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坠落[综英美]》骨骼清奇茶树菇

12、chapter 12（捉虫）

　　“我想见你很久了，繁妮。”

　　他望向深渊，“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你不该在这。’

　　深渊深处逐渐浮现出她的身影，是档案里，她死去时的模样。

　　这里是属于斯蒂夫的梦、属于繁妮的噩梦。

　　‘你疯了。’

　　“或许吧。”他自嘲的扯了唇角，他静静地看向远处身染鲜血的少女，“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你了。”

　　‘你难道忘了那位法师说的话。’繁妮站在原地，随着斯蒂夫的脚步而不自觉的往后退。‘再这样你会死。’

　　“人都会死。”斯蒂夫低声说到，他握紧手中的袋子，尖锐的骨头扎在掌心有些许的刺痛，“只不过是早晚而已。”

　　‘可你不是。’繁妮声音僵硬清冷，她抿着唇抬起手在空中一挥，一阵风朝着斯蒂夫吹去，风的阻力让他无法再前行，只好站在原地尝试着控制属于自己的梦境。

　　‘别白费力气了。’繁妮仰头看向他的眼，‘趁现在还没有被我的怨气‘污染’，马上离开这里。’

　　“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

　　‘我们有什么好谈的？’繁妮嗤笑一声，她自认为同斯蒂夫没有什么好说的了，‘那你还想知道什么？我的过去？’

　　斯蒂夫哑然，他只是想单纯的再见她一面，根本没有想过要再同她说什么的问题。

　　他……只不过是想见见她，想看她还好好的活在他的梦境中。

　　‘既然没有什么想问我的，那么请你离开这里。’繁妮后撤几步，她板着脸看着他。‘我不想在这里再见到你。’

　　“……我不知道要如何离开。”

　　‘撒谎。’

　　“是真的。”

　　他的确是不知道要如何从梦境中离开的，可就在刚刚，那尖锐的骨头刺痛掌心时，他似乎是看到了自己卧室的天花板。

　　第一次离开梦境时也是被繁妮刺伤后才得以脱离的，随后都是他自己在繁妮的暗示下离开这里。

　　‘你有再撒谎。’

　　繁妮很确定，这不只是属于斯蒂夫的梦境，更是属于繁妮的噩梦，她控制梦境的能力要比斯蒂夫能轻松些，甚至她做得到把斯蒂夫从梦境中‘驱逐’。

　　可她想让斯蒂夫自己回去。

　　她的确是可以把他从梦中驱逐出去，可斯蒂夫手中有她的遗骨，进入梦境容易的很。

　　况且他也开始尝试着控制梦境，早晚有一天他会成功操控自己的梦，到时候繁妮就再也没有办法再把他从梦中驱逐，甚至还会被他留在梦中，无法离开。

　　‘我想你不希望被其他人发现你拿了我的骨头。’她看了眼斯蒂夫手中紧握着的袋子，‘我可以到其他人的梦中，告知他们你做了什么。’

　　“你在威胁我。”

　　‘是的。’繁妮承认，‘可你能懂我的意思。’

　　她不想让她自己无法控制的怨气再度对他产生影响，繁妮对自己曾经对他造成伤害感到很抱歉，上一次去捉他的手指，也仅仅是想要警告他，却忘记了自己的怨气会不停增长，最终导致他昏迷。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斯蒂夫最初的打算仅仅是想见她一面，想见她完整的模样，而不是噩梦中那浑身染血的模样，“我仅仅是想……见你一面而已。”

　　‘你已经见到了。’

　　繁妮能看的到自己的怨气已经开始朝着斯蒂夫的方向蔓延，她后退几步，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

　　‘离开。’

　　“好。”

　　斯蒂夫虽然看不到那朝他蔓延过去的怨气，可身侧逐渐变得冰冷让他也后知后觉的发现目前的状况。

　　他也后退几步，可目光却一直都放在远处的少女身上，“我马上就走。”

　　右手紧握下，尖锐的骨头刺入掌心，许是她骸骨的缘故，刺入造成了钻心般的疼痛让他从梦境中苏醒。

　　斯蒂夫猛然坐起，右手掌心已经被那尖锐的骨头刺入，他的血已经染红那小小的一块骨头。

　　他垂眸取下那枚骨头，在拿过纸巾擦拭骨头上血液的时候，耳边传来繁妮的低喃。

　　‘骗子。’

