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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节 前路渺茫 ...

  •   李伟庭心里一直祈祷着,所以再前行的木排上,他几乎就像个机器人一样一句话都没有说。提高警惕,谨小慎微的他几乎都不敢加快航行的速度。这样一来,他们便可以通过对海岸的观察,彻底了解到前方的情况。哪怕是海岸上的一点动静,都难逃过他的眼睛。
      “亦铭,捕入今天我们就在木排上过夜吧。”
      看着太阳已经爬过了头顶,再航行一段恐怕就要日落西山了。李伟庭便小心翼翼地征询肖亦铭的意见。
      肖亦铭的肩膀受伤,单手已经不能划排,也只好由腿部收了重伤的李伟庭艰难地划着木排。没划一段时间,肖亦铭便要求停下来休息,她不是因为自己,而是担心李伟庭不能太过用力,否则伤口会再严重。
      所以一天下来,航行也只不过才几公里,想要往北岸航行的木排。过了一座山,又到了一座山,差不多一连划过了三座山,木排依旧游荡在他们觉得具有危险的西岸。
      “伟霆,你的意思是我们先不要下到海岸了,就暂时先在木排上休息养伤是吗?”
      “是的,只是不知道吃的还能够几天。”
      “两三天是没有问题的,更可况沙滩上我们可以看准时机去捡。”
      “哪就到那几堆礁石中间怎么样,海面风大,我们也只能再那些礁石中间暂时避一避。”
      “好吧,总比这样一直飘着要好。”
      肖亦铭几乎厌倦了漂泊的日子,所以只要能再某一处地方停泊下来,她都会很高兴。
      “你的伤怎么样?”
      “我没事,可以坚持,”
      说着李伟庭有气无力地躺在木排上,感觉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天哪,你发烧了?”
      肖亦铭用手一探,简直吓一跳。李伟庭的额头如同火炭一样,都让她感觉到烫手。
      “没事的,我只感觉到一阵阵发冷。”
      木排上没办法生火,肖亦铭只能那处所有的能够抵御风寒的东西,都统统地盖在李伟庭身上。什么睡袋,帆布,就连两天前打的草帘子都用上了,还没办法让李伟庭停止颤抖。
      “伟霆,你先将这个车前草嚼了,然后我再用海水尝试着帮你退烧。”
      据李伟庭讲,车前草是可以用来解毒,消炎和退烧的。肖亦铭头一天挖了一些,说是准备晒干备用,现在看来都派上用场了。再晃晃悠悠的木排上,她也似乎很难讲草药捣烂,只好那处半湿不干的草药,直接塞进李伟庭的嘴里。李伟庭也不拒绝,只好一口一口地艰难吞咽着。
      海水降温倒是很简单,只要停下木排,随时随地都是海水。肖亦铭解开李伟庭的衣衫,将他的后背裸露出来,然后就用一块布,一直往后背撩冰冷的海水。
      “妈、妈,”
      小贝贝捡没有大人理会她,便自己爬到肖亦铭身后,踉跄着在木排上站起来。‘哗啦’一个不小心,小贝贝落进水里,肖亦铭赶紧放下李伟庭转身去打捞小贝贝。
      “宝贝,你能不能不捣乱,妈妈没时间照顾你,你跟小哥哥一起玩好不好。”
      被救上来的孩子不哭不闹地躺在哪里,如同一个没有呼吸的人偶,要不是能看到他的眼睛一直圆滚滚地睁着,没有谁会相信那孩子是活着的。喂饭也知道吞咽,喂水也会偶尔呛到的他,只有下意识的动作。
      心急火燎的肖亦铭,几乎连身受重伤的李伟庭都顾不过来了,再加上这个半死不活的孩子,根本就没心情照顾到生龙活虎的小贝贝。小贝贝又不懂事,根本就不愿意一个人玩的她,只要被肖亦铭绑在背后。
      肩膀上的伤很痛,小贝贝每次不小心地抓到,肖亦铭的身体都跟着颤抖一下。可是没有办法,导不出手来的她,也只能坚韧地仁忍着。
      “宝贝,你别老碰妈妈的伤口,妈妈好痛啊。”
      肖亦铭轻声地叫着,皱着眉头告诫小贝贝,可不懂事的她根本就不知道肖亦铭在说什么,继续我行我素。肖亦铭便继续忍受着小贝贝的严刑拷问,一次又一次,一直到李伟庭的烧有点退了,肖亦铭便一屁股坐到木排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夜晚来临,远离海岸的他们,不用再担心狼群会突然袭击。终于可以好好躺下来的肖亦铭,怀里抱着两个孩子,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刚睡着没多大一会,突然一声凄厉的惊叫,将肖亦铭和李伟庭同时惊醒。
