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蔚蓝之巅》姜芋几

29、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窗外是雨帘垂落，裹着绿色的田，灰色的路，冰凉的水汽吸附在封闭的透明玻璃上，冷淡地隔着屋内屋外的清凉与炙热。这一夜的雨下得还是不尽兴。

　　听了会儿雨声，陈鹤予鼻尖全是她洗完澡的味道，他偏头看了眼人，把手枕到脑后，不动声色地提醒：“这里有两张床。”

　　姜西人躺得直直的，反而往他那边凑了凑，胳膊终于碰到胳膊，她面不改色地说：“我知道，我就想挨着你嘛。”

　　“你今晚真的要睡这里？”

　　“你不会碰我的。”姜西揪起身前的被子，是她从客房搬过来的，洗过，也是香的，她脑袋惬意地往被子里埋了埋，只露出小脸，没脸没皮道：“要是碰我也行，我求之不得啊。”

　　陈鹤予半晌没说话，后来扯了下她窝在下巴的被子，扯上去，盖住她半张脸，只露出圆圆的眼睛：“我不是正人君子，但没想现在碰你，别惹火，正经点，你要睡这就去边上床睡。”

　　“亲一下再走，”她好商好量，“你怎么都不亲我。”

　　早就在等了，从他开门放她进来，到她洗完澡出来看到他已经靠坐在床上，她脚步匆匆地去客房抱了条被子，也跟着他坐到床上，到后来两个人都躺了下来，他还是没动静。

　　这种事，好像男生主动点才对？

　　也许是灯光太亮，两个人做什么都有些明目张胆，第一天在一起，第一次做情侣之间可以做的事，一切都还在试探之中。

　　“脸靠过来。”陈鹤予终于低低说了句话。

　　姜西浑身都裹着被子，严严实实，像条毛毛虫，陈鹤予倒是穿得整齐，身上什么也没盖，他手伸过去，把毛毛虫搂近，先看了她一会儿。

　　有点不好下嘴。

　　他试探性用嘴唇碰了下她的脸颊，碰上的那一瞬间，绝了。小姑娘脸蛋细腻柔软到人心底，奶柔奶柔的，棉得不行。他在她脸上停留了会儿。

　　光亮中，小姑娘眼巴巴地睁着一双眼，垂目瞧着这个贴在自己脸上却没有下一步动作的男人。
　　怎么有点替他心急？

　　陈鹤予在笑，因为发现了姜西在瞪她。两个人眼对眼看了一会儿，陈鹤予离开她的脸，故意吊胃口地说：“看我干嘛？”

　　姜西翻了个白眼，他觉得更好笑了，亲了下她的鼻尖。

　　突然距离近得她一下闭眼，以为总该是亲嘴了，浑身一僵，感受着鼻尖一阵酥麻的触感，结果又没了，睁眼只看见陈鹤予抿着嘴在忍笑。

　　实在忍不了了，她手在被子里挣扎准备出来，结果原先把自己裹得太紧，好一会儿手都没出来，只能贴着被子把双手往上移。等手露刚出来，姜西只觉得自己和被子都被他紧紧抱住，她抬眼的时候，陈鹤予直接亲了上来。

　　嘴唇相触的那一刹那，两个人的心中都有喟叹。心口是烟火怦然炸开，不断的荧火四面挥洒。
　　他在很认真地吻她。

　　碰了会儿唇，一抵一抵，比吻在脸上更软，陈鹤予感受了会儿女朋友身上仿佛自带的香气，嘴角有笑意。一不留神，姜西的舌尖霸道地游了进来，他一怔，很快含住，慢慢地吮。

　　脸贴着脸满是热气，陈鹤予鼻梁太高，掩在她脸下与枕头之间，亲了一会儿简直喘不过气，于是撑了一把，半俯身亲她，姜西仰脸仰起，下巴迎着，配合他的高度。

　　后来他放了手，隔着被子压住她，底下的人感受到了男人的重量，但并不觉得重，只觉得是有安全感的、神秘感的、满足感的。

　　越吻越深，姜西换气间逃脱开，简单嘟嘴贴了会儿他的唇，软绵绵叫了声：“哥哥。”

