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狼毒药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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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在午餐时分开始降落，窸窸窣窣的一直持续到午休过后。
我躺在温暖的床上，把自己连同十二月裹在了被子里，暖呼呼的十二月实在是太舒服了。
会暖床的德牧，你们值得拥有～～～
唐娜去训练了，卡梅拉去谈恋爱了，南希和佐伊不在宿舍，不知道去哪里耍了。
我把手伸出了被子外，微凉的空气让我缩回了被窝里。
抬头看了一眼放在枕头边上的怀表，距离去地窖办公室的时间还有半小时，嘤嘤……想懒床的小想法与起床的小念头在相互掐架……
最终，起床的小念头获得了小比分的胜利，我穿着一身保暖的衣裙，准时走进了冰冷的地窖办公室。
这个冰冷是视觉上的冰冷，因为这间办公室长年处于光线不佳的状态。下雪天，连壁炉都没点，再加上装修风格属于后世风靡一时的冷淡风。我真的怀疑，待在办公室里的人是靠一身凛然正气来抵御寒冷的。
即使我身上戴着江家出品的魔法保暖炼金品，一枚雕刻精美的银色山茶花胸针，在看到办公室的环境时，精神上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有一种冷，叫我看着冷，又名视觉冷……
斯内普教授这次并没有坐在办公桌后批改作业或者写教案，而是站在操作台边上，目不转睛的看着正在沸腾的坩埚。
“教授，下午好。”我往操作台的方向走了两步，突然，一股下水道加上狐臭的气味扑面而来，让我产生了呕吐的冲动，“恶……”
我用手捂住了口鼻，以秒速后退到靠近休息室那边的书架边，一步都不愿意靠近黑衣教授。
我的天啊，真是臭出天际！！！
斯内普教授的鼻子到底是怎样忍下来的？或者他已经失去了嗅觉？？
实在是太敬业了，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斯内普刚抬起头，就看到了简·方原本那笑吟吟的表情，瞬间转换成恶心想吐的模样。他嫌弃的看着女孩那夸张的躲避动作，从她多次看向门口的方向来看，她在盘算着现在离开的可能性。
所以有些人注定是无法成为出色的药剂师，忍受魔药难闻的气味是每个药剂师必备的技能。
就在斯内普分神的几秒里，坩埚里那半果冻胶质状的东西突然冒出了半米高的幽绿色火焰。他敏捷地侧身躲开，但还是被那火焰给烧到了部分发尾，空气中又加入了新的异味——焦炭的气味。
“方小姐，来得……真及时！”
“教授，我很抱歉……”
斯内普教授那咬牙切齿的语气，阴森诡异的眼神让我抖了抖，认错的态度十分诚恳。
在面对发怒的蛇王时，所有的赫奇帕奇们的反应都是出于本能——求生的本能。
斯内普冷哼了一声，先把坩埚里的东西清理干净，然后再把烧成卷毛的发尾给剪了下来。
看着斯内普教授那右边长左边短的新发型，我抿着嘴唇，努力把笑容收敛了起来。
真笑出声的话，我怕这位会恼羞成怒的罚我劳动服务，真正意义上的那种。费尔奇最近喜欢把学生安排去清理城堡外墙上的积雪和冰霜，只需想象一下，都觉得冷得慌。
我放下了捂着口鼻的手，小心翼翼的问：“咳……教授，你在熬制什么魔药？”
我已经打好了腹稿，不管黑衣教授说的是什么魔药，只需要用真诚的语气去称赞对方，一般来说能让对方的气稍微减少一些。
“也许我该期待方小姐听说过狼毒药剂？”反问的语句，嘲讽的意思。
“赞美……额，狼毒药剂？”
我刚想说“赞美梅林，斯内普教授你真厉害”，然后听到了耳闻能详的药剂名称，语气中不可避免的带上不加掩饰的惊奇，音调也拔高了不少。
斯内普教授浓密的眉毛往发际线的方向抬了抬，女孩的音调让他确信了对方知道狼毒药剂：“确实……让人惊讶。”
“上周麦迪逊教授在课堂上提过狼人，拉文克劳的马修·斯皮尔伯格举手问了是否有能治愈狼人的魔药。麦迪逊教授说没有，但是一直以来，有许多魔药大师或者药剂师在研究已经公布的狼毒药剂的配方，这款魔药熬制非常的复杂，配方里有三种原材料价格相当的昂贵，所以到底有没有狼人喝就不清楚了。”
