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重生岛》滈煜君

14、第十四节 舶来的春心

　　岛上的生活依旧很凄苦，就算天天都有又大又肥的海鲜糊口，夜都吃不出幸福味道。搁谁上顿下顿，顿顿都吃海鲜，被谁乏味，恐怕夜未如嚼蜡了。
　　淡水也不能管够的他们，如若想洗个淡水洗澡是很艰难的，如果选择改用海水倒是很轻而易举的。只是洗完海水洗后，海水中的盐分会随着身体的蒸发而生成盐卤，黏潮第贴合在肌肤上，很难受。
　　天长日久，盐卤会腐蚀肌肤以及衣裤，本来就已经很寒酸的几个人，也就更加的缺少遮体的衣服了。
　　没办法，肖亦铭将捡回来的破布，用海水洗干净了，缝缝补补第连缀在上面。几次以后，衣服自然变成了百纳服。
　　李伟庭的腿上有伤，太繁重的活不能干，但他却可以在平台上面的石窝力收集水。
　　每天一大早，他比海鸟还要早起来，拄着棍子在平台上绕着圈的转。一圈下来，一小桶水就有了，她们省吃俭用，每天还可以奢侈第用抹布蘸着淡水擦拭一下身体。
　　这样的生活于他们也算是改进了。
　　所以想更进一步改进的李伟庭，看到肖亦铭后边建议道。
　　“亦铭，你跟孩子都搬到石屋里住吧，然后我们用那个帐篷做像样点的衣服，你看我们这身跟乞丐还有什么分别。”
　　帐篷是军绿色的迷彩布，质地和料子也都还算不错，已经是岛上最大快也最完整的一块布了。
　　“太可惜了吧，反正我们还没到衣不遮体的时候，还是先不要浪费了，或许以后还能有更大的用处。”
　　肖亦铭所说的更大用处李伟庭不知道是什么，但比他造几个上岛的她，自然有她一套说服力。李伟庭没法，也只能无条件地听从。
　　“伟霆你看，我几天前打捞到一件衣服，看上去是粗布的，但还挺完整，给你拿过起做个换洗吧。”
　　肖亦铭变戏法般从外面拿进来一件衣服，以看就是海边渔民长穿的制服。但从肖亦铭身上的那件相比，的确是好的太多。先不说质地，就看前胸后背以及袖子都是囫囵的，就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你不用给我了，一看这衣服尺码就小，很适合你，还是你穿上吧。一个女人，能坚韧道你这步，我已经非常佩服了。
　　“不用猜，那件完整的衣服就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岛上荒凉，但打捞却可以让岛上增加一些舶来品。在这些五花八门的舶来品中，不泛会有顺水飘来的死人。所以这些死人身上的衣服鞋子，变成了他们最好的收获了。
　　几个月下来，肖亦铭已经打捞上两个尸体，三堆腐骨。能用的衣服裤子也就只有一套，剩下的全都是些破烂布。
　　无论是破鞋还是烂袜子，什们都舍不得丢，捡拾回来用海水清洗干净，说不上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能用。
　　“伟霆，你的腿上有伤。你也该多做些保暖。”
　　肖亦铭举着衣服，一再地劝李伟庭先换上。
　　岛上加难，但肖亦铭似乎忽略了自己，一新铺在孩子和伤员的身上，这就让李伟庭很是感动。渐渐地，这种感动又变成心疼，也就是在男人心疼的那一霎那，李伟庭发现自己爱上她了。
　　肖亦铭，这个看上很不起眼的女人，整天穿得破衣烂衫的，但她却有一颗比金子黑珍贵的心。那就是人特别的善良，又有爱心。
　　她的爱，不仅仅只用在李伟庭和孩子身上，就连岛上的海狮海豹，还有她心爱的海豚，以及那些成群结队的鸟都感受到了。
　　别看肖亦铭每天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胡忙，其实是在为每天打捞上来的垃圾分类。能使能用的就带上平台，剩下的就堆在一起，能烧便烧，是在烧不到的就对方在一处海水可以浸蚀，但风却吹刮不跑的角落，等待慢慢地消融掉。
　　岛上的环境清洁了，便有更多的海鸟以及海生动物大批地迁徙而来，使本来还显孤寂的岛就越来越热闹了。
　　“亦铭，我是个男人，不能看着女人在自己面前受苦受累，我有责任保护好你们。听我的，你先将这件衣服穿上吧，我这段时间来，几乎什么都不能干，所以也没办法帮你将做一点的改变，反倒还的拖累你。”
　　李伟庭很是真诚地低下头，眼里满是泪痕。
　　“说什么，一件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衣服而已，也会让你这样多愁善感的。还联想到这么多。”
　　肖亦铭没想到会是这样，尴尬地觉着衣服的手便慢慢地放下了。
　　“不是亦铭，我是真的不愿意看到你男不男女不女地活着，我看着，心疼。”
　　最后两个子李伟庭说得很轻，但听力很好的肖亦铭还是听到了。突然间就红了脸，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扭捏了大半天，终于还是叹息了一声匆匆地跑回石屋，按照李伟庭的说法，将那件还算像样的衣服换上了。
　　从石屋里面走出来，红扑扑的脸上，立刻有了光彩。
　　坐在大石上的李伟庭眼前一亮，没想到她那张黝黑黝黑的脸上，闪现出更多的质朴，敦厚。
　　经过岁月的淬炼，海风的消蚀，肖亦铭已经从一个端庄，美丽的女人蜕变成真正的海边渔民了。
　　戴着捡来的草帽，穿着粗布衣裳，长长的黑发编成辫子后在头顶上挽了一圈。这种妆容，这气质，是纯天然。
　　有一种美，是经过鬼斧神工的锻造，而另一种美，却是唾手可得。肖亦铭便是第二者，站在李伟庭面前，是看惯了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他都有些惊呆了。
　　“怎么样，还合身吗？”
　　肖亦铭模特一般在李伟庭面前赚了一圈，还算合体的衣服，竟勾勒出难的一见的曲线。
　　平日深藏在肥大大裤里面的女人，纵欲得以像庐山一样露出女人的真面目。这也是李伟庭不敢想象的，普普通通的一件衣服，竟能焕发出一个女人的美。
　　“好看，太好看了。”
　　之前，李伟庭似乎还没有发现女人还可以这么以这种淳朴的方式呈现出别样的美。
　　“是吗？谢谢你。”
　　已经许就没听见过被人赞赏的她，突然就呲呲地笑了。看着自己一身土里土气的衣服，心里免不了有太多的苦涩。
　　“这样你就满意了是吗？快点进屋吃饭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石屋的时候，一点都没感觉对方是外人。自然而然就变成为一家人的他们，都相互争抢着去抱孩子，就是为了给对方减轻一些负担。

