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婆□□的病娇饲养手册[重生]》柿一罐

24、第 24 章

　　【老地方见，给你演示下靠近你的人的下场。】
　　一条短信进来，华半醒看清楚上面的字，整个人都懵了，骤然回忆起记忆包里的内容，汗毛倒竖。
　　前世的她这时还和王子军那伙人厮混在一起。好像是因为她顺口提起，还是什么其他模糊不清的缘故，总之王子军背着她去找了一次越稀星麻烦，又喊她去围观。起初大约也是流程般的连打带骂的，具体过程她并不在场也就不清楚，但等她到时却已经更进了一步。
　　那个世界里越稀星腿的事情根本就不是秘密，王子军是知道的，于是让手下死按着他，硬是把他的假肢当着众人的面摘了下来，几个人一边抓着他的残肢蹂躏把玩，一边评头论足的说着些类似恶心、畸形、怪胎这样的词语。
　　那样残忍的、充斥着完全不加掩饰的纯粹恶意的羞辱，没有留下哪怕丝毫温存善良的余地，直截了当的去粉碎摧毁少年仅存的那一点点生而为人的骄傲自尊。
　　这个目的也的确达到了。
　　那个时间线的华半醒什么都没有做，没有参与也没有阻止，到了之后只是神情冷淡的远远站在一边，好像事不关己的袖手旁观。这是她记忆里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到哥哥的伤腿，短短的一小截，形状有些扭曲，每一寸都被狰狞纵横的疤痕所覆盖，面目全非到很难让人在第一眼就联想到人类的肢体。
　　可是印象更加深刻的却是哥哥当时的眼神，空洞死寂到没有半点生气。所有的绝望、惊慌、恐惧、怨恨都消失不见，只是泥沼般黏稠黑沉的一团，又仿佛已经死去，已经准备好了、甚至期待着被埋进黄土或者化成一把灰消散在这世间。那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极致悲怆，有着某种震撼人心的冲击力，又如同附骨之蛆，深深的刻进她记忆里。
　　该死的，分明那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却还是鬼使神差的又发生了一样的事情。或许那些记忆，根本就是个诅咒！
　　华半醒拔腿就跑，快点，再快一点，一定要赶在事情变得不可挽回之前！
　　风驰电掣地冲到巷口，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少女脑子里嗡的一声。
　　王子军整个人骑在越稀星身上，拿他的拐杖，劈头盖脸打下去，底下的少年身体都是软的，完全没有反抗，只是微微蜷曲着用手臂护着头，那拐杖就狠狠敲击在他手臂上发出一声闷响。
　　霎时理智计划后果什么的都可以见鬼去了，华半醒觉得眼前世界都蒙上了一层血色，脑海里除了庞大到要让她爆炸的愤怒，就只有一片空白。
　　远远的就凶暴得吼出声，明明身材娇小，长相柔嫩可爱，全开的磅礴气势却像是只仰天长啸到地动山摇的霸王龙：“住手！”
　　“等等！”王子军下意识的一缩脖子，停了手，身子往后撤了撤，又去靠近越稀星的腿，心中懊悔。不知怎么的就失去了理智的又打了起来，浪费了时间没能来得及摘下假肢给她一个直观的冲击，见状气疯了的霸王花根本听不进单薄的三言两语。
　　“我现在证明给你看！他活该！他一直都在骗你！他就是个残……”
　　——不允许说出那个词！
　　少女的身影像是颗出膛的炮弹，二十多米的距离却是眨眼即至，不容分说地反身抬腿就是一记直击头部的回旋踢。
