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语》泠夜

18、Chapter 17

　　深巷中，一场恶战已持续了几个小时。
　　在国外的时候，朔间零有意识地学习过防身术，寻常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这次黑衣人的人数虽然众多，但他自信仍在他的掌控之中。因此情况虽然看着凶险，他仍是游刃有余。肩头腿部不可避免地添了些新伤，黑衣人也在他的拳脚下一个个倒下，形势逐渐反转了过来。
　　就在朔间零准备一鼓作气收拾掉黑衣人头领的时候，那人却突然退后一步，与剩下的人重新组成包围之势，却并不进攻。他们的手上开始结起古老的法阵，阵眼聚集在朔间零的脚下
　　随着黑衣人手中金光的闪现，朔间零突然之间失去了全身的力气。法阵慢慢收紧，他一手撑着头，慢慢跪倒在地上。朔间一族几千年的历史，留下了许多神秘的法术，这次是他大意了。
　　金色的光芒对准了他的身体，仿佛一柄利剑，而他现在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金光朝着他的身体刺去。
　　他闭上了眼睛。
　　耳边突然传来如爆破般的声响，有疑似尖叫声在喉咙口还未发出就被人拦截。
　　朔间零急急睁开眼，却看到一个瘦弱的身影挡在他的身前，是朔间凛月。而整个巷子，除了他和朔间凛月，所有的黑衣人都消失了，甚至连衣服的碎片都不曾留下，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朔间零急忙起身去拉朔间凛月，在他的拉动下，朔间凛月却像一具失去生机的木偶一般，倒向地面。
　　“凛月……凛月！”朔间零伸手抱住他，颤抖着叫着他的名字。手底下朔间凛月身体冰凉，双眼紧闭，唇角却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凛月，你不要吓我，凛月！”一时之间忘记了惯用的自称，朔间零一遍又一遍地喊着朔间凛月的名字，然而怀里的人却再也没有回应。
　　若非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朔间零甚至要怀疑凛月是不是已经死去。
　　这就是双生之术的力量吗？在最后的关头，朔间凛月及时赶到，千钧一发之时，他强行冲破了朔间零在他身上设下的血祭之术，重新动用了双生之术的力量，将黑衣人尽数全灭。
　　现如今，非但血祭之术支离破碎，加上动用了自身无法承受的力量，他的意识在瞬间陷入混沌的深渊，任凭朔间零如何呼喊，也无法醒来。
　　前所未有过的恐惧支配着朔间零，泪水止不住地从眼眶中滴下，滴在朔间凛月苍白的脸上。他浑身颤抖着，抱紧了怀里的朔间凛月。
　　这一切，难道是他错了吗？想要拯救凛月，改变家族的现状，难道这两样是无法兼得的吗，是他太贪心了吗？
　　在所有的计划中，他唯一想要的就是不去伤害凛月，到头来，他伤得最深的却是凛月。
　　如果当初他选择的是抛弃家族，带凛月走，现在是不是又是另外一个局面。
　　深巷里，太阳找不到的阴影下，朔间零用力握紧拳头，发出声声嘶吼。
　　这场博弈，他终是被逼到了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