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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阖家团圆 ...

  •   “我猜,这意味着,你真是我妹妹。”

      Harry注视着Ginny一听见他的声音就转身四面张望,而Rose老早就发现了他的动静,已经朝他那边看来。这房间与Gryffindor宿舍极其相似,都浸在红色的海洋中,微弱地映着壁炉火光。阴影布满了每个角落,而Harry确信,两个女孩都无法清楚的看见自己。闪烁的炉火照亮了她们的侧脸,另一半则没在影子里。Harry能看出他的‘妹妹’神形的确与他很相仿。她继承了她妈妈的眼眸、他母亲的双眼。她的脸要比他圆一点,可只是些许而已。她的发色像他一样深,然而他的头发乱得要命,而Rose的秀发顺直,完美地批散在肩上。她穿着一条牛仔裤和一套黑色羊毛罩衫,袖筒捋着,差不多一直卷到肘后。这就是Rose。Potter,他的妹妹。

      这对Harry来说似乎颇为奇特,因为打他记事以来,自己梦寐以求的一直是一个完整的家庭。一位疼爱他的母亲,一位引导他去见识这个世界的父亲,而这个人,当自己长到十一岁时,已经变成‘一位教导他如何飞翔的父亲’,并且更可能有一两个兄弟姐妹。一个家庭就是他一直以来所想要的全部,而据意若思魔镜所宣示的,这是他内心最深切的渴望。此刻,他就面对着他的梦想,他妹妹就站在十步之遥,他的跟前,而他却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这确是他的妹妹,但他不认识她;他没有关于她或者家庭的一丝记忆。她甚至不是来自他原来的世界。尽管他曾试图竭力否认,他还是接受了Dumbledore的解释;他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中。他何时才会重返家园,只有上帝知道。但到那时,他甚至还甘愿离去么?Dumbledore一说到这点,他就知道,自己必须走。他的世界需要他;除了他,没人能打败伏地魔。他深知自己一定得这么做,不管这世界能给予他什么。

      但这都是两个女孩闯进他房间之前的事了,他没法抗拒这种情感:她是家人,他的家人。他对她有过梦想,不是关于她本身,而是经年梦想着有一个兄弟或者姐妹,而现在,她就在那里。这是美梦成真的一刻。一时之间,一切对战争,预言,伏地魔的担忧都化为乌有。

      “Harry?”Rose问到,她的声音最终只蹦出了一个词。他能看见她的眼睛,那只没有隐在暗处的,正在炉火中闪耀着泪光。

      “你以为会是别人?”Harry说道,未能抑住嘴角的一抹微笑。Rose的动作比Harry见过的更快;她扑向他,双臂将他拥住,带着出轨列车的冲力她撞进他怀里,几乎把两个人都带倒在地。她的胳膊紧紧抱在他的肋口,脑袋偎依在他的胸前。他能感觉到她身体颤抖,也能听见她在怀中抽泣时轻声的呜咽。Harry只做了一个合乎情理的举动:他呵护地用双臂围住了她,将她和自己紧紧抱在一起。

      他不知道下来该如何是好,像此种情况下的体验是他从未有过的。他有过的最紧密的接触是Hermione给过他的一个拥抱。Cho则是完全不同,她就像……这个,一个人绝对绝对不该对自己的妹妹产生他对Cho那样的念头,这完全不对。

      他轻轻地动了动,试着安慰Rose,他拼命地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自己语竭词穷。这一场面是如此新奇。他的怀抱里有一个深爱他的人,他有了一个家人。他知道她是为他哭泣,而他想安慰她,呵护她。然而,他不知该从何说起,他曾乐于认为自己多少比Ron更加细心敏感,尽管在此时此刻,他也许最好能像Ron一样,以真情相扶助,来安慰Rose。

      “嘘……”他低声耳语道,轻轻亲吻着她的额头,“没事了,我在这。”

      他感到Rose把他抓的更牢了,轻轻地他将脑袋垂下,脸颊贴在Rose额前,两人的头靠在了一起。越过她的肩膀,他能看见Ginny;Weasley家最小的女孩和他上次所见到的,看起来大不相同。她的头发要短些,在脑后扎成马尾,刚好留到她身着的粉色套衫的领口。Harry看到她夹杂着几分兴趣关注着这一幕,但他能从她的肢体语言里读出,她对此有些心神不安。当他的目光与Ginny相会时,他察觉到了她眼中的一丝惶恐,她立刻调开视线,别过脸去。

      Harry温柔地探向他腰间Rose渐松的臂膀,将她扶起身来。她已经哭干了所有的泪水,而双眼在炉火中仍是泪光盈盈。

      “我好想你,”她坦承道,用袖子抹着泪眼。Harry不知该说什么好,他想要回答他也是十分牵挂着她,但她是来自于另一个世界,他从来就不认识她。说些别的又可能鲁莽粗鄙,而且会伤她的心;他会说些这样的话:“不你没有,你想念你哥哥可我不是他,”或是“很对不起,但我无法说出相同的话,我本不认识你。”他伫立片刻,对做何回应定下决心。

      “打从一岁起我就一直梦想能有一个妹妹,可我做梦也没想到会遇见你。”他悄声回答。轻柔地他捧起她的双手,用拇指轻轻揉抚她的指节。“我甚至排演过如果我真的见到她,我该会说些什么。现在我在这里,却哑口无言了。”这不是谎言,独身一人,锁在寓所中一个狭小的储物柜里,Harry一直梦想着有一个妹妹,想着要对她说些什么。此情此景满是真情实感,让他觉得自己难以思考。似乎所有的才智都离他而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是真的?”Rose问道:“你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吗?”Harry叹息,他明白他们不该去谈这个,他的回答定然会令她泪眼澜澜。可他不能以谎言作答,他缓缓地点下了头。

      “不过咱们改天再说吧,”他试着安慰她。

      Rose跌向床头,踢掉鞋子,盘腿坐上了床。Harry穿着一条黑裤子,配着一件深蓝色衬衫。他已经将房间的陈设差不多变为一件卧室的模样,还带了一间满是衣物的衣柜。他需要小心避免离开房间,因为一旦他离开,房间里变出来的东西就会失效。至于这一身衣服,境况会令他相当尴尬。他的目光转回依然站立炉火边的Ginny身上,Harry开始向她走去。当他站在火光中,他看到她有些畏缩。她的视线立刻投向了他的伤疤,尽管那道闪电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出名。

      “晚安,Ginny,”Harry温言道。

      “嗨,”Ginny迅速开口,她睁大了眼睛,正如他在列车上和Malfoy搏斗时一样。

      “我不会伤害你,”Harry安抚道。“我不是你所想的那种人。”

      “那推车女士呢?”Ginny发问,Harry心中一悸,垂死的妇人那一幕立时涌入脑海。

      “GINNY!”Rose厉声道。

      “不用,没事,”Harry说,明白自己迟早要为此给出说法,而且可能要对他碰到的每个人讲很多遍。他希望有个机会能解释自己。难道Ginny不明白么?这是他曾经做出的最困难的决定?她以为他很享受么?如果他能有任何别的选择,他会做的。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而他还要继续这样忍耐下去。这是他的过错,它会纠缠他一生,直到死亡的那天。“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所做的事,”他开口道:“请相信,我比你更加厌恶这样。你曾体验过钻心咒么,Ginny?很可怕,想象一下,如果你能的话,成百上千只红热的烙铁刺穿你的全身;设想一下你的皮肤在燃烧,滚烫的强酸在你的血脉中奔涌。将这痛苦乘以一千倍,你就会对钻心咒的感觉有点模糊的印象了。此外,如果这咒语延续相当长久,它能毁掉脑子。我不能让那可怜的妇人再受更多折磨。”

      “那你就杀了她?”Ginny回问道,显然她没有信服。

      “你们对袭击没有任何防备,我必须做点什么,好给你们争取时间,”Harry说道。“这是一个不得不做的可怕的决定,可我这样是想拯救你们。我不能就那么告诉他们放过她;他们会杀了她,接着就是我,再下来就是你们。这是我一生里最艰难的一次抉择,而我的良心会背负着它的后果继续活下去。我对你们所采取的应对深感佩服,顺便一提,是Dumbledore军么?”

      “Dumbledore军?”Ginny问道:“我不知道你的意思是什么,这是由Rose负责的。”Harry向坐在床上的Rose望去,看到她无力的一笑,Harry对她点了点头。

      “佩服,”Harry赞许道:“为了给你们争取时间,我告诉Malfoy去检查火车头,那里损毁严重,我错误地认为上面的人都死了。当他们把推车女士带出来时,我才意识到已经铸成大错。在我原来的世界,我和食死徒们经常对着干,次数多得足以明白,除非傲罗前来援救,她是没法活着脱身了。几分钟前我已经把消息送去Dumbledore那里。我只有一个选择,让她吃尽苦头,或者任凭你们中的许多人丧命。我做出了抉择,可她一经受折磨,我就发现自己无法再让她受更多痛苦了。我尽了我所能想到的,最后的慈悲。不要误会我的话,我为此痛恨我自己,而她的脸孔也会在我的余生里一直纠缠不息。就像我在圣芒戈杀死的那个食死徒一样。”

      “是两个,”Ginny插话道。Harry苦着脸,又一个记在他名下的死者,而她为此谴责他。

      “一个是我干掉的,另一个是被他自己一方误杀,而我连一点杀死那人的意思都没有。”Harry说:“我知道这话听来很奇怪,这种事对我来说可怕透顶。我不要求你立刻就相信我,我知道你这里的Harry都干了些什么。前半个钟头我都在解读我过去的犯罪档案,我只想让你明白:我不是他。我所要求的,只是请你不要对我盖棺定论,请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给你看,我真的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人。”当这些话一经出口,他就意识到那听上去一定有多奇怪,或者实际上,多么陈腐可鄙。这多少像一个蹩脚的编剧给一部低成本B线科幻片炮制出来的垃圾,然而情节又是如此诡异,以致于就连这等渣片也会将其砍掉。

      “你的世界是什么样的,Harry?”在床上的Rose问道。Harry清楚,早晚他都要解释清楚在他身上发生过什么,他有一个怎样的童年,他快速回想一遍在五年来的学院生活中发生过的事情,事情多得以致他能就此讲上好几个钟头。而随后,就该谈他的童年了,无数个平凡乏味的日日夜夜,被锁在楼梯下的储物柜里消磨度过。全无与其他人的接触,除了Dudley从沙发去厨房时,经过储物柜时给柜门上的一记重捶,他还要停步一会,直到他享用的无论是什么美食所散发出来的香味,全都送进碗橱里,好让Harry更加饥肠辘辘。Harry禁不住好奇Rose过的日子是怎样的,而他要不是因为Sibyl Trelawney和她那愚蠢的预言的话,生活又会如何。有那么多人都相信预言根本不值一钱,为什么Voldemort却没这么想,为什么他不能打消掉(命中注定的死敌)这样的念头,不去理会Potter一家呢?那么他就能有一个家庭了,就像他现在所拥有的一样。

      “咱们改天再谈。”Harry避开了这个问题,“这并不重要,依照Dumbledore的话,我可能会困在这里了。”

      “这很糟糕么?”Rose问道,她的双眼因这一念而闪亮起来。Harry知道他必须得回去,必须将她不想听到的答案告诉给她。而谎言是不能用来搪塞她的,可再说了,他真的一定要回去么?

      “两分钟前我会毫不犹豫地回答说‘是的’,”Harry坦白道。“而此刻,我已经不那么确定了。”他缓缓地在炉火旁的一张扶椅上坐下身来,双臂交叠在一起。“我觉得这一切都好似一场梦境,而每分每秒我都可能从梦中醒来。这就像一枕黄粱,我所希望的都在这里,可我知道,在最后,我还是得回到真实世界中去。”

      “为什么?”Rose追问道:“为什么不留下来?你自己都说了,你所希望的都在这里。”很好的一点。

      “我的世界需要我。”

      “我们也需要你,Harry,”她几乎是在乞求。

      “好杀死Voldemort吗?”Harry断然慨言道:“那就是所有人想要的一切。”他不是有意发火,然而这对他来说是很敏感的一点。Dumbledore在他原来的世界利用过他,而让Harry感到恶心的是,在这个世界,他也会再次作出尝试。他立马后悔了;他清楚,他不应该把自己的不幸发泄在Rose身上,他试着让自己平静下来。

      “不,Harry,”Rose回答:“因为我们爱你。”Harry抬起视线,看向她的双眼。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他对爱为何物没有一丝头绪。对于他来说,这不过是一个虚词而已。爱放在其他人身上可能是件了不起的事情,可对于Harry来说,爱是一种全然神秘的存在,是一种他可以作为一种概念而拥抱的东西,仅此而已。如果爱降临到他的头上,他不会有所察觉。

      “Harry,说话呀,”Rose探询道。她的眼睛盈满了泪光。

      “对于家庭我一无所知,”Harry终于开口道:“我没有……”

      “那看在基督的份上,Harry,留下来,”Rose说:“让我将你失去的东西展现给你。”

      “怎样?”他不知道她的意思是什么。Harry和Weasley一家同桌聚餐,他将自己视为他们家庭中的一员,并且他明白,Molly也有同感。而这也会和那时一样吗?他内心的一部分拼命地想要寻求答案,而另一半则恐惧得踟躇不前。

