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触手可及》竹间915

42、笔记和照片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双手叉腰成茶壶状，上下左右的扭了扭有点僵硬的脖颈。总算把这堆魔药原材料处理好了，只要熬制的人不是出现大失误（用错分量或者数次炸坩埚），那么用这些整理好的原材料熬制的提神剂和退烧药剂，绝对能满足医疗翼目前的需求。
　　摘下一次性手套，揉了揉右手手腕，长时间重复相似的动作造成了手腕处难以忽略的肌肉劳损的酸痛。清洗了刀具和其他用具，再把操作台清洁了一遍，时针已经走到了数字八。
　　我看了一眼依旧坐在办公桌后不知道是写教案还是批改作业的黑衣教授，从下午四点开始到现在，都四小时了，期间除了短时间的离开了几分钟，剩余的时间都在埋首苦干着。
　　黑色长发遮挡住了斯内普的脸颊，随着他的动作而轻微的晃动着，有那么一秒，我产生了送一条橡皮筋或者发带给对方的冲动。
　　不过后一秒就把冲动拍死在了脑海内，毕竟珍爱生命，要从小事做起～～～
　　“斯内普教授，原材料处理好了。”我出声提醒了对方。
　　斯内普放下了手中黑色的羽毛笔，走了过来大致检查了一遍原材料：“你可以走了。”顺手递给了我三本棕色封面、边角已经略有磨损的笔记本。
　　这是斯内普教授答应给我的“酬劳”——把他当年读书时三年级以下的黑魔法防御术笔记给我借阅。
　　我需要付出的是——接下来的两个月，每周日下午抽出几小时去地窖办公室处理魔药原材料。
　　这对我来说确实不算什么难事，反正每周日下午和晚上都是用来放松的时间，现在能因此得益，挺好的。
　　我真的怀疑雷克斯有“开口中”的潜力，本学年新来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是一位老教授，这个“老”特指对方的年龄，而不是教学水平。老教授的催眠功力堪比斯宾教授，照本宣科的上课模式让大家都有些不习惯，特别在感受且适应了普伦教授和怀特教授的理论和实践相结合的教学模式后的我们就更加难熬了。
　　高年级的学长学姐们早已经习惯了，用他们的话来形容，每年的DADA（黑魔法防御术）任课教授的水平就像抽奖，运气好的会抽中诸如普伦教授或者怀特教授那样，运气不好的，呵呵……
　　走在昏暗的走廊上，肚子的咕噜声此消彼长的，这种时候当然得去找那颗梨子来挠一挠～
　　厨房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家养小精灵似乎无法忍受他们工作的地方有一丝凌乱或者污迹，就连锅炉都擦得蹭蹭发亮，完全可以当镜子来使。
　　最先发现我的是星星，星星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我面前，满怀期待的问：“方小姐，晚上好，请问您需要什么？”
　　一句话的时间，就有好几只家养小精灵从意想不到的地方探出了小脑袋，大大的眼睛里闪烁着热烈的光芒，似乎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就会以秒速把美味佳肴捧到我面前。
　　“今晚你们准备了什么宵夜？有牛角包吗？”
　　厨房每天晚上都会准备一定量的食物，好满足发育期少年少女们逐渐增大的消化力。当天的宵夜品种一般会根据当晚值夜班的家养小精灵们而变化，当然，像曲奇饼或者松饼这种常见的食物，一般都会长期配备。
　　“有的，有的！”星星立刻点头，用期盼的语气问我，“要煎几片培根和火腿片吗？把它们夹在牛角包里……”
　　“恩，再给我一杯温热的牛奶吧。”
　　星星跑去准备食物，前后不到五分钟小圆桌上就摆上了一杯牛奶、两个夹着培根和火腿片的牛角包，还有一小碗放了酸奶酱的水果沙拉。
　　看来星星已经很了解我的食量了，要知道之前我过来拿宵夜时，星星真的恨不得把所有的食物都塞给我。
