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情劫之回归青楼》永恒的灵魂

84、第八十四章 嗔念

　　她停下话头，又叹了口气才道：“我不该这么说，你的决定自然有自己的理由。我不是那个被陵辱的人，无法体会你的痛苦和煎熬，也没有权利指手画脚左右你的人生。”

　　暮雪站起身来柔声道：“浅墨，你尽管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无论是什么，我不会干预你。只是想提醒你一句，因果循环，天道昭昭，你的每一个决定都能改变自己的人生。那寇贵机关算尽，却没能争取到想要的幸福；你看似受尽欺凌，却得到了最受尊重的人生和爱你的家人。你的未来完全取决于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你要的只不过是出一口气？还是已经拥有的平静生活？还是未知的刺激和体验？你是全然自由的，甚至都不必顾及任何人，包括我在内，都在你的一念之间罢了。”

　　浅墨终于蹲下身子开始抽噎，良久才涩声道：“我如果坚持要报仇，会不会因此而失去你？”

　　暮雪在他的身边坐下，低声道：“不，你无论怎么做，我对你的爱都不会减少。可是我们会不会失去现在的生活却不是由我说了算的，这世间的一切都是能量的流动，你的每个决定都会撼动本来已有的平衡，生活的幸福与否每个人的标准都不一样，但能量的流动一定能带来震荡。因果法则我也无力改变，只能做到无条件的支持你一切的抉择，即便是那个抉择是放弃我，又或是放弃你自己，我也会毫无保留的放你自由。这就是我能够给你的爱，绝不会以世俗的眼光，或是以我自己的好恶影响你的人生抉择。”

　　浅墨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暮雪，目光中又是缱绻又是无奈：“如果没了我，你会怎么样？”

　　暮雪的神情还是那么温柔，看着浅墨微笑不语，一点儿都没有为难的样子。但浅墨却知道与他历经种种挫折的暮雪有多么离不开这份感情，自己没什么事还好，若是真的发生什么不可预测的事情与她分开，她也一定活不下去。可是...浅墨咬咬薄唇，心中仍是十分的不甘。可是要说一定想要看到什么样的结局，却也没有确切的答案。只是心中的郁闷与憋屈实在无处抒发，人一旦处于强大的嗔念下，就无法理智的去分析人生的利弊，就连对暮雪的依恋都减轻了很多，烦闷的只想不顾一切的发泄心中的怨念。

　　暮雪见到他的神情，低叹一声，自觉的从床上取了个靠垫，远远的坐到了房屋角落去，尽量不去干扰浅墨的心情。浅墨呆坐了一会儿，看着暮雪背对着自己缩在墙角，又从怀里拿出自己送她的那方小印慢慢摩挲，心下一软，不由得落下泪来。没办法，自己是暮雪的心魔，暮雪又何尝不是自己的心魔？她对尘世一切贪痴都看得开，却挣脱不了对自己的感情；自己也对谁都狠的下心来，却唯独对她没有办法。一时间百感交集，心下不断地权衡，这一刻想要放下一切执念与暮雪携手远离，下一刻又悲愤的想要不计后果的出了心中那股恶气。又沉默了片刻，浅墨深吸了一口气，哑声道：“我要去跟许小姐说几句话。”

　　暮雪慢慢站起身来，平静地点了点头，什么话都不说就走了出去，在隔壁的门上敲了敲，开门的正是许小姐，见到门外的暮雪有点儿吃惊，随即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不待她说话，暮雪已经低声道：“墨儿...想与你说几句话。”

　　许小姐又惊又喜，有些讪讪地想说点什么，却不好意思说出，见暮雪微微侧身，便从她身边穿过，瞥了一眼暮雪的背影，她尽量有风度的走向旁边的客房。暮雪却不再看后面，转身下楼梯，走向屋外檐下无人的回廊，刚刚靠在墙边，就听见一个怯生生的男子声音道：“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暮雪一愣，回头看时，却是与许小姐随行的白衣男子，想来应该是她的侧夫，忙站直了身体，低头垂目，客客气气地退后一步：“请问你想知道什么？”

　　那男子踌躇了一下，似乎是鼓足了勇气才颤声问道：“你为什么要纵容自己的夫君私会别的女子？他们...曾是未婚夫妻...万一...生出什么心思...”

　　暮雪叹了口气，温言道：“人心若是要变，又岂是能防得住的？这充满变数的人生本就只能顺应，不能强求。”

　　那男子说话的时候都在发抖，明显是极为害怕，却仍然怒道：“你...可以不介意与人分享夫君，他...也可以不顾廉耻去夺取别人的妻主！可是我又做错了什么？要承受这个后果？”

　　暮雪闻言，意外的看了他一眼，还不等她问话，那男子就像下了什么决心一般，扯下了自己的面纱，在阴雨天昏暗的光线下，暮雪看见了他的容貌，也不禁呆在当地。

　　那是一张苍白俊秀的少年脸庞，十分的年轻，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长得并不很惊艳，但眉梢眼角却有五六分像一个人，连脸上的凄苦表情都有那人的模样。

　　暮雪不由的后退一步，见到她吃惊的样子，那少年愤愤地把面纱又复戴起，可能是激动已极，反而冷静下来：“看到了吧？他们分开差不多十二年了，我妻主从未忘情于他，如果他铁了心要勾引她，又将我置于何地？有了正牌的齐墨儿，我这仿冒的只能有一个结局，那就是被发卖与人为奴。凭什么！凭什么他予取予求，我就要承受苦果？”

　　暮雪的嘴里发苦，无法辩解，好一阵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颓然道：“我也无法控制事情的走向，甚至无法决定我自己的命运，我只能向你保证一点，如果你妻主要赶你出门，或者你自己想要离开，我都可以帮助你，无论你想要独身安稳度日还是另寻良人，我会出钱资助你达成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