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会》麋鹿和羊

2、往事若无其事（2）

　　“我又梦见他了”。
　　“梦见在ktv里，他向我走来，问我你还在生气没”。
　　“《夜会》正好放到怀恋都太奢侈”。
　　“梦里他好像又叫了我宝贝”。
　　钟渺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在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给嘉丽自己梦见的场景。
　　“那你呢？他问你你怎么回答？”
　　“我好像很生气，骂了他傻逼，但很想抱他。”

　　钟渺深思熟虑后，给八月发了个信息：其实我跟他之前约出来见过一次
　　八月不明白：“谁？卫宁吗？”
　　“不是，我跟卫早就没联系了，我说许至远。”
　　“wc不是吧？”
　　“你们为什么会见面？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钟渺看着屏幕不断提示的新消息，她在思考该怎么开口，该从哪儿。。说起。
　　她把已经打好的文字改成:下午一起吃个饭吧事情不多但有点复杂当面说更好

　　八月下午先到了约定的火锅店 ，她想了想，和钟渺已经好几年没在一起单独吃过饭了。
　　她两是初中认识的，刚开始八月并不喜欢钟渺 。
　　有天她两聊起来这点，钟渺一直追问为什么，八月支支吾吾，说是刚开始感觉不是很好。
　　后面又忍不住说：因为当时你和代霖在一起过。
　　钟渺嘲笑：我就知道你是因为这个，肯定是因为我和你前男友在一起过的原因。
　　钟渺又说：我们的两个前男友都一样，我们还能玩到一起，说明有些人注定要当朋友的。

　　八月和钟渺其实看上去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两人初中的时候都没觉得会玩很久。
　　后来钟渺仔细剖析过她两关系好的原因 。
　　高中的时候八月不能上网，她偶尔会用手机给钟渺发短信，或是抱怨压力大的，或是很平常的。
　　每一次钟渺都认真鼓励她，钟渺说这些很平常的事情让钟渺觉得自己是被八月需要的。
　　但说见面的话，她两高中三年一次都没见过，等到八月升学宴的时候才聚了聚。
　　后来大学了，其实也只见过一次，但也不影响她们关系好。
　　她两相同而不同，八月神经比较大条，但钟渺虽然不拘小节，但情感上是很细腻的人。
　　在八月眼里，钟渺似乎只会在卫宁的事情上会严重丢失自我。
　　其他时候钟渺一直像一个人生导师。
　　在她跟同学有碰撞的时候教她该怎么做，在她为男朋友烦心的时候开导她，教她学习感情里的仪式感。在她怀疑自己一无是处的时候，她问钟渺我到底有什么好。
　　钟渺跟她说，你有种很难得的单纯感，这种单纯感是指对很多事懵懵懂懂，你有你自己的小世界，这样很好。
　　八月却觉得自己像傻子一样。钟渺说：你有你的好，要不然我早弃你而去了，相信你自己。
　　因为这几句话八月当时还专门发了朋友圈表达了自己的感动。
　　所以在八月眼里，钟渺一直是一个活得很通透的人，除了在卫宁的事情上 。
　　但从钟渺早上的信息看来，这次她不是为了卫宁了。

　　八月坐在透明窗旁边，看到钟渺的信息说还有十分钟到。
　　又立马听到旁边有人敲窗 ，钟渺在外面对她嬉皮笑脸的，对她说傻逼。
　　钟渺一坐下就说：“这顿饭都拖几年了，一起吃个饭太不容易了。”
　　八月说：确实。但你熬夜有瘾是不是？半夜又发什么神经？
　　钟渺低头把碗里的菜翻来翻去，一直支吾：“我该怎么说。”
　　八月说：“你两不就见了一面，有什么不好说的，又没跟他睡觉。”
　　钟渺把筷子用力往土豆片一插：“你怎么不想想就是因为睡觉了才不好说？”

　　八月觉得自己需要时间消化钟渺说的话，她一直嘀咕着我操。
　　她想问也不知道从哪儿问起，但是她最想知道的还是“睡觉”到底是哪种性质的“睡觉”。
　　但钟渺又笑呵呵地，故意让她猜。
　　“我说正儿八经的，你们有发生什么吗？”
　　“你觉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可能不发生什么吗？”
　　“那就是发生了什么？”
　　“你觉得我有这么不理智吗？”
　　“那你他妈的这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八月想把钟渺的头按到火锅里。
　　“有，也没有。”钟渺面无表情把筷子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