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照片引发的后续问题 ...
-
借着树枝的遮挡，看到了斯内普教授走到了那片月见草的生长地，背对着我蹲了下去。
视力极好的我很清晰地看到了黑衣教授脸上那大大的眼袋，以及比之前更加憔悴的脸色。每年这个时间段，寡言的斯内普教授身上总会散发出比平常更加阴冷的气息，让人难以接近。
把照片寄出的第二天，上午第一节课正是魔药课。在经过十九位同学的联名申请之下，学校同意了把原本周二上午的魔药课调整到了周一上午进行，至此我们再也不用从禁林边缘疯狂奔向地下一层的魔药课室了。
“简·方留下来。”下课铃声响起后，站在讲台边上的斯内普教授出声留下了我。
同学们都给我投来了同情的目光，如果他们“撤离”的速度不那么的迅速的话，我会更感动，真的。
我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走到了讲台边上，等待斯内普教授说出为什么要把我留下来。
斯内普教授站在了讲台后，双手撑在桌子的边缘，上半身微微前倾，黑曜石的双眼中蕴含着如有实际的压迫力，似乎想透过我的眼睛直达我的灵魂。
“方小姐的大脑如果还健在，那就应当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我瞬间明白了对方把我留下来的原因了，这是在告诫我不要到处乱说他学生时代的爱恨情仇？
那你老和詹姆斯·波特争夺莉莉·伊万斯的芳心时，为什么要弄得全校皆知呢？知道这些旧事的何止我一人，整个英国魔法界细数下来，知道这事的有一堆呢。只是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谁会闲着没事天天唠嗑你的那点旧事。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货比货货得丢。
我就是属于被气死的那个、被丢的那件！
十几年后，哈利·波特可是当着几百个参战人士的面，把斯内普暗恋了哈利他妈一辈子这事传得人尽皆知呢！
怎么不见他诈尸、追着哈利·波特扣分？！
这一刻，我决定了！
等到了那个时候，我一定要把斯内普绑到了哈利·彼特和伏地魔对战的大礼堂中，让他亲眼看着、亲耳听着哈利·波特把他的情史抖落个干干净净，哼！
我默默的把这个偏心眼的家伙吐槽了一遍：“我来霍格沃茨的目的是学习。”黑衣教授面无表情看着我，我的白眼球快要脱离眼眶跳出来。咬了咬后牙槽，把到嘴的、要怒怼对方的话又咽了回去，“我现在恨不得一天能有四十八小时，全都用来学习，真的没时间去聊八卦。我很忙的，先生！”
斯内普的脸色微微一变，不知道哪句话触动了他，总是面无表情的脸意外的带上了恍惚和疑惑。
“你从哪里知道了纳吉尼？”
“什么？”我双眉紧皱、一脸“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我确实不明白话题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跳到了那条大蛇身上。还有，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认识伏地魔的宠物蛇？
“纳吉尼？？”
同一时间，魔药教室的木门被推开。
海伦娜·普威特抱着书包站在门口，一脸惊疑不定的看着我们，落在我身上的眼神全是怀疑。
场面一度陷入了寂静……
之后的几天里，我把自己的记忆翻来覆去的想了一遍，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斯内普教授会问我那个问题。也导致了在最近这些日子以来，我对斯内普教授完全是绕着走的，就怕他又提有关纳吉尼的问题。