　　行云流水的动作甚至显得圆融优美、轻巧灵动，好像是是武侠片里的排练了千百遍呈现出的动作，可紧绷的脚尖灌注了全身的力气，瞬间爆发出排山倒海的威力，野性而真实。像是叶片间蛰伏许久骤然弹射出来，扑向猎物，挥舞着镰刀发挥出超出自身重量几倍的力量的螳螂，一招制敌。
　　王子军话都没说完，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就觉得眼前一花，连连倒退了好几步，天旋地转的倒在地上，几乎昏死过去，下一刻胸口就被狠狠踩住。
　　“去死吧。”华半醒居高临下的瞥了瞥脚下人，又抬起脚一下接着一下的跺下去，眼神狠戾决绝，每一脚都是刻骨仇恨，恨不得直接踩进胸膛挤破心脏。她平时喜欢叽叽喳喳的，真的气急了反倒爱不说话了，只是蒙头动手解决问题。
　　那两个压着越稀星的小弟都懵了，半醒姐的威名可本来就不比王子军小，甚至传闻手段更加狠戾疯狂，又有着杀人不见血的阴狠，得罪过她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明明才混了短短的时间，就已经战功彪炳，名声鹤起。这时单方面的压着他们老大打，他们更是进退两难，怂到不行，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然而半醒姐无论如何都已经得罪定了，要是再得罪了军哥，那就会真的很惨再也混不下去。更何况，三打一，总不见得真的奈何不了她，身手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个小姑娘而已。
　　抱着这样的想法，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互相壮着胆，不敢直接动手打她，只是有些畏畏缩缩的从背后围过去，一个人扯住她的头发猛的向后拽，另一个人趁机伸手穿过她的腋下把她架住，想要控制住她，把她从老大身上拉开。
　　华半醒早就察觉到了两人的接近，却是毫不在乎，专注于脚下动作，一下比一下更用力。头发被拽的剧痛她不为所动，丝毫停顿都没有。整个人都几乎被托着肩膀拎起来，她就顺势把重心压过去，双脚用力起跳，腾空，然后重重落在王子军身上，如此反复。
　　她防守全无，对两人完全不搭理，只是盯着王子军打。一举一动都是干净利落直截了当的，效率达到最高，完全是为了尽可能的给目标造成伤害，连回身反击的半秒钟都不愿意浪费——受伤无所谓，但一定要划算，打两个小弟不划算。
　　不管不顾的宣泄暴力，咬住了就死死不放。她的确力气体格都不如男生，但血性疯狂却要远远超过在场所有人加在一起。她要打人，就这么简单。
　　骤然被从坠往地狱的悬崖边拉回来，却是以他最不愿意的方式，越稀星恍惚，第一反应是去整理裤腿，把那些僵硬诡异都严严实实的藏好，不由得有些庆幸却又觉得就连这丝庆幸本身都是羞耻的，努力凝神，控制着自己不去纠结这些，转头便看到自己妹妹被两个人缠住欺负，脱身不得。也不知从哪里又找出丝力气，咬着牙爬起来，扶着墙跌跌撞撞的向那边挪过去。
　　华半醒余光看到他的动作，又气又急，心里烦躁到了极点。
　　“再靠近一步，我连你一起打。”少女手脚不停，动作暴烈，疯狂腾挪移动到几乎带着虚影，蓦然回首的一个眼神却是定定的，语气淡而克制，却掷地有声，没有半点威胁的意味，只是平直的叙述事实。就像是露出海平面的小冰锥，看似美丽剔透而脆弱渺小，底下却藏着庞大致命的冰山投下的黑色阴影和翻滚湍急到能把人撕成碎片的洋流，“离远点，等着。”
　　越稀星停顿，又顺从地后退了一步。他被妹妹打过太多次，也见过太多次妹妹打人，可从没有一次见过她现在这副样子，竟然一瞬间觉得有些陌生害怕。那种汗毛倒竖的感觉，一如小时候蝴蝶小麻雀事件时。