谢天谢地，催眠功力高深的麦迪逊教授在无形中挽救了我那摇摇欲坠的马甲。
“没想到麦迪逊教授还会给你们做课外知识的延伸。”斯内普教授的嘴角扯出了嘲讽的角度，加上他那不善的语气，真庆幸麦迪逊教授不在这里。
我福至心灵的想到了眼前的这位对某职位的执念，于是把话题扯回了刚才那印象深刻、闻之色变的气味上。
“所以，狼毒药剂正常的气味就是刚才那样？”
如果真是那样，暂且不提这款魔药价格，光是气味，都让人难以忍受。
“按照原先的安排，在晚餐开始前，方小姐可以有幸见识到狼毒药剂真正的气味……”
斯内普教授的潜台词是——我那夸张（？）的躲避行为导致了他分神，进而导致了狼毒药剂的失败。
我摸了摸鼻子，这只锅有点重、背不动啊……
“喝下狼毒药剂之后，在月圆之夜依旧会变身为狼人，只是会保持人的理智。但那种情况下，如果狼人受到了刺激，比如说闻到了鲜血的气味，依旧会存在失去理智的风险。”
斯内普正想口吐芬芳，讥笑眼前这个故意转移话题的狡猾学生，哪知道她的下一句话就让他拧起了眉头。
“难道就没有不变身或者直接昏睡的度过满月之夜的魔药吗？”
“一种魔药配方的公布和推广，要经过无数次试验和失败，并没有方小姐以为的那样简单。”习惯用语言打击人的斯内普忍不住出声反驳，即使黑发女孩的想法确实很不错。
“那当然，毕竟是药，必须得慎重。”我点头表示了同意，“普通人服用的药物，即使是一颗小小的治疗感冒的药丸，也需要经过一系列严格的研发和人体试验，把副作用、不可服用的人群等细节都确定好之后，才会被药监局批准生产，继而投入市场。”
“但是这并不会妨碍我们继续研发新魔药，如果有人真的研究出了能让狼人在满月之夜不经历变身痛苦的魔药，那该是多么了不得的成就，我想梅林爵士团一定不会吝啬那块金光闪闪的梅林爵士勋章的。”
我看着明显陷入了思考的斯内普教授，缓缓地吐了一口气，总算让这位心眼比女人还小的蛇王大大转移了注意力。
其实相对于让狼人在满月之夜不变身或者昏睡，更加有意义的是研发狼毒疫苗，让每个小巫师都接种疫苗，进而产生抗体。
可惜这个想法在巫师界过于超前和理想化了，在研发疫苗前，必须清楚狼毒是什么，被感染的过程又是如何等等问题。仅仅探索被感染的过程这一点就没办法进行，总不能捉一个巫师，故意让他/她被狼人咬一口吧？
那就不是医学研究，是犯罪！是作孽！！是谋杀！！！
我放下了对疫苗的猜想，走到了操作台的另一边，那里放着一个被黑布盖着的长型箱子，应该就是我今天需要处理的原材料了。
难道是不能见光的原材料？
带着这种想法，我揭开了黑布。
一个玻璃箱子展露在眼前，同时进入视线范围的是箱子里那十几条缠绕在一起、背部拥有红黑相间条纹、腹部泛着银色、尖尖的头部正朝我疯狂吐着血红色信子的美洲红纹蛇。
“啊！！！”
我尖叫着丢下了黑布，往后退了几步。
刺骨的寒意沿着脊柱，一路攀爬到了我的额头，美洲红纹蛇的蛇头齐齐对着我，那十几双深紫色的竖形瞳孔在昏暗的魔法灯光下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我浑身一抖，感觉鸡皮疙瘩爬满了全身，桦木魔杖下意识的对准了玻璃箱，魔杖的尖端闪烁着紫蓝色的电花，发出了危险的噼里啪啦声音。
别看我，再看……再看，我……我就……就……
“简·方！”
斯内普教授的呵责声让我打了个寒颤，面色苍白的看向了不知何时站到了我面前的黑衣教授。宽大的身躯遮挡住了美洲红纹蛇的注视，很大程度上减轻了由蛇带来的冷颤和害怕。
斯内普教授手中的桦木魔杖在我的魔杖上敲了敲，我谨慎的看了一眼操作台的方向，杖尖往下一压，收回了攻击的姿态。
“你……怕蛇？”斯内普教授眯起了双眼，语气竟然带上了奇怪的愉悦。
“正常的女生都怕蛇！”我瞪了不良教授一眼，这家伙竟然取笑我！女生怕蛇太正常了，很多男生也怕呢。
“在课堂上，有不少魔药都需要加入蛇的一部分作为配料……”
“那些都被处理好了的！”
斯内普教授意味不明的哦了一声，他明白了，眼前这个日常沉稳的学生，害怕的是活着的蛇。
也许死了的，但尸身完整的也怕。
我抽了抽鼻子，压下心慌：“斯内普教授，如果今天的内容是处理那些蛇，请原谅，我无法完成。”语气中不免带上了颤抖和哭腔，以及非常明显的抗拒。
如果……
如果斯内普教授一定要我处理那……的话，我就把笔记本还给他好了！
斯内普教授那如同蛇类在吐着蛇信子，阴测测却带着愉悦的声音响起：“或许方小姐在今天可以试着克服对蛇的恐惧……”
