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衣客》9237

9、芥河村（八）

　　墨均随意拢拢衣物，凌乱的头发衬得他多了几分亲近感，他拍拍小道士肩膀安慰道：“你也不用太伤心，这里都不是人，多你一个也不多。”
　　道士咽下村民一夜之间变老十岁的话语，他艰难的吸收着信息说道：“我怎么死的？”
　　墨均笑道：“你先与我说说魔君的事。”
　　小道士找了个木凳坐下，给他讲起两百年前导致生灵涂炭的魔君。
　　传闻魔君面容俊美，白衣猎猎，出世后终日以杀人取乐，不到一月便覆灭多城，甚至妄想统领人间。
　　各门派聚集起来征讨魔君，门派伤亡过半，最终将魔君斩于芥河。
　　小道士喝口茶水缓解干渴继续说道：“就是这样，魔君已经死掉太久了，我也只知道这些。”
　　墨均听完皱着眉不断询问自己，他虽对他人的事情淡漠了些，但是还没有到达以杀人取乐的程度，称帝什么的也毫无兴趣。
　　道士在眼前摆摆手打断他的思绪，介绍自己道：“我叫蔡涵山，现在你该告诉我怎么死的了吧？”
　　两人互相讨论自己的死因，不知不觉间时间已过大半，江夺来送早点时，便看到小道士勾着墨均的肩膀，给他讲自己的伏妖事迹，墨均听得一脸羡慕，他好奇道：“真的有妖会爱上人类吗？”
　　蔡涵山嗤笑道：“怎么可能？妖只是想玩弄人而已。”
　　江夺将馒头怼到蔡涵山面前，冷漠道：“吃。”说完不着痕迹的挤开蔡涵山，把肉包子递给墨均，笑着问道：“睡得如何？”
　　蔡涵山“………”
　　墨均听那些伏妖故事意犹未尽，吃包子时依旧在分神，蔡涵山想继续刚才话题，又被江夺打断。
　　“我曾见过一只三头仙鹤。”
　　墨均瞬间被吸引过去，看着江夺让他继续说下去。
　　“仙鹤飞进一家大户口吐人言，说大户家的小儿子极有灵气，日后必位列仙班。又说它是想暂居这里，来沾一沾灵气。”
　　“后来呢？”
　　少年敛了神色继续道：“后来大户家破人亡，小儿子许久之后才知道三头仙鹤其实是只恶妖，专门吸取命格贵气的人运气与生命。”
　　墨均吃完最后一口包子示意自己听完了，哄道：“我更喜欢你的故事。”
　　少年满意的点头，又意味深长的撇了一眼蔡涵山。
　　蔡涵山“………”
　　蔡涵山不在意的打了个饱嗝，冲墨均说道：“走吧。”
　　墨均应了一声跟着蔡涵山离开，走之前还不忘与江夺打招呼告别。
　　江夺“………”

　　—
　　墨均跟着他已经爬到了山顶，也没见到蔡涵山所说的那种虫子，他开始动摇地寻问小道士：“真的有这种虫子吗？”
　　蔡涵山气喘吁吁跑到墨均面前鼓励道：“一定能找到的，云虫配上不渡草，就算大罗神仙也压制不了你的记忆。”
　　墨均点点头，顺着蔡涵山手中问事盘指引的方向走，心里依旧不太确定，当初就是问事盘将蔡涵山搞死的，他怕这个东西再出现纰漏。
　　山顶云雾缭绕，树林因芥河村成为鬼域终年无人问津，没有人烟打扰的地方最容易出现精怪，两人被一路指引着进了处山洞。
　　蔡涵山双手一拍燃起光亮，洞里黑漆漆的，光亮只能照到眼前的地方，墨均用手指抚摸洞身，粘腻湿濡的触感让他很不舒服。
　　越向洞内走，腥臭的气息便越浓，蔡涵山捂着口鼻发怵道：“我的火要支撑不住了，还是出去吧。”
　　墨均看了眼蔡涵山不甘道：“不行，再走走，万一能碰见呢？”
　　蔡涵山无奈跟着墨均继续走，不远处亮起两个蹴鞠大小的光亮，藤黄色的光亮一闪一闪的向这边靠近。
　　蔡涵山顿下脚步看了一眼，拽着墨均迅速向外跑，边跑边艰难说道：“那个好像是眼睛。”
　　“………”
　　两人跑出山洞时，身后的巨大云虫也跟了出来，宛如象牙般的尖利牙齿横在嘴边，腥臭的气息已经扑到两人身后，墨均大骂道：“你不是说云虫最是娇小可爱吗？”
　　蔡涵山已经跑到无法说话了，喘着粗气歉意的看了墨均一眼。
　　云虫的牙齿尖已经能碰触墨均后背了，墨均变出尖利指甲，转身主动攻击云虫，云虫被突然抓伤更加愤怒，摆着身后的大尾巴将墨均横扫到一边。
　　墨均头被撞到石头上，血迹顺着头顶不断向下流，他摇晃着站起身，又跌倒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