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顾归路》晏城

21、英雄不问来路

　　转瞬间前朝后代，方寸间万水千山。
　　厉王四十四年发生了一件大事，传说中死掉的六皇子又奇迹般的出现了，封煜王，属地是岭南和西南一带。
　　厉王四十五年还没有过完，厉王就驾崩了，天下缟素，连这偏远的小城镇也不例外。
　　我穿着一身白衣裳在院子里面飘来飘去，嘴里面哼着恐怖电影的歌曲，用袖子去撩一下殷秀又撩一下小娘亲。
　　“小姐，我好无语啊。”殷秀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
　　“啥啊，你说啥？”
　　“那一首歌你这些年唱了不下百遍了。”
　　我很无语的坐下来，嘴巴里面嘀咕，殷秀学我讲话，殷秀学我讲话。
　　来到遥城也有两年了，日子过得倒是很顺当，铺子那里赚不到什么大钱，倒是很能稳住我们的花销，所以从京城带过来的银票出了刚开始的时候花了些之外倒还真是没有用到多少。
　　殷秀比我长一岁，今年也有十七了，放在二十一世纪是一朵就要开放的花骨朵，但是在这里确是怒放了。为此小娘亲为这件事情是操碎了心，我也有些担忧，遥城的人口本来就少，所以适龄的男子也就更加金贵，很是普通的男子我们又不满意，而优秀些的又早就给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争去了，所以殷秀到现在还是找不到个合适的婆家。
　　在这期间我去劝过殷秀，想给她些银子让她回老家，找个男人好好的过一辈子，语重心长的告诉她留在遥城无疑的自毁前途。但是这孩子这些年越来越嚣张，根本就不见了在雨庭时那种眼泪汪汪的样子，轻蔑的看了我一眼，清清嗓子说：“小姐，你怎么不操心一下自己呢？”
　　我语重心长的说：“我这不是比你小一岁嘛。”
　　她继续轻蔑：“那句话是我十六的时候你就开始说的。”
　　我继续语重心长：“我要找的男人这要成一抓一大把，哪里用离开呢。”
　　她终于整了整神色：“小姐，殷秀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殷秀想过的，小姐嫁殷秀再嫁，小姐不嫁殷秀就不嫁。”
　　我的眼睛掉出了眼眶，张大嘴巴问道：“为虾米？”
　　她笑了笑说：“以小姐这种丢三落四的性子，是少不了人侍奉的。”
　　我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宽慰：“放心，还有小娘亲在，不用担心我的，啊。”
　　她拿掉我的手，拍拍我的头：“只剩下你和夫人我就更放心不下，你非得搞出个天翻地覆不可。”
　　我戳戳她：“你轻视俺。”
　　她摇摇头：“没有，俺照事实说话。”
　　跟她又七七八八讲了些不是什么的什么，最后要离开的时候她突然说道：“小姐，这些年你对殷秀的好殷秀也记在心里面，殷秀本就没有什么亲戚，现在最亲的人是小姐，所以，小姐，殷秀是会侍奉你一辈子的。”
　　我转过去看她：“什么瓜吃不了？”
　　她眨着眼摇摇头。
　　我打了她一下，瞪了一眼说：“就是你这种傻瓜。”
　　她笑笑：“我娘曾经说过，做人知恩图报。能遇到对我这么好的人，是我的福分。”
　　缟素三天之后，遥城又恢复了以往的生活，外界的风风雨雨依旧与我们无关。
　　我正襟危坐在孟平的酒楼里面，吃着无公害的绿色食品，大掌柜笑眯眯的坐在对面，摇着扇子，看着我：“小姐，这么拘谨做什么。”
　　我呵呵的笑，问道：“大掌柜的，今儿叫我来做什么啊？”
　　他叨起一根青菜塞进嘴巴里面：“小姐，听你口音像是京城的人啊。”
　　我心里震了一下，呵呵的笑：“大掌柜，原先是，但是都在遥城待了两年了，自然是遥城人了。”
　　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也是。”
　　我冲他眨眨眼：“大掌柜，英雄不问出路，哪里待着就是哪里人。”
　　他咳了两声，用眼睛扫我：“英雄？”表达出他对我对自己评价的疑惑
　　我黑着脸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