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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节 屋漏偏逢连夜雨 ...

  •   临时搭建窝棚很简单,树林边缘到处可见被暴风雨吹到的树木,不需要砍伐直接扛走就行。过季的干草到处都是,只要那个小木棍,随便一划拉就是一大堆。在农家院里偷偷学回来的手艺,这回还真派上了用场。打草帘,对于肖亦铭来讲倒成了最简洁,最实用的东西。
      支个草棚子,只需要两个三角架中间横杆再将,在将打好的草帘子在横杆上一搭就完成了,简洁使用。既可以遮风挡雨,又可以在夜里驱寒保暖,一举多得。
      从小就喜欢建筑,后来又专门攻读建筑学的李伟庭,坐在哪里都看傻眼了。从没见过的这种建筑风格,是简易的草棚子看上去如同金字塔一样。一样的有气势,一样的让人感觉到神奇。
      “亦铭,你的这种建筑方式是从那血来的。”
      “天哪,还什么建筑方式,不就是一个简易的草棚子嘛。在我们东北,随便那个小孩子都会。”
      “啊,会是这样。”
      一只自诩为建筑专家的李伟庭摸了摸后脑勺,尴尬地苦笑了一下。没想到很说的艰苦,回让每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轻而易举地成为专家。这是生活所造成的负累,同时也是环境的逼迫。
      有了临时的住所,肖亦铭还以为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没想到地难天灾过后,还有屋漏偏逢连夜雨。几天几夜,一只处在担惊受怕中的几个人,在山腰上,还没来得及好好地休息几天,偏又赶上五月的暴风雨。
      一开始,觉得有草棚可以栖身的他们,还沾沾自喜有了一处遮风挡雨的地方。虽然不能生火,但挤挤还是可以很温暖的。
      “亦铭,天气这么冷,又开始下雨了,你就不要再走来走去了,好好坐下来休息吧。”
      看着肖亦铭一只都在忙忙碌碌的,李伟庭有些心疼。托起一只手,只能用一只手做事的她,看着天空阴云密布,便开始忙着收拾仅有的那些家底。生怕不小心给大雨冲跑了,再难找回了。
      “好,就好了。”
      什么都想到了,唯一没有想到给草棚子压上大一些的石头。便忙三火四跑回草棚子里的她基本上没什么大事了,一天躺下来,也只有挨着心爱的人睡觉的这回,心里是踏实的。
      没想到午夜还没到,一阵大风直接将草棚子给吹跑了。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
      突然间沐浴再暴风雨中的一家人,就啼哭喊叫地乱作一团。
      “应该是暴风雨来了,亦铭,照顾好孩子,其它的就先不要管了。”
      从睡梦清醒过来的李伟庭,看着纷乱一团的大人孩子,大声地喊到。
      肖亦铭下意识地用手去摸孩子,第一下没有摸到,吓得突然就哭出来的她,冷汗都下来了。
      “孩子,我的贝贝呢。”
      “还在在我这,你被担心,两个都在呢。”
      李伟庭喷着嘴里的雨水,将两个嚎啕大哭的孩子塞到肖亦铭的怀里。在这种为难的时刻,作为一个母亲没有比让自己抱着孩子最安心的了。
      两个孩子都被肖亦铭紧紧地抱着,李伟庭只能将自己当成一把人肉雨伞,再肖亦铭的前面用双臂围成一个圈。两个大人,两个孩子就这样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共同抗击这次突然而至的暴风雨。
      五月的海岛,天气是说变就变的,对海岛伤的情况还不时很了解的他们,没能做好防护措施,只能努力第二顽强地坚持着。整整一夜,暴风雨总算过去了,手脚发软的肖亦铭,准备放下孩子,再去搭一个窝棚。不想刚一站起身,整个人便摇摇晃晃地到了下去。
      “亦铭,亦铭,”
      “妈妈,妈妈。”
      李伟庭伸出双手讲肖亦铭的身体接住,没能让她重重地摔在岩石上。看着突然岛下的肖亦铭,连小贝贝都吓得哇啦哇啦大哭。另一个前几天被救回来的孩子,却像一个傻儿一样,呆呆地坐在风雨里,看着几个人一点表情都没有。
      “亦铭,你发烧了,”
      李伟庭摸了摸肖亦铭的额头,很烫,心想肯定是伤口发炎了。几天前为了赶路,她肩膀伤的伤口又被绑带摸了一下,开始发炎。中草药性很慢,没有西药那么快治愈外伤,只能通过深层到表里,逐步形成保护膜。所以两个人的伤口,就在着逐步的过程中,均有不同程度的感染。