　　“星星，学校会安排固定的家养小精灵照顾教授们的生活起居吗？”我吃了一口牛角包，好奇的问道。
　　“是的，每位教授都有家养小精灵照顾，我们会给教授们打扫卫生、清洗衣物，如果教授们有需要的话，我们还可以整理办公室……”星星的小脑袋歪着，似乎在疑惑我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我沉思了下来，右手的食指下意识的轻点着银餐刀，想到了同样没有吃晚饭的斯内普教授，犹豫了一会，还是问出了口。
　　“那你知道是谁负责照顾斯内普教授？”
　　“是皮皮！”
　　星星的话刚落下，一只披着茶巾的家养小精灵从不远处的角落走了出来，他有着黑色眼睛和已经染白的眉毛，皮肤略微有些松弛下垂，看起来年龄比星星大多了。
　　皮皮疑惑又惊奇的打量着坐在小圆凳上的黑发女学生，不过很快就低下了头，声音沙哑的问：“这位小姐，找皮皮有什么事？”
　　“皮皮，你好……”皮皮的年龄让我下意识的把语气放缓，“是这样的，斯内普教授今晚有让你送食物到他的办公室吗？”
　　“没有，斯内普先生如果不呼唤皮皮，皮皮是不能去打扰先生的。”皮皮摇了摇脑袋，他的手忍不住捉着洗得发白的茶巾，“先生总是不按时吃饭，也总是熬夜，有时候会让皮皮给他送浓咖啡。”说完后，小幅度地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些许期盼和莫名的光芒。
　　噢，看来连家养小精灵都知道了黑衣教授非常不规律的生活和作息安排。
　　“如果我让你给斯内普教授送一份晚餐……”我斟酌了一番，“斯内普教授会惩罚你吗？”我挺担心斯内普教授会生气，而皮皮则因此惩罚自己，这可不是我想看到的。
　　“不会，先生如果不吃的话，只会让皮皮把食物带走。”皮皮的语气带上了愉悦，他连忙报出了各种食物的搭配，似乎在征询我的意见。
　　我满头黑线的听着不少于十份的菜单，梅林才知道这位魔药学教授喜欢吃什么，我唯一一次同桌吃饭，还是一年级的圣诞节晚宴的事情。
　　“那就海虾螺丝意面，搭配一份碎羊肉布丁配扇贝，再准备一杯雪莉酒？”
　　皮皮似乎没听到我语气中的不确定，他飞快的准备好了晚餐和雪莉酒，捧着餐盘，打了一个响指就消失了。
　　哇，这速度，一点都看不出皮皮的老态……
　　当我把食物消灭完，让星星给我准备了一份维多利亚海绵蛋和贝克韦尔布丁时，皮皮空着手回来了，给我鞠了一躬后才离开。
　　恩，看来这次没生气呢。

　　按照特定的节奏敲响特定的木桶，等我爬出了通道后，看到的便是过分热情高涨的同学们。三年级的几个男生最为兴奋，有几个一、二年级的学生羡慕的看着这些学长学姐们。
　　公共休息室里的公告栏张贴了一张本学期的霍格莫德村游览日期表，第一次参观时间定在了10月20日，也就是下下周六。
　　怪不得大家都这么高兴，要知道去霍格莫德村是少有的能离开学校的机会。城堡大家都已经待腻了，禁林又不能去，唯有去霍格莫德村能有些新鲜感。
　　“我要穿哪件衣服去？要不我邮购几件新衣服吧……”
　　在走廊上都能听到卡梅拉混杂着激动和兴奋的声音，推开木门，毫无意外的看到了五颜六色的衣服堆放在卡梅拉的床铺上。
　　我笑道：“还有十几天才去霍格莫德村，这么快就开始挑衣服了？”卡梅拉脸上全是羞红，像个刚好成熟的水蜜桃，南希和佐伊的脸上带着调侃的笑容。
　　“萨维奇今天下午向卡梅拉表白了，还说好了一起去霍格莫德村游玩，这可是正式确定了关系后的第一次约会呢。”唐娜乐呵呵的给我解答了。
　　我向卡梅拉表达了祝贺（虽然觉得祝贺一对十三、四岁的小情侣怪怪的），然后果断地加入到了挑选衣服的大军中。
　　深觉“知识改变命运”这话用在追女朋友上也是适用的，看看萨维奇的速度，再看看雷克斯和安德鲁，啧啧……
　　“今晚餐桌上没看见你，去哪里了？”唐娜凑到了我身边，最后那句话语调都拐出弯来了，不用想，唐娜绝对是以为我和哪位男生约会去了。
　　要说我最近这些日子，除了书本上的知识，我还学会了什么？
　　学会了粉碎青春期少年少女们的美好幻想～