      “来见妈妈吧,”Rose招呼他。“他们都在Dumbledore的办公室里,整个学院的人都入睡了。没人会看见你的,来吧。”他的双亲在Dumbledore的办公室里。那也许就意味着他们正在被告知Harry的真实处境。Rose显然已知道事情的原委,Ginny也一样。因而如果Ginny知道的话,不止他的直系血亲在此刻可能都已知晓了。

      “凤凰社议会?”Harry推问道。

      “人都齐了,”Ginny做出证实。“但是Dumbledore交待过,你现在还不能去见你的父母。”

      “Dumbledore管不到我。”Harry坚定地说。事实上,他是同意Dumbledore的意见的,但在他现在固有的观念里,他一直没来由地抵触校长。上学年中,这位长者一说什么,Harry就立刻想把话都当作耳旁风,或者他只是想证明Dumbledore是错误的;对此他并不真的清楚。Dumbledore去年是犯了错,大错特错,而尽管他为此道了歉,他也证明了自己错得理所当然。Harry想要他知道,他犯了一个大错,而且得接受它。麻烦就在于Dumbledore几近完人,而Harry显然望尘莫及,此刻想到这点,似乎令他头疼不已。(插花:典型的青春叛逆心理,总想证明管着自己的人是错误的,呵呵。。)

      “Harry,”Ginny坚决地说:“我明白这对你来说很难。如果你的毛病和Rose一样的话,那你快到崩溃的边缘了。我已经看着她有两年了。她最大的问题就是拒绝和他人分担痛苦。”她瞧了Rose一眼,后者正要开口反驳。“别打断我,Marie,你清楚这是事实。”她又转向Harry。“她以为自己能独自承担一切,似乎你也有同样的感觉。我不清楚在你那个世界Dumbledore都对你怎么样了,可你需要相信他的决断。我们都在设法帮助你。”Harry微笑。那种强势的展示是这个女孩第一次表现出与他所熟知的Ginny的相似之处。

      “有两点,Ginny,”Harry坐到沙发上。“其一,谁是Marie?”Ginny登时破颜一笑,Rose则一脸困扰。

      “Rose的全名是Rose-Marie,”Ginny忍着笑声解释道,“她不喜欢被叫做Rose-Marie,尤其是单叫Marie。我这么叫她,只是为了很要紧的事情,或是我对她真的很恼火时。”

      “啊,”Harry心底记下时不时要去叫她一声Marie。“其二,你说得对。我不会让人们见到我伤得有多深。不过让我讲给你一个小故事,在我们的世界有一个预言,显然它预言我是唯一一个能够打败Voldemort的人。在你们的世界,这预言似乎并不存在。看上去你们正在输掉这场战争。现在我来了,作为一个可以打败他的人。你真以为Dumbledore会放我走?你真以为他关心的是我的福祉?不是的,他关心一件事,而且只有这一件:我可以终结这场战争,为他、为你们,再没别的了。”

      “再多给他一点信任吧,Harry,”Ginny显然很失望。“他关心我们,他真在乎。他是一个好人,而且是唯一一个神秘人畏惧的人。相信他吧,他以前从未将我们领入歧途。”Harry想用一种不太礼貌的方式原原本本地告诉她,这话错得能有多离谱,但他意识到她没体会过甚至是目击过,去年他是怎样隔绝孤立的。她不知道校长是怎样将他和小天狼星置于软禁之中。

      “我也曾这么相信过,”Harry说,试着抑制住自己的挫败感。“直到去年六月,我曾愿跟随他历遍刀山火海,如果他要我这么做的话。但随后,我发现,整整十五个年头,他一直对我隐瞒我的使命。他让我一次又一次地体验着游走于死亡边缘的感觉,而不告诉我为何我没有父母,为何我的生命要在恐惧中度过,担忧自己的生命,和那些围绕在我身边的人。他甚至从来就没有告诉过我为何我有这么重要,为何我的生命比我所关心的人有更重要的意义,那些献出了自己生命的人们。直到某个走得与我很近的人……死去之后,才促使他开口告诉我真相。那时起,我意识到我对他来说一直是一件工具。他任我无情地罹受苦难,就是为了将我匿藏,好为他结束战争。你们所认识的Dumbledore有更多的理由利用我。你必须承认,他想方设法地利用和摆布我有着多重目的。我不会去充当别人的工具,Ginny,我是一个人,这就是为什么我不会任他居高临下随意驱策。”

      “你不能一个人去拼。”Ginny说,她起先对他的畏惧已经消失,她又站得更近了些。“我们没人可以。”

      “可以怎样?”Harry反问道:“干掉Voldemort?瞧瞧,又来了不是,假设我会为你们杀了他。想着我就会去‘完成我的任务’。我不会插手的,这不是我要打的仗。”

      “那如果是Rose被杀了呢?”Ginny质问道。

      “这话有些刺人了,”Harry反驳。

      “回答问题,”Ginny追问道。“如果你的家人成为攻击目标,而你能让他们幸免遇难,你会去战斗吗?”

      “这不是我的战斗,”Harry断然说道。“我有我自己的仗要打,我不可能两头都担起责任来。”

      “是命运选择了你我,而不是你我选择了命运,”Ginny说,她的话听着开始像Dumbledore了。她可能是Dumbledore服了复方汤剂变成的念头闪过Harry的脑海,而转瞬之间他又抛诸脑后。他对使用复方汤剂化身异性外表感到好奇,Harry发现自己思索着穿高跟鞋走路该有多难受。穿短裙的想法也没什么吸引力。长袍他还能应付得来,可短裙不行。他决定把这一串念头,在它得出既自恰又相当不妙的结论前就此打住。他又在心里记了一笔,永远也不要服用复方汤及变成女性,有那么一秒钟他奇怪自己之前都在想什么呢。Ginny正盯着他,显然是在等他答复。他忽地又记起他们都谈了哪些东西,而他的答案没有改变,他不会去作战。

      “很有哲理,”Harry讽刺地说。她的话里蕴涵着智慧,可她是错了。这不是他的战争,他不能被卷进去,万一他在这里被杀了怎么办?他就再也回不到原来的家了。不过,无论怎样,你也许再也回不了家了,脑中的一个声音说道。Harry立刻驱散了这种想法。他可能无法回家,但换句话讲,他也可能会。为了那一丝希望,在这个世界他不会愚蠢地拿自己的性命冒险。“我不能,Ginny。我知道你所来为何,可我爱莫能助。”

      “那你就打算静坐在这里,没事绕着大拇指玩,直到Dumbledore替你找到回家的路么?”Ginny语带讥讽地反问道。“那得用上好几个月,你打算做些什么?像你这样的能去上课么?”

      “我不知道,Gin,”Harry说。

      “Harry,”Rose插话道,“我们去见妈妈。”Harry对变了话题很是感激,但是与母亲见面的希冀是如此吓人,以致于他觉得自己倒不如不去见为好。他不知道为何自己会有这种感觉,但他觉得自己事实上不是真的想要见到她,总之目前还不是。这是标准的男人气的痼疾:任何令他感到不适的事情,他都尽可能地先往后面推。

      “Rose,都快凌晨两点了,”Harry编了个借口,“我熬过了很漫长的一天,我想你们两个也是,把话留到明天再谈吧。”

      “可是……”Rose开口反驳。

      “他是对的,Rose,”Ginny打断话头,给Harry圆场。

      “Rose,你瞧,我会及时与他们见面。”Harry和善地说。“但我有许多事情要好好想想,我度过了一个令人精疲力竭的周末,刚刚发现我掉到了另一个世界里。此刻我没法再接受更多了。明天,一切你想谈的,我们都可以谈。”Rose张口想要反驳,但很快又闭上了,她知道这样没用。她站起身来,匆匆穿上运动鞋,把松开的鞋带扎好,接着给了Harry一个拥抱。

      “明天,”在她拥抱他时,她耳语道。Harry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明天,”Harry说道。

      她松开了他,擦干泪眼,接着走向房门。“晚安,”站在门口时她说道。

      “晚安,”Harry回应。Ginny跟着Rose向门口走去,经过Harry时她停下步子。

      “Harry,我不知道在你的身上都发生了什么,但我不想看到她再受伤了。请记住,并不只有你在与痛苦相搏。”说完,她大步离开了房间,留Harry一人与无穷的思绪相伴。

      ««« 第六章第一部分 »»»

      清晨,Harry被扑鼻而来的炒蛋香味唤醒。他在床上坐起身来,周围的景物在眼里渐渐清晰起来。床边摆放着一只碟子,里面有吐司加一份炒蛋,一杯橘子汁和一杯茶。还有卷成卷的《预言家日报》。Harry没听到有人来过,或者离开。估计是家养小精灵送的早餐。Harry的第一个反应是去够他的眼镜,接着他就反应过来,一:他没有眼镜;二:他也用不着戴它。转念一想,这是他醒来后,没有马上以为这是一场梦的第一个早晨。当他今早醒来时,他立刻就明白自己身处何处,又缘何在此。他对此很感惊奇。也许他开始渐渐接受这一切了。他在床上坐直身子,把餐盘摆到膝盖上,大嚼起早餐来,还翻开了《预言家日报》。

      在头版登着一张Harry Potter的特写。Harry盯着图片里的男孩,那人的眼神冰冷;尽管照片是黑白的,Harry还是可以看出另一个自己的眼睛,无神而冷漠。他的额头上没有疤痕,脸上也没有一丝笑意。Harry意识到自己与这男孩是多么不同,他们真的是泾渭分明。那另一个Harry从图片上向外怒目,起初,Harry以为这是一张静止的相片,但它不是。图像在动,然而里面的Harry Potter没有一点挥手致意的心思。他从报纸里瞪着外界,投给读者一股透心凉的怒视,也会让少数几个亲友垂泪心伤。

      “要是你到了我的世界,”Harry对着图片自语道:“你最好祈祷在我回来时你已经离开了,因为要是我们撞见的话,只有一个能活着离开。”这个男孩是Harry当前首要关心的事项。在去年之后,Dumbledore会想把Harry引荐入凤凰社的行动之中,好设法赢回他的信任。万一他以为那个Harry是他——他也没理由不会这么以为,那么他就会将关键信息拱手交到伏地魔手里。凤凰社成员会一个接一个地被干掉,同时伏地魔的恐怖统治也会日盛一日。他的世界没人有能力击败黑魔王,伏地魔会君临天下,无人匹敌。

      Harry已经读过傲罗那些有关Harry Potter的资料,这是个非常棘手的小鬼,在他十四岁时就,就犯下了自己第一次谋杀。那次的谋杀对象就是魔法部长。报导和报刊文章就该事件详尽描述了Harry如何带着六名手下,毁掉了对角巷。他们烧毁圣诞树,杀害魔法部长和更多旁人。文章详尽周至的细节使得头脑最简单的人也能清晰地描绘出事件发生的那一幕。麻烦在于,Harry已经在脑中观看了那一幕,他还鲜明的记得他曾有过的一个梦境。他仍能闻到燃烧的圣诞树发出的焦味;夜里阖上眼睛时依然能听见那些尖叫。每读一段文字,新的回忆就浮现在眼前。

      在Harry吃早餐时,他发现有个纸箱子放在他床对头的桌子上。他一吃完,就决定去察看一下。在近距离检查后,Harry发现这都是他的东西,或者实际上是另一个Harry在他被捕时的随身用品。Harry打开纸箱,用他的餐刀划开封着的胶带,向箱中看去。在最上面,是一副用龙皮做成的胸甲,龙鳞是魔法界已知的最坚韧的物质,这是一件重装护甲,显然造价不菲。他在野地里苏醒时身上就穿着它。在它前胸有一道划痕,可能是刀剑所致,但就剩下的来说,它保养的很好。Harry有种感觉,它曾经救过他的命。但他不想回想起当时的环境。随后他拖出一捆织物。其中包含一条黑色搏斗裤,一条长袖黑T恤。他拽出一双靴子,取出皮手套、一系列皮带还有魔杖套。在这些东西最底下,是更具争议性的物件,两只魔杖,一只他认出是自己的,而另一只他以前从来没见过,但他感到了一种分明的既视感。另一个Harry显然用过它,他多少清楚这是要插进后腰那个套子的,以防万一。还有一柄特战匕首,一跟昏迷棒,最后是一柄武士刀。

      Harry从鞘中拔出刀来,锋刃锐利无比,和周围陈设一道沐浴在房间的魔法日光下,闪烁着清辉。看着这件美丽,却又致命的武器,Harry禁不住思索,它到底已取走了多少无辜的生命。

      Dumbledore回来时已是八点半了,他带了Pomfrey夫人(庞弗雷,校医院护士)来做一次身体检查。当Pomfrey夫人开始忙碌时,Dumbledore就走了,整个流程花了大约半小时。接着她离开屋子去写她的报告,而Harry又一次孑然独居。

      九点半,门再次被打开。Harry立刻藏到了床后。他最不想被哪个翘课的,或者跑上来抽烟的学生撞见。Harry大大松了一口气,当看见门口走进了Dumbledore,还跟进了一个Harry没见过的男人。

      “早上好,Harry,” Dumbledore礼貌地问候。两个老人含笑看着Harry从地板上爬起来。“相信你睡得挺好?”

