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母子夫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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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雲舒怀里的小孩儿忽然撇撇嘴哭了起来。雲舒忙照顾孩子，但这一回不管雲舒用什么招数小孩的哭声总是不停。
五婶过来看了一下，说：“是饿了吧。你给他喂喂奶试试。我家小孙子以前饿了也是这么哭的。我一听就知道。”
“啊？”这下可真是把雲舒和傅砦俩人都说蒙了，雲舒条件反射的说：“我，我没...”
傅砦赶紧补了一句，“她身子弱...断，断奶了。”话还没说完，只觉脸颊耳边都是热的发烫。
打量雲舒的身材样貌，她是那样的纤细稚嫩。五婶便表示理解，道：“哦，也是也是。年纪轻轻的养个孩子不易。那我早上熬得的粥还有，给你们盛一碗！吃粥的吧！”
“吃的。这，太谢谢您了。”
五婶端了饭来，热情的和雲舒闲聊，“这孩子多大了？”
这个雲舒还是知道的，即将脱口而出的时候又忙改了口，道：“才九个月呢。”
五婶儿笑呵呵的说：“我家小孙儿也是九个月的时候断的奶。哎呀呀，这可不是巧了不是。我孙儿断奶的时候也是哭，给他娘和我心疼的呦。我家小孙儿最是孝心了，跟他爹妈走的时候还和我说呢，说等他以后有钱了，一定过来接我进城享福去。哈哈哈哈哈，我倒也不为享福，只是听了这话谁能不开心。”
雲舒笑了，说：“那您的孙儿可真是个好孩子呢！”
还是清早，热菜热饭，生个火随便热一热就能吃。雲舒没带过孩子，可是喂饭的姿势还算过得去。又有五婶在旁边帮忙，小孩许是饿极了，一碗热粥一口一口吞的干干净净。
五婶还要去盛，雲舒忙道：“不必了不必了，一碗就够了。”五婶不听雲舒的，说：“孩子想吃就给他吃嘛。小娃娃只有吃的多才能长得快。我孙儿如今才八岁，都这么高了呢！”她那手比划着，雲舒也不好再拒绝。可等第二碗到了面前，小宝儿只不过吃了几口便东扭西歪的不乐意再吃了。
五婶笑道：“还是你这当娘的知道孩子食量。”
稍作休整，雲舒他们便辞别了五婶。赶在村里人出去干活还没回来之前赶紧借口有事离开。临出门前傅砦不知那里何处拿出来一件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说：“外面风大，披着暖和。”暖和不暖和的到还另说，这披风还有另外一个绝妙的好处，便是将那帽子一带，正好遮住了大半张脸。
雲舒朝他笑笑，说：“走吧。”
谁知刚出门便遇上了一个面色不善的女人在偷窥。雲舒看了她一眼，那女子不退反而靠近了他们，“你们怎么从那家出来了？在里面干嘛呢？”那个架势，好像雲舒未经同意便闯进了她家似的。
傅砦沉声道：“路上遇到些困难，还好有五婶相助。”
“烂好心。”女子嗤笑道：“帮忙？她一个疯子能帮你们什么忙！你们可别借着帮忙，去占一个疯子的便宜啊！”
雲舒皱眉，“你休血口喷人。”五婶儿明明很正常，哪里像疯子了？
可女人却炸了毛，道：“你们还真占她便宜了！还有没有点良心！”
傅砦这辈子估计都没有遇见这样的质问，语气森然，“你说什么。”
雲舒到是觉得这女子似乎是在关心五婶，便解释道：“我孩子衣裳湿了又饿的直哭，五婶看不过才帮了我们一把。”
许是知道五婶为人，那女子听了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只是低声道：“让一个疯子帮忙，你们也真好意思！”
“五婶不是疯子。”
“她就是个疯子！我们村里谁不知道她是个疯子？”
“以前倒是个正常人，可前几年她孙子失足掉进水里淹死之后，她就疯了。看着像是正常人，可她脑子早就已经坏了。”