      “啊,妈咪,妈咪,啊,啊。”
      原来是那个被就回来的孩子,沙哑着嗓音似乎再梦里一直在喊妈咪。
      直到这时候他们才知道,原来那个站在那树下心甘情愿将自己喂狼人,是孩子的母亲。一个瘦弱而又单薄的母亲,为什么会流落再这个没有人眼的海岛上。这个答案,是肖亦铭和李伟庭不问都知道的。只是他们不明白,他们使用了什么的力量再这个岛上生存道现在。看着衣衫褴褛的她们,她们也绝想不到,这对母子已经再这里生存了多久。
      多么勇敢而又伟大的母亲,如果不是那群狼,她们或许可以结伴生存。只可惜,她们来到这里太晚了,晚到也紧紧同那个女人照了个面。还没等看清她的脸便又匆匆告别了,这一告别将成为她和世界的永诀。
      被狼群食的她恐怕现在也只剩下了一堆白骨。没有胆量去寻找白骨的她们,也只能抱着一棵愧疚的心,好好地看顾好她用生命救护下来的孩子。
      孩子应该是被惊吓到了,白天不哭不闹的他,到了夜里便大声的哭嚎。
      “妈咪,妈咪。”
      一声声的呼唤,一次比一次凄厉,可怜的孩子踢腾着小腿小脚,直到完全彻底地的累了。才有突然间闭上眼睛,呼噜声很重地睡着了。
      “看得出,之前这个孩子和他的妈妈,比我们还要凄惨。”
      “是啊,如果生命可以有选择,她也宁愿向我们这样艰难地活着。”
      肖亦铭抱着孩子单薄的小身体,就让他沉沉地碎在自己的怀中。于是为了能够更好地照顾这个可怜的孩子,便狠心将小贝贝放在还在发烧的李伟庭身边。
      李伟庭很努力地伸出一只手,轻轻地将她护住,尽可能地帮她遮挡住海风,以面刮走她身上还留有的肖亦铭的温度。
      “伟霆,我们一定要像孩子的妈妈那样,勇敢地活着。就在这个岛上,好好地将两个孩子抚养大。”
      “会的亦铭,请,相信我们,能够做得到。”
      还暗中李伟庭艰难地抓起肖亦铭的手,滚热地握在掌心。风雨同行的两个人,共同仰望向黑暗的天空。祈祷老天爷让他们前路平安,同时他们也感谢老天爷让他们遇见,否则他们多半也会像孩子的母亲那样。在凄风苦雨中苦苦地等待救援。
      救援不会来,因为他们在海岛生活了一年多,除了一些人类的骸骨,只发现了他们两个。而他们两个母子,看情形比他们还要凄惨。
      整整一个夜晚,李伟庭就那样紧紧地抓着肖亦铭的手,在一阵冷一阵热的高烧下,顽强地同命运抗争的。肖亦铭也一样,不甘心就那样悲惨死去的她,一直在脑海里挣扎着该怎样继续生存。
      前路可期,可是明天又将是怎样的一种处境,肖亦铭不敢想,但又总是在乱七八糟的思想里,闭上沉重的眼睛。
      “伟霆,你的烧退了。”
      睁开眼睛,肖亦铭连忙爬到李伟庭身边,不停地在他的额头上试了又试,终于笑着松了口气。
      “是啊,我自己也感觉好多了。”
      “别动,今天你就躺着吧,我先给你换药。”
      “你别老是顾着我,你自己的上怎么样。”
      “我没事,我这皮早肉厚的,铁打的身体,弹力筋骨。”
      看到李伟庭度过了危险期,肖亦铭也似乎有了心情。
      “亦铭,你将孩子都给我,你就躺在我身边好好地睡一会,前路漫漫,我们两个大人谁都不能倒。”
      肖亦铭点点头,换号了药的她,索性就抱着孩子躺在李伟庭身边,促使小小的木排上面,慢慢当当的。
      “睡吧,孩子我会照看。”
      真得分觉得很累的肖亦铭,已经两天两夜没睡了。闭上眼睛就要睡着的她,还是不放心地睁开眼睛看了看。
      “睡吧,乖。”
      李伟庭用手浙商她的眼睛,不让她的实现在穿透出来。这个顽强又伟岸的女人,真的应该好好睡一觉了,李伟庭想。
      一连三天,肖亦铭几乎就是在木排上沉沉地睡着,直到木排上的食物被彻底完全地吃没了。她才不得不从愁闷和伤痛的疲倦里挣扎起来。
      “亦铭,你又瘦了。”
      “没关系,反正也没什么肉了,”
      肖亦铭诙谐地笑了笑。
      “今天,我们继续往前航行吧,你看到前面的那个礁石了吗?”