      “还凑合,”Harry嘟囔道。他坐在床边,试着装出没事的样子。他知道Dumbledore是一个摄神取念师,而他也没有能撒个慌圆过的希望,但他还不想把姿态放得太低,至少在目前。

      “我本想问这间屋子是否适合你的口味,但考虑到房屋的特殊功用,这一问似乎是多余的。”Dumbledore说道:“我相信你的东西已经送到你手上了吧?它们在你被捕时被没收了,我让沙克尔先生把它们带过来了,他也想见见你。”

      “我还挺出名嘛。”Harry喃喃自语。

      “有趣的玩具,你这个,”和Dumbledore一道的男人,指着静静躺在桌上的昏迷棒,评价道。他年纪很大,甚至比Dumbledore更老。他身着红袍,看上去与圣诞老人再像不过了,除了他的胡须要长很多,实际上,和Dumbledore的胡须能有一拼。

      “那你是……?”Harry问道。他无意把话说得太无礼,但他必须知道他在跟谁讲话。

      “Harry,这位是Nicolas Flamel教授,”Dumbledore介绍。Harry立即认出了这个名字,他曾在Hermione的监视下,在图书馆里足足花了好几个钟头来查找这个姓名。

      “总算见到了你,真是幸会。”Harry与老人握手,彬彬有礼地问道:“夫人可好?”

      “Perenelle非常健康,”Flamel教授礼貌的回答。

      “就像一个有着六百六十三岁的年纪的人一样。”Harry试着带了点幽默感。

      “妙人妙语,”炼金术士微笑道:“我是说,你的昏迷棒,经过高度改进,不是么?”

      “抱歉,”Harry说,“我不清楚。以前我甚至从未见到过一个。我不知道它改了没改,当我来到这里时,我只是不知如何,多少知道它为何物,用途是什么。”

      “对,”Flamel掩饰住失望。Harry不知道这东西经过了怎样的改造,但若是Flamel这么对它感兴趣的话,它可能确是一件令人印象深刻的咒语成品。

      “Harry,”Dumbledore说:“Flamel教授和我本人来这里是为了商量……”

      “我是否对你们有用,以及我能否被劝服去参加战斗,”Harry打断了Dumbledore。他知道他们准备干什么而他不会被愚弄。Dumbledore尽可以费尽口舌来修饰这一点,但重点总是一成不变的,而Harry也会坚定不移地回答:他不会战斗。以前他总在战斗,五年以来他什么都没干,就是在战斗。命运欠他一点休息时间,而此刻就是“假日”应有的样子:休息时间。

      “我们来这是为了确定你的世界和我们世界之间的殊同之处,”Dumbledore纠正Harry。“目的是使你在逗留期间稍加舒适宽松些。在昨天我们的谈话中,你把自己藏在秘密面罩后面。我们必须知道你究竟是何人,否则,我们又如何能信任你呢。”

      “当然可以,”Harry干笑着说道。Dumbledore和Flamel在凭空变出的一只沙发上面落座。

      “那么你脑中时常冒出什么话语和念头吗?”Dumbledore问询道。他可能是在提及Harry说过自己不知怎的就知道怎样使用昏迷棒。

      “不完全是,”Harry说。“只是在我到这里时起,我就是……就是知道一些事情。我以前从未使用过刀剑,可我能像Errol Flynn一样挥舞它。我也从未见过一根昏迷棒,甚至都没听说过,但在这里我使上了一把。我就是知道。我想这写都是你们这儿Harry的本能吧。”

      “似乎是个不错的陈述,”Flamel深思熟虑地说:“根据Albus讲给我的,你在不同世界之间的穿越不是以任何常规方式做到的。”

      “常规方式?即这种事以前有过吧,我能回家了?”Harry问道,他的心中升起了新的希望。

      “我的意思是你并非借助人为因素,而且你假借了别人的身体,”Flamel说,Harry心里一沉。Flamel似乎感觉到了Harry的心思,对Harry黯然地点了点头。“你看,听Albus说你现在远比以前肌肉强健,而且发型也变了。容我直白的表述,我推断出,你占据了我们这里Harry的身体。而常规的情况是你以自有的身体按着某些不明的方式穿越。若你是这样来的,你会保有原本的身体,而我们这个世界就会有两个Harry共存了。而事实是,我们只有一个。这次会晤的部分目的即是查明另一个去了哪里。”

      “在我的世界?”Harry说,随着时间分分秒秒地流逝,Harry愈加肯定那个邪恶Harry一定去了那里。

      “我不能否认这是一种可能,”Flamel开口,但Harry打断了他。

      “这就是我为何必须离开,为何我不能替你们作战。我必须要回家。”

      “Harry,没有人要求你做任何事情。”Dumbledore和蔼的说道。

      “目前没有!”Harry断然道,进来他的愤怒已非常倾向于外露了。他设法迅速抑制住了自己,而幸运的是,Dumbledore换了话题。

      “昨天我们的谈话提及了几个有趣的问题,”他说道,“我们需要一些答案,如此我们方能知道怎样处理事情最好。从Severus那提供的——我想你知晓他的情况?”哈利点点头。“从他告诉我们的来看,你自离开时起四十八小时内没有回到伏地魔那里,你就会被判定为失踪。这意味着再过二十六小时三十分,他就会来找你。在知道如何行动前,我们先要来了解你为何人,随后才能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我们该如何处理你的平反,怎样重新帮你融入我们的社会。我们不好告诉别人,你是个全新的人,或是你已经浪子回头。真相是难以想象的,我们需要决定怎样行事,为了这个目的,我们需要更多的信息。”

      “我明白了,”Harry说。校长说的蛮有道理,但有些事情Harry不想分享给别人,至少现在不行。“但我有权保持沉默。”

      “如你所愿,”Flamel说,“但是请记住,波特先生,我们是来帮你的。”

      “耳熟能详,”Harry悲哀地说,“这话我以前已经听过许多遍,通常刚好在要我去做一些我发自内心拒绝去做的事情之前。”

      “我们能开始了么?”Flamel问。Harry点点头。“你提到过凤凰社的名字,在你的世界里,它和我们这的致力于同样的目的吗?”

      “我没见过这里的,”Harry说:“但如果它是由Dumbledore领导的抵抗组织的话,那么,是的。核心成员包括McGonagall,Snape,Shacklebolt,Lupin,Tonks,Arabella Figg(阿拉贝拉费格,哑炮老太太),以及……”Harry声音低了下去,他就要说到Sirius了,但把这咽回心底。

      “看起来似乎如此,Nicolas,”Dumbledore说。“我们这还有其他几名,适当的时候你会和他们见面。至少对你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你的父母,教父还有Pettigrew先生。”

      “虫尾巴!”Harry猛然抬起头。“逮捕他!”

      “什么?”Dumbledore问道。

      “那只卑鄙的老鼠是个食死徒。”Harry说。

      “他可是你父母最亲密的朋友之一,”Dumbledore说。

      “他把我父母出卖给了Voldemort!”Harry断喝道。“就是那个混蛋导致……” 在他要将此刻他不愿道出的事情告诉Dumbledore之前,他及时制止住了自己。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他试着冷静下来。最近他常常要这样做。境况总是这样紧迫,他承认这点,但他觉得自己最近老要动火。他必须尝试让自己的头脑清醒起来。“相信我,你也是个摄神取念师,把那个虚伪的杂种抓来对证!”

      “我们继续吧,阿布思,”Flamel说:“我们应该对这个指控彻查到底,但现在,让我们接着问。有一名傲罗,Shacklebolt,你提到了,还有另一位,Frank Longbottom。”

      “我和他有什么过节?”Harry问道。他记得,所提及的傲罗在最近一次碰面险些杀了自己,而Frank还声称他将由于拒捕而被杀。“当他抓到我时似乎相当狂暴,他还说Neville被……”

      “Frank那一年很不幸,”Dumbledore说着,取下眼镜在袍子上擦起来。重新把眼镜架在鼻梁上,他接着讲道:“起先,是他的长子,纳威。我们不清楚是你亲自动手还是指使他人,反正Neville反复遭受了钻心剜骨咒,而长时间经受这种折磨会导致……”

      “精神错乱。”Harry结语。Neville在痛苦中尖叫的情景涌入脑海,Harry不知道,这是否就是在魔法部里Lestrange胁迫Harry交出预言时的回忆,还是另一个Harry恐怖回忆中的一幕。

      “又一个原先的Harry的知识?”Flamel问道。Harry摇了摇头。

      “我情愿是,”Harry喃喃自语,接着,面对两位访客,他说道:“自我来的那个世界,是Frank和Alice遭受折磨,在Voldemort倒台后,Bellatrix Lestrange和她的同伙抓住了他们。他们以为他俩知道伏地魔去了哪里,他们拷问,逼疯了这对夫妇。我去圣芒戈探望Arthur Weasley时见过他们一次,可Neville……Neville是我的朋友。我认识他已经五年了。他为了搭救我而让自己命悬一线,就在去年。我永远不会伤害他这样的人。”

      “Frank会很难接受这点,”Dumbledore严肃地说道:“我想你最好还是先避开他为妥。”Harry点点头,他不想和那愤怒的傲罗再次撞见。

      “你刚提到Voldemort的倒台,”Flamel说:“你愿意解释一下么?”Harry沉默了,有些细节他是不愿告诉别人的。他晚些时间会去见他的家人;他不想让他们以同情怜悯审视自己。他的一生一直被过去所发生的事情所评判,甚至包括那些他自己都无法记起的事情。这是一个他可以逃避过去的机会,即使只有些许时日。

      “我不想讲太多,”Harry慎重地说道:“我只能说,Voldemort来取我性命,他试图施加死咒,但我母亲给了我保护。咒语被反弹回去,几乎要了他的命,而我只留下了一道疤痕。”

      “什么样的保护?”Dumbledore追问,他渴求着Harry不想给出的细节。Harry知道自己没法用谎言敷衍,并且越来越觉得自己已经被逼到了墙角。他手心里全是汗,然而他没有说谎。

      “一种只有母爱才能给予的保护,”Harry说道,希望没人会再追问下去了。

      “Voldemort为什么没死?”Flamel问道。Harry顿住了,他不知道。死咒被反弹了回去,但那是黑魔王的死咒,这星球上最致命的阿瓦达索命。它能保有这种地位只因Dumbledore高尚的不会使用这种咒语,而Voldemort已强大到足以肆意杀戮;他曾一次又一次的证明了这点。没有哪个尝过这一招的人能侥幸生还。为什么当它击中Voldemort本人时,他没丧命呢?在他重生的那个仪式上,他提到过他已经采取必要手段,“通向不朽之路”;Harry思索着那到底意味着什么。

      “我不知道,”Harry回答道。

      “为什么他想要杀了你?”Flamel又问。他这一问直击要害。“你说过他追寻你已经有十五年了,并且他亲自追杀你,而不是派遣一个手下;这情况不多见。你一定是个值得他亲自对付的强敌。如果我的推算正确的话,那意味着他在你一岁时,就认定你是他的个人死敌了。”

      “有一个预言,”Harry说道。他已下定决心,事已至此,诚实是上上之策。到最后总会说出,而Harry找不到要将它隐瞒起来的理由。他已经是凤凰社的无价之宝了,但在他做任何事之前,他都得需要取得Dumbledore的信任。最好的办法就是通过说出真相和预言。他开始引述道:“一个拥有战胜黑魔王力量之人将至……降生在曾三次反抗黑魔王的家庭,降生于七月将亡……黑魔王将标记他为劲敌,但是他拥有黑魔王所未知的力量……两者必死于其中一人之手,他们不能同时活着,只有一人能够幸存……拥有战胜黑魔王力量之人将诞生于于七月亡之时。”

      沉默降临了这间屋子,两双眼睛敬畏地看着Harry。他将这个预言告知众人多少感到高兴;人们都说,问题分担出去,麻烦减轻一半;而他又多少有些后悔,他向他们指出一条结束战争的道路,使得自己对他们形成难以抗拒的诱惑。

      “预言是十六年前的,”Harry说:“为了保护我,你将我寄养到Dursley家。你从没告诉过我这个预言,而我一次又一次地在生死之间徘徊,而你却从未告诉我。当Voldemort卷土重来想取我性命,你还是不告诉我,而我连和家庭最后的羁绊也失去了。我知道你做何打算,我知道我能为你想方设法结束这场战争,但我不能再卷进去了。那个预言毁了我的生活,我不信它会适用于这个世界,它只属于我的过去。”

      “那Voldemort知道这个预言了么?”Dumbledore深思熟虑地问道,Harry几乎能看见他脑中齿轮在咔嗒运转。

      “在我的世界里,是的,至少知道一半。”Harry说:“他的密探听到半截就给人发现了。他知道我拥有可以摧毁他的力量,而我出生于七月三十一日。他基于这些信息找来,并且在没能杀死我时,无意地将我标记为与他不相上下的劲敌。”Harry指了指他额头的疤痕。

      “在这里他可能也知道,”Dumbledore若有所思地说道:“万一我们没听到这个,而他知道了呢?”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杀了Harry?”Flamel进一步指出。

      “的确,”Dumbledore不情愿的承认。“我想也许这就是他掳走Harry的原因,但话说回来,为何等上十三年再来吸纳Harry,为何不是立刻就杀了他?栽培一个能够杀死他的对手有什么益处?诚然,死亡会更加合乎逻辑。”

      “我人还在这呢!”Harry插话,因两人如此直白的在面前讨论自己的死亡而恼火不已。

      “请包涵,Harry。”Dumbledore说:“你一定比别人更清楚这预言的含义,我们需要确证预言在这个世界并不存在。万一它存在而我们不知道,那事情会……多有不便。”

      “假若如此,”Harry说,“假定里德尔也不知情也是稳妥的。他不会冒险让我长大成为他可能的劲敌,他会想取我的性命。这就是为何他寻上了我,甚至还带着护卫。要不是我的母亲,他就会成功了。在这里我看不出他有什么理由不这么干。”

      “若是招募过来……”Flamel开口道。

      “这不是稳妥的解决办法,”Harry说,“因为存在背叛的可能。而且他要是确实想让我永不能与他为敌,他又为何要给我传授那些力量和特训呢?我解读了他涉嫌对我做的那些训练,它们让我变成了一头怪兽,但却是一头强大得可能足以威胁他权力的怪兽。他给予我的更像是我可以去对抗他的。显然还有一个我没提及的事实。依据档案记录,存在两位潜在的男性巫师,降生于七月三十一日的巫师,父母都曾三次逃脱Voldemort的追杀。另一位就是Neville Longbottom。在这个世界里,Voldemort可能会依据档案寻获到我,并且决定在我十三岁时收归手下。虽然不太可能,而他可能会去尝试。而如果他的确这样做了,那么为何不同样招募Neville,或杀了他了事?”