　　“在地窖办公室处理魔药原材料……”
　　唐娜：“……”
　　这和她预想的不一样！
　　“你又得罪斯内普教授了？”唐娜脸上的同情呼之欲出，止都止不住，“晚餐吃了吗？要不我们去厨房拿些宵夜回来吃吧？”
　　“吃了！”我抽搐了一下嘴角，很想问唐娜为什么要用“又”？还有，别以为我没看到说到唐娜提到“宵夜”时，四双蹭蹭发亮的眼睛！
　　“给你们带了宵夜。”我把维多利亚海绵蛋和贝克韦尔布丁拿了出来，四位小美女欢呼雀跃的跑了过来，卡梅拉还直呼最爱的人是我。
　　我：“呵呵……”

　　等我一身清爽的从盥洗室出来后，舍友们的床都拉上了床幔，从床幔里隐隐透出了些许光亮，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独属于自己的私人时光。
　　在脸上抹了些基础保湿的面霜后，我拍了拍床沿，十二月哧溜一声的从围栏里跳了出来，跑到了我身边。用专用的湿毛巾给十二月擦拭了嘴巴、鼻子、耳朵和四只爪子，又打理了一番身上的毛发后，十二月才跳上床。
　　自从那次事故后，如果晚上睡觉时身边有发热体，我总会睡得更好一些，于是十二月就走狗上任、充当了巨型抱枕。久而久之，我也就习惯了十二月的陪伴，就是每天早上起来，睡衣和床铺会多出一些狗毛……
　　拉上床幔，打开挂在床柱上的玫瑰花造型魔法小台灯，十二月乖巧的趴在了我的腿上，让我忍不住给它做了一次头部马杀鸡。
　　从小荷包里拿出那三本笔记本，笔记本款式很普通，里面的纸质也并不是羊皮纸。
　　翻开最上面的那一本，笔记本的扉页写着“DADA笔记（一年级）”，右下角还写有斯内普教授名字的缩写“S.S”。相比于成年后那锋利凌厉的标准字体，笔记本上的字迹实在是太稚嫩了（请原谅我使用这个形容词），如果不是斯内普教授亲手借给我的，很难让人相信这出自他之手。
　　不过有一点倒是相同的，就是所有的单词如同在一条无形的水平线上整齐排列着，完全没有一丝倾斜。
　　这技能真让我羡慕，要知道我用羊皮纸写论文时，总得先画好横线，如此才能确保不会写着写着就歪了。
　　也许是受到了当时大环境的影响，七十年代的DADA课程内容更注重实用魔咒的教学和实践训练，黑魔法生物的内容较少。一年级的笔记中就已经有缴械咒、盔甲咒、锁腿咒等魔咒内容，每个魔咒的施咒手法都写得很清楚，旁边还写有斯内普教授对这个魔咒的心得和看法，比如缴械咒，笔记上就写到——在发最后一个音节的同时魔杖往上一挑，可使得对方的魔杖脱手的速度更快。
　　一年级下学期我经常练习才摸索出的小捷径，人家一年级刚学时就想到了，真是打击人啊！
　　十二月动了动小脑袋，竟然没有引起主人的注意力，心生不满的它把目光落到了放在床沿边上两本笔记本上。它的鼻子告诉它，这东西属于那个总是沉着脸、身上经常带着奇奇怪怪的气味的黑衣男人。
　　十二月小眼睛一转，狗头往前动了动，又看了一眼依旧沉迷在笔记本中的主人。
　　毛绒绒的狗头一点点的往前挪动着，近了近了，黑乎乎的鼻子往前一推，笔记本摇摇晃晃的就要掉到地上……
　　一只白皙的手捉住了笔记本的书脊，在产生噪音、把舍友吵醒前顺利的把笔记本“救”了回来。
　　“小调皮鬼！”伸手点了点做贼心虚、把狗头埋进我怀里的十二月的脑袋，想到最近少了许多陪伴它的时间，有些理亏的我忍不住揉了揉它背上的毛，“明天下午下课后，带你去找牙牙玩。”周一下午只有一堂变形术课，下课后离晚饭时间还早着。
　　德牧瞬间活了过来，想“汪汪”两声表示高兴，却被主人眼明手快的握住了正准备张开的大嘴巴，差点咬到了大舌头！
　　“嘘！”我可没用静音咒的。
　　十二月：“……”
　　合上笔记本，正准备睡觉的我，意外的看见了放在枕头边、最底下的那本笔记本，一个白色的小尖角漏了出来。
　　好奇之下，我把它抽了出来，下一秒我就恨不得把自己的手给剁了……
　　红发女孩和黑发男孩头挨着头、坐在一起不知道写着什么，桌面上散乱的摆放着看不清书名的书籍，左侧打开的窗户外依稀可见翠绿的植被。下一秒，两个孩子同时抬头，似乎是拍照的人在喊他们，而魔法照片真实的记录下了两张懵懂无辜的小脸。