　　上方的男人浑身一僵，惩罚般轻咬了她口，嗓子哑到不行。

　　“别叫我哥哥。”他眼底些许隐忍，但面上冷静如常。“还是回去睡？”

　　要留她在这里，今晚才真是要了命。

　　“不用我……留下吗？”

　　“走吧。”他拍了下她的脸，躺回去。

　　隔天一早，陈鹤予要回塘东，那辆银灰色宾利欧陆停在房子外面的空地上，姜西怎么看这辆车怎么觉得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身边谁有这辆车，同事不太可能，非众达的车进不了众达园区的停车场。

　　姜西在雨中撑伞送陈鹤予，说大伯原本希望结束祭祀后能在家里和他一起吃顿饭。

　　“不合适。”他把头顶的伞往她那边偏，自己背上很快有了细微的水珠，“昨晚住了一晚都挺不好。”

　　如果不是舍不得离开，他应该不会在这里住一晚。

　　“那我明天晚上回来艺术馆找你。”

　　陈鹤予笑了声，“晚上找我干什么？又想睡我的床？”

　　“可以一起睡的。”她忽然脱口而出，像是迫切地想要告诉他，很快又觉得是不是太主动，声音压低又说一遍：“可以的。”

　　她昨晚想了一夜，她好像并不在乎这件事情的快与慢，只是盲目的、渴望的，想和他做任何事，无关其他。

　　陈鹤予摇了摇头，忽然觉得小姑娘有点好玩好笑，还有点单纯好骗，他招架不住。

　　“总觉得我在欺负你。走了。”

　　说完，他去开车门，姜西将伞往前送了送，他开了门后单手在门上抵了会儿，站姿随意懒散如一贯。

　　水雾茫茫中他回过头来，又看了姜西一眼。

　　陈鹤予抓住姜西撑着伞的手，伞面往她背后送，又恰好留了点地方给她遮雨，自己淋在雨下，人低着，配合着她的身高，噙着笑问她：“还想说什么？”

　　她没由来地脸一红：“想问你不kiss goodbye吗？”

　　他挑眉，低头轻轻碰了下，离开后声音懒洋洋道：“嗯，看出来了，你眼睛里全写着。”

　　崔栩仟家在塘东老街的自建房基本不住，即便崔栩仟难得休假也不爱回这里，空空荡荡的房子和院子，父母都不在，院子里那些花草树木要不是请了人定期来打理，早就枯死成一片。

　　这些年他手里头有了积蓄，在北京买了房子，平时都住在北京，一是因为出席活动方便，二是因为他那帮明星朋友不管房子是租是买，都在北京，能玩起来。

　　最近他难得闲了下来，人却破天荒地雷打不动地留在了塘东。

　　今天拍完了广告，崔栩仟在现场卸完妆后在更衣室里换衣服，史乔岳在门外问了声他回哪儿，崔栩仟说要回家。

　　“回塘东老街？”史乔岳也是塘东人。

　　崔栩仟套好短袖应了声，不经心道：“回，等会儿我哥过来。”

　　史乔岳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小小的一双眼睛眯成缝，欲言又止好一会儿：“小仟，你跟你哥……”

　　崔栩仟利落推开更衣室的门，手里挂着换下来的衣服，在一旁架子上找了衣架挂衣服，回头吊儿郎当轻笑了声：“小岳哥你想什么呢，鹤予哥是我哥，小岳哥你也是我哥，你看我跟你能有什么吗？”

　　史乔岳开车把崔栩仟送回老街，车在路边刚停稳，后方一辆银灰色宾利欧陆缓缓驶来，停在他们后一个车位。

　　崔栩仟推门下车，一下蹿到身后那辆车的驾驶座门外，“哥！”