　　不骗的话，他大概是没有什么机会再见到她了。

　　他仔细的把骨头上的血迹擦拭干净，再把那骨头装回那袋子中，放进床头柜里一个上锁的小盒子里面。

　　这绝对不能被其他人发现。

　　沉入梦境并没有花费太长时间，他只昏睡了两个小时而已，斯蒂夫至今也没有摸清楚梦境中的时间转换，他只能尽量用最快的速度脱离，防止被人发现。

　　即便是梦境中他没有被繁妮的怨气触碰到，可他依旧是不自觉的冒了一身冷汗，他翻身下床去浴室泡了澡。

　　他很少在浴缸里泡澡，今日许是因为被繁妮怨气影响的关系，他仿佛觉得自己的骨缝正往出泛着冷气。

　　“队长，先生让你去工作间一趟。”

　　“我知道了。”斯蒂夫从浴缸中站起，伸手去拿不远处的浴巾，“告诉他我马上过去。”

　　托尼叫他过去应该是有什么要紧事，他擦干身子换了身衣服后前往托尼的工作间，他原本以为是史蒂芬找到了什么好办法才让老管家叫他过去的。

　　可没想到。

　　“你想说什么？”

　　“你是什么时候从我身上拿走了钥匙。”如果不是娜塔莎把钥匙还了回去，他还不知道呢，“你是不是去了那间房。”

　　比起同他隐藏，还不如直白的告诉他，他就是去了，总比被他来回盘问，最终发现他取走了那骨头好。

　　“嗯，我去了。”

　　“你真是……”

　　“我疯了。”

　　“……”

　　一口气压在喉咙里的托尼翻了个白眼，他环胸靠在座椅里不太想理他，虽然他承认了自己做的事，可他还是觉得斯蒂夫隐瞒了什么。

　　可他想不出。

　　“抱歉。”斯蒂夫扯了下唇角，“我只是想去看一下而已，我没有做出格的事。”

　　是完全做了出格的事。

　　“你最好是这样。”托尼轻哼一声，他把巴里发过来的信息投放在空中让他看，“他正尝试着如何去那边的时空，他说用不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应该能够成功的。”

　　“好。”

　　“你看起来有些不太正常。”

　　斯蒂夫看起来太过冷静，这让他总觉得有什么事脱离了他们的掌控，可他不知道究竟是何事。

　　“哪里不正常？”斯蒂夫一愣，“你是觉得我会喜极而泣并且抱着你转圈圈？”

　　托尼:？

　　“这是什么恶心的想法。”托尼一脸嫌弃的看着他，“好了，你没有任何问题，有问题的是我，我居然会问你这么愚蠢的问题。”

　　“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回去了。”

　　“赶紧走吧。”托尼摆摆手，他能感觉到斯蒂夫的不对劲，却说不出哪里不对劲，知晓一切的老管家无法说出之前的事，他只能不停的去猜。

　　回到房间的斯蒂夫重新躺在床上，离吃晚饭的时间还差的远，虽说已经‘睡了’一会儿，可身体上的疲惫却完全没有得到解除。

　　他想回房间再休息一会儿。

　　躺下时他还在想，会不会再次见到繁妮，可这次并没有如他所愿，闭上眼的瞬间他便沉睡过去，甚至睡过了晚饭时间，导致其他人都聚集在斯蒂夫的房间，以为他又被繁妮的怨气缠住。

　　“你们……干什么。”

　　被迫叫醒的斯蒂夫按着有些酸痛的额角，脸上还有着些许的疲惫，“有事？”

　　“无事。”

　　史蒂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只是想确定你有没有做什么危险的事。”

　　“如果你指的是我睡觉的话，那我的确是再做‘危险的事’。”

　　他看起来太坦荡，这倒是让他们不知道再问什么。

　　“如果可以的话，你们别站在我床边，用这副表情看着我，”斯蒂夫一脸一言难尽，“你们这副样子让我很不舒服。”

　　“像是再做遗体告别仪式？”

　　斯蒂夫:……？

　　“嘴上积德。”

　　他嘴角微抽，最后的这点睡意也被这帮家伙驱散，斯蒂夫虽然没有起床气，可睁开眼得队友围着不说，还一副审问犯人的姿态还是让他有些不爽的。

　　当然，这不爽里也掺杂着些许的慌张。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想我应该去吃个晚餐。”

