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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六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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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道德高地谴责别人,真是抬高自己最轻松便捷的方式。徐青州满嘴的仁义道德,难道是为了弘扬正义嘛,不过是想借着他人抬高自己罢了。
江亦宛看着同江亦薇站在一起的徐青州,倒是觉得有趣。这两人前世没有在一起,这辈子似乎要成啊。真是佳偶天成,可快成亲,别祸害其他人了。她淡淡一笑,对徐青州的挑衅只问了一句:“徐公子,您的病好了?”
徐青州想起自己被污蔑疯了的羞辱,都是眼前这女人造成的。脸孔涨得通红,显得头大脖子更粗。正要发作,却见江亦宛轻轻巧巧地从他身边擦身而过,与等候在一边的小太监笑了笑,便坐上了歩辇。江亦薇一愣,咬了咬唇,居然让她抢先。她轻轻对徐青州说道:“徐公子,都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没有教导好妹妹。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她往宫门处瞥了眼,小声说,“这儿不方便说话。”微微福了福便跟在江亦宛身后走到抬歩辇的小太监那处。在江亦薇的劝导下,徐青州自然不能在宫门口喧哗。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
到了白玉廊,便是要落轿靠走。江亦宛走了几步,便觉得胸闷气喘。她脚步稍微停顿片刻,兰秋紧张地问:“小姐,你没事吧。”阿宛摇了摇头,心里却是想,这底子差的毛病,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治好。走两步路就要喘一喘,还怎么同江亦薇她们吵架。她想到江亦薇的脸,便觉得有些好笑。
“妹妹,想什么呢,笑得那么开心。也让姐姐听听。”
一不留神,就让江亦薇给走到身边。阿宛别过头笑道:“也没什么,只是头一回儿进宫,瞧着新鲜。”
江亦薇眼睛眨巴眨巴看向阿宛,片刻后叹息道:“若是阿绮在该多好啊。”见江亦宛疑惑地望过来,她便说道,“郑家硬是要来纳你为妾。毕竟嘛……”她掩住嘴欲言又止,“可娘不愿意呢。说你同庆王好好的,哪里有拆散的道理。于是,就把三妹妹给替了过去。”江亦薇眼中含着泪,似乎对江亦绮同情地要命,“你现在能在这里悠闲,多亏了三妹妹。要不是三妹妹,你已经……”
她忽然扬起了声音,双手握住阿宛的手:“妹妹,我知道你同咱们关系不好。可三妹妹毕竟是替你出嫁,还是做妾。等将来,等将来,不管你嫁给了庆王,还是傅家那养子,总归,总归要照顾三妹妹啊。”
阿宛皱着眉头还没来得及抽出手,只听她身侧传了一个平淡的女声:“原来两位江姑娘到了,娘娘已经在听风水榭等候二位。请二位跟奴婢来罢。”兰秋恨得眼眶都红了,大小姐就是看到有人走近,才故意说那番话来污蔑小姐的。
阿宛抽回手,这才见到那位自称奴婢的女子。大概四十来岁,长得一丝不苟,脸上的表情也是一丝不苟,仿佛是行走的教条。她留意到阿宛的眼神,便自我介绍道:“奴婢是徐贵妃身边伺候的,特意来迎两位。”
哦,阿宛心想,能被徐贵妃信任的宫人,可不是一般的奴婢。不慌不忙地行礼谢过,又问道:“不知道这位姑姑如何称呼。”
“姓白。”白姑姑淡淡回答,又转向江亦薇,“江大姑娘进了宫,若是同姐妹有什么贴心话,还是留着回自个儿家说吧。宫里最忌讳地便是说三道四。”
江亦薇脸孔发白,她是有意说给白姑姑听得。可没想到这位白姑姑那么不给面子,直接打脸。但她也不在乎,效果达到就可以。便低下头,委委屈屈地应了声“是”。
徐青州早就按照徐贵妃亲眷的身份走了贵宾通道,江家姐妹则跟着白姑姑正儿八经地往里走去。只是走到一处精致的房屋时,白姑姑突然说道:“这回请两位姑娘入宫,是为了庆王的婚事。”江亦宛脸一红,江亦薇咦了声,不由看向脸红的江亦宛。她似乎明白了,愤愤咬牙。
可不料,峰回路转,白姑姑继续说道:“庆王殿下说他的婚事是老天爷注定的,所以今儿给庆王殿下选妃便是靠着老天爷的心意。”说话间已经走进屋内,暖房里居然还坐着十来个穿着一模一样衣裳的姑娘,各个花容月貌又别有特色。几人看到江亦宛她们走进,不由掩嘴笑了起来。
白姑姑淡淡说道:“这两位是江家姑娘。”那几人对视,有心思活络地忙上前行礼,殷勤至极。江亦薇哪里受过这番待遇,人都要飘了,只觉得进宫就是好啊。阿宛却有些疑惑,她看向白姑姑问道:“不知道姑姑带我们到这儿来做什么?”
白姑姑拍了拍手,便有小宫女端着衣裳,梳妆盒进来。那几位姑娘中长得最灵巧地说道:“江姑娘,听说,过会儿要撞天婚呢。”
嗯?还是宫里会玩啊。阿宛不及反应,她便被推进内屋梳妆打扮。等阿宛出来,却意外地看到江亦薇同她衣着头饰一模一样。总归是姐妹俩,遮住了脸,不要说话安静坐着,身段还真有些相似。白姑姑有些满意地点头:“江姑娘,过会儿便由奴婢带你们过去。到时候,姻缘天定,怨不得别人。”
阿宛皱眉:“可不要佳偶不成,反倒多了怨偶。”
白姑姑淡淡说道:“天恩浩荡,江姑娘可是知晓。”话音略顿,眼神望向江亦宛,便不由想到赵浥冷冰冰的脸,心思一动,“不过庆王殿下口口声声说,他的姻缘上天注定,那定会如愿的罢。”
阿宛轻声道:“多谢姑姑提点。”那就是说,皇帝出了这个馊主意,但是赵浥已经有解决的办法了。她放下一颗心,便瞥到江亦薇略带委屈的神情。皱了皱眉,刚才进去换衣裳的时候,偷偷跟进来的姑娘说她们只是陪衬,还请她放心云云。那江亦薇是怎么回事。
江亦薇掩嘴道:“妹妹放心,姐姐是担心庆王万一看走了眼。如今有姐姐在,好歹咱们就有两个人。万一庆王点中了姐姐,只要皇帝陛下不反对,那还是会让与妹妹。”
这话说得阿宛都要感动了,还皇帝不反对就让回来。皇帝就是在找茬啊,金口玉言,撞天婚找老婆,怎么可能说点错了重来。不过江亦宛来不及拆穿江亦薇,白姑姑已经领头出去。几人跟在她身后,浩浩荡荡,都是清一色淡青袄裙,梳了穿云髻,甚至差不多高矮胖瘦。
等她们到了听风水榭,只看到靠着花园的方向安着长屏风,望出去只能瞧见河对面花园有人影走动,那想必对面看他们亦是如此。白姑姑让她们落座,安排了小宫女伺候着,便吩咐道:“过会儿庆王殿下便会隔着湖对岸择妃。”说着她命人端上木盘,上头放着两排共十四枚十四色吉祥结。端到众人面前,各自取了个颜色,“这便是老天的凭证了。”
“那奴婢先告退了。”白姑姑说道,有意无意地看向江亦宛,“祝各位姑娘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