　　车内，陈鹤予慢条斯理地解了安全带，抬眼望车窗外的人，黑墨镜，黑口罩，人半蹲着，脸快要贴到车窗上。

　　陈鹤予挥了挥手示意他走远点，他要推门下车，另一边的史乔岳也走过来，陈鹤予下车先客气地朝他点了点头：“岳哥。”

　　史乔岳也冲他点点头：“你也住这儿？”

　　“里面有家艺术馆，我在那上班，住在馆里。”

　　“哦。”史乔岳对他的事已经没了兴趣。

　　“钥匙给你，我走了，下次在家里藏钥匙换个地方，起码保险柜什么的。”陈鹤予将钥匙丢给崔栩仟，准备走。

　　“别啊，哥，我下礼拜录封闭式综艺去了，下次见面指不定什么时候，今天一起吃个饭啊。”

　　陈鹤予想了下，点点头：“行。”

　　这个点吃的是午饭，史乔岳也被崔栩仟留了下来，三个人叫了塘东老街一家老牌菜馆的外卖，在崔栩仟家中古色古香的饭厅里吃。

　　吃到一半，史乔岳接到了个重要电话，跑到饭厅外面的院子里去接，崔栩仟这才灌了口可乐笑眯眯地问陈鹤予：“你开我车去哪儿了，一晚上都没回来？”

　　陈鹤予把露在衣外的项链塞回衣服里，面无表情地说：“见女朋友。”

　　崔栩仟顿了一秒，“你说笑呢？”

　　“你不信？”他起身去倒水，转身的时候藏了点笑意。

　　“嘁，”崔栩仟一脸嫌弃到不行，“哥你跟谁学坏的你！以前的你可不会开这种玩笑的啊，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住我对门的那个小鬼丫头吗，天天缠着我，为了什么呀？为了跟着我好跟着你啊！好家伙，缠了我们一整个暑假，你只对她说过一句话：说话可以小声点吗？——你这种冷面直男是会和女生相处的人吗？就连我有时候都被你怼得够呛，我觉得你这种性子根本找不到女朋友，除非有人的耐力能比得上小时候那小鬼丫头，没脸没皮地主动追你缠你，缠得你最后没法了妥协了。”

　　陈鹤予端着杯水笑笑，走回去，什么小鬼丫头，他一点映象都没有。

　　陈鹤予正好走到八仙桌边，摆在上面的黑色手机嗡嗡震了震，他拿起来点开消息。是姜西。

　　姜西：“我拿了大伯的手机给你发消息哟！你到了吗？”

　　陈鹤予：“嗯，到了，在吃饭。”

　　姜西：“吃的什么？”

　　陈鹤予滑了两下屏幕，打开手机软件里的相机，当着崔栩仟傻眼的面，咔嚓——拍了张饭桌的照片过去。

　　本来想再补一张边上这个傻子。想想，算了，还是下次让两个人正式认识比较好。

　　陈鹤予：“还车，在他家。”

　　难得，陈鹤予第一次发图片给她，平时连个表情包都绝不会有。姜西受宠若惊地点开照片放大看了看，满桌子的菜，看着挺素，看这饭桌似乎是漆木红色的八仙桌，其中有拍到靠左位置上另一个男人的手，手里还握着红色的可乐罐。

　　看来朋友确实是男生没有错了。

　　姜西：“慢慢吃：D”

　　崔栩仟在一旁看着陈鹤予逐渐舒缓的嘴角：“你真有女朋友了？！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会不知道？”

　　“大明星这么忙，还需要我报备私生活？”陈鹤予低头笑了下，一手端水一手打字回消息，直到姜西那边说要继续去忙了他才锁了屏坐下，“别傻眼了，才第一天，你第一个知道，下次介绍你们认识。”

　　“嫂子哪儿人？”崔栩仟的表情从目瞪口呆转为八卦。

　　“姜老师的侄孙女。”陈鹤予说。

　　“你把人家孙女给？！孙女……不会比我还小吧！”

　　“大你两岁。”