      几天来一直处在昏昏沉沉当中的肖亦铭,根本就没有清醒地往前看。
      “再往前用不上两三海里,西岸差不多就到头了,然后我们便可以转向北岸。这两天,我通过望远镜观察,发现北岸起始的地方,在海水里有一个类似珊瑚岛一样的礁石。”
      李伟庭说着将望远镜递给肖亦铭,让她顺着自己手指的方向,远远地望过去。
      判断的没错,西岸在他们所处的位置在往前一点,便到了尽头。在尽头的海域,可以隐约看在西北两岸的接壤处,有一块高高耸起的礁石。
      礁石光秃秃的,没有草。但遥远的能够看得出是个平顶。貌似一座挺拔在海水里的山,北拦腰斩断了似的。
      “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努力地划到那块礁石下面,然后再想办法上岛那上面去?”
      肖亦铭皱着眉头,看着老弱病残的几个人,心里唏嘘着。
      “不是,你在往礁石下面同海岸的连接处看。”
      “哪里有什么,一堆乱七八糟的石头。”
      “是的,如果我没偶猜错的话,那下面应该是山谷,是山谷就可能会有草地。因为从我们这个角度看不到那边又很多高的树木,所以我猜应该是有一片草地。”
      “真的吗?”
      一听到草地,肖亦铭似乎有点兴奋。因为已经弹尽粮绝的他们,不仅仅需要食物,同时还需要足够量的草药。
      “哪我们还在等什么,快点划过去吧。”
      肖亦铭这个时候对李伟庭的判断有着绝对的信任,不再观望的她,放下望远镜,便努力地从木排上爬起来。
      “不,亦铭,你还是将那根撑杆给我吧,由我来坐在上面慢慢地划。”
      “没事,我的肩膀已经不怎能疼了。”
      “别再骗我了,疼不疼我能不知道。”
      李伟庭责怪地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即便是疼也会忍着不说。
      “那好吧,给你撑杆。”
      肖亦铭乖乖地将撑杆递给李伟庭,坐在他身边,抱着两个孩子,替他观望。
      一个腿上伤重,一个肩膀伤重的他们也只能这样地配合了。还能有一个健康的手手脚脚,已经很不容易了,无论是谁的,都还是他们的。所以他们可以默契到无缝连接,慢慢地往前方努力地航行。
      过了西岸,便可以完全看到那块巨大的礁石了。高十几米,长几乎有几海里的礁石,像一只活灵活现的小狗,直挺挺地再海岸趴伏着。
      高高扬起的狗头,是礁石的最高处伸延在海水两三海里远的地方。然后是身子横亘在海面一直到陆地,然后是稍微有点翘的狗尾巴,连接在乱石林立的海岸上。
      礁石下面的石壁,经过常年的海水冲刷,已经形成没有规则的沟沟壑壑。从那些北常年撞击的痕迹中,可以看得出礁石的沧海桑田。这块礁石跟这个岛,应该是一体存在的,所以它的沟壑同时也让这个岛现得苍老。
      砾石外面有一大片树林,树林没有这几天他们经过的树林茂密,但确很苍翠。苍翠的树林依傍着山谷,也就是在那个谷底,丛生着一片草地。
      草地不大,看上去最多两公里,但草地上却开满五颜六色的鲜花。
      彩蝶飞舞,蜜蜂繁忙,鸟雀鸣叫,绿色萦绕的草地,肖亦铭一看到便笑了。
      “猜得没错,的确是有菜地哎。这回好了,我们可以先住下来,然后我去草地挖药。”
      “亦铭,先别急,我们等一下看看哪里更安全,然后再将木排停下来。”
      “不用看了,哪里就不错。”
      肖亦铭指着海水里面的一堆乱石。同海岸被海水分开的哪堆乱石里,有一处高几米的石块,肖亦铭觉得哪里可以搭一个棚,这样就可以有个临时的窝棚了。
      “你要怎么弄?”
      “这你就不用查收了,我只要将木排立起来,然后用绳子拉到上面就可以。”
      很简单,什么都是现成的,只要两厢一就和,一个简单又避风的窝棚就有了。
      “真有你的,还挺能琢磨的。”
      看着肖亦铭忙碌了半天,在木排下面的乱石堆里清理出一处空间。然后铺上草帘,临时的住处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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