原来在对角巷事故里，那时我以为自己肯定要死翘翘了，下意识的对斯内普说了一句“先生，小心纳吉尼……”
过后我还把这事给忘了！
自入学以来，我只在对角巷的事故中、以及那次课室里的谈话用了“先生”来称呼对方。
想必是这个称呼触动了斯内普的记忆节点……
………………
我站在最高的一节树枝上，单手捉着树干以保证自己不会脚滑摔下去变成肉饼。太阳渐渐西下，远处有一群夜骐，迎着夕阳冲出了禁林的上空，整齐的飞向了远方。缺少阳光的拥抱，幽深的禁林不可避免的带着明显的阴寒气息，这也昭示着我们到了该回去的时间了。
“简，该回去了。”海格站在树下，大声的呼喊着。
“好，我现在下来。”我朝下喊了一句，算是回应了海格。
目测了一下距离地面的高度，约莫五层楼的高度，超出了我现在所训练的高度。只能老老实实的拨出了魔杖，给自己用了最近新学的风元素魔咒——身轻如燕。
无形的风卷托着我的后背、包裹着我的脚踝，我踏出了脚，身体像一片随风飘扬的羽毛，缓慢的降落到地面上。曾祖母告诉我，在她那个年代，“身轻如燕”是每个巫师都必学的魔咒，只因为这个魔咒是装逼神器。
请各位自行想象一下，身穿白衣、仙气飘飘的俊男美女，摆好姿势的从天（屋顶/树上）而降。再讲究些的，出场的时候还可以自带飞花（咒语：鲜花飞扬）或者音乐（咒语：天籁之音），那就更唯美了。
我抚平着双臂的鸡皮疙瘩，依照曾祖母津津乐道的表现，深觉这位祖宗当年肯定尝试过很多次这种拉风的出场方式。
穿上随手挂在低矮树枝上的外套，海格和斯内普教授早已收拾好，站在不远处等着我。十二月朝我叫了两声后，带着牙牙，率先往禁林外跑去。
一路上，海格都在谈论着如何酿造好喝的白玉霓酒，他还邀请斯内普教授到时候一起喝一杯，说到后面我还听到海格咽口水的声音。让我对这果酒好奇得很，海格答应给我留一小瓶，等我到了可以喝酒的年龄时，能好好品尝一番。
我想了想，往后几年送给海格的圣诞礼物清单已经有了，每年送一瓶好酒就OK了。
下次金雕兄再来的时候，可以写信给江大哥，让他帮忙在华国境内购置几箱有收藏价值或者品尝价值的酒水。现在我需要使用到的大部分药材和特殊物品，都是江大哥帮忙购置的，每月结一次账。
曾祖母留下来的遗产不多不少，不多是因为那些遗产很大部分都是不适合变卖、只适合自己使用或者当传家宝那样流传给下一代，这一部分属于有价收藏品。不少是指曾祖母遗留下来的魔法货币，我清点之后按照现在的兑换比例换算成人民币，那数额还是让我忍不住咂舌。
有价收藏品包括但不限于曾祖母曾经使用过的魔法炼金品（比如那三块起火器）、各式家具和原始木材、古董摆件、书籍字画字帖和文房四宝、冷兵器、顶级药材、珠宝首饰等等。
华国魔法界流通的货币则是加入了特殊材质的金元宝和银元宝，拿到普通人的世界里，人家也只会觉得你手里的是一块假金子，很大程度上隔绝了某些人倒卖的想法。
上次的通信中，江大哥提到了华国政府正在与联盟协商有关流通货币的兑换比例问题。现在的兑换比例是华国刚成立时设定的，随着经济的发展，现如今已经不适用了，魔法界货币贬值的趋势已初露苗头。
我默默的回想了一下八十年代至九十年代的物价水平走势，脑子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基于这些货币放在我手里也不会生崽子，我征求了曾祖母的意见（这位祖宗的原话是：你爱怎么用就怎么用，我都死了几十年了，管不着），把手头上百分之六十的魔法货币置换成了有升值空间的各色物品，比如可以随身携带的魔法保暖炼金品（江家出品，必属精品）、未经雕琢的翡翠玉石、各种名贵药材，当然还有为了以后炼金术实践练习而提前准备的原材料等等。
可惜联盟轻易不允许外籍巫师在华国境内购置房地产，不然以我的投资习惯，更想在北上广、还有几个经济特区都各买一片宅基地，坐等升值，想想都觉得美。
至于把钱用来经商，暂时没这个想法，一是没人脉，二是没经验，三是没精力。这也是我当初为什么果断地把方爸爸名下的股权给卖了的原因，商海的水太深，我可玩不转。
