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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脸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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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行桥两边灯火通明。暖黄的灯火把周边的景色笼罩在一起,显得寂静美好。秋天的夜空黑的深邃,繁星点点闪烁,月光化作粉末,倾泻人间。
“嗷...嗷...”一道凄厉的哭啼声,打破了此刻的宁静。
“靠...!”周春阳扯了一下旁边的人,“老周,你有没有听见婴儿的哭声?”秋季晚凉,风从河面拂过,凉意入骨。
“嗷...嗷嗷...!”
“老周,你听那边是不是有小孩的哭声?”
周春阳站在桥尾,手指向旁边的那片梧桐林。
周云天:“没听见!”
“你是不是幻听了?”
他作业还没写完,他只想回宿舍洗完澡,然后赶作业。
周春阳自我咕哝了句:难道是我听错了?
树叶发出簌簌的声音,周春阳跟周云天回到宿舍,沈思学已经在宿舍里了。
“咦?”周云天说:“你今天怎么这么早?”
沈思学:“柯哥今天有事,没课我就先回来了!”
沈思学没说柯名先是因为月底考试被高二数学组的老师请去参与出考题,所以才没上课。
他继续翻着语文书。
“学委,你竟然在看语文?”周云天走到自己位置上,随意扫了一眼,“数学大佬竟然会在宿舍里一个人捧着语文书在啃,你变性了?”
“这么虐自己?”周云天简直惊了。
从来都只见这人啃数学,突然见这人啃语文这玩意,能不稀奇吗?
沈思学手一顿,说:“学校月底考试!”
周春阳从洗手间出来,搭了句:“学神,这离考试还有一个多星期,你这是早复习,等考试的时候早忘了!”
沈思学:“我没复习。”
“嗯?”周春阳拉开椅子,“那你在干嘛?”
一旁的周云天拿起衣服,“你俩聊,我洗澡去了。”
沈思学:“我在看上半个月落下的内容。”
周春阳:“?”
告辞!
“那你看吧!”他出于好意,又说了句:“学神,其他的不敢说,语文你有啥理解不了的可以问我!”
他又觉得这话说的过于装逼,又特意的解释了句:“我不是在你面前找优越感,我语文也不是太好,就是觉得两个人交流要比一个人自学要快一点!”
“嗯,”沈思学低笑:“我了解!”
“不懂我就问你!”
夜风在楼与楼之间穿梭,拍打在宿舍的窗台上,发出“咣咣~”地响声。走廊里有脚步声从远到近的响起,还能听见少年散漫的说话声。
“许笙,江变态早上给了我四道题,你是不是也有?”
“你们解了几题了?”
“他从哪弄来的题目?”
510门开了,许笙左手抱着书,走了进来,脸绷着:“没做完,朋友给的。”
莫然肩上挂着书包,紧随其后走了进来。
沈思学放下手上的语文书,张口:“你们笔试成绩出来吧!”
“过了没?”
许笙嗯了一声。
莫然:“我俩都过了,28号考试。”
“我靠!”周春阳突如其来一声。
“学校好像28号考试,然哥你们是不是要弃考了?”
然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说:“你俩不参加考试是不是意味着下个月直接要换班了?”
莫然眼里一闪而过的戏虐,“好像是的哦!”他说这话语气缓慢又懒散。
“竞赛生不用掉班!”许笙插了一句。
周春阳:“我羡慕了!”
“本来还挺担心你俩,到头来小丑是我自己!”
翌日清晨,莫然下楼,在楼梯口撞见了江忱凡。这人嘴里含着一根棒棒糖,含糊不清地说:“嘿,莫然......昨天给你的那四题做了没?”
不提这个莫然心情还蛮舒坦,一提那四道题他就想起昨晚上许笙冷不丁的那句:“别问,不会,没有!”
别问我!
不会做!
没答案!
虽然在这之前他做了其中一道题,然后有些挑衅意味地走到许笙跟前,扯过那张跟他一样的A4纸,见到上面干干净净的还嘲讽了那人一下。
许笙当时轻呵了一声,没理他。
等莫然冲完澡出来,去阳台晾衣服,路过许笙摊开的草稿本,然后发现刚刚自己嘲笑的人,后面两道题已经做完了。
莫然:.........
脸疼!
等许笙从洗手间出来,他选择性失忆厚着脸跑去问许笙:“你有没有解题思路?”
其实就是想说:你后面那两道题都解题过程给我鉴赏一下!
然后就得到了以上六个字!
“做了一题!”
“后面三道题有空再做!”
莫然看着江忱凡,这人眼周泛红,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你是又通宵没睡啊?”莫然怀疑这人是铁打的。
江忱凡:“睡了!”他把嘴里的棒棒糖“嗝嘣”一下咬碎,然后棒子直接扔进一楼的垃圾桶里。咬着糖,对莫然说:“加个好友。”他说完掏出手机。
头也不抬的对莫然说:“你如果今天第二题做出来了,□□里跟我打声招呼!”
“我还剩那一题没做!”
