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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十五节 海岸边停靠的小船 ...

  •   李伟庭从站在距小船几米远的地方还在仔细认真地查看着,半天,他才不声不响地从原地跑了过来。
      “先别过去,船上有三个人,都是死的。”
      “三个都是死的吗?我看你一直站在挺远的地方看,并没有上去检查啊。”
      肖亦铭似有不满,脸上的表情也是很严肃的。
      “两个身上都长蛆了,还能使活着的吗。”
      李伟庭是在用自己的判断说话,因为看到满身长蛆的,肯定是尸体而不是人。
      “哪还有一个呢?”
      肖亦铭瞪大眼睛看着她,似乎他不过去自己便会过去的架势。
      “恐怕会是有瘟疫,所以的做一下防范。”
      李伟庭还是小心翼翼地解释道,他知道救人是肯定。但他首先腰确定那三个当中是否有活人,否则也谈不上施救。
      “也对。”
      肖亦铭这才点点头,再竹排上找了一块干净的碎布,递给李伟庭。
      向这样的碎布,都是他们随手捡的,然波周海水洗干净收在篮子里,等到攒多了,自然有很大的用处。孩子的衣服、裤子,几乎都是用这种碎布拼接而成的。
      “你先将口鼻都遮严实了,然后再带上干活的手套,再回到船上去看看。李伟庭点点头,按照肖亦铭说得,做了一番准备后,有回到小船附近。
      肖亦铭似乎不放心,便安排好两个孩子,也全副武装地跟过来了。不来还好,跟过来一看,当时就吐了。
      “你跟来做什么,快点回去,我都说了我可以办好的。”
      李伟庭知道肖亦铭不放心,所以才以再地向她保证,还催促她赶紧回到两个孩子身边去。肖亦铭无奈,只好一边吐着一边往回走。可是,一想起刚刚看到的情景,还是觉得肠胃翻江倒海的。
      三个人的脸清一色的死灰,并且其中有两个人,从大腿到胳膊再到脸上,几乎每一处裸漏的部位,都爬着很多蛆。让肖亦铭觉得很恶心的是,有一个人的嘴里,那些蛆在出出进进的,所以肖亦铭才会一下子呕了出来。
      不大会李伟挺也回来了,他站在肖亦铭对面,似乎也很不舒服的他,强忍着了半天,闭着眼睛调整了一下,轻声地说。
      “好像有两个是活的,一个气息比较微弱,一个还可以。”
      李伟庭的意思是三个人当中只有一个人是死的,可肖亦铭刚才明明看到有两个人全身都爬满蛆啊。不敢相信的小i名长大嘴巴,半天没说话。
      “我过去将那两个人弄出小船,但需要你的帮忙。”
      肖亦铭很犹豫,一想到那些蛆,肠胃里又开始翻滚起来。
      “你得忍一下,不然我怕一个人搬动他们,不等我从船上弄下来人就被折腾死了。”
      李伟庭说得对,更何况其中有一个人身上还爬满蛆呢。说什么也不能让李伟庭蛆接触那蛆去吧,恐怕接触了那些蛆后,肖亦铭在也没有心情让他碰了。因为她怕自己一想起那些蛆来,便索性对人都食物兴趣了。
      “你等一下,我将两个孩子绑上。”
      肖亦铭是担心两个孩子别突然间冲了过去,便拿了绳子将两个孩子在腰间分别绑了,然后再将他们固定在几米大小的木排上,避免他们离开。
      两个孩子还是听话的,都乖乖地坐棚子里,手里拿着自己喜欢的东西,咿咿呀呀地自己玩耍着。
      在弄回到小船旁,肖亦铭仔细地大亮了一下几个人,并从他们的穿着打扮来判断,三个人均是中国渔民。
      因为他们每个人身上穿着的都是中式迷彩服,就是那种满大街都能买到的那种。只是那个年轻的,穿的是绿色军裤,黑色T恤衫,感觉那个男孩还是很注重个人形象的。所以才不肯随大流地自己单穿出喜欢的个性。
      肖亦铭伸手在年轻男子的鼻子下试探了一下,感觉气息黑不弱,只是那然闭着眼睛,似乎已经昏迷了过去。
      “先将这个人抬下去吧,让他跟两位两个人分开,这个应该可以活。”
      李伟庭点点头,两个人便开始搬动那个人的身体。那个人似乎不怎么高,也就一米六几的个头,跟肖亦铭的身量差不多,只是骨头架子要大一点。
      然后开始蛆抬另为一个人,这个人在腿伤有一个腐烂的伤口,那些蛆便各各央央的从哪里爬到身上。
      “呕啊,”
      肖亦铭是在忍不住,跑了听老远的地方又是一阵吐。在她呕吐的时候,李伟庭也不知不觉欧了几口污物。真的很难忍得住,特别是在一个还活着的人身上,看到那些赃物的东西。