　　“是姐姐啊，”崔栩仟松了口气，挪动椅子忽然凑近，“那嫂子长得漂不漂亮，有没有照片？好奇死我了，你才来一个月，她就能把你收了？”

　　“嗯。”

　　陈鹤予回忆了下从姜西朋友圈里保存下来的照片，似乎每一张都是怼着镜头拍的，他其实觉得拍得不错，但把这样私人的照片给小仟这样的陌生人看，似乎不太好。

　　陈鹤予随口说没照片，形容道：“漂亮，很灵气的长相，个性不错，你们两个估计挺合拍。”

　　崔栩仟顿时吓得把椅子挪回原位：“这是什么话！”

　　陈鹤予笑了下，“说你们挺像的意思。”都是叽叽喳喳，说起话来没完没了的。

　　史乔岳在外面打了半天电话，终于进门。

　　他脸色不太好，崔栩仟看到小岳哥这副神色猜了下，忐忑道，“我上热搜了？”

　　“你除了广告还能上什么热搜。”史乔岳把手机往桌面一放，叹口气忧愁地说，“是韩公子的电话。”

　　崔栩仟：“韩域哥？”

　　“他怎么会知道众达想要邀请你做代言人的事？”史乔岳纳闷道：“电话打过来是问进展的，但他应该事先知道我们这边拒了合作，问了我理由。我能说什么，我总不能说我们看不上众达吧！就和他说你年纪太小了，形象不符，暂时不考虑这类代言。你猜他说什么？”

　　史乔岳诧异得哼笑出来：“他说只要我们接了众达的代言，AC中国区的形象大使也给你做！疯了！这不是！他图什么？”

　　“岳哥，上个月在北京AC酒店的商务晚宴上，就你没去，我哥陪我去的那一次，”崔栩仟后知后觉，“韩域哥安排过我和众达一位对接人见过面。”

　　史乔岳口干舌燥，喝了口水，“众达的人跟你说什么了？”

　　“说什么不重要，就代言的事，重要的是那位对接人是个美女姐姐，韩公子和她很熟的样子，不过也不像一对……韩公子有公开的未婚妻，但他看那位美女对接人的眼神吧，我觉得不一般，那次请我过去的目的，大概也是因为美女对接人想见我。”

　　“你的意思是韩域做这么多，连自家集团酒店的代言都双手递上了，是为了帮那个众达的女对接？”

　　崔栩仟挑了挑眉：“我就这么一猜。”

　　下午时分，全市从淅淅淋淋的雨天转为阴天，气温不冷不热，艺术馆雨后初夏的味道格外清晰，蛙鸣四起，叫得这片后院更加幽静。

　　姜西在中午给陈鹤予发过消息之后便没了动静。

　　陈鹤予擦干净了后院古树下的石凳，人坐在那里，看了会儿手机，心想，应该给她买好手机再走的。

　　他晚上随便吃了点东西，早早进屋，没什么能做的，还是等姜西的消息。

　　他发现他原来的生活也没有多无聊，好像确认关系后不一样了，他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他现在手头上可以做的事情少之又少，现在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居然只是等女朋友的消息。

　　又胡思乱想了阵，他点开手机随便下了个游戏，赛车的，手机屏幕控制速度，不知不觉过去一个多小时。当然，期间无数次打开过微信。

　　昨天一整晚几乎没睡，他想很多，想到如果他这辈子都好不了，但姜西也要他的话，她大概会受很多委屈。

　　他们在一起，他没法在接她下班后再陪她逛会儿街，没法进电影院和她牵着手看电影，甚至如果关系更近一步的话，做某些事的时候都没有办法关灯。

　　会委屈她。他这么想。

　　可现在再让他想到放弃两个字，他绝对不愿意了。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很难再放手。

　　陈鹤予手上绕着根烟，没点燃，也没打算点，就这么绕着玩分心。

　　想了这么多，其实确认关系才一天。

　　所以总有人说，初恋是飞蛾扑火，初恋是你光用想的，就过完了天长地久。

　　床上手机震动，提示两条新消息。

　　他点开，是一张机票的照片，和一张小丸子哭哭的表情包。

　　姜西：“连请三天假的后果是临时被派出差。”