　　两个混混却是眼前一亮，本就犯怂，只是出工不出力的糊弄他们老大，这时找到了个合理的逃离华半醒身边的由头，立马忙不迭的投入行动，放开了少女，喊着别跑，转而扑向明显更好欺负的少年。
　　华半醒又怎么会让他们如愿，既然她来了，那任何人连半根手指都别想再碰到哥哥。立马转换目标，顺手捡起脚边王子军之前拿着的哥哥的拐杖，大步追了上去。整个人骤然高高跃起，像是猎鹰扑食，左手臂稳准狠的从背后扣住一人的脖子，接着落地的惯性，瞬间破坏他的平衡，直接把他向后拉倒在地，依旧是一脚踩住。右手上的拐杖在她轻灵落地的同时就划出一道曲线，顶在对面墙上，牢牢拦住另一人的去路。
　　扫视了两人一眼，目光里是凌厉的铁血杀气，好像空气都黏稠起来，阴风翻滚带着血腥的味道。洋娃娃般的少女，却仿佛是两米高的狰狞巨人，只是一个眼神就压的两个人喘不过气来。耳朵顿时被两人的求饶声填满，华半醒面无表情的又等了五秒，收起拐杖抬起脚，饱满娇嫩的嘴唇吐出个金戈铁马的字来：“滚！”
　　她目送两人连滚带爬的逃走，又转过身，飞起一脚把渐渐缓过神试图爬起来的王子军再次踹翻出去。
　　“你听我解释！”王子军哀嚎着滚出几圈，趴在地上，抬起头眼神惶恐，语无伦次，“我冤枉啊！是他有问题！你去仔细看看他的腿就知道了！我不动手你也会动手的！你该谢我才对！”
　　“我哥就是欠揍的要死！”华半醒又一脚把他踹翻过身，俯身拽住他胸前的衣服，像是拖着袋垃圾似的拎着，用力甩到一边，使得他上半身靠着墙壁半坐着，和之前她看到的哥哥的姿势一摸一样，然后又依样骑上去，依样抡起手中的拐杖，“我都忍着没舍得打他，你居然敢动手？行啊！那刚好，我打不了他，打你总是可以的！”
　　加害者和被害人的立场瞬间互换，王子军也感受到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境遇，少女用来压制住他的双腿明明那样纤细，却像是铁钳子一般，完全无法挣脱，每被抽一下就揪心的疼像是能把浑身的力气都吸走：“你没听明白！他……”
　　“闭嘴！关你屁事！”华半醒空着的手挥拳打向他的脸，把剩下的话模糊成意义不明的呜咽，另一只手动作不停，又转头看向哥哥，恶狠狠的命令，“数着！他打你一下我就打他十下，够了告诉我！”
　　“可以了……回家吧，我没事……”越稀星在一旁劝着，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
　　“你也闭嘴！”没被领情，华半醒眼里的火花几乎化为实质来点燃引爆那一身的火药味，只是下手更重，肆意的倾泻暴力，起初只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报复，渐渐的就变了味——这些日子以来积累的所有委屈压抑忿恨甚至罪恶感都找到了一个出口，尽情发泄。
　　听着那此起彼伏延绵不绝的哀嚎，拐杖划破空气的呼啸，和落在血肉上的闷响，竟觉得畅爽快意。一下又一下，只是沉浸在这野性原始的施暴欲带来的快感里，不知不觉间嘴角都上扬起来，莫名的乐在其中。
　　脸颊柔软鼻子微翘，精致可爱到让人忍不住想要亲亲的小脸上是轻描淡写的神色，还挂着丝好像天真无邪的笑，纯净甜美的像是奶油冰淇淋，可动作却是极致的暴烈，眼睛血红泛着残酷黑暗的光，对比强烈到诡异，像是地狱里爬出的罗刹恶鬼一般。
　　震天响的惨叫渐渐变成微弱的呻吟，啪的一声脆响，连那根应该质量极好的拐杖都经不住这千锤万打，生生断成两截，华半醒顺手把手里剩下的半截扔到一边，停顿全无的握紧了拳头，打算徒手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