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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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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等,在等一个属于某个人的时代。”
十几岁的时候,喜欢过一个人,是小朋友喜欢棉花糖那种,吃不到就要赖地上要哭要闹的那种,浓烈又稚气,单纯并不可爱,还带点自私不听话的喜欢。
内心,从来都战胜不了理智的脑回路。
或者说,即使足够理智,也会慢半拍。
心感应更快。
朝朝是个阳光,又可爱的男孩子,是真的很讨人喜欢,不像自己,总讨人骂。
认识朝朝的日子里,纷纷才知道,原来,做个孩子,是可以这样的快乐,而他都没有,挺遗憾的。
那时候,与朝朝认识并一起玩,成为好朋友的时候,那种电视里说的黄金时代,我感觉就是现在了,那是十几年中最快乐的时光。
大妈和年轻男女,听了近几年网上新闻txt的报道之后,看谁都有一腿的样子,玩的好的同性朋友,呆一起就是不正常,好像只有大家礼貌客套远距离面无表情毫无感情最好仇视的寒暄几句才像是正道一样,社会成了谈同色变,突然就站在了所谓的道德制高点去评判某种现象,某个人,该怎么样,怎么才是对的,怎样才是错的,越来越多的所谓道德高者和造谣生事者,总把无中生有的东西,带过海的一边,山的一边,吹到各个角落,俨然一种不把整个舆论控制成他们想要的样子不罢休。
乡镇的思想还没有特别开放,祖祖辈辈像青蛙一样,肚大气多,四肢细长却无力,一直坐在井里,后辈也是,一家人整整齐齐的,排排坐,吃果果,盛夏乘凉必备,最好来阵风,可以把无中生有的八卦吹过整片森林。
普通人,其实都说的显高尚了,多少成功人士都谦卑在大众面前,坦言自己只是个普通人,那泥地打滚的,倒真算不得普通了,比世俗还劣几分才是,小门小户小地方,如此狭小的闭塞的空间里,也如如此狭小的,那个不远处闪现出白炽灯光的屋宇,是茫茫黑夜中一盏廖火,微弱的,点点的,万家中很常见的一盏,经不得风吹就要被泯灭,脆弱的如此摇摇欲坠,不堪打击。
那灯勇敢燃烧的时候,自是骄傲又自信的吧。
至少当时是。
可属于他的时代,纷纷而过,也足够短暂,局限在认识朝朝的记忆中。
纷纷,在这样的环境下压抑了十七年。
而淅淅,在这样的环境下,骂了纷纷十七年。
从嫁到这个地方开始,她没有停止过一天骂她的儿子。
她总是怨她的儿子不争气,没用,不会读书,不会赚钱,不会说话,不会让她享清福。
纷纷每次像父亲一样沉默的时候,淅淅骂的声音总要提高好几个分贝。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妈妈不喜欢自己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不喜欢自己的父亲,为什么又要嫁给他,待在这里十七年,又要为了什么?
他不明白,想不明白,最后也不想再明白了。
无关了。
可是,这样的无趣,有什么意义呢?
是图个爽感?
还是建立在别人痛苦上,用弯曲局限的思想去凌迟别人,不用判刑就想为所欲为,做社会上瘟疫一般的病毒是很高尚的事情?
太可笑了。
纷纷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有没有对朝朝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就已经被他妈妈扇过巴掌,骂过整夜,明明....他都没有做过啊。
怎么就错了呢?
朝朝被纷纷的妈妈吓到了,不再和纷纷玩。
纷纷失望加绝望,跳了村口的胡河。
他会水,但是他不用。
一点一点等着自己被淹死,一口一口的呛进去,难受的一抽一阵,再难受,也没有那些跳水前的脑袋一遍遍过闪的时间记忆难受,不知什么时候,他没了呼吸。
一天一夜后,才被人发现。
淅淅还是在骂,骂到纷纷入土,自己疯了。
骂声一直不止。
而他的父亲,一如沉默,像个哑巴,最后,成真的哑巴。
喜欢分很多种,欣赏算其中一种。
羡慕算另外一种。
纷纷对朝朝的喜欢,是属于他时代里的黄金时刻,是真心真意的喜欢。
“我在等,等一个不会随便评论他人的时代!”——纷纷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