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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第七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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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宛在明真离开后,安静了许久,忽然开口问:“叶长青什么都没说?”兰秋点头。她现在有点烦叶长青,原本以为是同王爷联络的渠道,可不想这家伙问什么不知道什么。一天到晚,包含眼泪自我感动。“走,我们去找他。”阿宛站起来,拎起裙摆就往外走。
二太太自从那日阿宛从皇宫回来,就被劝着寄住去了京都城外的宝华庵。只要再忍三个月,分家之后,她便能名正言顺回府修行,二太太倒是没有多言。明棠呢,他养狗受到了太子的赏识,居然领了个东宫的差事。每日早上同韩少鹤学学问,下午太子回东宫后,便去点卯。似乎是看到了日子希望,还有想要出人头地的奔头,江明棠忙忙碌碌却从未抱怨。
所以现在二太太那院子,只剩下叶长青和小小。小小白天总是陪着阿宛他们,叶长青则守着二太太的院子。阿宛带着兰秋进去,便看到叶长青像是苦修似地抱着扫帚在清扫庭院。阿宛真是气笑了。院子里有粗扫丫头,他个内宫侍从,做这些干什么。
“叶长青!”阿宛喝了一声,叶长青抬起头,果不其然双眼又聚起了眼泪。阿宛想,他迎风留泪,大约是眼睛有毛病。“我问你,王爷到底有没有消息?”
叶长青也不说有也不说没有,模棱两可道:“奴婢不知道。”
阿宛哼哼:“兰秋,把那窝鸽子都给我放了!”
叶长青哎哟,丢下扫帚就去拦:“别啊,那可是信鸽啊。”他望向阿宛,“小姐啊,奴婢知道你生奴婢的气,可不能拿信鸽出气。”
阿宛拉长了语调:“哦,你倒说说,我生你哪门子气。”她装模作样地数起,“是让你讨回礼物不成,还是保护我不当。或是私自行动,反倒是将我置于危险之中?”
叶长青脸色变换,砰双膝跪倒:“是,是奴婢的错。”他哀哀叹道,“王爷让奴婢保护小姐,可奴婢没有做成一桩事情。奴婢真是该死。”
“所以你躲在这里,自己惩罚自己。”阿宛冷哼,“你最大的毛病,是自以为是。我让你去讨回物品,要你帮我考虑亲戚关系做什么。我要你保护我不受欺辱,要你考虑你出手后如何收场做什么。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便是。”
叶长青愣愣地看向阿宛,又听她说:“如今我让你告诉我王爷近况,要你考虑我听到后身体受不受得住如何?”他嘴唇微动:“小姐,你知道,都知道了?”
阿宛脚下虚浮,强自镇定问:“你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
从叶长青嘴里得知,十天前,赵浥遇险,如今下落不明。一时间阿宛只觉得天旋地转,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屋子的。兰秋肿着眼睛,一边边唤她的名字。阿宛只觉得虚浮,什么都听不到似的。前世,赵浥受了毒,后来什么时候死的?被三皇子诬陷说是太子党意图谋反,可没记得死掉了啊。怎么回事,难不成因为她命运的变化,改变了赵浥的生死?
她摊开手掌,鼻烟壶的印子依旧,只是比之前淡了一些。她猛地站了起来,“传信。”在屋里转了几圈,才被兰秋拉住手腕,她清醒过来,“兰秋,我不会有事的。”兰秋闷闷地点头:“小姐,小姐,要不要问问明公子。”
阿宛叹了口气:“你以为今天明哥哥来做什么?”她缓缓坐了下来,明真今日问起赵浥的信息,她就觉察出不对头。更别说,那眼神中似乎藏着一些其他信息。“这件事八成是真的。那如今赵浥在哪里?找到他才是最重要的。”
兰秋忙点头:“是是,小姐你说得对。可是那么多天了,都没有找到王爷。会不会,会不会……”
“不会!”阿宛厉声喝止,她也害怕啊,甚至也想到了最可怕的结果。但内心深处,她觉得赵浥不会。赵浥答应她要早些回来成亲的,便一定会应诺。“想想办法,给他传信。”她再次低头看着掌心,她可以传信息,但赵浥不行啊。万一他现在被困等人救援呢,又或者他现在病了,等人去治疗。
她又站了起来,跑到书桌边,兰秋跟着小跑过来,小心翼翼地问:“小姐怎么办?”阿宛却沉默起来,拿出自己的首饰,一枚玛瑙耳坠,用力握进手心。可不知道为什么,从未有过的钻心疼痛,从掌心传来。她啊了声,情不自禁松开手掌,那枚耳坠便掉落在地上。
兰秋捡起时惊呼:“出血了?”阿宛这才发现,手掌心破皮了。原本印子的地方,皮肤破了开来。摊手一瞧,雪白的手心丝丝残红,触目惊心的。兰秋忙拉住阿宛的手,不准她再试:“小姐,不急在此时啊。明天,咱们找明公子再仔细询问,便能知道了。何况,你把印子传过去,更会让王爷担心。”
阿宛皱着眉应是,转过念头便又想到,能让明真哥来打探消息,想必外头都开始传了吧。她的想法在来打探消息的大太太身上得到了验证。
第二天,明真还没到,大太太先来了。她倒是变了风格,一改往日高高在上的模样,此时却是一副担忧家中姑娘的慈母形象。只是跟在她身后的江亦薇,不大配合新风格。两人坐下后,一个阴森森沉默着,一个开始东拉西扯的开场。等到阿宛都开始不耐烦起来,大太太才开口说道:“阿宛啊,听说庆王遇险?你这边有没有消息。”
阿宛摇头:“没呢。不过大伯母是从哪里来的消息?”
江亦薇此时才笑了出来:“二妹妹,全京城都传遍了呢。说庆王在押送粮草路途上,受了伏击。如今生死未知,人都找不到了。”
阿宛哦了声:“大姐姐倒是如同亲眼所见一般。那么清楚,怎么不去同府衙说说,若是找到了庆王岂不是大功劳。”
江亦薇“你”了声,又收回了怒气,笑眯眯地说道:“哎呀,京城传言。这回呀,可是人人都在说,是庆王杀人后的凶兆应验。可不是我一个人,京城书馆里的都在说呢。”她手指托腮,笑道,“还有人说呀,粮草要是送不到,那战况就危机。可这凶兆是怎么来的,不就是因为有个扫把星作祟嘛。”
“大小姐慎言!”明真从外走了进来,江明棠跟在他身后怒气冲冲。“大小姐怕是忘了因为闲言碎语被太后惩罚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