　　姜西：“明天见不到你了，哥哥。”

　　陈鹤予头疼，因为哥哥两个字。不过好在不是她嘴里叫出来的。

　　他点开机票截图看了下信息：“今晚就走？”

　　姜西：“哭哭。素的，你表想我。”

　　陈鹤予：“好，不想。”

　　姜西：“……”
　　姜西：“哥哥你没有心。”

　　陈鹤予：“别叫我哥哥。”

　　姜西：“陈鹤予你没有心。”

　　他看着屏幕愣了好一会儿，笑回：“是没有心。”

　　姜西端着杯热拿铁坐在候机厅，看着聊天框里陈鹤予最后发的消息。

　　“路上小心，到了发消息，在线等。”
　　心里好像用他的声音自动播了语音出来。

　　想劝他早点睡，不过估计他也睡不着，还是等到了酒店告诉他一声，好让他放心。

　　飞机在一片璀璨夜幕中降落，姜西根据闫青山给她的信息，联系了闫青山为她安排的酒店接驳车。
　　一通电话打过去，接电话的是个男人，对方刚刚叫出“姜西”两个字，她怔了怔，怀疑开口：“韩域？”

　　“在哪。”电话那头也是哄哄闹闹的声音，不用猜，他人就在机场。

　　姜西正想挂断电话，眼睛已经看到了前方穿着正经的男人，韩域隔着一段距离冲她笑，一边走过来一边在电话里说：“看到你了。”

　　韩域走近，姜西拖着那个从乡下直接带过来的行李箱退了一步，神色不明问：“闫总让你来接我的？”

　　航站楼人来人往，行李箱轮子滚动的声音厮磨耳蜗，韩域并不隐瞒，如实说：“就是托闫总帮了这个小忙，姜西，见你一面真不容易，你把我微信拉黑手机拉黑，是存了心要躲着我？”

　　姜西哼笑一声：“你心里清楚屁事怎么还这么多？”

　　说完，姜西拖着行李箱往出口方向走，韩域几步上前抓住她的行李箱拖杆。

　　“放手。”

　　韩域用了力道在夺她的行李箱，面上露着不怀好意的笑，牢牢盯着她：“这个月，我会和莫壁微订婚。”

　　“喜事？那恭喜了，请你放手。”

　　“订婚仪式结束当天我就会和她分手。”

　　姜西微微愣了愣，觉得眼前韩域的渣男形象被无限扩大，哪怕他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永远干净正经，但姜西觉得他着装再正经都不如陈鹤予随便套件耐克来得端正。

　　“你神经病？你们两个人要订婚要分手关我什么事，韩域，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别让我以后回忆起来和你只有这些纠缠的画面。”

　　韩域早就松了手，姜西毫不犹豫地拖着行李箱离开，往前走，没回头，也能感觉到身后的人没有再跟上。

　　她去外面打了辆车去明天举办活动的酒店，刚一上车，她给陈鹤予发消息，才发现手指有那么一点颤抖。

　　无关其他，只是气愤。
　　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这两个人总是绕在自己身边干什么？

　　姜西发：“我在去酒店路上了”，又在后面补了个感叹号。

　　陈鹤予秒回：“嗯。”

　　姜西把手机抱在怀里，一时没有再回。

　　窗外路灯一盏接着一盏划过，高架桥下灯火通明，夜幕璀璨。

　　大概这就是爱人的力量，一个“嗯”字就让她足以心安。

　　活动在艾西酒店举办，姜西代闫青山出席，受到了接二连三的前辈的问候，凡是讲过话的通通加了微信，交换了名片，她的人脉圈靠着这一场又一场的活动悄悄在拓广。

　　当天活动结束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姜西的机票买在下午两点半，姜西和对接她的会场负责人打了个招呼，提前了一个半小时离开活动现场，出发去机场。

　　她疯狂地、迫切地想要在今晚见到陈鹤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