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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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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玉楼这次下崖,损失不如我记得的那一次大。我们折损了地里蹦和窜天猴,但是后来的兄弟们不过是些皮肉伤,所以没有生病也没有心灰意冷。
反而是此次下涯,陈玉楼对我钦佩有加,他说:“平时没看出来,你倒是个心思缜密的人。要不是这次你备了药粉,我们兄弟们还得损失几个。”
我有些心虚,我总不能告诉他,那些事情我都经历过了。其实要不是我脑袋笨,如果说,是陈玉楼或者鹧鸪哨任何一人遇到这样重生的机会,必然做得比我更好。
“你说,鹧鸪哨这个人怎么样?”陈玉楼此刻脸色一沉,我见不得他那模样,但是我又不想引起他怀疑。
我便想着我之前的模样,白了一眼,说:“还能怎么样,不过是假道士罢了!”
“啧。”陈玉楼一直盯着我,完全不相信,他的笑里带着几分狡猾,用扇子点了点我的脸颊,“红姑,我的好妹子,你真是不会撒谎。”
我被说破了心事,有些局促,我便说:“你还记得我一开始和他过过招吗,他那身功夫不差我们之中任何人。还有,记得地宫里那几个火苗子吗,我打赌您看得比我清楚,他每个子弹都打中了那大虫的软舌。在那样的光线下,他又不像您,神眼通天的本事,这枪法是不是值得佩服?”
陈玉楼琢磨了一下我的说辞,笑了笑,不怀好意:“当真不是因为他那副白面脸儿?”
我有些气急,拍了他一掌:“他也不白啊!”
“瞧瞧,怎么观察得这么仔细?”陈玉楼像只老狐狸,贼溜溜地看着我。
我瞬间脸都涨红了,生气地又打了他几下,陈玉楼用扇子把我每一拳都接了下来,让我那几拳都像打在棉花上一样让人气恼。
“哎呦,不逗你玩了。哥和你说正事。”陈玉楼突然板起了脸,说,“我也很想见识见识搬山道人的本事,加上这一下涯就如此出师不利。我陈玉楼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唯独就怕苦了我这帮弟兄。今天也算是你瞎猫碰上死耗子,有那药粉防蜈蚣幼虫,可是接下来呢?”
“我要我的弟兄们,顺顺利利带着明器回去。”陈玉楼的眼神变得十分坚定,我是知道他的心思。平日里,他油腔滑调,人没有一个正行,但是他骨子里有情有义,绝对是个真汉子,这也是我红姑愿意追随陈玉楼的原因。
这回,他想和鹧鸪哨搭伙。
我点点头,说:“好,陈玉楼你做什么,我都愿意跟着你。”
陈玉楼一听又变得油腔滑调,说:“你真是好骗,我若说要你去给人当配房夫人呢?”
“那看我不废了你。”我大笑了几声,拍了拍他。
“你怎么和我说话呢,没大没小。改天就把你绑了送到鹧鸪哨那柴房里。”陈玉楼瞥了我一眼,笑得太贼了。
“你说什么呢!混账东西!”我又被他逗得满脸通红,狠狠踢了他一脚,陈玉楼没想到我居然使阴招,吃痛地撩起长褂赶紧检查自己的脚有没有问题。
“你这不知好歹的,气死我了,鹧鸪哨那小白脸都不要,那我把你绑罗老歪那里,做他不知道多少房姨太吧!”陈玉楼疼得拿着扇子的手都在抖,我见了哈哈直笑,挑衅道:“哈哈哈,你这卸岭一派有几个治的住我红姑!”
“瞧你狂的,我到要看看你将来的夫婿是何许人也。我卸岭一半的弟兄都差点被你折腾到残废,什么人治的住你!”
自然有人,我偷偷心想,想起那人,我就不自觉地露出笑意。我带着笑,正好想转身出门,冷不丁地就撞上一个人。
那熟悉的药草味让我一下子就知道,是鹧鸪哨。
他看看我,我看看他,我脸上还带着有些痴痴的笑。他观察我的样子让我竟无由来地觉得羞恼,我用力地推开了他,大喝道:“看什么看!没看过女的吗!”
“不是,我——”他还想解释什么,我只能装作生气去掩饰我的局促,头也不回地跑了。
陈玉楼啪地一声打开折扇,笑了笑:“我这妹子,就是脾气暴。长的漂亮,又一身功夫,一惹就炸。瞧瞧,她刚刚把我都打了一顿。也怪我,平时老惯着她。”
“无妨。”鹧鸪哨顿了顿,似是想起了红姑娘那刚刚娇俏明媚的笑魇,那被她拍过的地方甚至觉得有些热度。
鹧鸪哨坐在了陈玉楼旁边,不卑不亢地问道:“陈把头有何指教?”
陈玉楼本来是准备好了一番说辞,刚讲了几句,鹧鸪哨便说:“陈把头想说什么请直说吧。”
陈玉楼倒也不避讳,说:“这次不如我们搬山卸岭联手一次?”
鹧鸪哨点了点头,说:“好。”
这答应地实在太快,陈玉楼都没反应过来,整个人都傻了。
“没什么事,我就先退下了。”鹧鸪哨没等陈玉楼接话,作势要走。
“不是,兄弟,你这考虑都不考虑的?”陈玉楼不解地直扇扇子,还没从鹧鸪哨的答应中缓过神。
“陈总把头本是卸岭魁首,大难临头,如若想要先走也是合情合理。但是最后陈总把头不顾自己安危去救手下那一幕,我记得很清楚。鹧鸪哨,敬你。”话罢,鹧鸪哨走得就和仙人架雾那般没影儿了。
只留下陈玉楼一个人感慨,他也不自觉地对鹧鸪哨燃起了几分敬佩和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