      “并无冒犯之意,Harry,但他让你对Neville下手了。”Flamel说道。

      “在去年,尽管如此,”Harry说,“要是他筹划收服我,却杀掉Neville,为何不在他一岁时就动手,自己免掉一场激战呢。也许他试过招降Neville,而对方拒绝了,因此他派我去追杀他。但据我的档案记录,我被派往Neville那里是为了向Frank宣示,若是他不释放被捕的几个食死徒,后果会如何,并非要去对付Neville本人。”

      “他讲得有理,Nicolas,”Dumbledore俨然说道:“因我是个注重原则的人,我觉得即使这几乎没有可能,我们也仍需调查并百分百确保预言本根不存在。”

      “我同意,”Harry说,“那现在干嘛呢?”

      “有很多人要来见你,Harry,”Dumbledore说。“你父母是其一。”

      Harry清楚这点。多年来他一直梦想着有一个家庭,但此刻他已拥有,此刻他与梦想如此接近,他却发现自己几乎在祈求这不是真的。他该对他们说些什么?他们又会怎样看待他?他记得Lupin曾告诉过自己,他的父母为了救他而牺牲了生命,他不应该用置身无谓的险境这种方式偿还他们。那是他三年级时,在与Snape的一段纠结和活点地图之后。这些简单的话语比Snape五年来弹幕般的辱骂更令他伤心。但此刻,已经过去了三年,Harry仍然没有听从这些告诫。一次又一次,他拿自己的性命冒险,而现在,Sirius已经失去了他自己的生命。又一个为他而献身的人,可他依然没有记住这个教训。他们会为此怪罪他、斥责他么?他一直想要做的,就是让他们骄傲,他可知道自己没做到么?在去年他对待挚友的态度非常可鄙。现在,他还是个杀手了。他会令他们生厌的。Harry的意兴阑珊显然表露了出来。

      “这对你没有吸引力?”Dumbledore温和地问道。

      “我……我只是担心我会让他们失望,”Harry说,“他们献出了自己的生命,为了我能活下来。”

      “而你觉得这是你永远不能清偿的债,觉得他们会对你抱有误解,”Harry点点头,Dumbledore结语道,“我无法假装我理解那种感觉,我从未跟逝者交谈过,除了学院里的常驻幽灵。不过你肯定清楚,他们都是你的家人,而家人,不管怎样,都会深爱着你。你一定知道这点吧?”

      “我不知道被爱着是怎样的感觉,”Harry悲伤地说。

      “你的姨妈和姨夫一定很爱你,”Dumbledore说:“我不会……”

      “你不会?”面对这种讽刺,Harry只能干涩的笑着,“为了保护你的救主,你把我送到了那里。你对我承认过,你早料到我会遭罪。他们憎恶魔法。他们以为只要一直把我作践个够,他们就能摧毁我体内的魔力。直到我十一岁在霍格沃茨特快上遇见了Ron,我从没有过朋友。看在上帝的份上,我一直是住在楼梯下的碗橱里。在我十三岁时,我才得到了有生以来第一份生日礼物。直到我上三年级时,我才有了一位总算能模糊的称为至亲的人,他为了我牺牲了,就在去年六月。”

      “你遭受的苦难比我会容许的要更多,”Dumbledore说。“另一个我似乎被他的执念迷住了双眼。但请相信我,Harry:你的父母深爱着你,从始自终,你只需要允许他们来关心你。”

      Harry把头埋进手中,他能感觉到眼泪就要掉下来了,但又忍了回去。也许我该告诉他们一切,他想到,也许我要是显得足够脆弱,他们就不会再来打扰我。立刻地,他又丢掉了这种想法。他知道他们是对的,但这种体验对他来说是如此陌生,他的内心充满了自我怀疑。

      “之前与你妹妹和Weasley小姐的见面又如何呢?”Flamel问道。“我猜你认识Weasley小姐,在你还未……”

      “还好,我想。”Harry回答。“Ginny变了,但这是意料之中的。在这个世界里,她不会知道能有十三年的和平时光,她不会……”他哽住了,正要打算提到她对自己的暗恋,但说出来就太过分。要是这话传到她那里,她会认为自己是期望她喜欢上他并且……这是他要避免的一场风波。她对他来说就如妹妹一样亲……但现在,他有了一个真正的妹妹,Ginny是……最多是半个妹妹,他这样推断;或者也许是远房表妹,远亲,可仍是一家人。

      “至于Rose或者Rosie……我该怎么称呼她?”Harry问。

      “我想是Rose……在大多数情况下。”Dumbledore说,“除了当她做了一些本不该做的事情,那样你母亲就会用她的全名,Rose-Marie来教训她。”他带着微笑补充道。(插花:难怪Rose不喜欢Marie这个称呼……直接与训斥联系啊~~)

      “她看起来非常好心,”Harry说:“如果我站在她的立场上,我可不会像她那样给予那么多信任。但话又说回来,我和她一样,都历尽了一场情感上的恶梦。她表现的有些敏感脆弱,是可以理解的。”

      “太过信任了,”Flamel评判道,脸上带着笑意。“要我说,她表现的正相反。她把一切都深埋在心底,不愿信任任何人。很像我刚才认识的某位。”他看了Harry一眼,显然正是在说他。“Ginny,作为她最好的朋友,比旁人知道得更多,但Rose仍有些事隐瞒着,不愿让任何人窥见她的伤痛,当她的情感汹涌澎湃时。”

      “她似乎从一开始就信任我,”Harry说。

      “她非常渴望你能浪子回头,”Dumbledore说,“对于她来说,这是一个业已实现的梦想;对于你所有的亲人来说也是这样。她的愿望如此强烈,会让她抛却一切谨慎和疑虑。”

      “这就是我始终想要的,可为何我会感到如此紧张。一部分的我希望我能最终游子归家,即使仍将重上征程。”

      “对此感到一点点的担忧,是一种正常的表现,”Flamel安慰道。“我能建议的,就是做回你自己;让他们来抉择。多说一句,给他们一次机会。”

      “谢谢,”Harry说,他确是真心实意。这场谈话的确让他稍微感觉好了些。

      “哦,Harry,”Dumbledore说。“我派了人去发现你的那座农场,他没找到格兰芬多之剑。”

      “我也没带着,”Harry说道。他当时没捡起来,但它肯定是跟着他一起到达这里了。“那它在哪儿?”

      “我们,当然了,会继续寻找的。”Dumbledore说,“我觉得应该让你知道。”Harry点头致谢。

      谈话之后,两位教授离开了。Harry要在那天的午餐会上被引见给他的父母。Dumbledore走了一小会后,Harry让派来监护他的家养小精灵去对角巷,更确切地说,去米尔顿麻瓜市场挑选一套衣服。第一次去见父母,穿得像个杀手或者是病号可不成。他也不能穿着现在这身衣服离开有求必应屋,因为一出门衣服就会消失不见。怎么说那也会很令人尴尬的。

      家养小精灵五分钟后就回来了,带着几件简单的衣服:一双跑鞋、牛仔裤、内衣裤,还有一件衬衫,全是黑色的。他此时完全不想把自己打扮的花里胡哨。钱都是从一个人的户头上来的。Robert Steven Randelison,Randellson先生是个假名,一个只在羊皮纸上存在的人物。他的户头是食死徒的一个小金库,存着他们掳获来的财物以备不时之需。不管怎样,一次恐怖袭击也是耗费不少的。Harry奇怪于他们的行头都是哪里来的,一开始他以为是Voldemort随便走进哪家裁缝店,开口要了二百套长袍和面具(通用尺寸),接着才意识到那些很容易用魔法变出来。一直被麻瓜们带大,他总是在一些事上反应慢半拍,而身为巫师,这都理所当然。不管怎样,这个账户是Harry记得的一个很有用的东西。技术上说这是盗窃,但Harry自有主张,要是他不花掉它,这些钱会被用来置办危害公众安全的事情。

      穿上他的新衣服,Harry就只能干等着了。一秒种都如一小时那样漫长,而一钟头简直如同几个月。他等待着,在一个充满无穷可能的屋子里,Harry Potter想不出一件事来打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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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来。”一个纯然冰冷的声音嘶声说。声音因为外人的打搅而游走于怒火边缘。Voldemort正坐在一张红色大扶手椅中,座椅位于房间左侧,壁炉旁边,干燥而温暖。窗帘被垂下了,封锁了所有外界光线。只有炉火中濒临死亡的小堆余烬仍在散发着一点点余光。里面几乎陷入完全的黑暗,炉火的余光仅能勉强勾勒出盘绕在他的脚下的大蛇,和安置在椅子扶手上空空如也的水晶玻璃杯。黑魔王正在沉思,至少在被打断之前一直是。某人得为搅扰了他的思绪付出代价。

      门开时,一束明亮的光芒突然洒落房中。光从大厅里匆匆涌入,若是黑魔王直面大门而坐,他会被这种强光刺伤双眼,这可无益于平息他对闯入者的怒火。正如前言,他的脸背对着门。他知道只有身上烙上了黑魔标记,才有可能开启那道大门。所以他是安全的,而并非没人敢偷袭他。回想起来,他已经下达了明确的命令,他不能被随意打搅。许多食死徒仍呆在格里莫广场,或者重新回到家人身边,回到自己的社交团体,耐心,或者在某种情况下不耐烦的等待着他的召唤。他独自一人呆在庄园之中,直至现在。

      当食死徒走进时,Voldemort依然完美的静坐着,注视着他跪下,亲吻他的长袍。

      “您说过,在今天中午之前我要来找您。”食死徒镇静的说。黑魔王立即认出声音来自一个更加有用的线人。他想起了上周碰面时,他的确嘱咐过傲罗,让他今天中午来。鉴于Harry最近的怪异行径,他把这些全抛在了脑后。他忘了,当然这并不代表他会承认这点。现在,对于男孩的诸多怪诞之举,Voldemort变得愈来愈关注。他仍无法为男孩所有诡异表现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完全不合常理。过去几天,他所做的一切根本就不像是他原先会做的。调查的越多,他就越发清晰的意识到,无论从哪种角度出发,Harry都性情大变。据说,他曾声称他可以打败Voldemort。没有人能打败他,每个人都知道。即便真有,当然也绝不会是一个16岁男孩。Harry很优秀,他身上蕴藏的力量是惊人的,与Voldemort自己相差并不算太远。但他仍然有很多东西要学。直到Voldemort确切的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不会感到高枕无忧。

      “主人?”

      “耐心,是一种美德。”黑暗勋爵厉声说。“当我想要或者准备跟你说时,我会说的。或者你认为你的方便比起我的来,要更重要?”他抽出魔杖,直指食死徒。

      “没有,绝对没有,主人。”食死徒迅速开口。一个人并不需要掌握读心术就能知道,这个男人被吓坏了。“我只是为主人担忧。”

      “很感人,”Voldemort从椅子上起身,放下了兜帽。“所以你相信我没有能力照顾我自己,嗯?”

      “我……”他只能说这么多了。

      “钻心腕骨!”Voldemort懒洋洋地挥动魔杖。只维持了10秒钟的诅咒,与任何正规审讯相比,根本不可同日而语。眼前,酷刑似乎失去了吸引力。他有事情要想,而他想回到原有的思索之中。“现在,我们已经界定了一些基本规则,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食死徒摇晃着缓缓从地上爬起来。

      “4天前,Harry Potter被捕的那天晚上,我们队被派往Devon。我们没有了解到太多实情,只是一件有着某种重要意义的设备受袭,我们要去增援。”

      “这个我知道,”黑暗勋爵不耐烦的说。他在思索着是否要杀了傲罗。他打搅了他,而且现在他也没有证明自己能有任何用处。

      “不过请听我说完,主人。”食死徒迅速说道。Voldemort打断了他。

      “我在听,而且我在等你快点讲到重点。所以如果我是你,我会让它变得*非常*有价值。”Voldemort冷冰冰的说。他的口气很明确;如果他不喜欢他即将听到的消息,食死徒不会活着离开这间屋子。

      “我设法阻止了我的队长当场杀死那个混……Potter。当他们忙着捆绑他时,我注意到Potter掉落了一样东西。”他从长袍里抽出一把长长的,嵌满了宝石的剑。他双手将其横着举起,好让他的主人能够看到。“起初我还以为那什么都不是。”他继续下去。“可当我读到刻在刀背上的字时。”余烬只维持了房中一点点的光亮,黑魔王低头阅读刀背上镌刻的华丽字母。

      GODRIC GRYFFINDOR

      出于某种未知的原因,Voldemort感到一股寒颤顺着脊椎滑下。这可不是*一般的*糟。“你敢肯定,*绝对肯定*,是Harry拥有它;并且是*他*丢的,而不是你们中的一个?”男人似乎发现,他已经胜利了。他活过这次会谈的机会刚刚超过了百分之九九点九九。他或许稍后会为他的傲慢付出代价,但现在,黑魔王需要答案。

      “非常肯定,我的主人。”傲罗回答。“我们队中没有一个会带这种武器。唯一一个曾经在学校中被分入那所学院的,是我的队长,Longbottom。”名字很耳熟,Harry在过去曾跟Longbottom打过交道。

      “Potter的'*朋友*' ?”

