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都夜行》NPG

6、睚眦

　　“啊？”

　　小树精定眼一看，他看着妖怪刚才的攻击、若行若现的身型，立马判断是，“睚眦！”

　　传说中，真龙诞生九子，睚眦，排行老二，生得豺首龙身，平生性格刚烈、好斗喜杀，是龙子的战神。

　　没仔细研究过玄学的几凡，当然不知道睚眦的威力，“厉害？”这东西居然是龙，还在人间为非作歹，跟他内心尊严神圣的龙有些对不上号。而且，几凡老家就养着一条很温顺的小龙，平时都是长眠水底，不搭理人，但是几凡很喜欢靠近它。

　　小树妖叉着腰，思索道，“少主，‘睚眦必报’，你听说过？”只见凡凡摇摇头，它也不好为难少主了。

　　“睚眦可记仇的，被他纠缠，你这场九死一生。龙九子个个法力无边，神通广大。他们跟随刘伯温征战多年，还为朱元璋打下了大明江山。可惜，是条假龙。真龙早随着清朝的落幕，早消失一干二净。”

　　显然，小树妖的话，激怒着它，“谁说我是假龙，我明明就是上古时代流传到今天的真龙，我要把你们这些下等人，撕裂开。”它差点暴露自己的原型出来，不过这时候它暴不暴露已经没无所谓，它狂戾地击打身边的地面，到处一片狼藉，地面瞬间坑坑洼洼，激荡起来的碎石，粉尘纷纷在空中飘到，一时间居然生成沙尘暴？

　　夜晚的能见度已经很低，现在还有躲避碎石，一边躲避“睚眦”的攻击。

　　几凡没有退路，只好硬着头皮上。

　　可能是几凡逐渐掌握住睚眦的攻击节奏，睚眦多番连击，几凡看似“艰难”睇闪开，它脚下的地面都快自己撞破地岩层了，实际上连几凡一根汗毛都没有碰着。

　　睚眦心疑，是他速度快了，还是自己速度下降？

　　“不可能！”睚眦静下心来，的确是它自己速度变慢了，它自己的感官不知不见居然变得迟钝了。

　　“我中毒？是你的血！”它大喊道。

　　只见几凡那个傻子，居然还点点头，“真正天师的血对于你们妖魔鬼怪来说，比毒药还要毒。想不到你还敢吃，真的傻到极点了。”

　　天师的血有着驱魔作用，这都是妖怪道上的人都公认的，不过随着人与妖的
　　之间的能力悬殊，这一丁点毒，不足以挂齿。

　　但是几凡是什么人，打从他心底埋上一颗果实（姥姥失去的时候）起，他就整天想着怎么才能快速又快捷地集满功德，那少年气盛，没有能管制。他为了功德，想快搅破脑子，，什么“越级打怪”、“不放过任何一个赚取功德阴德的机会，”，过分偏执的几凡，心中的念头开始肆虐地生长，开出白中带红，奇异的彼岸花。

　　正如他一开始所说，太过于急功近利，反而害了自己，几凡已经一步步地偏离轨道，走向分叉路口的死胡同。

　　他等着这一刻太久了，久到好像过了几亿年，久到他开始把自己的生死置身事外。他舔着自己嘴角的血，可能是受妖气蛊惑，他的眼珠开始出现与常人一样邪恶的红色，在夜黑中明亮地窥探着一切。

　　他带着槐公陪着他的五小只树精，独自一人南下生活那天起，他就瞒着槐公，叫小艾叶，拿出对怪物最毒的药剂，每晚准时泡浴着。一开始他的身体不适应这驱魔草的寒意，小柑橘帮少主调理了整整一个月，他才适应过来。

　　不仅沐浴了，自律成魔的他对自己的饮食都特别严厉，尤其是在月圆之夜，他只吃那几钟食品：黑狗血，牛蹄更，糯米等等，而是是生吃！

　　几凡看着眼前这一幕内心满满的喜悦了，他实在等得太久了，他自己对自己非人道的“虐待”也太久了。

　　几凡没有闲聊，立马捉住好时机，双手结印，“急急如律令，起！”不远处，一团草人笔直地立起半身，它开始做起站立的动作，身体开始变大，变成一个人的大小，看着身影，黑乎乎的它，竟然跟几凡的轮廓一模一样的。头发都湿得能挤出水几凡，露出了几分唯心的笑意，因为自己之前苦苦练习好久，终于学会元神出窍，分出一部分能力，控制着具有高攻击能力的艾叶，那可是他的压箱宝了。

　　艾草的驱动，会随着施主的要求，改变而改变。

　　“雕虫小技，曲曲这点血液，还想困着我，真天真。”

　　不过黑龙的确想法很天真，它怎么排除并消化内心那团液体，怎么都清不掉，感觉这团细胞增殖的速度，快过自己吞噬的速度。

　　黑影抬头一看，也看着自己身后不远处的人影，它整通过不断地施咒，不断增殖黑影体里的细胞。

　　黑影想绕过去，几凡没有给它休息的机会。不断地用着72铜钱剑，斩断它的去路，再加上毒性的影响，它逐渐逃不出几凡布下的“索命”法阵，那是加了几凡的血画成的朱砂。

　　几凡终于把“睚眦”逼出原型了，果然豺首龙身，它的红色的眼睛，“怒目而视”，定力不足的人被它这么一盯，早已七魂不见六魄。
　　它趴在地面上的前爪无比锋利，如果自己一开始没有当下拿爪，自己的身体真被劈开两半了。

　　同时他也明白为什么槐老弟，说它是假的。它是睚眦的造型，但是它全身上下散发出腐烂的尸臭问题，随着它的原型露出，不断地扩散，气体所到这处，瞬间变成沼泽地，弥漫让人反胃的，血腥味道。它庞大的身躯没有定性，隐约间很清楚地看到它腐烂的白骨和内脏。

　　一点龙威都感觉不到，只有满满峥嵘气息，一点都比不上他家里那条龙宝宝。几凡没有文化，但是他也看出来，这条“龙”，不过是借助成千上万畜生、人的骨头制作的身躯，再把一丝有意识的魂魄封锁在里面，可能它沉睡太久了，它都渐渐地忘记自己今生前世，每天对着自己的脸庞，还有召唤者的心理暗示，它默认自己就是真龙之子——睚眦。

　　“也可能是某一个妖怪所生的。”小树精补充着冷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