莫然顿了几秒,说:“你怎么不问许笙?”
江忱凡笑了:“他就做了后面两题,前面两题不会!”
“我问他干吗?”
莫然:.........
两人互加了好友,江忱凡就跑了。
莫然慢悠悠地往艺术长廊走。
他刚穿过梧桐林,就看到沈思学拎着书从对面走出来,竖着一根手指在嘴边。
莫然站定。
“别进去了!”他说这话的时候耳根有些泛红,“里面有对谈恋爱的,吻的有些忘我。”
莫然给了他一个,你竟然跑去蹲墙角的眼神。
沈思学:“我去没几分钟,那两位就过去了。”两人往食堂走,边走沈思学边说,“离得远,他俩没看到我,我从柱子后面绕出来了。”
莫然:“你看清他俩了?”
“高几的?”
沈思学:“离得太远,没看清!”
莫然懒洋洋的来了句:“那你还说别人吻的忘我!”
沈思学:“我.........”
“算了!”
“没准人家就是互相讨论题目的!”
“噗...”莫然笑出声。
“学校有通知你们实验在哪里考吗?”沈思学岔开了话题。
“师大实验楼。”
两旁的银杏树叶变成了深褐色,不远处杨主任往通讯楼走。莫然低头看了眼手腕处的手表。
5点47分。
“理论能从几百口人里脱颖而出,足够说明你很厉害。”
“争取拿个奖回来!”
莫然嗯了一声:“借你吉言!”
莫然跟沈思学从食堂打包出来的时候,刚好撞见了进来的许笙。
“笙哥,你今天怎么这么早?”
“还没到6点。”
沈思学刚说完,校广播站的喇叭里传来了非常死板的英文。
I soon learned to know this flower better. On the little prince‘s planet the flowers had always been very simple. They had only one ring of petals;they took up no room at all;they were a trouble to nobody.
莫然眉头轻挑,懒洋洋地来了句:“呐!”
“6点了!”
莫然把吸管插在豆浆袋里,叼在嘴里。
附中食堂的豆浆都是早上现磨现煮的,新出了好几种口味,什么绿豆豆浆、红豆豆浆,五花八门。
除了杯装的还有袋装的,最主要的是袋装的比杯装的份量足以外,还便宜。
沈思学跟莫然在食堂门口等许笙,莫然悠哉的吸着红豆味的豆浆。
然后品足论道的喃喃:“这味道还挺不错的!”
“比原味的好喝!”
旁边的沈思学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原味豆浆,默不作声。
许笙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手里拎着明显不是一人份的早餐,看到站在门口的两个人,一愣。
三个人进教室,门开着,教室里没人。
莫然:“你俩先进去,我吃完再进去。”他举了举手里的鸡蛋卷饼。
莫然把手里的鸡蛋饼吃完,转身进教室。
肩膀被拍了一下,“莫然,牛逼啊!”
莫然侧头看过去。
3班的后门也被打开了,有人抄近路直接从后门进了教室。
男生一头板寸,附中的秋季校服是深蓝色的西装搭同色的西裤,端庄又不显沉闷。男生跟莫然身高差不多,比较耐看,西装的袖子被高高撸起。莫然知道他。
——童跃。
他扬眉,看着童跃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我听说咱们班4个物理竞赛过实验线的,你是全校第二,全省第7。”
“比许笙还多9分!”
莫然:.........
“你听谁说的?”这TM才过了一个晚上,这狗怎么就知道了?
“咱们班郭文韬说的啊!”
“我跟他同间宿舍,昨晚那煞笔回到宿舍就开始人来疯的笑个不停。”
“.........”
他们班9个物理竞赛生,4个过了实验线,其中两个人昨天下了竞赛课,去了焦安石的办公室,选择了退赛,从竞赛教室退回高考班,回归正常上课。
一旦选择退赛,意味着他们将跟着大部队一起参加高考,跟竞赛再无交集。
不仅是他们,全省每年近一千多个物理竞赛生,绝大部分都被阻在了复赛的理论笔试上,从这么多人里脱颖而出的只有近百人,然后这百人参加复赛的第二场实验考试,在继续刷下去一半的人,最好只能从全省的一等奖50个人里选拔十余个人参加冬令营。
每一场竞赛考试都是一场无硝烟的战场,它们比高考还要残酷。每年都有上百人走进竞赛生涯,也会有上百人从竞赛这个小众群体中悄无声息的离开,退赛。
几百个日夜不停的努力摸索,走到最后能站在IPhO的赛场上的也就仅仅5个人。
莫然弯了弯嘴角,对童跃说:“你消息还挺快!”
“那必须!”3班这个时候才十几个人,童跃直接坐在周春阳的座位上,说:“我不仅知道咱们学校21个人过了实验线,我还知道你们明天开始全天制在齐贤楼上实验课。”
“月底还不需要参加考试!”
莫然:.........
行吧!
他心里嘀咕:你消息可真灵通,有这个打探消息的时间用在你那个数学竞赛上,也不至于拿个省三!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评论
圈一个化学周期表的心送给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