距离我们不到百米了，她拿出手机语调平淡的说了句：“加个联系，有空请你吃饭。”
我连忙摆手，“不用不用，紫薇也是我朋友，帮她应该的，不用这么客气的。”
“多少？”她头都没抬。
我只好报了我的手机号。
又原以为苏李惠的一句有空请吃饭是随便客套的话，哪成想她还真邀请我了，是第二天一早九点左右收到的信息，目的地约在我们昨天碰面的商场。我瞠目结舌的同时不忘感慨，在这个普遍虚以委蛇，喜欢假客气的社会，像她这样信守承诺的人委实不多了，我要不去那还是人嘛。
赴约时很欣慰紫薇也在场，看见她今天穿的比昨天像样很多，我眼含笑意地赞了她一句，却反遭对方无情嘲讽，谅她是个口直心快但没有坏心眼的小妮子，我忍了。
这顿吃的是火锅，涮菜的时候她们在聊天，因为装盘实在漂亮，有的摆出来的花样都看不懂是什么东西，所以我放进锅里涮之前都会进行辨别，这样一来，有时候她们时不时搭我一句的话我就无暇回答了，直到苏李惠问了我一句：
“这是你第一次吃火锅吧？”
紫薇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不会吧小厨子，我知道你穷没想到你穷成这鸟样。”
“不是啊，”我奇怪她怎么会冷不丁冒这种问题，“我吃过的，不止一次呢。”
“那你说这叫什么。”紫薇指着离她最近的一个大盘肉。
“肥牛卷啊。”
她看着我，将信将疑的点点头，又一指竹筒，“这个呢？”
“虾肉碎吧。”我挠挠脖子，有点不敢确定，“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做成这样。”
“它呢？”
“猪脑花。”这玩意儿我倒还真第一次吃。
这小妮子这才有点信我不是穷得第一次吃火锅的感觉，拿起筷子向旁边的苏李惠报告调查结果：“惠姐，我不是跟你说过，小厨子是在厨房工作的，这些东西就算没吃过也知道叫什么，问也白问。”
我：………
敢情刚才你搁那一顿操作是已经吃饱了没事干是吧？而且我跟面粉打交道的厨房又不是只有一个部门！
“你已经工作很多年了？为什么不读书？”
吃着吃着，苏李惠冷不丁又开始问我问题了，发觉她好像很喜欢问我问题呀。“吃人嘴软”完全可以概括我现在的处境。
所以我不可能不理人家，只能老实回答，“很多年了，不读是因为没考上。”
她听后看了我一眼，“大学？”
“不是，”我坦诚道，“高中。”
苏李惠似乎有点惊讶，但很快敛去，继续低头吃了一会儿后，突然又出声：
“年前她很久没回学校你知道吗？”
“谁啊？”
紫薇问得比我还快。
苏李惠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隔着阵阵升起的雾气只盯着我，在她目光的压迫下，我的大脑运转速度迅速加快，紧接着脱口而出：
“哦哦，你是说尤月对吧？尤月……那时候……对对，我知道的，她就在我家。”
“不去上课……去你家？”苏李惠皱起了一对线条很好看的眉，显然她认为这事很离谱……好吧，其实我也一直觉得挺离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