      “和以往一样。”傲罗冷笑。“他恨不得将Potter碎尸万段。他是一个很好的傲罗。若两人真来上一场的话,我可不介意观看。不管怎样,他不会带一把剑来。既然没其他人了,那一定是Potter的。”Voldemort的大脑超光速旋转。这把剑已经连同它的主人被埋在霍格沃茨某处超过九百年了。Harry怎么可能拥有它?即便他有,Harry又怎可能带着它参加突袭?据史书记载,格兰芬多的剑只能被……*噢,不。*

      “你做得很好。”Voldemort慢条斯理的说。“是时候你会得到你应得的回报,但我们必须非常迅速,非常安静的采取行动。”

      “还有更多,主人,”食死徒说。“Dumbledore在魔法部拥有非常高的影响力。有一些显然跟他拥有密切联盟。Potter,Black,Shacklebolt,Tonks,Dawlish只是其中的几个。在霍格沃茨特快受袭那次,我们从Dumbledore那儿获得了一条消息。在列车被袭击的几分钟前,他就得知了这次突袭。我想有人偷偷给他送去了信息。”

      “显然。”Voldemort不耐烦地说。

      “第二天早晨,当我们仍在处理被俘的食死徒时,我得到了Malfoy的关押地点,如果您愿意营救他们的话这会非常有用。我们没有抓到Black(此处指的是Bella,在这个世界里她没有结婚。)我猜不管怎样她应该是平安回来了。我注意到,5名Dumbledore的助手在五分钟后相继离开,两个小时之后,又在不到5分钟内接连回来。他们没有任何解释。他们大约在11点30离开。Dumbledore没有用那些更引人注目的,Potter,Black,和其他人。他们当时在霍格沃茨。显然,Dawlishi许诺给他们时间来拜访他的妻子和女儿。不管怎样,我知道那时他们都在Dumbledore附近,既然他们都在同一时间离开,又在同一时间回来,穿着同样的装束,带着类似的领结,那我几乎可以肯定他们在帮Dumbledore什么忙。在他们回来时,我注意他们都穿着麻瓜制服。我走过他们的办公桌,简短的瞥见了一张用于租用两部黑色吉普车的租单。我知道一点有关麻瓜的事情,而我知道那是一种大型货车。

      “当时我并没想到这有什么太大意义。我只是暗自记了一笔,要在这次会谈时向您汇报。但没什么实质性内容。下一件纯粹是运气好。Malfoy的儿子一直将霍格沃茨内部信息汇报给他老爹。他给他的父亲送了一只猫头鹰。显然最后猫头鹰飞到了魔法部。幸运的是它被我在中途拦截了。看起来昨天十二点一刻,两辆黑色吉普开入了霍格沃茨。年轻的Malfoy没看到里面装了什么东西。但他说Dumbledore在那儿,好像在遮掩什么东西。我不认为Dumbledore会亲自执行任何外出任务,这次一定有某种极度特殊的东西才对。”

      “对于吉普车上装载的东西,他一点也不知情?”黑暗勋爵问。

      “没有。他说,他们下来了,Dumbledore出来,身旁跟着几个他从未见过的男人,还有Severus Snape。”

      “我明白了,”Voldemort若有所思。

      “请问您想让我做什么?”男人问道。“我可以找出那家提供租赁的公司。我可搜集当地的小报,或许会走运。”

      Voldemort点了点头。“就这样。但不要太招摇。一旦发现新情况,立即来找我。你不能做出任何形式的挑衅行为,你一定不能暴露自己。否则,你所要面对的刑罚会非常严重。你会以通常的方式收到进一步的指示。要迅速,我的朋友。时间对我们而言都弥足珍贵。”

      傲罗鞠了一躬,转身迅速离开了房间。Voldemort停步站了一会儿,随后在脑中重新回放刚才的谈话。他有很多事情要做。但首先,他需要跟另一名被良好安置在某处的食死徒谈谈。

      《《《》》》

      “妈妈,我很好,”当Lily焦虑的走来走去时,Rose回答。“他又不是什么皇家成员。他不会在乎我穿什么。”

      在早晨的课程结束之后,Rose注意到她母亲正变得越发躁动。她不能安静的坐一会,或者呆在一个地方站着不动。Rose昨晚美美的睡了一大觉,神奇的没遇上任何噩梦。对她,这似乎是几周以来的第一次。自打Harry被捕,她的梦境就一直充斥着死亡和毁灭。昨晚看到Harry真是……即便她想,她也无法用语言描述出她自己的感受。他非常非常有礼貌;他不是那个预言家日报整版报道的冷血杀手。她是对的。Harry回来了,而且比任何时候都要好。

      两年以来那些紧紧跟在身后激怒她、困扰她的侮辱,怒视和谣言,对她而言再也没有任何意义。她很清楚她不能告诉任何人,尽管她非常非常想向全世界宣布:“他回来了!”。人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无关紧要,因为她知道真相。Harry回来了,他们又是一家子了。她听到一些有关使命和与Voldemort战斗的只言片语,但Harry不会参战的。他要留在她身旁。她会说服他留下。一旦他见到了他们的父母,他就会留下,而事情就会恢复到它原本应有的模样来。再过几天,Dumbledore就能找出个法子来帮助Harry重返社会。所有的起诉都被撤销,而Harry也可以回校就读。他们就会像任何普通家庭一样了。

      这是Rose的梦想,她的幻想,几个小时之后,就会在她眼前逐步转变为现实,至少Rose是这么认为的。Ginny有点怀疑,而她的确有权质疑。Rose知道她是怎么想的。Ginny只是想保护她,而Rose非常感激她对自己的关切。但她是错的。*Harry是回来了!*

      此刻,Rose正试图说服她母亲她并不需要梳理她的头发,也不需要穿上礼服长袍。她昨晚就见过Harry了。可她母亲没有。Rose不知道母亲在期待着什么,但她似乎想确保一切完美。据她的父亲说,当Dumbledore告诉Lily她不得不等早上结束之后才能见到Harry时,她几乎要出手打人了。Rose感到有点尴尬,因为她已经见过他了。Lily最终勉强同意,将这次会面定于中午十二时,午休前后。

      Rose检查了一下她的手表。

      “到时间了。”技术上讲,他们还有四分钟,不过她可以宣称她的手表走得快。她自己实际上也焦虑得不行,与她母亲不相上下。父亲已经向傲罗总部请了七十二小时的假,他也在这。但为了Lily,他尽可能的保持着外表的冷静。

      他们离开魔药办公室,朝大厅尽头的楼梯走去。事实上,在走廊上的一副肖像后面有条捷径,但Rose和她父亲都不准备指出来。Lily Potter毕竟是名教授。她们爬上楼梯,走到另一条走廊。Rose想要跑上前带路。她已经见过Harry了,这让她多少感觉自己有点像导游;她想要向他们证明自己对他的了解,但却找不到一条借口引出那方面话题。当他们向左转时,他们注意到滴水怪已经分开,露出了通向校长办公室的楼梯。

      “待会儿。”她母亲暴躁的嘀咕着。“我最好确证一下,确保他没再想出什么借口不让我们见面。”

      Rose跟随父母走上楼梯,来到办公室。当她步入书房时,她注意到桌子上有一只小小的陶瓷碗,里面全都是银白色的液体。Dumbledore正举着魔杖。‘那是一种魔药么?’Rose心想。在校长桌前,坐着McGonagall,Flamel和Snape教授。

      “啊,我看出你们已经为大团圆准备妥当了。”校长乐呵呵的打着招呼。“今早我和Nicolas已经跟他谈过了。他非常渴望见到你们。正如你们所看到的,我们刚好在讨论一些东西。他在有求必应屋。你们迷人的女儿应该能带你们进去。”

      “尽管你丈夫已经深入了解了不少他理应不知道的东西,多亏了他无法无天的少年时代。”Snape补充,目光如匕首般射向Rose的父亲。

      “Snape教授。”她的父亲认出了他。“你的课怎么样了?”

      “为什么要问?”

      “有些毕业生在某种特定领域缺乏必要的素养,更准确的说,那种素养名叫防御术。”James坏笑。“如果需要任何有关防御术教学方面的建议,不要迟疑,我会提供帮助的。”

      “若有那种情况发生,”Snape反击,腾地站了起来。“将是我……”他突然僵住了,急促地吸着气,紧紧抓住了他的左胳膊。他的眉毛痛苦的拧成一团。Rose对防御术导师的过去感到难过,她知道那动作意味着什么,尽管她永远不会说出来。她将受到Snape的严厉训斥,她父亲也会被Dumbledore和母亲教训一遍又一遍,因为他居然告诉她了。

      Snape的疼痛只持续了几秒钟。他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有那么一瞬间,Rose忽然同情起防御术教授来。他的眼中有某种Rose从未在那里见到过的东西:恐惧。但也有顽强,一种做出抉择就拒绝回头的决心。她知道他要去哪儿,又可能面临怎样的厄运。她知道她永远不可能像Snape那样生活。但那并不能阻止她讨厌他。

      “校长,”他平静地说。Dumbledore严肃的点点头,Snape穿过房间准备离开。

      “祝你好运,Severus。”当Snape经过时,她父亲说。话中没了任何玩笑的意味。她父亲是名战士,尽管和她一样不喜欢Severus Snape,他还是尊重Snape所付出的一切。他绝对不会取笑Snape为凤凰社做出的牺牲。

      “那么,”当Snape离开时,Dumbledore说。“我相信你们还有一场家庭团聚。”三人一齐点头,转身离开,留下了校长,Flamel和McGonagall继续他们的会谈。

      《《《》》》

      乓!

      两球相撞,伴随着陶瓷毫无回声的脆响。发现自己没事可干,Harry开始实验有求必应屋的各种可能。今天早上他已经将房间变了几变。现在房间里摆放着一张台球桌,他正拿它练习自己可怜的台球技巧。显然,他不知道台球规则,也没一个玩伴。所以他开始心不在焉地随手击球。

      他还记得Ginny昨晚说过,他不可能总呆在这里躲着,等上几个星期无事可做。当时,他只是耸耸肩将这个主意甩掉,但现在他明白她的意思了。他一直等了近两个小时。台球游戏并不真的十分有趣,并且他每打一杆,总会停下来看看时钟。问题是,由于有求必应屋的工作方式,时钟会显示他想看到的时刻,更直白一点就是12点钟。他感到躁动不安,甚至无法放松下来让时钟正常工作,如果他放松,它会显示正确的时间,就像昨晚一样。然而,他绝望的想要让时钟立即到达12点,幸运的是他的廉价手表还还完美的走动着,几乎要到了。还差4分钟。

      他身穿他新近购买的衣服,几个小时一直在房中走来走去。每过一秒,他都变得愈发紧张。那些早先困扰他内心的问题在他脑海里翻涌。他们会怎么想他?万一他们对他感到反感呢?在圣芒戈他杀死了一个人;他没办法摆脱这点。他们会拒绝他吗?他那时该怎么办?Harry试着镇定下来。他抿了几口水,但他没法撵走紧张感。还差3分钟。他的手因为汗水而变得潮湿,他觉得他很难正确的抓住台球杆,他的游戏不可能进行下去。他扔掉球杆,球桌和球都化入一片虚无。

      他走到窗前,思考着谁在外面,在干些什么。凝视了近十秒钟之后,他才意识窗户是假的。他位于建筑中部;不会有任何窗户。窗户是假的;它将显示任何他希望看到的景象。Harry恼火地踢着墙壁。他又检查了一下他的手表:还有两分钟!

      有人说过,拥有你想要的一切不会使你快乐。直到此刻以前,Harry一直将它视为某种告诫人们不要太过贪婪的警句。他知道那些电影演员挣了那么多钱,他们能拥有他们想要的一切,好吃好喝过好生活。但此时,Harry却意识到,在这间房中他能拥有任何他想要的东西,但他依然不会快活。他无法利用这间房中所有的可能性来填补这两个小时。他无法忍受呆在这里,一连好几个星期,当Dumbledore半心半意的想要帮他回家,却全心全意试图让他参战。

      他同样想到了Flamel。他只听到有关他的只言片语,但他似乎很睿智。他跟Dumbledore做了多年的朋友,拥有几个世纪的智慧。Harry想知道他在教什么。一定是防御术,Harry推测道,那是唯一一份不断空缺的教职,并且急需大量工作人员补上那份被诅咒了的工作。当然,除了Snape。Dumbledore绝不会给他那份工作的。想到这儿,Harry感到一丝满足。他可忍受不了他最擅长也是最有用的课程由那家伙来教。魔药,另一方面,他本身就不喜欢,也不认为那是当傲罗必备的。若不McGonagall告诉过他,否则他永远也不知道魔药也是傲罗所需的。他本人仍没看出这有什么必要。但他不想争论。Snape是个混蛋,这也是他不喜欢魔药的主要原因。他思索着如果有一个更好的老师来教他,他的魔药是否能有所长进。但随后,是不是所有的魔药教授都这么难对付?