      李伟庭摸了摸肖亦铭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觉得温度差不多。当他再摸身边做着的两个孩子,才发现原来自己也现在发烧。只是自己的伤再腿上,蔓延上去没肖亦铭的快。
      “怎么办?。”
      这个时候也只能有一个办法,就是做个小小的外科手术,讲伤口周围的烂肉清楚。
      肖亦铭肩膀的创面还好,似乎只有一个苹果大。他完全可以自己动手,可自己腿上,差不多又两块巴掌大的伤口。烂肉抱着浓水,看上去很难下手。
      “先不管了,”
      李伟庭先要咬牙坚持着,冒着风雨将两个孩子用一个大框装着,然后自己曾用用过的户外帐篷。就让两个孩子在帐篷里做千金坠,牢牢地将帐篷固定住,然后在将肖亦铭抱紧帐篷里。
      小小的帐篷,放了一个大框,在房一个肖亦铭就已经满满当当的了,准备给肖亦铭清理伤口的他,只能让自己沐浴在风雨里。两只手伸进帐篷里,解开肖亦铭身上的衣扣。
      “哎呦,妈呀。”
      肖亦铭一声惊叫,瞬间就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别动,别动,我在帮你清理伤口呢,马上就好,你在忍忍,在忍忍。”
      没有麻药,李伟庭只给肖亦铭喂了一些仙鹤草。然后又捣了一些,以备将烂肉割下来后止血用。
      “疼,疼,”
      肖亦铭疼痛到混身都是汗,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我知道,就给你准备了这个郁金根,你咬着应该可以环节一点。”
      “孩子呢。”
      肖亦铭听话地咬着郁金根,还没忘记寻找孩子。
      “孩子都在你眼前呢,你睁开眼睛就能看见。
      作为母亲,孩子才是止痛的良药,闭紧嘴巴,强忍着痛不想让孩子看到自己的不坚强。帮肖亦铭清理好伤口后,又帮她做了一下屋里降热,差不多折腾了一上午,烧终于退了。同时,李伟庭也倒下了。
      “伟霆,伟霆,”
      肖亦铭混混沉沉地爬起来,换她将李伟庭推进帐篷里。帐篷实在太窄了,肖亦铭只能半坐半盖将自己藏在一个草帘子里,坚持到雨停。
      “亦铭,眼看我的腿也是越来越严重了,要不然,你也血我早上的样子,帮我做个清创手术吧。”
      “啊,你是说让我帮你做手术,不行不行,我不敢。”
      肖亦铭吓到连连后退,之推到山根地下的石壁上,没有退路了为止。
      “难道这里还会有别人能做这件事吗?我自己,也是实在下不去手,不然我自己也行。”
      “你以为,我就能吓得去手吗?“
      肖亦铭瞪大眼睛,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李伟庭。
      “可我们的上真的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啊,如果在让我们的伤再继续感染下去,我的整条腿就会烂掉,烂到最后,可能连性命都保不住了。”
      李伟庭这不是危言耸听,如果再不能有效地控制,真可能就是这个结果。肖亦铭不是不知道,只是他有点面慈心软,刚何况作为一个女人,她痛大多数人一样胆小怕血。给李伟庭包扎伤口,都胆战心惊的她,又怎么可能动刀给人做手术,这无疑像一个刽子手,冰冷残酷地再人身上割。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心爱的男人。
      肖亦铭的头摇得像哥拨浪鼓似的,无论如何都不答应。
      “那你就等着,看着我死吧。”
      这句话似乎说得很重,重到肖亦铭没办法接受。她就突然间好不征兆地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恨恨地抱怨老天。
      “为什么药这样对我,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一定要让我承受这么多生命之重。老天爷,你帮帮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你觉也没用,这个手术还得要你亲手做,我也不难为你,你冷静一下再考虑考虑。”
      李伟庭知道,肖亦铭是过不去思想这一开关,一旦过去了,对于她这样的坚强女人。杀猪宰羊都敢干,何况是帮自己的爱人治疗伤口呢。
      李伟庭猜的没错,当太阳西下,肖亦铭也从悲痛中看冷静下来后,看着满脸通红的李伟庭,心里很疼痛。
      “伟霆,你真的相信我能帮你做好这一切吗?”
