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Chapter19 ...
-
一直到洗完澡，方润的心情都是极好的。
她对镜仔细看了看脸部的状态，然后敷上面膜，洗净双手涂上厚厚的精华包起来。
纤细的手指被包裹住，变得有些不太灵活。
方润慢慢回着消息，想到什么，问温染：[明天还去购物中心吗？]
温染：
[不确定，感觉在学校里先拍一阵子再去也可以]
方润：
[可是那家烤肉口感还不错耶]
温染：
[哼，你惦记的真是那家烤肉店？]
方润便不发消息了。
对方正在输入……
温染：
[传下去，温导准了]
方润眼睛弯了弯，无声抬唇轻笑。
时间到了，她起身去洗掉面膜，拆开手膜，皮肤细滑软嫩，回春到最佳状态。
用洗脸巾轻轻吸干水珠，她瞧着镜子里纯素颜的自己，想到就在不久前，裴洛曾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脸颊肉。
“姐姐，你不要看她们好不好。”
“我会吃醋的。”
话音落下，是安静的几秒钟。
方润心脏提起，紧张而战栗。
等待无疑是最磨人的，方润擅长做出最坏的打算，朝着最消极的方向去猜测。
她抱着裴洛，却感觉对方离她很远，根本握不住一片衣角。
轻微的窒息感，让她有些眼前发黑。
好在裴洛没有让她等太久。
女人身上好闻的木质香水将她包裹着，对方拉开点距离，指尖碰上她的脸颊，将那不多的软肉轻轻捏了捏。
“那小润可要看牢了我。”裴洛用无奈而宠溺的语气说。
像是长辈遇到了黏人的小孩子，于是耐心哄着，是没放在心上的玩笑话，又或者是暧昧期中一个模糊的讯号，示意她可以往前再靠近一点。
可方润会当真，她也一定会当真。
女孩好看的狐狸眼弯了弯，她对着镜子，轻声笑着：“裴洛姐不要食言哦。”
说看牢，她便会真的付诸行动。
-
盛诺一发现，这几天裴洛的注意力有些不集中。
虽然效率极高的裴总在工作上丝毫不含糊，可停下来的时候，她总会站在落地窗前，垂眸看着什么。
而中午就餐，哪怕依旧是过去那些老地方，裴洛也就总是抬头望着谁。
盛诺一以为自己看错了，直到某次就餐结束，她去洗手间补妆，出来时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
“裴洛姐，这是我在楼下店里买的拿铁，刚才尝了一下，感觉还不错。”女孩声音欢快活泼，很是愉悦。
紧接着，裴洛的声音响起：“好，我试试，下午你们还要在外面拍吗？”
“嗯，”方润乖乖回答，“可能还要在这里拍两三天。”
说完，有些苦恼微微蹙眉：“她们商量着要拍点内景，估计会去跟低楼层的公司协商。”
今天她化了个日常风的伪素颜妆，身上穿着色彩含蓄的衣裙，看起来像个大学毕业刚步入职场的实习生，清纯又听话。
走廊里没什么人，这是每天中午她和裴洛见面的地方。
自从那天裴洛说出类似承诺的话后，方润便一直在购物中心附近徘徊。
微电影里的职场部分占比不大，温染干脆拍案决定先把这部分拍完，然后再回学校慢慢拍。
方润最近一直在外面跑来跑去，哪怕已经入秋，下午的阳光也还是有些毒辣。
几天下来，纵使她每晚都会好好修护滋养，可皮肤还是难免有些干燥泛红。
这天底妆打得薄，泛红的皮肤连腮红也挡不住，离得近了还能看到方润眼中的红血丝。
裴洛思忖片刻，忽然出声说：“不用跟她们协商了，可以来二十一层拍，不影响别人正常办公即可。”
方润有些讶异抬头，眉心舒展开来，可下一秒又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尖。
方润：“这样会不会很麻烦裴洛姐？”
裴洛只是看着她：“那你宁愿麻烦别人，也不想麻烦裴洛姐？”
对方不按套路出牌，方润被反问得哑口无言。
她愈发羞赧，盯着地面看了几秒，像是恨不得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了，别纠结了，”裴洛揉了揉她的头发，“就当是谢你这几天送的咖啡了，好吗？”
方润抬着眼皮，仔细看了看裴洛的眼睛，确定里面没有为难和勉强，这才又开开心心点头。
“好哦，谢谢裴洛姐。”她胳膊展开，微微用力抱了抱裴洛。
香水味混在一起，不分你我。
裴洛没有再拒绝，抬起的手松松靠在女孩的后背。
两人都看不到的死角，盛诺一悄然挑起眉峰。
-
告诉其余三人这个好消息后，一行人当天加班加点搞完了最后一点外景，第二天便坐电梯去了裴洛的公司。
二十一层。
秩序井然的公司里，忙忙碌碌的人们，以及雪花一样多的文件。
方润来过一次，那时是晚上，夜深人静，没有加班的人。
今天见到这些步入职场的社会精英，说不拘谨是假的。
宛如一道无形的壁垒，她们一行人身上浓厚的学生气息和旁人完全划分开来，就像误入狼群的羔羊，乖巧又懵懂。