      突然,Harry从沉思中脱离出来。

      邦!邦!

      是时候了。Harry缓缓转身,扭头看到站在门口的三个身影。

      Harry的声音于瞬间消失。他的胃急剧向上,直到撞上了他的喉咙。门口站着James和Lily Potter。Lily……他的母亲比他想象中的更美。她红色的头发松松的垂在肩头;明亮的绿眼睛闪耀着泪花。她看着他。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大量泪水翻滚过后的余波。她的手里握着一卷纸巾。她穿着黑色长袍,红色的翻边停在了距离地面半英寸的地方。她脸色苍白而疲倦,但她的眼睛闪耀着光芒。

      “Harry?”她只能勉强说出一句话来。在他能做出回应之前,房间变了。它猛然收缩,将Harry推到了距离她只有两英尺的地方。随后Harry就意识到一双温暖的手臂包围了他,因为他的母亲将他拉入了一个紧紧的拥抱。

      这种感觉是全新的。最接近的只是当Molly Weasley拥抱他时。他总是将她当作自己的母亲。她给了他小小的洞察机会,让他体验家是什么感觉。毫无疑问,在他心里,陋居就是他最能感到家的温暖的地方。但现在,他拥有了一个母亲,一个真正的母亲。他曾在意若思魔镜里见过她,在摄魂怪太过靠近时听到过她的尖叫,并在他的梦里一次又一次的与她相会。而现在,她是不再是一片幻影,一段声音,她是真实的。Harry也用双手环住了她,紧紧的拥抱着,就像她一样。他回家了,平生第一次,Harry感受到了真切的亲情。第一次,他不再是一个旁观他人家庭的局外人,就像在陋居一样;他是家庭的一分子,他有了一个深爱他的家。

      “妈妈?”他低语,最终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觉得自己已经度过了自己亲手建造的分水岭,自从Sirius……Harry无法说出口。所有的苦恼,内疚和巨大痛楚将他淹没,他趴在母亲肩膀伤心的啜泣着。抽泣着到他母亲的肩膀上。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只是房间中爱着他的三个人。

      “我很想你。”Lily哭泣着,太多的情感,奔流着,与Harry的汇聚成一片深沉的海洋。眼泪顺着面颊留下,滴在了彼此的长袍上。Harry15年来忍受的痛苦,Lily两年中承受的煎熬,如瀑布般奔腾着,随着泪水一泻而下。

      越过她的肩膀,透过被泪水模糊的视线,Harry看见了自己的父亲。他们目光相会。Harry被告知他和他父亲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除了眼睛,他有着母亲的双眼。现在,他能看到了;在门口站着的男子绝对跟是自己的血亲。他带着眼镜,就像Harry原先一样。他的头发乱糟糟的,也跟Harry的一模一样,尽管比他的要长点。他有着深蓝色的眼睛,同样闪烁着泪光。Harry能看出他正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坚强,作为这个家的支柱,他必须帮助他的家人坚强度过情感难关。

      在他身旁,站着Rose。Harry将目光从父亲身上离开,看着他的妹妹。她的脸上闪烁着光芒。那是一种像一侧微微倾斜的微笑,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她在想什么。人们常说他把情绪挂在了袖口上。但比起Rose,他差远了。她的情感全写在她脸上了。她正积极的发散一股轻松而幸福的光芒。她朝Harry短暂的点了点头。

      似乎过了好几个世纪,他才松开了母亲。过去多久了,Harry永远也不会知道。他朝James Potter的身影走去,后者正倚靠在门边。尽管他努力保持镇静,他的情绪还是奔涌出来。Harry并不需要成为一个读心专家就能看到。他们静默的站着,看进彼此的双眼。Harry不知道是谁第一个伸出了双手,如果是他或者……他的父亲,但在两人能够弄清之前,他们就坚定的拥抱在一起了。Harry不清楚在这个世上,他的家人遭受了怎样的折磨。他们显然有,而现在正一步步表露出来。傲罗没法完全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当他啜泣时,Harry能够感到他的父亲在轻微颤抖。

      对Harry而言,这真是非常超现实的一刻。拥抱两个已经死去十五年的人可不是轻易能遇上的事情。他不断的被意若思魔镜提醒着,他有一打照片,他所拥有的唯一一样有关他父母的可见存留物,给他提供了一种温暖、关爱的遐想空间。当他看到照片起,他就渴望成为这个家庭的一分子。那本相册现在,正呆在女贞路四号卧室的顶厨。但没关系了。Harry拥有了比照片更棒的东西:他拥有真正的父母。但是,他们是真的吗?他们来自另一个世界。*停下!*在今天结束之前,这真重要么?他有了一个家,拥有了那些爱着他的人,拥有了十五年来他一直梦想着的东西。他的内心充满了各式各样的情感;他无法区分自己究竟是做和感想。泪如泉涌,他不再拘束住它们了,为了他的父亲,母亲,他从未谋面的妹妹,为了他们全部。

      Harry留意到当他与父母拥抱时,他的妹妹已经悄悄溜入房中。Harry被情感的洪潮包裹着,甚至都没注意到房间发生了改变。有求必应屋再度扩大,*他的*房间中的床和沙发都不见了,只留下了一个壁炉。正中出现了一个椭圆形的木桌,被一张明亮的白色桌布盖着。水晶玻璃和银制餐具完美的为四人准备妥当,丝绸餐巾优雅的折成花型,摆放在每把椅子旁边。

      “这是什么?”Harry从父亲怀中离开,他问道,试着保持声音平稳。

      “把它认为是一种‘欢迎回家’午宴,”Rose说,未能压下不断上涌的微笑。他快速扫了一眼两侧份额父母,尽管他们的双眼仍含着泪水,脸上却挂起了巨大的微笑。“妈妈认为监狱中提供的粮食可不怎么养胃。”

      “真是一针见血。”Harry喃喃地说。他不知道她是在开他玩笑,还是她是当真的。这并不真的算是个问题。若想激怒Harry可需要再努力点。

      “这会成为你品尝过的最棒的烤肉。”Rose说,示意Harry在餐桌旁就坐。“主要是因为爸爸没有参与烹煮。”哈利看眼父亲。他的父亲正在假装义愤。

      “最棒的?”Harry重复。“这可算不上什么伟大成就,考虑到我只有在霍格沃茨周日午餐和圣诞节才品尝过它们。”

      “Petunia不能做饭?”Lily询问道,她坐在了Harry左侧。Harry停顿了一秒。如果她知道Dursleys,那她还知道多少?他的童年可不是适合充当饭后谈资。此外,他还希望保守一些东西作为自己的秘密。告诉他们太多不是好事。他不想要获取同情票,同时也不希望他们对他感到担忧。

      “我不会知道,”Harry说,他垂下眼皮。他设法让苦涩远离他的声音,但他不能看进父母的双眼。“依据Dudley的体重,我猜她会,”Harry担心这次话题的走向。多说下去他就会谈及他的童年生活,而这正是他想要极力避免的。告诉他的父母他不能告诉他们他生活的每一件事,每一个问题,这种要求会非常尴尬。因此最好是完全回避相关话题。幸运的是,四名身着茶巾的家养小精灵凭空出现,Harry才从刚才的话题中脱身。他正想问问最近一只Dobby是否在附近,但随后,他突然想到在这个世界,他从未帮助过Dobby。Dobby,如果他还活着,或许依然是Draco Malfoy的私人拳击袋。Harry为这种想法做了个鬼脸。幸运的是没人注意到他的表情。

      最近的一只家养小精灵帮助Harry捡起餐巾,将它打开平铺在他的大腿上。Harry一动不动得坐着,完全不清楚他该怎么做。最近似的场合就是在Harry收到霍格沃茨录取通知的前一年Vernon姨夫的金色俱乐部聚会。Vernon的雇主拥有这个俱乐部,他和他妻子邀请了他们整家前来。她坚持认为Harry该来。一切顺利,直到Dudley将Harry推下楼梯,导致他撞上了特邀嘉宾,市长大人的妻子,将红葡萄酒撒了她新买的紫丁香礼裙一身。Dursleys为他造成的尴尬局面而恼火不已。Harry试着不表露任何情绪。他看着精灵将餐巾铺平,然后把一碗汤在前面。

      “谢谢,”Harry对精灵说。他正准备捡起汤勺时,他注意到其他三人都在奇怪的盯着他瞧。他不知道哪儿出错了,但他感到血瞬间涌上了面颊。他母亲似乎颇为惊讶,James看似很好奇,而Rose似乎强忍着才没有笑出声来。

      “我做错了什么?”他问。

      “在你的世界里,你们经常会对家养小精灵道谢?”James问。

      “如果你想让Hermione闭嘴,那你就得这么办。”Harry说,忍不住微微一笑。随后他突然想到他们从未被迫忍受Hermione那些SPEW(呕吐)念头,Harry注意到他们茫然的表情,Harry继续。“别介意。只不过是开惯了的一个玩笑。玩笑靠边站。不,呃,我不知道。难道这真的是一件错误的举动么?这是第一次他们直径等在我身旁服务。我的意思是Dobby……我帮助他获得了自由而他就把我当成某种偶像来崇拜了……那好,现在我觉得太愚蠢了。”看着Harry费劲的解释,三名Potter都大笑不已。他涨红着脸,很清楚自己的脸有多红。Rose试着掩盖住自己的大笑。她低头开始喝汤。

      Harry最终决定管住自己的舌头。他有种感觉,他说什么都将会给自己挖出一个比现在还要深的坑。他觉得十分尴尬。他不能谈论他的生活,Voldemort,之前跟他们也没有任何接触。他想不出一样能够交谈的话题来。Rose和James已经开始了,所以为了避免进一步给自己挖坑,Harry拾起汤勺开始喝汤。

      “你打魁地奇么?”当Harry喝下第一口汤后,James探询的问了Harry一句。当火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时,他试着不要咳嗽。他啜了口水,随后才开口回答。

      他对闲谈转向不那么严肃的话题而感激万分。他不知道他们是否被告知不要问他太多问题,或者是因为他表现出了一定程度的不安,但午餐话题一直远离政治、Harry的过去或者Voldemort。这是一个值得称赞的人性化举措。Harry意外的发现,他真的很享受与家人共享午餐。当他们提到一顿饭时,Harry的心沉了下去。他知道或早或晚,他将不得不面对他的过去,但他决心尽可能的拖延那一刻的到来。谈话很快散布生活中的各个轻松话题,从魁地奇到NEWTs随后是女孩子。

      这可是Harry发现的最令人难为情的话题了。魁地奇很容易谈起来,尽管他压制住重新回顾他最喜爱的几次精彩瞬间的冲动。NEWTs被刷下去了,因为他告诉他们,他的成绩还没下来。Harry震惊的发现,他的母亲居然在霍格沃茨教授魔药。‘或许在这里我的魔药不会这么糟糕。’Harry心想。并非因为他期盼着母亲的偏袒,只要Snape没冲着他的脖子喷气,他可能根本没问题。那就引发了一个问题:Snape在教什么。Dumbledore提到过他是一名间谍。那老混蛋呆在这儿干嘛?

      “Severus依然呆在这里。”他的母亲告诉他。“他教授防御术……”Harry噗哧一声将嘴里的水全部喷出,他呛住了。他边咳边试着擦掉下巴上的饮料。

      “防御术?”他咳道。“Dumbledore让他教防御术?”

      “有什么我们需要知道的么?有关Snape?”James问。他希望Harry说在他的世界里Snape是名食死徒么?

      “并不真有什么。”Harry说。“那个油滑的混蛋——”他注意到母亲不赞成的看了他一眼“——曾是名食死徒,但现在他是凤凰社的间谍。我们相处的并不好,但Dumbledore信任他。他将Remus的特殊体质透漏给了整所该死的学校,而Dumbledore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他真的……我在胡言乱语了。但别介意。从我来的地方他教授魔药。”他已不再使用'在我的世界’这种说法了。这让他听起来像个外国人,说起来也不大好听。‘从我来的地方’要流畅的多,问题也少得多。“他对黑魔法有很高的造诣,并且想要那份工作很多年了。但他从未得到过它。我觉得Dumbledore不想将他置于可能诱使他再度步入黑暗的学科之中。”

      “听起来够公平的,”Rose说。“那么,谁教防御术?Flamel?”