“她不记得小五子死了，好像他还活着似的。”女人说着，打了个冷战，表情恐惧之中又带着痛苦，“疯子，天天拉着人说小五子今儿和谁打架了，明儿跟谁斗嘴了。吓得我都不敢在家里住。她倒好，没事人一般逢人就说小孙子跟着儿子走了，走之前说以后还要来看她，要带她去城里过好日子。”
许是觉得晦气，女人忙往地上啐了一口道：“我只是好心来提醒你们。和那疯子牵扯上准没好事。”
雲舒头一回听见这样的事情，想起五婶提起小孙儿时幸福的样子忍不住扭回头看，却见五婶正在低头清扫院子打理鸡笼。
“多谢提醒。”雲舒淡淡的笑了，道：“不过即便是疯了又如何？五婶古道热肠帮了我们，我们便该记着她的好儿，该谢她的。”
“你们，怎的不听好人言。”
“我已经谢过你了。还要如何？”
雲舒的话叫那女子没了话好说，只好嘟囔着：“不识好人心。”谁知那边五婶似乎也看到了那女人的身影，一阵风似的跑过来，“你这女人又说什么呢？”
女子掐腰，“说你是疯子怎么了？”
“小蹄子今儿看老娘不收拾你！”五婶气的圆眼怒张，伸手就要收拾她。女人也撸起袖子不甘示弱。雲舒忙就要上去拉着，却被傅砦拉住了，“别动。”
雲舒奇怪的看向他，他只是以目示意。
原来那两个人架势虽足，可也只是吵吵，并没有一点要动手的痕迹。
雲舒还是上前拉回了五婶，她还是和刚才一样的态度，并不因为那个女人的话而对五婶有所避讳。她笑道：“五婶消消气，您放心，她说什么我也不信的。”
五婶好像也只是为了这一句话，听到了便顿时松了一口气，放下挽起的袖子嘟囔，“那个女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诅咒我家小孙儿，还骂我是疯子。不是我孙儿乖巧不叫我和她一般见识，老娘迟早和她干一仗，撕了她的嘴！”
女人听了这话却气的浑身发抖，咬牙切齿的指着五婶说不出话来，最后一甩袖子跑回了家。
原来这两家离的并不远，比邻而居。怪不得雲舒他们一出门这女子便找上了她们。
雲舒和傅砦把五婶送回了家，又陪着安抚了一会儿情绪。正要走是却见一个憨头憨脑看着和五婶足足有七分相似的人扛着下地用的锄头，满头是汗的赶进来叫道：“娘，娘？”
五婶却骂道：“混账崽子，混叫什么呢！自己是没娘生养，到处认娘？滚出去！”
那人脸上闪过无奈的神色，也没敢还口，只是在外面对着雲舒道：“你们是谁？”
雲舒躲着五婶出来将事情经过粗略说了一说。那人道：“原来是这样，我媳妇看见你们从这里出来，怕你们不是好人，哄骗我娘，叫我赶紧过来看看。”
“我娘她...”男人指了指自己的脑子，苦涩的扯了扯嘴角：“她这里有点问题。她一直愧疚，觉得是她没看好五子，才会导致他失足落水。这么着久了，就疯了。只记得孩子，也不认识我了，也不认识我媳妇了。”
“我媳妇要是和你们说了什么难听的话，您二位别介意。她就是嘴上厉害，其实是怕你们对我娘有什么企图。”
“尊夫人是...”
“就隔壁那个。”
就是那个和五婶吵架的？怪不得一出门就遇上了，原来是她一直在关注着婆婆。
从踏入井城，雲舒还在想着这一家子的事情。五婶因为愧疚和痛苦逼疯了自己，可儿子儿媳却还不离不弃。而五婶即便是有些糊涂了，也仍旧是那么的淳朴和热心，愿意去帮助两个素不相识的人。或许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母亲，才养的出那样憨厚孝顺的儿子，娶的到那般嘴虽硬心却软的儿媳。
“笑什么呢，”傅砦说：“一路上都在跑神。”
“想五婶一家呢！”雲舒忽的问：“刚刚她们俩差点掐起来的时候，你拦住我。是不是因为你看出了什么，知道她们俩的关系，或者是别的什么。”
“没有！”
“真的吗？我不信！”
“那老婆子指桑骂槐的叨叨了我一早上，我巴不得她挨顿揍呢！”
“嘴硬。”他若真是那种人，雲舒早就该死在他手里了。怎么还会被救？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母子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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