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全家好好过》平平乓乓

10、有人来挑事（1）

　　而后几天，族里来的老夫人一直住着。大夫人和她的孙子娇郎也是，一起被安排在了离太夫人最近的鹓鹭阁里。或许是怕我出去继续惹的族里的老夫人不悦，整个李府的人都绕着我的春山居走。我也安得自在，整日里不是喝茶就是练武。有时候我也爱躺在床上看看话本子。我躺在床上看话本子，苏白就在床下给我放好香炉子。香炉子里用的是刚烧好的草木灰，再伴着鲜花埋在里面。坐在床上的时候，香炉子的温度让整个床变得温温热热的，香味也是幽幽的升起来。真是惬意的日子。
　　在十一二月间的日子，蜀郡就开始冷起来了，雨水也老是不断的。总疏影斜斜的洒在人的身上，我尤其讨厌这种天气。这种天时，士兵的士气往往低落，连战马都不愿意行走。这几日躺在床上说是看看话本子，其也是懒惰久了，也没人来过问我们院子，没有事情我就让他们都退下了，只有苏白在屋内侍侯着。躺在床上呆久了，实在是太无趣了。走下来，手从旁边武行架子上抽出一根长枪，在手上开始耍了起来。枪随身动，脚下步伐踏稳健，盯紧要害，直截一处，一击即中，就是长枪的厉害。正耍的起劲，屋外的广福拍了拍门说：“少爷，夫人请您过去坐坐，姑姑在外面等您回话。”我应答了一声好，看了眼苏白。苏白将拧好的帕子递给我，打开门出去了。没过一会他就回来了，帮我束发的时候悄悄在耳边说：“今日府里没什么大事，老夫人和太夫人并着大夫人一块去烧香去了，咱们只是过去坐坐。”我点点头，穿戴好后就出了门，临出门时候，广福往我手里递了到了个暖炉，怕我冷着。我笑了笑，拿着走了。
　　走到一处回廊上，两边的风呼叉叉的往人身上灌，苏白还一只手为我撑着伞，露出来的那一截手都冷的发红。我们两个人刚开始还是慢慢走的，后面风雨一下又大了起来。鞋袜早就已经被水濡湿了，头上也密密麻麻的都是水珠。到了梨蕊居的时候，旁边罗妈妈已经在外面等着了。看着我来了，哎呀呀的叫着：“哥儿来怎么不多穿些衣裳，这天儿可是大冷了。赶紧进去吧。”说着往我怀里塞进了一个珐琅釉的暖炉，把那个发冷的暖炉给旁边的丫鬟，“去把这个暖炉重新续上水，再拿件锦袍和两双鞋袜进来。”吩咐完了才对我说：“哥儿，咱们进去吧。您身边的苏白就去偏殿换好衣服再进来吧。”我点了点头，也进去了。
　　里面烧的正旺的蜡烛从里到外映出暖洋洋的光亮来，婶婶正倚靠着小几上绣花。桌上摆满着花样子，旁边几个婢女手捧着布料侍立在侧。旁边放着两个烤火的炭炉，一打开门，暖气就直接冲进鼻子里，与外面一冷一热的让人适应不过来。跟着门的打开，婶婶的话就传过来了：“怎么这样的久？过了这个年底儿江儿你就十二了，可不能这样惫懒了，快来我身边坐坐，因为她母亲李太夫人，来的时候我是想糊弄她来的，可是现在我却不知道怎么说了，这些话，听着真像母亲对孩子的话。看我一时间没接上话，她抬起头来看我，秀气的眉眼之间多出来了一分难过和生气。“还不过来？冷的都这样了。”我走过去，身边的人就给我端来了一盆热水，洗好脸后，已经缓过来了。”她一直看着我洗好脸。转而对身边的人说：“丝绦，去和下面的婆子通个气，江儿的一应花费算在我的房里，让他们给点心思在上面。”
　　“你也别光顾着看了，先喝口热茶压压身子。正喝着茶呢，外面就有一阵拍门声传过来了：“三姑娘，三姑娘？”我心里暗想：“这人能是什么身份？能直接喊闺中的称呼？”罗妈妈上前去开门，一个细长的身影就进来了。走进来看得也是一个妈妈年纪的人。穿着一身暗银色的衣衫，头上簪着几个珍珠。“老奴见过姑娘，少爷了。”说完罗妈妈就引她入座，她却只是侧站着离李氏半丈远的地方。等李氏先开口说话。李氏把手上的事物放下，笑着说：“不知道梁妈妈来我这儿有什么急事，连坐都不愿意坐了。”“哪里哪里，姑娘如今可是双身子的人，事儿哪敢传到您这来。只是今日，不得不请姑娘挪挪步了。”“既然是有事情，那更要坐下好好说说了。”“桃露，给梁妈妈看茶，多年不见，不知道妈妈喜欢的可还是信阳毛尖？”说着，就从桃露手上亲自接过了那杯茶递给了梁妈妈。梁妈妈自然是受宠若惊，接过了手上的那杯茶。掀开茶盖，凑近去轻轻一闻又浅浅的喝了一口：“一别五年，三姑娘还能记得老奴，是老奴的福分。”“梁妈妈当年是跟着一起嫂嫂进的家门，进来后理事帮家，又被母亲派来教我理事，在我心里，妈妈早也是半个母亲。”听完梁妈妈的脸上也稍微触动，皱纹也舒展开了不少。看着李氏说：“当年的姑娘今日也长大了，如今有了孩子也是当娘的人了。老奴看着姑娘也是欢喜的。原前几日姑娘回门子的时候，老奴也是掐算着日子想去看姑娘的。可后院又添了位姨娘。老身过去安排事礼，才没去看姑娘。”