　　“亦铭，今天我i跟你去海滩好吗？”
　　一大早，肖亦铭起床后便开始做饭。李伟庭收集了一圈水回来，两个人便带着孩子坐在火塘边吃。一边吃，李伟庭一边征求肖亦铭的意见。
　　“那怎么行，你的腿还没完全好呢，就呆在岛上帮我收集些水已经很好了，别上上下下地将腿弄残废了，就得不偿失了。”
　　腿对一个人来说是生命中的大事，特别是对一个想要健康的男人来说，更为关键。所以肖亦铭一点都不敢大意，特别是对于在这个岛上骨折了的李伟庭，她更是关心备至，照料的比对自己都好。
　　“我这腿不是已经好了很多吗，不信你看？”
　　李伟庭说着就要将拐棍丢到一边，吓得肖亦铭赶紧上前扶住他。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看你着棍子还是多柱一段时间，如果帮你是在想下岛海岸的话，或许我们可以想个不用上下台阶的好办法。”
　　肖亦铭说着，两眼盯着李伟庭的背包，这才提醒他背包里的登山滑索。
　　“聪明，你是想我用滑索下山是吧。”
　　“不然呢，上上下下的我可真不敢让你去尝试。”
　　“好吧，就听你的。”
　　李伟庭高兴地拿过背包，将里面的滑索找出来，然后有找出安全绳，将绳子的一头再平台上的大石上拴好，另一头拴在自己的腰挎上。
　　“OK，安安全全降落。”
　　从平台上平稳着陆的李伟庭，站在肖亦铭面前轻轻地举起大拇指。
　　“行了，你就再这里坐着吧，这里到处都是鹅卵石，雨花石的，你行走不便。”
　　肖亦铭指着凸凹不平的海滩，搀扶着李伟庭在一块大礁石上坐了下来。
　　“也好，这样就离你更近一点。”
　　从肖亦铭背后结下孩子，李伟庭就高兴地坐在那，默默地看着肖亦铭在海滩上忙碌。
　　“亦铭，我看你人很聪明，等我腿好了，教你攀岩好不好。”
　　李伟庭将两只手卷成喇叭状，冲着海水里面正在打捞饿肖亦铭大声喊到。
　　“好啊，那你就乖乖地将腿养好，我等着你呢。”
　　肖亦铭转回头，也学着他的方式回答着。
　　“听口音你是是东北的吧，之前跟我一起探险、攀岩的队友，有好几个都是你们哪里的。我喜欢你们哪里人的性格，豪爽，坦荡。”
　　李伟庭继续用双手做成的喇叭，将声音扩散到肖亦铭身边。
　　“是吗，就跟我那天打你一样吗。”
　　肖亦铭调皮地转过身来，笑着大声问道。
　　“你打我了吗？我好像并不记得。我只记得你们东北有句老话，叫打是亲来骂是爱，没错吧。”
　　李伟庭依旧以同样的方式将话音传送给肖亦铭，肖亦铭每一次听到后，都会停下手的活，转身回答他。
　　“是吗？我好像还美听说过呢？”
　　肖亦铭的笑声暴露了她在说谎话，想李伟庭刚才说的俚语很多年轻人都知道，更看何况已经不年轻的肖亦铭呢。
　　明知故问的她将自己的笑声放大了，那感觉，就如同她已经同李伟庭一起扛过了绝望以及痛苦的双重打击，在这个岛上，真正地活过来了。
　　“亦铭，你们东北女人是不是会经常打骂男人啊。”
　　一个水上一个水下，两个人打情骂俏的交流方式，是整个岛的气氛都变的轻松了。
　　说来奇怪，他们的交流影响了很多海鸟，同时也让他们交颈而命，喜悦地欢歌着。
　　“宝贝，你知道吗？我已经开始喜欢你你妈妈了？”
　　抱着贝贝，乖乖坐在礁石上的李伟庭，面对着贝贝那张可爱的笑脸，忍不住亲了一下。
　　他的亲吻带着胡茬子的扎，惹得小贝贝缩着小脖子咯咯咯直笑。笑了一会，她想听懂了李伟庭的话一样，张嘴喊了声。
　　“妈、妈，”
　　这句妈妈李伟庭不知道小家伙是在表示赞成呢还是不赞成，返程他已经想好了，自己接下来要付出行动。
　　在他付出行动的第一个表现，便是要教会贝贝喊爸爸。于是在小贝贝在喊妈妈的时候，他便绞尽脑汁地开始队小贝贝的呼喊惊醒纠正。
　　“叫爸爸，”
　　“妈、妈，”
　　“叫爸爸，
　　“妈妈，”
　　似乎李伟庭越教，小贝贝喊妈妈的基数越高，但就是没办法按照李伟庭的要求改口。
　　面对着小孩子的幼稚，李伟庭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坚持着一边又一遍地模仿给小贝贝看。
　　“爸爸，爸，爸，”
　　慢慢地张嘴，在慢慢地闭上，就是为了让小贝贝能够看清楚自己的口型，并一点点对上。
　　“爸，爸，”
　　也不知道李伟庭对着贝贝模仿了多少遍，同时还在贝贝的耳边联系了多少遍。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李伟庭快要告饶的时候，小贝贝出其不意地喊了一声。
　　“爸、爸，”
　　虽然音色有点走样，但终于还是很接近的，这一声当时就把李伟庭的眼泪给叫出来了。
　　人生三十五年，李伟庭还是第一次这么卖力地教会一个人。也是第一次被一个刚回说话的小孩子，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爸爸。爸爸这两个字，或许他并没有期盼或者渴望，可当真会有人这样称呼他时，他还是绝对的太激动了。
　　“嗯、呐。”
　　一个响亮的吻，似乎是他给孩子的奖励，同时他还抱起贝贝，将她直接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宝贝，以后我就是你的爸爸了，我这个肩膀将会为你和妈妈挺起，你时妈妈的责任，同时也时爸爸的。请相信，从今以后，爸爸也将为你而生，为妈妈而生。”
　　李伟庭望着海面，以及海面上还弯着腰在整理什么东西的肖亦铭，留着眼泪笑了。

