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语》泠夜

10、Chapter 9

　　朔间凛月走出房间的时候，已是黄昏。
　　推开门，却看到朔间零坐在他的房门口，在看到他的一瞬间，本已昏昏欲睡的人反射性地站了起来，仍是如同之前一般，嘴角勾勒出微笑，喊他，“凛月。”
　　一天的时间，朔间凛月显然没有做好如何面对朔间零的准备，下意识地就想关门。下一瞬，关门的手被朔间零握住，他被朔间零拖回了房间。
　　随着房门的再次关闭，朔间凛月整个人被朔间零按在墙上。比他高半个头的朔间零用无比温柔而深情的眼神注视着他，语气中有着努力控制却快要抑制不住的怒气，“凛月，告诉吾辈，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
　　快要受不了朔间零眼神中的深情，朔间凛月撇开了头，语气生硬，“我不记得。”
　　“是记忆……出现了偏差吗？”朔间零注视着眼前的人，语声小心翼翼带着心疼。
　　“我只记得，轻易就违背了约定的你，事到如今还来装什么‘哥哥’。”低沉而压抑的话语，朔间凛月仍是把这些年的不快说了出来。他明明，最重视约定了。
　　听到这句话的同时，朔间零无力地放开了朔间凛月。在凛月的房门口坐了一整天，只要一想到凛月这些年受到的折磨，他就控制不住内心的怒火。但是在听到凛月这句话时，他却只能感受到浑身的无力。
　　“凛月说得对，虽然吾辈想说这其中有很多苦衷，但把汝弃之不顾却是怎么都改变不了的事实。吾辈伤害了汝，是吾辈的错。”哪怕有再多的难言之隐，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再后悔也无法改变既定的事实。
　　被朔间零放开后，朔间凛月反而转过了头，抬头看着那张落寞的与自己极为相似的侧脸。这些年，究竟是爱，是恨，脑中断断续续不连贯的记忆，却全是和这个人有关。
　　“也罢。”朔间零叹了口气，对上凛月看他的眼神，郑重道，“凛月，吾辈用血祭之术暂时将汝与吾辈联系在一起了。他们控制不了汝了，汝也……不要再使用那个力量了。”话语中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朔间凛月留神听着朔间零的话，第一次没有反驳。
　　“讨厌也好，憎恨也好，自己要珍重自己。”朔间零犹豫着，仍是将手伸向了凛月的头顶，凛月出乎意料地没有闪躲，手底下的头发，仍如记忆中的那样柔软，“接下来的事情，都交给吾辈。”
　　说完，他放下了手，转身离开了房间。在他身后，那双红眸一直注视着他的离开，在他的身影快要消失的时候，朔间凛月轻轻张嘴，仿佛是说给自己听得一样，喊他“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