在禁林边缘，海格带着牙牙，满载而归的和我们分开了。
十二月朝着牙牙“汪汪”了几声，似乎在道别，然后在我脚边绕了两圈，乖乖的坐了下来。
“好孩子！”我揉了揉十二月的下巴，给它戴上了项圈和牵引绳，“今晚吃牛肉罐头，再加两颗鸡蛋黄给你。”
“汪汪！”
十二月的耳朵向后扯了扯，就像飞机翼一样，可爱极了，惹得我忍不住亲了亲它的小脑壳。
刚站起来就看到了斯内普教授的身影依旧还在，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和十二月，我内心卧了个槽，貌似今天避不开啊。
虽然伏地魔身边有一条宠物蛇并不是什么秘密，毕竟蛇佬腔可是伏地魔把自己伪装成纯血统最有利的手段。每次想到这一点，我真的很想看看那些追随他的纯血巫师们知道了伏地魔真实的血统时那不可置信、一脸“老子堂堂一个纯血竟然跟在一个混血身后摇旗呐喊、伏低做小、还跪下来亲吻他的袍角”的吃瘪又不敢反抗的表情。
但大蛇的名字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韦斯莱先生即使是凤凰社的成员也不了解。
这种情况下，如果斯内普教授一定要问清楚的话，我也只能装出一副“我不知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希望这几天对着镜子练习的表情管理能过关，虽然曾祖母每次看到之后都是一脸无语的神态，然后又忍不住开口点评我哪里做得不好，该如何改进。
不知道为何，我总有一种生存难度在不断加大的错觉？！
左手提着施了减重咒的竹篮，右手牵着十二月，跟在斯内普教授的身后往城堡的方向走去。
十月下旬的苏格兰高地，天黑得早，我们从禁林出发时还有夕阳，现在夜幕已降临，繁星点点挂在空中，闪烁着星光。古老的城堡在远处，这个位置属于城堡的后方，所以只能看到城堡的最高顶——天文塔的塔尖。
塔上的那盏微黄的灯光，成为了这片天地间的指明灯。
走在前面两米之外的斯内普教授，他右手握着桦木魔杖，手臂下垂着，魔杖前端散发的一团小小的光芒，恰到好处的照亮了我前进的道路。在往前走了十几米发现我没跟上后，斯内普教授放慢了步伐。
其实，斯内普教授有时候还是挺负责的，虽然我很肯定他这样做只是不想我走着走着崴了脚而让他不得不另想办法把我安全送回城堡，但这也算是对方难得散发出来的好意了。
我把视线落到了黑衣教授宽厚高大的背影，黑色的衣袍随着他大步往前的动作翻出了冷冽的霜花，感叹这位的真实身高与原著里描写的中等身材严重不符，面瘫教授的身高可高多了。
咦，等等，也有可能是我变矮了，所以才会觉得身边的人很高？
啊……多么痛的领悟！！！
斯内普能察觉到身后的女孩打量他的目光，在他突然转身之后，印入眼里的便是女孩一脸“痛不欲生”的表情，和当初不得不捏着鼻子喝下魔力恢复药剂时的表现几乎相同。
他挑了挑眉，总觉得她刚才肯定又想到了些莫名其妙又奇奇怪怪的东西。
此时，两人一狗正站在连接禁林边缘和城堡后方的木质桥梁上。行程已过半，站在这里能听到城堡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嘈杂声，按时间来看，晚餐快要开始了。
这也昭示着，一时半刻，这段长长的桥梁上，不会有人来打扰。
“明天下午需要处理的是生骨灵的原材料，希望方小姐对那些原材料有充分的认知。”斯内普的声音与深秋夜晚的寒风不相上下。
我拨弄了一下被风吹乱的额发，脑海里回忆了一遍生骨灵的配方和制作方法：“我没有解剖过蓝宝石鱼，需要先拿几条来练练手。”
生骨灵的原材料中包含了蓝宝石鱼的鱼鳃和鱼鳔，这种鱼因为鱼鳞的颜色和蓝宝石很相似而得名。蓝宝石鱼的鳞片比较坚硬，不适用普通鱼类的处理方法，也因为鳞片的坚硬度比较好，在欧美地区属于炼金术原料之一。而且因为该鱼生长于热带地区，运输和维持它的生命的成本有点高，价格相对于其它原材料来说，略贵。
