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若有情考据集》绿窗寓客

14、有时想想，真宁可这世上没有“泉下有知”这回事啊

　　自打给芦花CP剪片子，我就没少选取Julian死后对港生念念不忘、纵然肉身陨灭却依旧关心惦记活着的港生的主题，但是若问我愿不愿意Julian泉下有知，我的答案还真就偏向否定——不为别的，因为就看《天若有情》的剧情安排，倘若Julian死了还能看到港生在人间的一切，那得有多闹心啊？

　　本来Julian自己死前终究没能和母亲说上那一句“sorry”，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乘船远去，已经够惨够遗憾的了，但比起港生在那之后的遭遇，他也算有福的了吧？你站在Julian的视角上看，港生先是被他的死和母亲的远走刺激得跪在岸边放声大哭，然后虽然逃脱了警方的追捕却被全城公开通缉，直接精神失常变成了疯子，再接下来又稀里糊涂掉进了海里差点淹死，虽被京生等人救起并平安抵达了台北，也找到了母亲，可紧接着又被小孙偷袭打倒，下毒手欲杀害之，要不是腿有残疾的林莲好关键时刻爆发出母爱的力量，那一斧子劈得又稳准狠，港生很有可能真就没命了，而在那之后的数年时间里，港生也是疯疯癫癫，虽能和母亲相依为命，精神上不再孤苦无依，但想必娘俩的日子也宽裕不到哪去，甚至偶尔吃了上顿没下顿估计都是有的……你说就港生摊上的这些事，作为观众都能看得心痛唏嘘不已，感叹天下竟有如此苦命倒霉催之人，那换了爱港生爱到将他视为信仰支柱、宁可自己去死都不忍心伤他分毫的Julian，看到港生在自己死后被摧残折磨成那个样子，又该是怎样的心情？

　　而且，纵然你生前有泼天的本领，死了也就一死百了了。即便Julian再为港生痛彻肺腑，他也无能为力，只能眼看着港生受苦，爱得再痴狂难舍也好，再为自己曾经带给他的伤痛悔恨愧疚也罢，终究已是阴阳永隔，任你再不甘心，也突破不了生死的阻碍，除了白白的煎熬揪心，你还能怎样呢？

　　所以，我倒宁可这世上没有“泉下有知”这回事，人死了就是永诀尘寰，自此生死茫茫，尘世间的一切都再无从知晓，否则死亡还算什么解脱，死了还要继续遭罪，那也太残忍了点吧？

　　不过呢，凡事就怕一刀切，港生毕竟在十年后浴火重生，获得了幸福和安稳，那Julian要是看不到，岂不是也很可惜？本来Julian就死不瞑目，连这点告慰都不能给，港生想起来也会心痛万分的吧，那这人死后到底是泉下“有知”还是“无知”好呢？到底哪个对生者和死者都是最公平的呢？

　　恕我也答不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