“不要！”我原地爆走了，红着脸（被气的）、又红着眼（被吓的），拒绝了斯内普教授的建议，“我……我先走了……”
我往后又退了几步，整个人紧贴着墙壁，双脚往门口的方向快速移动着。
“回来！”
斯内普教授恼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选择了听而不闻，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我就不信斯内普教授会对我用石化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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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皮手套包裹着修长的双手，只见这双大手的主人，把魔杖伸进了玻璃箱顶端的透气小孔里，一个石化咒打在了缠绕成一团的美洲红纹蛇身上。
刚才还不停地蠕动的蛇身，顿时就僵硬了。
他打开了玻璃盖子，从容淡定、面容不改的伸了进去。左手大拇指和食指捏住了一条美洲红纹蛇的头部往下几厘米的位置，把整条蛇都抽了出来，再次盖上盖子。
玻璃盖刚放好，石化咒的效力消退了，箱子里的美洲红纹蛇再次活跃了起来，怒气深深的盯着玻璃箱子外的黑衣男人。
那条被掐住了命运的咽喉的美洲红纹蛇，无力的茸拉着蛇身，还没来得及垂死挣扎一番，就被一把泛着冷光的银质小刀结束了生命。
它的蛇牙、蛇皮、蛇胆和蛇骨成为了魔药原材料，被一个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着自己双手的黑发女生，用小镊子或者勺子夹着，巍巍颤颤的把它们都洗干净后，分门别类的放置好。
斯内普冷眼看着旁边苍白着脸、额头冒着冷汗、双眼微红的简·方。
刚才，在她快速逃离这里的时候，他眼疾手快的捉住了她的长袍帽子，把她逮了回来。
既然害怕某种东西，那就克服对这种东西的恐惧！
这是斯内普一直奉行的原则。
所以斯内普把简·方捉了回来，让她在旁边围观着解剖美洲红纹蛇的全过程，把解剖好的内脏整理好，这也是他对她的小惩罚。
在这之前，简·方又哭又闹、还扯着他的袍子卖惨的行为，全都被斯内普无情的镇压了下来。
原本斯内普是想让简·方亲自动手一次，这样可以更快的克服她对蛇的恐惧感。
“我不要！”简·方跳着脚、怒气冲冲的样子如同一只被激怒后的蜜獾，“如果你逼着我动手的话，我……我就把你年轻时的风流韵事广而告之。我写信给丽塔·斯基特，让她给你编写一出脍炙人口的爱情三部曲！”
黑发女生倔强的瞪着他，豆大的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双手紧握成拳，以此昭示着她的愤怒和害怕。
斯内普：！！！
他承认，刚听到简·方的这番话时，他真的想把蛇直接丢到她身上或者把她变成老鼠，丢进玻璃箱里。
他脸色阴沉的上前一步，简·方被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偏偏嘴里还倔强的说：“我要找邓布利多教授投诉你，他不管的话，我就去找魔法部的教育司投诉！”
“不尊重教授、威胁教授，赫奇帕奇扣两分！”
“尊重是相互的！”简·方瘪着嘴，不服气的看着他，“教授你明知道我害怕蛇，还让我去解剖蛇，万一我被吓死了怎么办？我家就剩我一个，我死了方家就绝后了。老天，呸，梅林啊，我怎么这么倒霉，遇上一个这么狠心、喜欢强人所难的教授！”
从满身怒火的倔强小女孩变成满嘴哀嚎的中年泼妇，一秒完成，毫不拖泥带水！
斯内普：“……”
“你在旁边负责整理分离好的脏器！”每个单词，都被斯内普咬出了血腥的意味。
“不碰活着的蛇，或者蛇完整的尸体？”
“哼！”
斯内普甩着袖子，走到了办公桌后，从抽屉里取出了一双龙皮手套戴上，把满腔怒火发泄到了美洲红纹蛇上。
无辜躺枪的美洲红纹蛇：“……”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狼毒药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