　　“你的那份我用保鲜膜包好放进了冰箱。”娜塔莎递给他一杯水，“热一下就可以吃了。”

　　“谢谢。”

　　他一饮而尽，把水杯放下后直视着娜塔莎的眸子，“你们还要在我房间待多久？”

　　“我们现在就走。”巴顿笑着说，“你今天的活动量要比平时少很多。”

　　“嗯，我打算饭后散步，”他看了一眼他们，开口邀约，“要不要一起？”

　　“算了。”托尼摆摆手，“我忙得很，你自己去。”

　　斯蒂夫点头，从他们当中穿过，出了门径直走向厨房去热属于自己的那份晚餐。

　　过了许久。

　　“你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吗。”

　　娜塔莎摇摇头，作为优秀的特工，她并没有发现斯蒂夫有任何撒谎的地方，或者说他撒谎的‘功力’要比以前高了太多。

　　“或许是我们多心了。”

　　“但愿如此，”史蒂芬看了下坐在餐桌享用晚餐的斯蒂夫，“最好是我们多心了。”

　　可他依旧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

　　坐在餐桌享用晚餐的斯蒂夫垂眸，叉子一直戳着盘子里那跟芦笋。

　　他能感觉到卧室里那好几股赤‖=‖果‖=‖果‖=‖的视线，第一次成功的把他们糊弄过去也是相当的不容易。

　　或者说这次撒谎没被发现是因为他们并没有什么证据能够确保他撒了谎。

　　但愿托尼没有去问老管家他做的事。

　　斯蒂夫的确是拥有复仇者基地的全部权限，可托尼作为老管家的设计者，他所拥有的权限要比他们所有人的都要更高一些。

　　托尼还没有想到要问老管家这种事，可这种不确定因素不一定哪一天就会‘爆发’，斯蒂夫希望在他们发现之前，他能够把繁妮的过去全部‘见证’到，并且可以直接前往另一时空，抓捕那这家伙。

　　也算是了却繁妮的一桩心愿，也能让她安心的离开这个世界。

　　“你们不是说，不想同我一起散步。”

　　被巴顿和彼得·帕克夹在中间的斯蒂夫就像‘一座高山’，他看了眼一脸尴尬的彼得·帕克，几乎是瞬间就明白过来他们两人的用意。

　　如果说斯蒂夫撒谎的功力是倒数第二的话，那倒数第一绝对是彼得·帕克，他们年轻的蜘蛛侠先生。

　　刚刚从中城高中毕业的他现在终于不用再被队友们限制出外勤的次数，可依旧要老实些，临时被钢铁侠要求出来观察美国队长的夜间散步大男孩还是有些慌乱又迷茫的。

　　站在他对面的巴顿扶额，他虽然知晓彼得不会撒谎，却没想到他居然能把所有的问题都摆在脸上。

　　早知道就把他丢在基地，拽着娜塔莎一起出来了。

　　斯蒂夫忍着笑轻咳一声，“好了，那么走吧。”

　　一路上他们三人一句话都没有讲，彼得也曾尝试着同斯蒂夫说些什么，可斯蒂夫深深望向他的目光看起来可怕的很。

　　给他一种询问他考试成绩为何没有合格的可怕家长的感觉。

　　虽然他成绩优异，从来不知道考试不合格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你们想问什么。”

　　斯蒂夫实在是受不了他们两人若有若无的目光，“从我晚上起来，你们就一直这样，我不值得你们信任？”

　　“我们只是在担心你，队长。”巴顿说的这是实话，他们虽然也很在意繁妮的事，可终归不能让斯蒂夫再度遇险，“我们可没有不信任你的意思。”

　　“我知道。”他捏着眉心，“我想，你们也能够理解我。”

　　“当然理解。”

　　如果梦见繁妮的不是斯蒂夫，而是队里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大家都会这样做的。

　　甚至有可能比斯蒂夫还要严重些。

　　娜塔莎有说过的，如果是她梦见这种事，她绝对不会让那夫妇二人以及她生父好过，就算不能够杀了他们，也会让他们三人付出代价。

　　“可我们也一样你也能够理解我们。”巴顿轻叹一声，“意气用事可没有办法解决问题，你是最清楚的。”

　　“我知道。”斯蒂夫看向远处的秋千，“我会忍耐到前往那个时空。”

　　“我不会放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