“只要方小姐不把学校邮购回来的二十五条蓝宝石鱼全处理失败了，那么今年医疗翼所需要的生骨灵药水就能如期出品。”
“我更希望莱菲布勒先生不要因为地窖办公室里多了一个人而失手就好。”生骨灵的熬制，有一部分原材料需要处理完后立刻加入坩埚中，这种情况下，我和里克·莱菲布勒就不得不同处一室了，“只希望莱菲布勒先生能少发表几句特殊感言，毕竟我可是领教过他的好口才，只可惜我并不是一个完美的聆听者。”
斯内普看着云淡风轻的女孩，要论口才，面前的这位也不逞多让。博德毕业后可是专门去圣芒戈检查了一次身体，用检查报告和行动表达他的身体完全没有问题，如此之下，才有家族愿意把联姻的目标人物放到他的身上。
“我不介意给你们两个用上封舌锁喉魔咒，好让我的办公室保持安静。”
我：“……”
果然是霍格沃茨中的恐怖NO.1，多么干净利落的威胁啊！
在我默默腹诽的时候，斯内普教授意味不明的话响起：“或者方小姐可以解释一下从哪里知道纳吉尼的？那我倒不介意多忍受几分钟你们的聒噪。”
来了，来了，我就知道这人不问清楚是不会死心的！
如果当年他能把这追究到底的劲儿稍微分一部分出来追求莉莉·伊万斯，也不至于到死也没开口表白。虽然表白了也不一定能抱得美人归，毕竟这两人之间最根本的问题是三观差得老远、性格也不互补，但好歹也少了一个遗憾啊。
“教授，纳吉尼是谁？为什么你对纳吉尼那么的执着？”我眨了眨眼，停顿了一下，语气疑惑的问，“额，她，或者他，是你的朋友？”
斯内普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表情实在是难以言喻。
和纳吉尼做朋友？他可不想成为纳吉尼的口粮！
“纳吉尼，是黑魔王的爱宠……一条大蛇……”斯内普紧紧的盯着女孩的脸，似乎想从她的脸上找出破绽或者线索。
黑发女孩眉头微皱，须臾后，脸色黑黑的：“教授，我不知道那条蛇的名字是纳吉尼，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认为我认识纳吉尼，如果你是怀疑我和神秘人或者食死徒有什么关联的话，那你就多虑了。我对那个只会杀人、折磨人的疯子没有任何好感，我不推崇巫师高于普通人的观念。都是从原始社会进化而来的人类，谁也不比谁高贵。”语气可说不上有多好，完全是被冒犯后的反击语调。
说完后，她牵着大狗，怒气冲冲的绕过他直接离开了。
疯子吗？
斯内普露出了嘲讽的讥笑，确实是疯子，他们都是疯子，不然也不会认为那是一条通往成功、获得荣耀的光明大道。
陷入自我嘲笑的斯内普没看到，牵着大狗的女孩，脚步匆匆，完全是走出了风驰电掣的速度……
哎呀，总算过关了！
曾祖母的方法不错，先打断斯内普教授的问话思路，让他不得不告诉我纳吉尼是谁，然后基于纳吉尼是伏地魔的宠物这一点，把话题转移到“你竟然怀疑我的立场”这一点上，最后表达清楚自己的立场并且果断地结束谈话。
打断对方思路，找机会转移话题！
这方法，不错、不错。
虽然斯内普教授晚些时候就会明白我的小手段，但他同时也知道了我的立场。以他的性格，依旧会疑惑我为什么会知道纳吉尼，但他也不会再对这个问题穷追不舍。
事实上，当我第二天下午去到地窖办公室处理魔药原材料时，斯内普教授确实没再提及纳吉尼的问题，两人默契的把这个问题掩埋在了角落里。
至于海伦娜·普威特的怀疑……
如果她敢直截了当而不是拐弯抹角的问我的身份，我不会否认，还会敬佩她的勇气。
【如果她悄悄地给你用吐真剂呢？】刚看完一本双穿女主小说的系统管家好奇的问道。
“呵，那她就等着接受来自前辈的特殊关爱吧。”
小萌萌：……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照片引发的后续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