      “当然,我相信。”
      “可我之前帮你接骨都没有接好,让你好端端地变成了一个残疾。”
      “可你救了我的命,还给了我你的爱情。”
      “这是两回事。”
      “不,是一回事,不然我不会这样死心塌地地陪伴你,保护你。如果你还需要我继续保护你,陪伴你身边的话,这件事你就必须得做。也许以后这不是第一次,可能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肖亦铭等大眼睛,似乎没有听懂李伟庭的话。
      李伟庭苦笑了一下,继续的说道。
      “因为在这个荒凉的岛上,我们必须每个人都应该成为赤脚医生。在以后的生活中,在遇到什么病痛,都要经过你活着我的手来拯救。”
      肖亦铭明白了,李伟庭所说的是他们不可能依靠任何人,只能由他们两个大人相互手牵手,共同照顾好现有活着的人类。
      “好,我试试。”
      肖亦铭紧皱眉头,还没等开始,心里便狂跳不停。
      “亦铭,你被紧张,酒当实在切一块猪肉就好了。”
      “你这么个活生生的人,我该怎么八年当成猪肉。”
      肖亦铭气急败坏道,心情之痛苦或许也只有她自己才清楚。本来想逼着眼睛下刀的她,可是举着军工刀比划了半天,不知该往哪里下手。
      “怎么办呢?太难了。”
      肖亦铭哭着对下手里的刀,一仆固坐在地上呜呜呜地大哭起来。
      “亦铭,亦铭,算了,还是算了,我还是自己尝试一下吧。”
      看见肖亦铭哭,李伟庭知道她是真的不敢,作为一个商量的女人,用这样的一种方式来难为她,也的确是太残忍了。李伟庭也是心里过意不去,只好自己做起来,拿起地下的刀子,在火上燎了燎。
      “啊呀,天哪。”
      只一刀,他便疼得再也举不起第二刀了。
      “天哪,你真的恐怖。”
      肖亦铭似乎很惊惧,没想到一个人还可以对自己这么残忍,那么自己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似乎也不善良。咬牙切齿的她又慢慢地蹭到李伟庭身边。
      他的腿伤的确感染的很厉害,红肿发青,有血多地方还在留着脓血。
      不得不狠下心肠的肖亦铭,不敢想那条腿是人的,只当是一截木头,哆哆嗦嗦地挥下第一刀。
      “嗷噢。”
      李伟庭赶紧咬了一截木头,坚持着不敢发出声来。他知道,自己声音一旦发出,肖亦铭的手上的刀肯定又不知道回落到哪里去了。为了自己的一条腿,也为了自己这条苟延残喘的生命,他也豁出去了。
      左一刀有一刀,越来越冷静,心神也越来越镇定的肖亦铭,一口气将两个伤口都清理出来了。然后有嘴交了一些草药,直接乎在伤口上止血。在乎上一层可以消炎的草药,有从新将伤口包扎起来。一切都整理好后,整个人便瘫软了。
      “亦铭,你没事吧。”
      肖亦铭是一个肩膀受伤,刚帮她清理过的伤口,有一只手臂还用一个绑布托着。她完全是用了一只手,完成了真个手术,同时这也是她人生中第一次,这么残忍地面对一个人,一颗自己的信,然后还是被自己给打败了。
      昏眩,对她来说是每一次恐高,晕血,晕刀刃的一种自然表现。而今天,她面对了人生最高级别的挑战,可说是到了极致。所以她内心瞬间便崩溃了,脑袋里一片空白的她,已经认不出自己,更加认不出任何在自己身边的人。
      什么男人,什么孩子,似乎都已经不存在了,存在在她意识里的,只有悲怆,以及还在耳边呼叫的呜咽的风。
      “亦铭,亦铭。”
      李伟庭的腿刚刚做过手术,疼痛劲还没过,所以他也使不出力气来看顾肖亦铭。只能在哪里急得哇哇大叫,并心慌意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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