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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离开遥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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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城不知怎么的越发热闹起来,很多异族人士不纵马行凶了但是却安顿在客栈里面,还有一些打扮倒是和大宁的人一样,但是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来的,总之就是热闹非凡生意火爆,连我这个小小的凉茶铺也占了不少光,在这秋天也能做个好生意。
殷秀在买茶的时候,兴奋的眼睛直冒绿光,我拍了她一下:“喂,不带这么没有出息的。”
她瞪我一眼:“有生意不好?总比你一天到晚秋眠好。”
说完又去招呼客人去了,把我一个人扔下来,我实在是无聊,拿了个菜篮子上街买东西去了。
挑挑拣拣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溜达来溜达去,在那里压马路。
我正低着头看王八,就隐隐约约听到一阵嘈杂声传来,我眯着眼看过去,一大群人背着包袱急急忙忙的走,边走还边对旁边喊话,和我的距离有些远,听得不是很清楚。我疑惑的看着那小贩,他也是一脸懵懂的看着我,最后朝着我刚刚看的那个方向瞥了一眼才恍然大悟的笑道:“小姐,你不会还不知道皇子争位吧?”
“知道啊,不过又怎样,也不会打到这里啊?”
“怎么不会,还记得去年的那个六皇子吗?咱们这边就是他的封地,王上去年给的兵可不少,你说这别的皇子容得下?已经打起来了,只是还没有到咱们这里,还加上那些异族人,恐怕这次的仗小不了了,大家都是趁着战火还没有燃到遥城快点向北跑,京城那边倒是最安全的。”
“那你怎么不跑?”
“怎么不跑?我要不是要跑了,怎么舍得卖跟了我家几十年的绿毛龟。”
“咦?这不是王八吗?”
“什么王八,你见过王八长这样花纹的?”
我皱眉盯着那传说中的绿毛龟。
“哎哟,小姐你到底买不买,不买别在这里挡我生意。”
我被那小贩讲的心里有点慌,不过他倒是没有夸大,外地人是越来越多,本地人是越来越少。
殷秀前几天跟我讲的时候我还没有太当回事,但是看这情形,不当回事也不行了。
一直低着头在那里沉思,一不小心撞到了前面的一个不明物体,摸着头昂起脸:“谁啊?”
“好小姐,你怎么走路不看路的,瞎撞。”
“哎哟,我正思索着,别打断我。”瞥了一眼孟平轻飘飘的说道
“你,思索?”
“恩恩呢。”有气无力的点了点脑袋
“你准备什么时候走呢?”
“走去哪里?”
“当然是北上了。”
“还没有想好要不要走呢,他们要是打起来了,哪里不都是危险的,我能去哪里啊?”
“小姐,你们三人跟孟平走吧。”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伸手摸摸他的脑袋:“大掌柜,你没有生病吧?”
他不耐烦的瞥了我:“你以为我愿意管你啊?”
说罢伸手拿了一块东西出来,我接过来看了一眼,愣在那里。
“你认识他?”我握着那块玉佩
“没错,你走的时候他就知道了,我是一直跟在你们后面的。”
“你不是比我们先到几个月吗?”
“自然没有,只是这家店铺原先就是我的。”
“你怎么会认识他呢?”
“日后你自然会知道。”
“这样说,他这些年一直知道我在哪里?”
“自然。孟平的职责是保小姐平安,所以小姐你且回去收拾东西,一个时辰以后孟平会你府上。”
我晕晕乎乎的找到殷秀一起回了府,简简单单的跟她们讲了要离开的原因,殷秀的反映大的超乎我的想象。
“小姐,我们怎么可以和孟掌柜一起!”
我笑笑,正准备说话,她又来了:“我们对他不知根不知底,怎么可以跟他走?”
“六儿,孟平是熟人吧?”
“是。”
“熟人?小姐,认识几年,不过也不算熟悉啊.”