　　“姨娘？？”“阿哟，姑娘，老身要说的可就是这件事情喂！”“约莫是两个月前吧，那日正好是十五的日子，老太太就带着静姐儿去慧英山上拜佛去了。下来的时候眼瞅着天晚了，就和夫人在山上安排了住处歇下去了。第二日正午到家的时候，一切还如常。直到了一个月后，下人直接一顶轿子把人抬进了后院。静姐儿仔细问才知道，那女人原是一个月前老爷在外头找的！”听到这，大家就都明白了，李氏转了转手上的镯子说：“妈妈，我毕竟是个出嫁女。”
　　“姑娘，老身哪里不知道呢？可那姑娘，是董家的嫡女啊。董家那可是数着指头过日子的门户了，多少商户都不和董家合作了。尤其是董家的那个纨绔子，是多少人说的笑话！一顶轿子进了侧门，做姨娘。前些日子，后院来消息说有孕一月了。董家刚递过了门帖，说是下午就来拜访静姐儿，说是拜访，那就是立威啊。静姐儿听说动了大气，直愣愣的在房里就快倒下去了，我也是没法子才。”
　　“妈妈！”李氏抓过她的手放在自己手上：“可府里的事情自有母亲和嫂嫂打理，妈妈今日来我这可是来错了地方啊。”“若是这些，也劳烦不了姑娘走一遭，董家夫人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孙女儿来。年纪刚好比小少爷大两岁，是听后院的说老夫人立了少爷到李家门下，特意带过来的。这董家的心思可不小呢。”
　　我在一旁听着，表面上只当装聋作哑了。我冷眼瞧着，这个老婆婆看起来只是求李氏出个面。但却能把这里面的事情挖的一清二楚，也不是简单的。又看她跟李氏的话，什么事情简简单单的说出来，却一件件都戳中了心里。跟母妃宫里积年的老嬷嬷一样。
　　我又瞟了瞟李氏的眼色。只见她一切如常：“嫂嫂身子重了，想来今日的事情也只是有客上门拜访，我就代嫂嫂出去见客了，是这样的吧，梁妈妈？”“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那既然这样，就劳烦梁妈妈就去外面等会，我去换身衣裳。”梁妈妈连连点头就退了出去。看着梁妈妈出去之后，李氏起了身去了内室里。声音却可以听的见，桃露去请母亲身边管事的方妈妈过来，和方妈妈先交个口风，她去细细先打听着。采昙跟着梁妈妈去看看嫂嫂，不用说别的，你们去拿了那个妾室出来就是。再去和广允说一声：让他从侧门出去，把母亲接回来，就说我的身子不爽，不要太大张扬，回来路上再细细说。
　　一会儿，李氏就搭着丝绦的手出来了。出来时看着我说：“江儿要是按照我们这儿的规矩，也是要跟大师傅身后理事情，明事理了。过了两年的年纪就该自己支上个店当掌柜了，今日也和我一起去看看样子。”“苏白去取我梨花木架子下的盒子来，那里面有新给江儿做的几件衣裳。”“江儿你也去看看，看好了就在你叔父的书房里换好，和婶婶一起出去。”原本还在看故事的我突然被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苏白拉过去了。估计是刚刚被冷怕了，苏白拼命往我身上加衣服，一件中衫上套了好几个坎肩。最后脖子上还绕了条风毛的围巾，差点没给我勒断气。
　　刚一出来，婶婶就又往我手里递了个汤婆子，我说不用，她不信。我们就出发了，说来惭愧，我一个武将竟然走不过一个怀孕的妇人。我没走几步路就要掀开围巾来透口气，紧赶慢赶的终于走到了。罗妈妈给婶婶开门的时候，我才把围巾拽下来塞到苏白手里。我们才进去，里面的人明显开始始热络了很久了。那个怀孕的妾室站在左侧的椅子边，方妈妈罗妈妈梁妈妈在陪着董家老夫人说话，老夫人身边还站着一个陪侍的姑娘。董老夫人，满身珠翠，好像怕有谁能把她压下去似的，十个手指上就戴了七八个戒指。手上还套了一个明晃晃的金镯子。动起来，整个手上都叮叮当当的响着。
　　婶婶款款的走了进去，稳稳的坐定。我刚要抬起脚来，罗妈妈是时候一挡，拦在了门口。看她压低了声音说：“这是内堂女眷的地方，哥儿得跟老身去那边。我点点头，坐在了屏风后面。
　　看见李氏进来了，那个妾室站在原本的位置上低低的一福身：见过三姑奶奶。董老夫人正襟危坐着，却偷偷看了婶婶喝下了桌上的一壶茶才开始放松。“这董家按照品级应该也是个世家，在这里却要看一个出嫁了的闺女的眼色。不是这婶婶太厉害，就是这董家连这点子场面都撑不起来了。“咳咳”董夫人清了清嗓子，攥着手里的帕子说：“几日听巧儿说她妹妹回门来了，我还不信，没想到今日就见到了。不过今日静姐儿怎么没出来见着，反倒是姑娘来了。“好家伙，这可是来摆谱来了我心里想着。坐在上面的开口了，直接跃过了刚说的那几句话
　　“刚刚夫人说，是一个叫巧儿的妹妹说我回的门子，不知道是哪个妹妹啊。我倒还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