　　“爸、爸，”
　　刚刚学会的发音小贝贝，因为稀奇，便一直一直地重复地呼喊，知道肖亦铭回到他们身边，偶然听见后，竟然愣住了。

　　“宝贝，你在叫什么，在喊妈妈吗。’
　　“爸、爸，”
　　贝贝嘴里又发出一声不是很清楚的叫声，肖亦铭皱着眉头，似乎很出乎意料。
　　“听见了吧，这可不是我教的？”
　　突然间，脸色绯红的李伟庭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自己招供了。肖亦铭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他，没多说，更没敢多想，只是很奇怪地摇摇头。
　　“怎么，你时不喜欢她这样叫我吗。”
　　“你确定她那是在叫你。”
　　肖亦铭眉头紧锁，完全不敢相信的样子。
　　“宝贝，叫爸爸。”
　　李伟庭故意指着自己的鼻子，让贝贝叫一声好证实该肖亦铭看。
　　可小家伙也不得要领。也看不懂李伟庭的暗示，而是直接叫了一声。
　　“爸爸、妈”
　　两个分别不同的叫声，同时喷出一嘴的泡沫。
　　“哎呦我的天哪，宝贝，这是在干什么。”
　　“你被打岔。听见了没有，他刚才同时在叫咱们俩。”
　　李伟庭牵强的解释，让肖亦铭也无从反驳，只能红着脸假装没听见。
　　“亦铭，我说过了，我喜欢你，从这一刻起，让我追求你好吗。”
　　“被开玩笑了，都这么大人了，别像个年轻小伙子似的。”
　　“你觉得是我冲动吗？不，请你相信，我时认真的。”
　　肖亦铭的脸更红了，本来还是落落大方的她，此时扭捏的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连头都没敢抬一下，便匆匆地从李伟庭面前走了过去。
　　走了几步，猜停下脚步，头也没回地说了一声。
　　“你先在下面等着，我上去帮你拉绳子。”
　　不知道，着算不算是答应了，但从她的背影看，李伟庭感受到了她悸动得如同鹿撞得心，扑通扑通地，撞得她两腿不走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