“傻殷秀,我自然知道他是谁,才会跟他走。”
拿出手中那两块玉佩,递给小娘亲,她看罢叹了口气,看着我:“六儿,命里的事儿。”
还没有收拾好孟平就来了,我磨磨蹭蹭的急忙弄不好,殷秀丧气的拉了我一把:“小姐,那些花花草草的就别带了,你已经收拾了两大包了。”
小娘亲也插嘴进来:“有衣裳换洗就行了。”
还没有进行反抗,就被两个人拉出了房门。
小娘亲一出去就笑眯眯的对这孟平说:“久等了,孟掌柜,这丫头收拾东西太慢。”
孟平瞄了我一眼,点点头:“了解。”
我大声嚷嚷:“不行,不行,我前几天花了几十两买的花还没有带上。”
殷秀凑过来掐了我一把,我子哇乱叫。
冲着孟平直嚷嚷:“喂喂,你看我家殷秀怎么这样子啊?受不了了,不要了,扔掉扔掉。”
孟平眼珠子一转:“小姐,莫要这样说,日后定有人要。”
“可是现在车里不是没有位子吗?刚好把我那几盆花搬上来。”
“小姐!”殷秀气冲冲的看着我
“掌柜的,我不管了,你来管。”
“小姐,现在莫要说这样的话。”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拍拍孟平的肩膀:“好,掌柜,听你的,现在,现在,不说这样的话。”特意加重现在这两个字。
孟平那厮笑眯眯的点点头:“是,现在,不能说这样子的话。”
‘帕’的一声传来,感觉到脑子一阵眩晕,趴到小娘亲的身上:“娘,秀姐欺负我。”
“你这丫头,该打。”
上到车里面殷秀一个人坐在那里散发冷气,我被冻得讲不出话,坐在角落画圈圈。
“哎哟,秀姐?”
“小姐。”她幽怨的看了我一眼
“好秀姐,我不就是说说实话嘛。”
“什么实话,小姐自己想出来的实话吧。”
“这两年,他孟平想什么明眼一点的都看得出来了。”
“小姐,不要乱说。”
“哪里乱说,秀姐,我和你同一战线,好啦,跟我讲讲。”
“讲什么?”
“哎哟,上次小娘亲还故意这样讲我和他呢,就是想套出你们两个的事情,我可是守口如瓶啊,真的,半点都没有跟她讲。”
“那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就那样。”
“哎呀,好秀姐,就跟我讲讲,我保证不告诉小娘亲。”
“小姐,殷秀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她抬起眼帘,望住我
我叹了口气抱住她,语重心长的说道:“甭怕,妹妹我一定找个好婆家给你。”
瞬间腰上又传来一阵扭曲的疼痛感。
晚上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孟大掌柜还是一个极为追求效率的人,下了命令,明天一定要赶到,所以一大早就必须走,说罢也不顾俺这幽怨的眼神,轻飘飘的走了,再一感受到强权主义霸权政治的主导地位。
一大清早,俺顶这个熊猫眼爬起来,迷迷糊糊的上了马车又开始了一天的辛苦旅程。
昨晚是真的没有睡够,否则也不会就在这颠簸的马车上睡着,总之就是摇摇晃晃了一路,刚开始还有些感觉后来干脆整个人睡死过去了。
一个鸡腿在我眼前飘来飘去,伸手去抓又抓不着,气氛的拍了一下桌子,喊道:娘的,还给不给姑娘我吃了。
感到少了氧气那样,呼吸极度苦难,张开手乱刨一通,本能的张开嘴巴,但是那窒息感确是一点也没有减少,气愤的睁开了眼睛,在喉咙里面嘀咕:“奶奶的熊。”
看到一张放大的俊脸摆在眼前,吓得我是把脸往侧边一摆,缓了一下,才把脸转过去。
任铅华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瞪着他。
“你”“你”说罢,两个人都同时停了嘴。
“好妹妹,两年不见,咱两个还是那么有默契啊?”说罢挑着眉看我
“恶心,谁和谁啊。”
“哥哥我好心把你接过来,你就这样感谢我的?嗯?”指着他手上的红印子给我看
“对了,刚刚是不是你捏我鼻子?”
“废话。”
“干嘛捏我,干嘛,干嘛?不捏我我会抓你”
“猪啊,叫了半天都醒不来。”
他说罢我转过身去不理他,用沉默来抗议。
他轻笑了两声:“走啊,哥哥带你吃饭去。”
我气愤的看着他,扑到他身上去乱捶乱打:“是你叫孟平跟着我的吧?”