      “亦铭,还行不行。”
      “行,等一下,”
      肖亦铭在沙滩上见了一个树枝,先将那个身体的东西清扫了一下。如此看上去就没那么可怕了,其实也并不是害怕,而是总感觉内心又一种抵抗。就如同总有一个声音坚持治病救人,而另一个我声音挥拳自己放弃一样。
      人往往就是一个矛盾的物种,明明知道,自己死后也可能会变成这个样。但活着的自己,就是完全看不习惯死时候的摸样,所以才会千方百计地抵触死亡。
      死亡不会被人们轻贱,但在亡者身上寄生的东西就真的令人厌恶了。所以肖亦铭恨不得一把火将那些各各央央的东西都烧掉了,可是人还活着,这就真的让人没办法接受了。
      气若游丝的男人,被他们抬到一块空地,将他房在沙滩上,不一会连沙滩上都有了来来回回爬行的活物。肖亦铭便不肯再上拿出沙滩,只让李伟庭将草药给那人上了。
      “不用了,那人是活不过今晚了,还是让他再哪里安安静静,舒舒服服地躺着吧。说不上他临死渴望的就是同在沙滩上,就让他如愿以偿地幸福地死去吧。”
      “好好的大活人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
      “都生蛆了怎么可能还是好好的大活人呢?”
      李伟庭这样一说,肖亦铭立刻没话说了,可是面对一个还活着的生命,不实施救治,恐怕也不是她能做的到的。
      “那你不去,就我去吧。”
      “亦铭,他真的活不了了,你没看见他的腿都已经黑到腰了。这就说明伤口已经腐烂有一段日子了,如果我们能尽快给他截肢,或许还能苟延残喘一段日子。就我们岛上的这医疗条件,还是不要让他那么痛苦了,反正早晚都是死,就让他这样昏昏沉沉的死掉岂不更好。”
      李伟庭的话让肖亦铭不能接受,她像不认识他一样地瞪大眼睛,同时还不停地摇头。
      “亦铭,我说的实话,如果是我,我就不需要再救治。要知道一个人当面对自己缺胳膊少腿时的心情,同时他还得接受可能永远够回不了家的痛苦和打击,然后再接受逐渐蔓延的死亡。这该时多么可怕的一件接一件,你觉得这样苟活人世几天的人,他会愿意吗。想想他更愿意接受这种无声无息的死亡,不是吗?”
      李伟庭的歪理让肖亦铭一愣一愣的,但从设身处地方面来想,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当初自己挣扎在大海里面的时候,不也曾有一段时间想求速死吗?而当时的自己也只知道自己可能再也回不去家了,可眼下这个人,他要接受截断双下肢,同时还要承受没有麻药所带来的痛苦。再接下去,接下去... ..
      肖亦铭已经不敢想像了,因为太多的苦难,太多的打击将会一个接一个地向活着的他兜头砸下来。或许那个时候的他,还真不如现在就死了,一了百了。
      可是刽子手的屠刀,就我在自己和李伟庭手里,如果他们不救,就等于是它们活活杀死这个陌生人。那个即将要出走的灵魂会记住连个见死不救的人吗?如果下辈子他再托生,再不行遇见了他们,他会如何地对待他们呢。
      “亦铭,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我知道你善良,不是每一次善良都时可取的。偶尔,我们也得做一回恶人,我们不杀他,但我们可以守护着他死。”
      “这算什么啊。”
      肖亦铭简直想不通,守护一个人死也比算是什么仁义之举吗?让他来说,就是眼睁睁地狠毒。
      没办法再继续看下去,肖亦铭转身回到木排上,抱着两个孩子,她再一边又一边的问道。
      “宝宝,真不救那个人了吗?贝贝,妈妈会不会太残忍了。”
      于是她抱着两孩孩子就哭了,那哭声就好像是谁让她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上气不接下气。
      “妈妈,不哭。”
      从来没说过话的宝宝突然伸手帮肖亦铭擦掉眼泪,有那么突然地扑进肖亦铭的怀抱。
      “宝宝,你叫我妈妈了是吗?宝贝,你叫我妈妈了。”
      肖亦铭就那么带着眼泪又笑了。
      坐在竹排上,她不知道自己该市什么心里,矛盾重重,又犹豫不定,最后还是宝宝的叫声帮她拿定主意。
      “谁都是爹生父母养的,如果一个母亲看到自己的孩子躺在沙滩上,就那么静静地等待死亡。被人们放弃救治的情景,该会是多么的伤心啊。我是母亲,我不能让一个曾经有母亲活着曾经有母亲的孩子,被放弃救治。”