　　照片上的LE和SS，约莫是二、三年级的样子，比起五年级已经抽条长开的两人，这张照片里的波特夫人和教授有种萝莉和正太的感觉。
　　额……就是小正太有些不太讲究卫生，我也算是看到了万千粉丝们所期待和纠结的油腻长发。
　　【呀！你去哪里啊？】潜水了好几个小时的小萌萌被炸出来了，他看到了简把照片塞进了棕色信封里，用羽毛笔刷刷刷的在信封封面上写了几个单词后，弯腰穿鞋子准备出去。
　　“呵……舍得冒泡了？”这家伙真是越来越滑不溜手的，在我刚被斯内普教授用魔咒喊醒时，任凭我在脑海里把他吐槽得体无完肤、甚至出动了扣口粮都不好使了，就是装死不出声。
　　【下午那事你又没损失……呀，你别扯开话题，你是想把照片还回去吗？】小萌萌的语气带上了焦急和不解，按他的想法，当然是把照片给销毁了，省得斯内普睹物思人，思了又思，想忘掉就更难了。
　　“这是斯内普的东西，当然要物归原主。”早晚都要还给对方的，趁着斯内普教授今晚的心情貌似还不错，当然是立刻把“炸弹”丢回给对方。
　　经验告诉我，越是烫手的东西，越需要趁早处理掉！
　　我穿上了校服外套，轻悄悄的推开了宿舍的木门，晚上十点半的公共休息室里还有人。都是高年级的学长学姐，不是在亲亲我我的谈恋爱（比如安妮和她的钢铁直男男朋友相互拥吻着，貌似已经进入了忘我的境界），就是在埋头苦干的赶作业（可怜的准毕业生）。
　　至于我这只十点半了还不睡觉的三年级小獾，完全没引起他们的注意。我快速的飘进了男生宿舍的入口，敲响了雷克斯的宿舍木门。
　　“谁啊？”里面有人略带紧张的问了一句。
　　“我找雷克斯。”
　　话音刚落，里面传来一阵手忙脚乱的声音，隐约间我似乎听见了“快藏起来”之类的话。
　　我：“……”
　　我不进宿舍，也不是查寝的宿管，真的不用这样的！即使你们有违禁品也与我无关呀。
　　雷克斯很快就打开了木门，他脸色有些尴尬，眼神有些飘忽的问我：“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从打开的门缝可以看到里面的男生都缩在自己的床铺上，有些装睡觉、有人拿着一本书在看，可惜书是倒过来的，大家的眼神有意无意的看向了门口。
　　“我想借用一下可可，它在你的宿舍吧？”
　　听说最近一段时间猫头鹰可可大晚上的还会给雷克斯送信，所以晚上基本都睡在宿舍，被好吃好喝的养着，肉眼可见的胖了起来。
　　安德鲁用鲤鱼打滚的姿势跳下了床，一手抄起了站在雷克斯床边、正在打瞌睡的可可，哒哒哒的跑到门口把猫头鹰塞给我，他的行为和动作都在表达“给你，快走吧”。
　　我似笑非笑的看着门口的两个男生，在他们越来越红的脸色下，什么都没说，抱着猫头鹰施施然的走了。一边走，一边安抚着被惊到的可可，这可怜的猫头鹰，睡得正好被突然抱起，没下嘴啄安德鲁已经是脾气温顺了。
　　唉，青春期的男生啊，也到了对异性的身体结构好奇的时间咯。其实看小漫画或者杂志什么的真的不用过于惊讶或者用有色眼镜看他们，后世的孩子还有直接看小电影的呢。
　　雷克斯&安德鲁：简的表情在告诉他们，她知道他们藏的是什么？！

　　“看到斯内普教授就把信丢到他面前，然后立刻飞走，不用等他回信，知道吗？”我忍不住再交待了一句，可可发出了几声咕咕声，似乎在和我说“保证完成任务。”
　　目送白色猫头鹰飞进了夜幕，直到看不见身影后才转身回床位，就是担心可可会被斯内普教授迁怒，所以才让它丢下信封就赶紧飞走。
　　而被“惦记”着的斯内普，此刻正一脸莫名的看着丢在他旁边座位上的土棕色信封。
　　一分钟前，一只白色的猫头鹰从窗外扑腾扑腾地飞了进来，打断了他和邓布利多的交谈。猫头鹰直接把信空投了下来，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前，火速飞离了校长办公室，速度快得像逃命。
　　斯内普谨慎的用了一个检测魔咒，结果显示信封上并未带有任何伤害性质的魔咒或者魔药。他拿起了信封，翻过来看到了封面上那熟悉的字体。