他把我手拿下来,抓着:“废话。”
“混蛋,混蛋,我就一个傻子,还以为自己跑成功了,没想到一开始就给人家看着,还在那里自得其乐,还在想你知道我走了,以后再没人给你欺负了会不会难受,还在想你会不会给人家杀死了,会不会干嘛干嘛,一直想,一直想。傻子,傻蛋,蠢驴,你一开始就知道,还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搞得像真的那样,耍的我团团转,打死你,打死你。”说罢猛的用头撞他
“伽玉,我没有一开始就知道,你走的那天我才知道,你去取马车的时候我看到了。”
“还不是一样,偷偷让孟平跟在我后面。”
“没有孟平看着你们,你们一早就给人劫了,还闹。”
“你知道我在哪里还不来看看我,好让我知道你还没死。”
“你哥哥我命大着,那些人还取不去。”
“还好着,那你腿上绑着那个东西干什么?”
“没事儿,小伤。”
我刚想开口说什么,车外面就有人开口叫道:“王爷,孟爷说有事要禀报,在前厅等您。”
他转头看了我一眼,对着外面说:“好。”
说罢,又轻声对我说:“等下回去吃个饭,我晚些再过去看你。”
跨步就下了车。
看他下去我也跟着下去,下面那个人引着我去了住的地方。
洗了个澡,吃了饭,自己又躺倒床上去秋眠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不早了,准备起身去喝杯水,一下床就看到一个人坐在凳子上,吓得我叫了一声,脚一滑差点摔倒。
任铅华坐在那里,晕暗灯光照着他,整个人只有一个轮廓,若隐若现,一言不发,手里拿着杯子,眼睛亮的吓人,深深地望着我,漆黑悠远。
我清了清嗓子坐在他身边:“好哥哥,你晚些来看我就这个时候啊?”
他轻笑几声:“我早些时候来的,看你睡下了就没哟叫醒你。”
我用手撑这下巴,抬眼看他的眼睛:“好哥哥?”
他一瞬不瞬的看着我,眼睛中闪着几丝星光,不置可否。
“六皇子?”
“煜王爷?”
他还是一瞬不瞬的盯着我,一言不发。
“你到底是不是任家人?”
“不是。”
“放着皇子不做?”
“我自小身体孱弱,父王,母后都无可奈何,求了很多神医都无用,后来来了一位高人,告诉我父王我不能在待在宫里,父王母后却舍不得,最后我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父王无奈之下将我送出宫去,跟着那位高人上雪山学习,而姨母家刚好又一位孩子和我同岁,于是为避人耳目将那小孩抱入宫去,谁曾想,那么健康的孩子在一年之内却死掉了,所以父王母后才想到,原来我身体并不是孱弱而是有人故意为之,父王大查特查之下,发现原是王后所为,但是她确是丞相的表妹,丞相的势力在朝野已经是有深厚根基的了,父王也没有办法,在一气之下身体就这样差了下去,一拖就是这些年。为保住我的安全,父王母后才让我以太师公子的名义在京城生活。”
“那之前说你文武样样不在行,日日烟花,夜夜笙歌,都是为避人耳目?”
“没错,那家人是何等精明,早在十几年前就发现六皇子原来没有死,但是却不知道哪个人才是,他们知皇子拜高人为师所以我才必须做一个富家子弟,否则就无法活到今日。”
“啧啧,好哥哥,好真是看不出。”我用眼角看他,摇头
“死丫头。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今天?”
“自然不是,两年前就猜到了,所以才会要你注意安全,若你只是任铅华,我还说个屁啊。”
“那晚?”
“应该是酒楼就开始怀疑了,怀疑你不仅仅是任铅华,但还没有想到你就是宁子轩。”
“哦?”
“你还记得看了我一眼吗?”
“自然记得。”
“就是那一眼我认出了你,认出了眼睛。”我伸手去挑起他的脸,笑嘻嘻的说道:“妞,给爷再看看。”
“原是如此。”他打掉我的手“别没大没小,我收拾你信不信?”
“不信不信,王爷你不能以大欺小啊。”
“我就喜欢以大欺小,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说罢就用来拍俺的脑袋
“非君子。”
“你哥哥我就不是君子,我小人,小人懂不?”
“没羞,没羞,出去了,出去了,俺睡觉。”边说边扯他,推他出房门。
“别动,你拉的起我吗?嗯?”
“快些,快些,姑娘我要睡觉。”
“放手,你再扯我真不起来了。”
“管你,我睡觉去,走的时候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