路过的人偶尔会朝她们投来目光，然后便匆匆离开，去忙自己的事。
一个高挑的年轻女性朝她们走来：“裴总让我来带你们转转，熟悉一下二十一层。”
温染很好发挥了社交天赋，几番来来回回的交锋，便摸清了这家公司的基本信息。
February spring letter，二月春信，简称FSL。
之前方润只知道裴洛的公司是互联网有关的，今天才了解到对方公司的业务主要涉及到云计算和数据分析，以及一些外包项目，范围广泛，不由得有些讶异。
而秘书的话里话外，都对创始人之一裴洛充满钦佩和崇拜。
温染好奇，多问了几句，对方便透露出更多的信息。
“裴总毕业于Top2，本硕连读期间和盛总一起创立了公司，两三年时间便做到了即将上市的程度。”秘书笑着说。
温染便也一起笑：“你们裴总好厉害啊。”
等逛完了二十一层，秘书完成任务离开，温染第一时间把方润叫了出去。
站在落地窗前，可以将外面尽收眼底，一切看起来都变得渺小而模糊。
温染刚才解开了衬衫扣子，这会儿像是还有些热，又把袖口往上挽了挽，露出一截细瘦的手臂。
方润猜到她要问什么，在对方看完风景转过身来的下一秒便打了个停止的手势。
“我错了我先认，”尽管不想承认，可现在也没办法再掩饰下去，方润神色平静，“就是你想的那样。”
她把三人带来之前就想过这个问题了。
温染是她最好的朋友，虽说她想在成功之前一直瞒着，但发展到这个地步，再狡辩也没劲，不如干脆认了。
好歹，温染也曾经帮她出谋划策过，早些告诉也不妨碍。
被她抢了先，温染一股气憋住，卡了半晌，才忿忿戳了戳方润的额头。
“我的好姐妹，”温染搓了搓脸，“你之前可没告诉我，你想追的姐姐是这种重量级人物。”
方润对暗恋对象一直遮遮掩掩，让温染一度以为她是看上的是哪个步入社会的职场精英。
单是这样的话，虽说阅历比大学生多一些，但也不是不能搞。
然而，任谁能想到，方润一上来就挑战这么高的难度。
温染：“姐妹，你是真的勇。”
裴洛的辉煌履历，说是天之骄子或者天纵奇才完全不为过。
饶是见多识广的温染，也一下子有些被震慑住。
刚才经过总裁办时，对面容冷峻的女人匆匆一瞥，温染便开始犯怵，有种重新见到小学班主任的后怕感。
再回想曾经给方润支的招，温染不免眼前一黑。
方润倒是比较平静，好歹住进裴洛家不短了，该做好的心理建设也已经施工完毕。
加上裴洛时有时无表露出的纵容，小润妹妹最近胆子越来越肥了。
她思忖着，低声说：“其实你说得也很有道理，裴洛姐现在对我就很好。”
温染一脸没听懂：“啊？这她都能咬钩？”
方润不确定点头：“应该是吧。”
不然怎么一点也不阻止她的靠近。
温染又开始心情复杂。
她看了眼还有些懵懵的方润，心里有了某种猜测。
“有没有一种可能，”温染咽了口唾沫，“这位裴总也喜欢你？”
不然，那些拙劣的手段对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到了上市总裁这种地位，还有什么场面是裴洛没见识过的。
方润微微启唇，发了个短促的单音。
温染的话，简单易懂，又没那么简单易懂。
方润像是莫名产生了种近乡情怯的退缩心态，不太相信对方的分析。
虽然裴洛最近一直在纵容她，包容她，方润也只敢认为对方已经没那么疏离抗拒，勉强把她放在了比较重要的位置。
裴洛会喜欢她，这个想法方润有猜测过，但很快就会亲自否定。
还没到那种程度，方润能清楚觉察到。
她回忆了一下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现在看来，似乎略欠成熟，有几分稚嫩的拙笨。
比起增添暧昧和勾撩，更像是小孩子对长辈的耍赖和撒娇。
忽然，方润捕捉到了那一闪而过的念头。
像是明知她已经是个成年人，仍旧拿她当妹妹来宠着。
而那些所谓的暧昧旖旎，则全都是她自己臆想出的。
——裴洛根本没看懂她的心思。
顿时，最近裴洛对她的示好都有了解释，然而方润的脸色却差了下来。
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大错特错。
方润宁肯她从未抛出示好的讯号，也不想看到这样啼笑皆非的场面。
觉察到方润的脸色越来越不妙，温染静了静，才小心翼翼试探：“怎么了？”
方润眉心拧着，少见有些烦躁。
她慢声，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所以说，她还不知道你喜欢她？”
温染大惊小怪地喊道。
走廊拐角里侧，裴洛停下了脚步，眼睛眯起。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Chapter1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