　　它夹在了笔记本里……
　　斯内普的眉头紧皱，使得眉间的那道竖纹深痕愈发的明显。
　　他当然认得这字出自谁之手，这人今晚还让负责照顾他的家养小精灵送了一份可口又合胃的晚餐给他。当他看到皮皮捧着餐盘出现在办公室时，第一反应是惊讶和奇怪。
　　皮皮是在他回到霍格沃茨担任魔药学教授时，邓布利多安排给他的。斯内普没有拒绝，除了这是学校的惯例，还因为皮皮曾经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照顾过他——在他六、七年级沉迷于魔药和黑魔法研究而忘了吃饭时，给他送上热腾腾、可口的饭菜。
　　他惊讶于简·方让皮皮送来了晚餐，奇怪于简·方竟然能使得动皮皮。要知道，负责照顾教职工的家养小精灵，原则上只会听从教职工和校长的指令，鲜少会直接听从学生的话。
　　斯内普本能的怀疑对方的动机，然后又忍不住自嘲，他没有傲人的家世和财富，还是疑似食死徒的身份，她和他又没有什么仇恨瓜葛，换句话来说，现在的他可没有什么值得对方深谋的。
　　再加上有了对角巷草药店前那事，斯内普明白，她让皮皮送晚餐过来，与她当时开口劝说，出发点都是一样的。
　　“西弗勒斯，不准备打开看看？”
　　邓布利多的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笑，眼镜后睿智蓝眼睛里隐藏着些许疑惑和无法察觉的沉思。他当然认得这是谁的字迹，那可爱的孩子前段时间还送了一堆糖果和饼干给他，味道确实很好。
　　斯内普捏着信封的手紧了紧，现在正是关键时期。因为海伦娜·普威特的出现，在开学没多久，魔法部就有人提出了要重审普威特兄弟的案件。这次重审的目的在于，要调查现如今未被丢进阿兹卡班的“疑似食死徒”的巫师们到底有没有参与其中。
　　这也是魔法部和威森加摩对他的身份进行的最后一次调查，只要再等几个月，在没有实际的证据和把柄之下，他的身份将会被“洗白”。
　　今晚的面谈，正是因为这事。
　　斯内普没有参与击杀普威特兄弟，当时他正好替黑魔王熬制一种很高深的魔药，并没有那个时间出去杀人越货。斯内普只需要防止魔法部狗急跳墙，用这件事栽赃他就可以了，而这一点，邓布利多的正好可以帮他。
　　在这种时候，实在是没必要因为一封信而让他和邓布利多之间的信任被种上怀疑的种子。
　　最重要的是，他与简·方之间，没有所谓的秘密。
　　斯内普打开了信封，一张旧照片呈现在了他眼前，让他的脸染上了无法言喻的情绪色彩。捏着照片的右手大拇指，因为用力过度，指甲盖隐隐发白。
　　他一直以为照片已经遗失了或者被撕毁了……
　　完全没想到照片会夹在了旧时的笔记本中，还被一个学生看到了且连夜送还给他。
　　“真是让人意外……”邓布利多适时的感叹了一句，视线落到了情绪翻滚着的斯内普身上，“照片总是承载着过往的回忆，被拍下的那一刻将永远定格。看来方小姐替你找回了一件宝物，真是个让人惊讶的孩子。”
　　“真是多亏了医疗翼的魔药清单让我不得不找学生帮忙处理原材料，也多亏了校长你找到了一个如此厉害的黑魔法防御术任课教授，不然这张照片也不会被……”斯内普的语气全是嘲讽和不满，“厉害”这个单词上咬字特别的重，如果这位老人的挑选任职教授的眼光好一些，今天也不会有这事！
　　“西弗勒斯，你要知道，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人选真不好找。如果麦迪逊教授不能连任的话，明年也许只能往周边地区招人了。”
　　斯内普冷哼一声：“我以为你明白，在你的面前有更好的人选！”
　　“噢，孩子，我实在是找不到比你更优秀的魔药学教授……”典型的邓布利多式赞美扑面而来，这赞美手法完全忽略了斯内普的黑脸，以及被黑衣教授的毒舌功摧残得怀疑人生的小动物们脆弱的心灵。
　　斯内普莫名的有种预感，这辈子他都没有机会捞到DADA教授的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