      “我不知道Flamel在哪儿,甚至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魔法石在我一年级就被毁了。”当他提到魔法石时,Lily和James惊讶的瞪了他一眼。显然,这是敏感信息。他甚至一开始就不该知道。

      “什么是魔法石?”Rose问。

      “不要问我问题,我也不会告诉你任何谎言。”Harry回答。他们的父母显然不希望他告诉她,所以他回避这个问题。“那份工作有些神秘。在家,据说防御术被诅咒了。自打我来到霍格沃茨,我们已换过5个了。首先是Quirrell。他是一个神经质的脑残,但他知道他在做什么。他被Voldemort控制住了,这让他有点点不便。他在我一年级时被杀死了。”其他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显然为他能随意谈论这种危险话题而惊诧不已。Harry耸耸肩,毕竟,这已经过去了。

      “随后,是Gilderoy Lockhart。”他继续。Rose和Lily的脸立刻作出反应,两人同时露出了迷幻般的微笑。James转了转眼珠。Harry决定要小小的报复一下先前对他的逗笑。“不要让爆太大希望了。他是个骗子。一个失败的记忆注销员。他寻找真正的英雄,抹去他们的记忆,随后私吞他们的成就。在我二年级时,他一不小心一忘皆空了自己。”

      “但是他的书,”Rose打断。Harry无法抹去自己脸上巨大的微笑。

      “是由那些真的捉住了女妖,和狼人战斗,做了所有其他事情的人们的记忆拼凑而成。”他解释说。 “他得到了他们的故事,抹布他们的回忆,将故事进行包装,随后写入了他的书中。他最大的梦想就是拥有自己品牌的护法魔药,难道你真能将这种人当真?”

      James冲着他的葡萄酒轻哼了一声。Lily和Rose不赞成的瞪了他一眼,随后转向Harry。

      “你确信?”Lily问。

      “嗯,他的魔杖走火了,意外抹去了他本人的记忆。他试图抹掉我的记忆,当我……发现他是个骗子之后。”

      James看起来就像圣诞节提早来了。Lily和Rose似乎有些悲惨。Harry忽然意识到,他很可能粉碎了他们的一个梦想,但他并不真感担忧。这可强过真的碰到了Lockhart并且感到失落。想想看,那次他自己就不幸的丢失了自己左胳膊里的全部骨头。

      “不管怎么说,”Harry说。“我说到哪儿了?第三年。一位老朋友,Remus Lupin接手了这份工作。他太棒了,直到Snape对着整个大厅张开了他的大嘴巴。家长不会想要一个狼人来教学,所以他被迫辞职,或者更确切地说,在Dumbledore被迫强要迫他这样做之前。”

      “偏见的小……”James开口。妻子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立即停了下来。“Remus是无害的。我相信你知道狼毒药剂?”Harry点点头。

      “你不需要来教导我。”Harry说。“我全力支持他回来。他是好人。可悲的是,公众舆论却看不透这点。他是我们遇到的最好的老师。前两个毫无用处。第四年是一个是使用复方汤剂假冒疯眼汉Moody的食死。接下来就是Dolores Umbridge。她甚至乐意对我和Hermione使用钻心咒,因为她以为我们知道Dumbledore躲在哪儿。”

      “她要……”Lily结结巴巴的问道。“难道在你的世界这不违法?”

      “是的,但却并没有阻止她。去年暑假,她派遣了两只摄魂怪来突袭我。他才不会让那些规章制度,比如说法律,限制住她的手脚。”

      “你在审讯中提到了Blood Quill。”James若有所思。

      “她的另一样小玩具。”Harry说,心不在焉地按摩着他的手背。父亲的眼睛看到了他的这个动作,眼睛固定在了他的手。幸运的是女士们并没有看到。 “你看,我知道我们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谈,但我们能不能暂且搁置这个话题。这个故事血淋淋的,不适合餐桌闲谈。我们不妨以后再谈?”三人默默地点点头。

      “你有女朋友么?”Rose鼓足勇气问道。Harry突然感到血又涌回了脸颊。Rose的眼睛瞪大了,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个坏笑。她冲着在哈利的反应笑出了声。“你有!快点,是谁?你说你是个格兰芬多,对不对?Lavender?Parvati?也许比你要高一个年级,或许是Bell,或着Lucas?肯定不是Granger,当然。告诉我们,是谁?”她开始两个两个的列举人名,甚至开始盘算起七年级的学生了。他没有女朋友,但他涨红的脸却足以让任何人都认为他有。为什么他总是对这个问题那么敏感?

      “Rose-Marie,”她母亲坚决地说。“不要对你哥哥过度施压。如果他感觉适宜的话,他能回答你的问题。”Harry对她的帮助感到感激,但他认为最好还是回答。

      “抱歉让你失望了。”Harry说,尽量保持一张严肃的面孔。“我没有女朋友。”

      “像你一样的理想单身汉?”Rose不依不饶。她尽量不要放声大笑起来。“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嗯?”James又冲着他的酒轻哼了一声。Harry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他感觉自己快烧起来了。James和Rose认为这很有趣,他的母亲似乎力图表现的有些恼怒,但最后却发现她也加入进来了。

      “很高兴我能逗你这么开心。”Harry说。“那么你呢,我的小姐?你的生命里是不是有一个梦幻大块头?想告诉我吗?”

      这回轮到Rose脸红了。“你很介意?”她挑战道。

      “不是非常介意,”Harry承认。“这是你的生活。我见过为了试图保护Ginny,Ron带给她多少苦恼。我想我倒是够大度,让你做出自己的抉择。你选谁都不关我的事,除非他伤害了你……或者除非他是Malfoy。”

      Rose似乎很恶心,她假装冲冰淇淋呕吐起来。

      “我宁愿……”在母亲警告般的目光之下,她不出声了。现在,是Rose脸红了,而Harry却坐在那里,自命不凡的冲着她的不适坏笑。

      “玫瑰是红的,”哈利开口,朝着脸红的女孩眨眨眼。她立即半认真的怒视了回去。“紫罗兰是蓝的,”他继续道。“复仇是甜的,而你也一样。”

      (Rose直译就是玫瑰,所以Rose is red也可以翻译成Rose脸红了,呵呵。。。)

      “你一直在暗自练习哪,是不是。”她说,试图东山再起。

      “不,是即兴创作。”Harry说。“这叫智慧。”

      “孩子们,”Lily打断,但她依然面带微笑。“少闹点。”

      “抱歉,教授。”Rose半开玩笑的回答。

      铃!铃!

      Hary的耳朵似乎随着铃声一起竖起。

      “哎呀,”Lily嘀咕道。“午餐结束了。Rosie,我相信你还有Minerva的课要上。”

      “我不能……?”Rose开口。

      “不!”父母立马回绝。她的父母继续,“Harry,我相信你是不会去任何地方?”

      “嗯,我听说斐济这个时候正适合观光。”Harry回答,喝掉了最后一口饮料。Lily似乎并没有被打动。她瞪了他一眼。他立马改口。“不,我不会去任何地方。 ”

      “我今晚还会回来。”Lily说,带着Rose朝门口走去。“我知道这对你而言太过无趣,但还是试着娱乐一下自己吧。”

      Harry点了点头,看着父母离开。一当大门关闭,他忽然感到一阵轻松。为什么他会感到轻松?又不是他刚刚死里逃生。他又没有撒谎欺骗或者做了任何类似的事情。Harry离开了桌子,坐回到沙发上。立即,几只小精灵出现,清除掉脏碗、甜点和其他餐具。Harry借此机会要一大壶茶。

      当他坐着,喝着茶,他们刚刚聊过的对话在他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回放。他又回顾了一遍,想想他都发现了什么。Snape教授防御术而他母亲教授魔药。他想知道Flamel在教什么,并暗自记了一笔以后要问问他妈妈。想到这儿,微笑浮现面庞。‘待会儿我又要见到我的母亲了。’现在看来是再明显不过的事实了。他知道他会度看到她,突然,这似乎又没什么不寻常的。他孤儿的身份早就被抛到了十万八千里。若不是另一个邪恶Harry可能在他的世界的事实,而且他还有一个预言要去实现,Harry到真想高高兴兴的在这里安顿下来,一辈子就定居在这里了。‘我可以回到这里退休。’Harry对自己说。‘如果我能活着回来的话。’

      他知道如此悲观并不健康,但他控制不住自己。他的未来飘忽不定。他必须回去,但却不知道Dumbledore是否打算帮忙。他不得不回去;他就是不得不。尽管他非常喜欢这里,尽管他想留下来,他知道他不能。这里拥有他所希翼的一切,但他却要放弃。命运选择了让他受苦,而现在,他正在被更为剧烈的痛楚所折磨。提供给他一个梦想,然后更加残酷的撕碎它。但是,留下不是一种选择。吃饭期间,他忘记了试图回家的努力。所有的问题都围绕着现在打转;午餐和家人。他的世界已经被抛到了窗外。Harry担心,如果他继续像这样见他的父母,他将完全放弃回家的打算。也许这正是Dumbledore的计划。不,他并没有那么残忍。Harry认为,确保他与他的父母保持一定距离,当离别的时刻最终来临时,会对双方都更为容易。但内心深处,他知道这不会发生。他原计划在吃饭时要小心谨慎,但后来却对着他们所问的每一个问题滔滔不绝。并不是说他没有乐在其中。他的确很享受这样的谈话,一旦他从最初见到两个为保护他而死的人的震惊中恢复之后,外加一个从未存在的人,不舒服的感觉就会烟消雾散。关键是他喜欢呆在这儿,上一个小时给他残留了一丝希望,那就是或许,他的生活并不全然充斥着痛苦和悲惨。但他知道终有一天,这种日子就会结束,而他就必须放弃一切,回去继续那些苦难折磨。*该死的预言!*

      《《《》》》

      这天的晚餐跟午餐差不了多少。家养小精灵将食物带入有求必应屋,Potter一家就在那里吃晚餐。Harry又平安度过了一次晚餐,没有透漏太多信息。他不时提醒自己,或者是头脑中那个理智的声音在不停的提醒着他,迟早,他都不得不面对自己的过去。但他典型的男性思维,那种把一切尽量后延的想法,再次起了主导作用。这次闲谈主要是围绕着魁地奇,Harry大为高兴的是,这同样也是Rose的消遣方式。这意味着她不会总想着将话题转向Harry身上,因为她自己就非常喜爱魁地奇。

      事实证明,James和Rose是Holyhead Harpies的超级发烧友。一切进展顺利,直到Harry被问及他究竟支持谁。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回答他支持Chudley Cannons(出于对Ron的尊重)。不过转念一想,他真的支持吗?他只去看过一次世界杯;唯一一次在霍格沃茨之外看到的比赛。他告诉他们,他并没有真的特别关注过霍格沃茨以外的比赛,但他为Gryffindor比赛,还去过世界杯。

      当他提到他获得了最好包厢的门票时,James和Rose嫉妒的脸都绿了。显然,发生在两个世界的同一场比赛,以同样的比分光荣收场。Harry决定冒险更进一步,告诉他们Victor Krum随后拜访了霍格沃茨,并在那里呆了大半个年头,他们还会成为了朋友,同样也是对手。他没告诉他们为什么Krum会来,或者他在竞争什么。而他绝对不想提起第三项任务之后发生的事情。但这并不重要。他们假定他从始至终一直在谈论魁地奇,并就目前而言,他更愿意暂且抛开可能延伸到的某些话题。当提到在舞会上Krum的舞伴是Hermione时,Rose脸上的表情真是太神奇了。

      晚饭后,他们都围坐在炉火四周。令Harry大为放松的是,James抽出了一份预言家晚报,而Lily则拿出一打羊皮纸,准备批改作业。他一直在担心,在吃完晚餐之后,他的审讯也将开始。幸运的是,事情并非如此。也许他们正在等他来主动告诉他们,在他准备好时。Harry挑战Rose来了场台球比赛。在抱怨自己从没玩过之后,Harry指出,他也没玩过。他们还是设法玩了一局。这本来是一件有趣的事情,看着两人都几乎没有玩这种游戏的天赋。但谁都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可干。

      “你在做什么,Lil?”James问,叠起了预言家晚报。

      “批改五年级论文。”Lily喃喃自语,一边咬着羽毛笔笔尖。“我想我该建议Dumbledore在霍格沃茨开门英语课。能拼写出这么多错误实在太汗颜了。”

      “但在技术说,不会有什么不同。”James指出。“让我们面对现实吧,牛黄和吐真剂可不会出现在字典里。Gullible曾在,但后来又被删除了。”

      “真的?”Rose问。Harry和James都笑岔了,甚至Lily都微笑起来。Rose的脸立马变成了鲜艳的红色,她的球颇为壮观的打差了一大截。

      “给我两杆。”Harry说,不再试着藏起他的微笑了。

      “那好,完美先生。”他的母亲取笑道。“复方汤剂的效用是什么?”Harry一直担心她会问一个更难的问题。一年级时告诉Snape他不知道就很令人尴尬了,但在他的家人面前,面对他的母亲?会更糟。幸运的是,这个问题简直白送。他的答案没有引述任何教科书,更不会只是流于文字表面。它或多或少传达了一些基本而又必要的信息。Lily给了他一个小小的微笑,又回头批改作业去了。Harry确信他听到Rose在嘀咕着什么‘聪明屁股’之类的话,他弯腰考虑下一步进攻。

      Rose在恰当的战略时机的一声咳嗽让Harry完全错过了他所瞄准的黄色球,他打中了黑球,立马奠定了Harry的败局,尽管之前他比Rose有两球的优势。

      “我想我呛着了什么东西。”Rose状若无辜的说。Harry将杆子放下,回到沙发。他的父亲已经弃掉了预言家晚报,所以Harry打开了它。当读到头条时,他感到浑身的鲜血都凝固了。

      【黑魔王突袭音乐会,39人当场死亡】

      “天啊!”Harry倒吸了口凉气。

      “令人震惊是不是。”他的父亲问道,目光从他身上扫过。

      “39人死亡,另有70人受伤,其中14人还未脱离危险。”Harry读着,快速掠过报道。这发生在麻瓜艺人Madonna的一场音乐会中。歌手毫发无伤,但一部分观众可没这么好运。目击者称有袭击者一共超过50,都身着黑色斗篷,面带白色面具。Voldemort刚刚杀死了近40名麻瓜。为什么?杀害音乐爱好者有什么用?不,他只是为了强化他所带来的恐惧,或许只是因为他很无聊。战术上说,这对他没任何好处;只是为了找些乐子。见鬼!“该做些什么才好!”