      肖亦铭匆匆忙忙地拿了一些中草药,再次走回到李伟庭身边。
      看到肖亦铭气急败坏的表情,李伟庭什么都明白了。他知道如果自己敢再多说一句话,恐怕就会遭到肖亦铭的喝斥,如果自己再不主动说蛆救治那个伤员,肖亦铭都恨不得能同他断绝关系。
      肖亦铭是善良的,要知道善良的倔强绝对是成正比的。善良心越大,那个人地址不善良的心就更加的坚决和强硬。在这种情况下,李伟庭宁愿自己去冒天下大不韪的危险,也不会在继续坚持不救了。
      很有自知之明的她结果肖亦铭手里的所有草药,在里面挑拣了两样,然后义不容辞地走了过去。蹲在将死之人的身边,用那些草药点燃的烟将那些还在他身上来回蠕动的东西都熏下来。
      再将他轻轻地拖到更干净一些的地方,让他干干净净地躺着。不管死还是活,李伟庭只能将另一种草药用嘴嚼着帮他乎上。这样或许何以帮他减轻一点痛苦,但却治疗不了任何病症。
      因为李伟庭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样的草药能够治疗他。就让他眼睁睁地看着他死,的确也于心不忍,所以他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再就是回去面对肖亦铭,也不会再被怒目而视了。
      “药上了。”
      “嗯,”
      其实,肖亦铭怕他糊弄自己,还特地再一旁认真地看着。最后问一句,无非是想安定自己的心,这才满意地回到竹排上的她,心里轻松多了。
      依旧是压抑,但刚才的沉重要比现在轻松很多,就如同一个人明明知道自己要死。但被别人逼迫而死和自己心甘情愿想死的心情是不一样的。所以在那个人还没死之前,肖亦铭还满沙滩地找回来一些塑料纸,为两个人个纸了一个简易的棚子。让他们不要再强烈的阳光下暴晒,同时,也让他们感觉到身心的清凉。
      “亦铭,要么煲点鱼汤吧,我再给两个人个喂点。”
      李伟庭觉得那两个人一定也是饿的,就算是要死了,他也还是想让那人做个饱死鬼。可是没想到,那人的嘴一直是半张的,但汤汤水水却一点都喂不进去。
      更据李伟庭的经验判断,这个人是肯定没救了。但他却没敢再同肖亦铭说,因为他怕知道这一情况的肖亦铭,再做出些让自己不可思议的事情,也是可能的。所以他只好默默地保守着,只有他和将死的人之间才有的一点秘密。
      “伟霆,船上的那个死人怎么办?”
      “这个你就别管了,你先看好两个孩子,今晚就再这里过夜吧。”
      县一名点点头,默默地占了半天,才不声不响地离开。也不知道她站在哪里老半天,心里究竟再想写什么,李伟庭也不敢说,更不敢问,只能心里一直忧郁着,看着她一会走过来,一会走过去地焦虑着。
      海风很大,促使海岛边上的夜晚也很不平静。注定今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了,抱着还在再船屋里睡觉的肖亦铭,几乎一刻都没闭上眼睛。一闭上眼睛就想起了那些蠕动的蛆,同时还联想起那个脸色死灰的尸体。
      有点害怕,她拉了拉自己的衣服,更紧地搂着两个孩子。进入梦想的孩子,睡眠时甜蜜的,但孩子的身体却散发出一种骚哄哄的气味。可能是那个孩子吃多了,有点伤食。所以气味便是从那个孩子的脾胃,直接窜到肖亦铭的鼻孔里,有点难闻。
      “怎么还没睡,害怕了吗?”
      走进船屋的李伟庭,看到肖亦铭瞪着一双大眼睛,知道她是害怕了。尽管她逼着自己拿着药蛆为那个人救治,她也依旧知道那个人是过不去今晚的。皎洁的月光下,似乎能感受到那个灵魂游走的声音。海岸上的每一次异常响动,都会让肖亦铭的心噗通一下,一沉。
      伸出一只手,温暖地拉着李伟庭,感受着李伟庭身上传来的热烈信息,安静了许多。
      “睡吧,别想那么多了,可以吗?”
      肖亦铭怕是焦虑症又犯了,所以她有开始一点睡意都没有,瞪着眼睛,似乎就在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也更深了,海浪哗啦呼啦地冲击到海岸上,卷起沙滩伤的沙粒,又哗啦啦,劈里啪啦地回卷回去。一棵不停息的海浪,一直都发出一种声音,再肖亦铭的耳鼓里,令她厌倦,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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