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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吃醋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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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闷闷的。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脑海里涌现出了很多很早以前的画面。
有我站在讲台上磕磕绊绊地读自己的作文的画面。还有我扭扭捏捏去和心仪很久的男生表白,他看着我跟我说近期没有谈恋爱的想法,却扭头接受了一个漂亮甜妹的告白。再有我颤巍巍站起来发言,讲那道只有我一个人做对了的物理题,却听见身后的男生说,讲成这样一定是抄的,她怎么可能算出来。
......很难不说几句脏话解解气......
已经很久没有被这种窒息感包围了。这感觉陌生又熟悉。我像是一条离开海洋的鱼,挣扎,翻滚,费力扇动我的鳃,想要吸入一点点氧气。我用力的呼吸,却难以平复心悸。
我用力地摇摇头想将那些朦胧又清晰的画面甩出我的脑海。这可是一篇沙雕快乐文学!画风不能这么消沉啊喂!
喝掉杯里最后一口已经不那么凉了的冰可乐。拜托了,快乐水!来点作用吧,肥宅快乐水!我站起身往卫生间走。
等头发全部吹干后,已经快七点了,我换好了衣服,是很标准的“我的穿搭”。黑色宽松工装裤搭配休闲版低领格子衬衣,我还戴了一个外穿的朋克风腰封。眉峰不自觉的上挑,手底下眼线不由自主的画的很长,看上去我像是个自信的红皇后,但只是像而已。
我太清楚我的斤两了。
我知道我在难过。我难过于,我好像已经努力了很久,我以为我站在了董洲的身边了。
可是一伸手,发现我们离得还很远,是凡人和神明的距离,是泥土和彩霞的距离,是小石块和启明星的距离。
是我跨越不了的距离。
董洲,我什么时候才能走到你的身边去。
离开卫生间后才看到手机上有董洲一个小时前发的消息,问我是不是在学校。我挠了挠头,跟他说我在图书馆里自闭。
我漫无目的地滑着我的长板。突然觉得这个时候很适合来一曲网抑云: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咦~想一想就觉得憨。明天UC标题我都想好了,「b站搞笑up主背后竟是如此!!!」
心情似乎好了一点点。就,一点点。
滑着滑着一抬头,我游荡到了SF俱乐部基地门口。啧怎么到这来了?碰巧迎面碰到了他们对的中单unique和辅助Film,他们俩都知道我和董洲的关系,和我打了招呼转身上了一旁的车,他们准备组团去海底捞。
董洲就跟在他们两个的后面,背着他平时用来装外设的双肩包,有点奇怪,他平时吃饭去会背包吗?他不是一直都像个大爷一样揣上手机就快乐gogogo吗?他看到我把长板踩起来扶住就向我走了过来,“你怎么来啦!”
我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能说我吃醋了,心情很不好,出门遛遛弯,结果遛着遛着遛到你门口了吗?
不,不能,我不想让他心情不好。
我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语言还没组织好,眼泪倒是已经蓄势待发了。
他突然凑了过来离我很近很近。我俩其实没有什么夸张的身高差,我171他175,差的并不大。我下意识的往后仰了仰,想和他保持距离。
“你眉毛好好看哎。”他盯着我,神色认真地开口。
我愣了愣耳尖发热,却嘴硬到:“画的。”
他没生气也没什么其他的反应,只是继续看着我,“和我同款的扇形的小双眼皮也好看。”
我感觉自己的耳尖越来越热:“割的。”
他笑了一下也没恼,目光还是没从我脸上移开,附身靠我越来越近,“鼻子也很漂亮。”
我一手撑着滑板继续努力和他保持距离,继续努力阴阳怪气:“那不废话吗?玻尿酸能不好看吗?”
我没说一句假话,我打了玻尿酸也割了双眼皮,这些董洲一直都知道。我没想过要向任何人隐瞒这些。
他笑了笑,完全没有生气的样子,猛地凑上来在我嘴角落下一个轻轻的吻。我感觉我整个脸都在发烫,干脆蹲下抬手挡住自己的脸。
董洲跟着我蹲了下来,抬手拉开我挡住脸的手,和我对视。
“你的眼睛特别漂亮,永远亮晶晶的,眸子黑黑的,里面永远有我。”
我轻轻推了他一下,眼神开始闪躲,很小声地说,“别自恋了。才不是。”
他又拽了拽我的手示意我去看他,“我的眼睛里一直都有你。”
我又感觉我的小眼睛又不是很愈舒,眨眨眼,“你他妈的少来了。”董洲抬手揉了揉我的头,环住了我的脖子。得,我认认真真吹了半天的酷姐发型本就饱受滑板时小风的摧残,现在又遭到恶魔的毁灭性打击,彻底烟消云散了。
他把我的头发揉乱后,先站了起来,然后伸手又拉我起来,抱了抱我,“你很可爱,很甜又很酷,这都不冲突,我都喜欢。”
好像有东西从我眼眶里滑了出来,眼睛舒服多了没有酸胀的生疼了。
酷姐才不会承认是眼泪。
酷姐只会担心隐形眼镜有没有被冲出来。
我抬手要去揉眼睛,董洲拦住我从自己兜里摸出一包卫生纸,给我轻轻地擦眼泪。“手脏,别上手。”
我这时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你们不是去恰夜宵吗?怎么车都开走了,你还在这?没人要你吗可怜孩子?”董洲反手给了我一个爆栗,其实完全不疼,但我还是皱了皱眉。
我关心的是他有没有蹭掉我的粉底。
“我本来就不是要和他们一起快乐夜宵,你什么时候见我吃夜宵背过包?”董洲好像知道我在担心什么,“没事大半夜的就是真的蹭掉了也看不出来。”
我愣了一下,“你原计划就是去找我吗?”
“笨比还是憨啊,那不然呢?”他在自己工装裤的几个兜里翻来翻去,终于摸到了俱乐部的门钥匙,“走吧,放下东西,陪我走走。”
我把板抱起来跟着他走,到俱乐部门口停了下了,“我进去是不是不太好?”他又很恶劣的揉乱了我的头发,“不好个屁。”
但到最后我也没有进去,总感觉不是我该进能进的地方。只是有点自闭的坐在门口台阶上等着他放东西出来。
我坐在台阶上想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么爱穿工装裤的,前几年没这个印象啊。妈妈是我又向一个耿直小孩安利成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