      “又能怎样?”他的父亲问。“傲罗们已经尽可能的拉长了战线。自从八月以来,已经是第三次了。”今天只不过是9月4日。三次攻击,不,三次屠杀,在短短一个月内。

      “他们总这样?”Harry问,恶心的感觉正在渐渐盘踞了他的大脑。

      “通常情况下,更多。”傲罗回答。“规模要小些,但更频繁。一个月接连出现三次大规模突袭真是不同寻常。Albus认为这是暴风雨的前奏。”Harry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多少知道他是对的。Voldemort在计划着什么,他在筹划一件大事。

      “Crouch准备怎么办,他要怎么来阻止Voldemort?”Harry问。他的父亲叹了口气。

      “老实说,我认为没有人能阻止他。”James愁苦的说。

      仿若迷雾突然消失。自从他抵达后的第一次,Harry仿佛才第一次真正陷入了深思。现在他总算看到了自己自私自利的意图。无所作为就等同于纵容Voldemort。他是唯一一个能够打败他的人,而那就是这个世界所需要的。Dumbledore说过,他不能逃脱的自己的使命,他一直是对的。他曾穿越了时空的边界,但预言依然能够控制他的生活。那些该死的话会跟随着他,直到他死。他希望他不会死在这个世界里。他不能参战;但如果他置身事外,更多的人会死,而那些死亡之人将沉重的压上他的肩头。他必须要做些什么。

      “我可以,”Harry坚定地说。他下定了决心。四十条人命才让他看到了真相,而没人能让他改主意。现在已经接近晚上10点;学生们都该睡觉了。Harry实际上并不介意自己被看到。他朝门口冲去。

      “Harry,你要去哪?”Lily问,从批改的作业上面抬起头来。

      “我会向世界展示,Riddle并不像他所宣称的那样强大。”Harry坚定地说。他在奔跑途中从桌上抓起装着魔杖和宝剑的盒子,大步奔向门口,无视家人惊慌的呼喊。抱着坚定的决心,他大步流星,直接朝Dumbledore办公室迈去。他知道他不该出现在一个很容易被别人看见的地方,但他真的不关心。39条人命将他的决心步步强化,任何人都阻止不了他。

      滴水怪是开着的,这样他就不必为一个个尝试糖果名称而浪费时间。他甚至懒得敲门;对比他要做的一切,礼貌似乎也变得无关紧要。他打破了他对自己的承诺,冒着生命危险,还有他的世界里每一条人命的风险,但那对Harry已经无关紧要了。他不能袖手旁观,看着其他人死去。Dumbledore知道这点,但Harry太过自傲,他一直闭着眼睛拒绝去看。

      他闯入办公室,不知不觉打断了凤凰社的一次秘密会议。据现场情况推断,他们似乎在讨论Harry的情况。简短一眼Harry就知道,这里几乎汇聚了所有的核心成员。Tonks,Kingsley和Frank Longbottom坐在他左边。校长办公桌两侧被McGonagall和Flamel占据,随后是Lupin,然后……Harry呆住了。眼泪立刻涌回了双眼。在Nicolas Flamel旁边,健健康康的坐着的,正是Sirius Black。

      瞬间,九根魔杖立即对准了Harry。但他几乎没意识到。*Sirius还活着!*他看起来……气色不错。他的头发很长,非常像去年圣诞节的时候。他身穿傲罗长袍,就像James一样。Sirius还活着!这种想法在Harry脑中回荡了一遍又一遍。Dumbledore做了个手势,凤凰社成员才放下了魔杖,所有人,除了Frank Longbottom。透过眼角,Harry看见对方的敌意,但他没有做出回应。不重要了;重要的是Sirius还活着。Harry如石化般站着,紧紧盯着那双狗狗般的大眼睛。目光中的空洞呆滞已经不再,同样也没有了12年阿兹卡班的风霜雨雪。

      “Sirius。”Harry几乎是哽咽着说。他发现自己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Sirius坐着,盯回来,脸上渐渐浮现出莫名其妙的神情。突然,Harry意识到,Sirius在这里并没有什么理由*不活着*。Dumbledore甚至提到过他,没直接说他的名字,但在上午会谈中他的确提到过他。他蠢的居然没期待过这点。他应该能猜到的,但没什么能为他面对这种场景做好准备。他的内心波涛汹涌。他不得不极其努力的管住自己,还有Dumbledore迅速的插话,才将他拉回他想要讨论的话题。

      “有什么我可以帮助你的么,Harry。”Dumbledore问。

      “送我回去。”Harry说,目光聚焦在校长身上。他注意到Longbottom的魔杖依然对准了他,但他没做任何回应。

      “我本以为着你希望维持旁观。”Dumbledore说,但Harry能看出他的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

      “40人死了,唯一的目的就是给Riddle找点乐子。”Harry说。“你阻止不了他,我能。”

      “屁话。”Longbottom厉声打断。

      “Flamel教授,有没有任何理由能相信,预言不适用于这里呢?它是在我的世界里做出的,但并不意味着它仅适用于那里。我们谈论的是同一个黑魔王。当然,他并不比我那个强大,但他依然是Tom Riddle。”Harry说。(Harry啊若到了Promiseland见到Riddle校长看你那时傻不傻眼~~)

      Flamel望了望邓不利多。他想了几秒,随后答道。

      “有可能?”他答道。“预言总是含糊不清。它可能从始至终都是指的这个世界,而不是你自己的。我们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了。整个预测未知的艺术学科都非常含混不清。”

      “所以,我也许能阻止他,”Harry推断道,“瞧,即使我不能在他的食物中下毒(原文是放□□呃……)我还可以……Snape很棒,但他的级别可没这么高。我是他的副手。想想我可以提供给你的信息。我知道我没经验,但如果我暴露了,你至少还有Snape。”

      “你肯定这不是一个草率的决定,Harry?”Flamel问。

      “或许是。但我不能坐视不管,看着他一次敲掉了四十条人命,只因为他很无聊。”Harry回答。

      “那你的父母?”

      “他们会理解的,”他回答。他希望他是对的。为了他,他们已经遭了不少的罪。恰逢此时,他被他正讨论到的家人所打断。其余三名Potter急速冲进办公室。

      “这是怎么回事?”Lily质问道。

      “看来你儿子已经改变了主意。”Dumbledore冷静地说,目光没有离开Harry。

      “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说,”Harry回答。“我要回去。”

      “你什么?”她惊呼。恐惧瞬间占据了三人的面孔。

      “我得回去,回到他那儿。”Harry说。

      “不!”Lily的眼泪立马涌了出来。“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你不会的,”Harry回答。“但我确实必须要走了。我没有选择。”

      “你有!”她打断道。“留下来,跟我们在一起。”

      “我不能。一旦他意识到我不会回来了,他会做最坏的打算。如果我‘叛变’的消息传出来,士气会上升。为了粉碎它,他会用上百人的性命来血腥镇压的。他每攻击一次,你们就撤退一步。你们已经陷入困境了。战线必须在这里止步;不能再后退了!”

      “但为什么是你?”

      “因为我是唯一一个能做到的。”Harry说。“不是我想要什么,而是我被迫要做什么。我不能留下来。他会来搜捕我们,一个接一个。我们无处躲藏,至少躲不过他,而即使我们可以,我也不能生活在恐惧之中。我们不会过正常的生活;虽然我们可能会活下来。想想看,你能时时刻刻都生活在恐惧之中,在每一天的每一秒钟都要抬头越过你的肩膀,为你的家人而担惊受怕?”

      “不。”Lily哀伤的说。“你是对的。”

      “你可以非常安全的隐藏起来。”McGonagall平静的回答。“我相信的确有某种咒语能够……”

      “赤胆忠心咒。”Harry打断道。“上次它可没起作用。”

      “上次怎么了?”Flamel询问。

      “上次他们被人出卖了,”Harry不耐烦地说,怒火让他不留神透漏了更多他原本不打算透漏的东西。“Voldemort找到了我们,你不需要成为天才就能猜出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他忽然意识到他已经越过了明智的安全线。他突然停止,同时深呼吸,试图平静下来。短暂停顿之后,他说。“只有当他……走了以后,我们才能重获自由。这是唯一的办法。而我是唯一一个能够杀死他的人。请让我去完成我的工作。”他从来没有真的将其当作自己的工作,更多的自己的使命。对他而言,这是某种他终将完成的责任,但他并没有给予其更多的思索。他太纠结于Sirius的死和怎么才能活下去,却从来没真正想过这件事情。‘这是他的工作’,只是一种比喻,但是当他仔细想想,却有着惊人的准确性。这是他的工作,他的义务。他可以尝试,但他可能永远也无法摆脱它,今天就已经获得了证明。

      “没希望能让你改变主意了,有么?”Dumbledore说。“Harry,想要做出这样的尝试,你要么是难以置信的勇敢,要么是令人吃惊的愚蠢。”

      “我认为两者都有一点。”Harry说。“Snape会说是后者。”

      “我相信在你的世界,你和Severus有些合不来。”Dumbledore说。“有些东西永远都不会变。Harry,我会诚实的说,你是一个非常有用的同盟;我们都知道我希望你能支持我们这方。然而,这是不是我现在所想的。对你而言那里太过危险。”

      “这些人死得没有任何道理,而我们都知道一件事实,那就是如果我不这样做,更多的人会死。”Harry说。“我必须做些什么。”

      “非常高尚。”Dumbledore评论道。“我可以看到,对于阻止你我将无能为力。”

      “是没可能。”

      “那让我给你一点小建议。”Dumbledore说。“不要去故意寻找信息。留心那些自动来到你身边的,但不要深挖。不要看起来好像你在寻找什么事情。你太珍贵,不值得牺牲自己的生命。”这是一中令人不禁寒颤连连的说法。Harry立即明白了。Dumbledore再次将他视为一件工具,但此时这并不重要。他是一件工具;他刚刚认定这是他的工作。它们是同一个概念的两种不同角度。Harry不得不这样,他生而如此,因为别人如何选择措辞而争论不休真的没有任何意义。

      “Albus,”他母亲厉声打断。“你就不能……”Harry在她说完之前就赶紧插话。

      “没用的,妈妈。”他说。他停顿了一秒。他以前从未使用过这个词,并非他不喜欢。这样称呼他感觉很奇特。他摇掉了这种想法;没时间多愁善感了。“我不得不去,我*会*去。我知道这很难,但请不要试图阻止我。”

      “他是对的,Lily。”Dumbledore说。“他决心已定。而你,我,或其他任何人都没法阻止他。我们都知道他非常强大,也足够聪明,他是我们最好的,不,是*唯一*能胜任这项工作的人。如果我是正确的,如果Harry所说的预言是对的,我相信我们即将目睹一个大转折。”

      Lily望着Harry,目光从Harry到Dumbledore再到自己的丈夫和女儿,毫无疑问,她在寻求支持。在她的内心深处,她知道她没什么指望。她知道Harry不得不走。这些都写在她脸上了。她深深吸了好几次,总算找到了自己的声音。“祝你好运。”她说,顷刻间他搂入了一个紧紧的拥抱。“快点回来。”Harry能感觉到她在微微颤抖,他知道,他再次让她伤心落泪。

      “我会的,”Harry说。“我会回来的。无论采用哪种方式,我会回来的。”

      “祝你好运。”Albus轻声说。

      “谢谢,”Harry喃喃地说。“我会需要它的。能帮我个忙么。”

      “什么?”

      “如果我发生了不测……”

      “Harry……”他的父亲打断道。他的母亲显然已经落了泪。

      “请保证我的家人平安。为了我,他们已经受够折磨了。”

      Dumbledore能做的只有点头。“当你回来时,你可以自己来确保那一点。”

      “我可以。”Harry点头同意,虽然他非常不确定他是否能回来,但为了他的父母,他补充到,“我会的。”

      他松开了Lily,迅速扫过周围9张困惑的面孔,大步向前,消失于炉火之中。

      《《《》》》

      命运真是残酷而扭曲。他快速奔跑着,转身拐弯。几秒钟之后他会被一大堆酸痛和麻烦缠上。Harry刚从壁炉中消失不到两秒,大门彭的一声被猛然推开,门外冲进了一个浑身漆黑的身影。他的兜帽落了下来,一张白色的闪亮面具松松的挂在他的脖子上。

      “校长!”所有的目光立即转向Severus Snape,后者正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豆大的汗珠正从额头一滴滴垂落。显然,他跑了很长一段时间。“阻止他!”防御术教授喘着气大吼。

      “Severus……我,”Dumbledore开口。

      “黑魔王知道他叛变了!”Snape打断了校长,上气不接下气。“Potter刚好迈入了一个陷阱!”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阖家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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