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日而行》花朝渡一

1、人间地狱

　　“姓房的，你给我住手！你都打水多少回了？”
　　“臭娘们，你给我闭嘴，谁叫你跟我生了个女孩，我看你这个肚子再给我生个女儿我不吧他掐死了我警告你！”
　　满身伤痕唯唯诺诺的已经分不清是男是女，浑身乱糟糟的，坐在阴暗的角落一双颤抖的手，捂住耳朵。隐隐诺诺好像在诉说着什么，在吵闹中只能依稀的听到几个字。“别、别打了，爸爸不要、不要打妈妈我错了我错了……”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长达12年，哪个曾经活泼开朗的母亲，也抑郁了起来。一个看似要拯救这对母女的儿子降临。可他们没想到的是，名叫房威壮的野兽。更加变本加厉的抽打。
　　“是弟弟吗？”一直处于阴暗的小水，彷佛见到了光一样，满眼希望的看着襁褓之中的弟弟。
　　让小房水恐惧的声音再次来临…
　　“滚开，谁让你碰她的，一身臭气，传染了怎么办？”“恶魔”一把推开了消瘦的女孩。”
　　另一面彷佛人间天堂
　　“我的宝贝儿子，这么好看，脸滑滑的真可爱！你啊，想要什么爸爸都给你买，我的大乖，我想想叫什么呢……堇豪，希望你啊能出人头地…，爸爸爱你。”
　　爱是什么，小房水重来没听过这个词。她多么希望父亲能亲口为她真心的说一次。
　　躺在病床上虚弱的妈妈，看到这一幕更加虚弱，惨白的脸庞，有气无力的声音，在这个恶魔般的家庭若隐若无。想起当初生房水时，他是多么认真仔细的照顾她，当出生的时候一切都变了，变的那么陌生。她的名字也仅仅因为当天下起了雨叫做房水。如今一个儿子，两个名字，两种态度。她的心早就死了。回忆起当初，大学校园，人人羡慕的情侣步入婚姻。多么美好，谁又能想到，这对模范情侣怎么会家暴，毒打妻子和不像人一样的女儿呢？她想过自杀，可她不能这么自私，她走了，那个姓房的恶魔只会把对她的抽打，进一步施加到她的女儿身上。女儿在这个家无依无靠。她唯一的心愿能把女儿送出去，姓房的恶魔，早早死去。
　　转眼，堇豪长大了，也许是遗传，也可能是受人面兽心父亲的影响，他不知不觉的模仿父亲的行为，变本加厉的对待小房水。让她加剧这种悲催的经历。
　　不知为何，学校里的黑势力发现了房水，觉得她是个有意思的玩物。欺凌她，玩弄她。雪上加霜的对待小房水。小房水并没有反抗，因为她知道，即使她反抗父亲知道她在外面惹事，不会给她好脸色看，母亲也会因此受到牵连。她是能选择最下的办法，忍。她以为忍一忍这件事也许就过去了。
　　这天小水中午吃完饭，被强拖拽着到了角落，她们踹他，左一脚右一脚，丝毫没有停下的意识。此时她们转动了手腕，小水瞪大了眼睛不要不要，她的父亲看到了肯定会打她。她求她们停手。而施暴者如同装聋的哑巴，“啪”一个耳光落下了本就不细腻的脸庞上，仅剩一点白净的脸也被打的肿红。
　　“这小废物真有意思。是啊，这个玩物想要一直拥有呢。”
　　撕的一声，她们扒下了她的衣服，“不要不要，我求你们你让我干什么都行，不要拍不要…”软糯的反抗声销声匿迹，小房水的手臂停止了与她们拉扯，她放弃了。她知道仅凭她一人是完全做不到对抗她们的。她选择了顺从。咔咔，刺耳的拍照声，“不交钱，照片可不止我们看了。”
　　一声一声扎进她的耳朵里，她现在多么希望她自己是一个聋子。一个睡意惺忪的少年走来，随手将外套撇到了她赤裸充满伤痕的身体上。“钱在这，以后别找她麻烦。这种亏心事少做，报应迟早会来的。”
　　少年走到她的耳边说：只有无能不做反抗的人才会被欺负，被一直欺负……”他走了带着一道曙光走了带着一道光走。那个背影房水永远不会忘记。
　　自从这件事过后，小房水没有被那些人欺负了，但她还是不敢反抗自己的父亲…
　　与往常看似相同又不同的一天，父亲照例拿听酒，唯一与往常不同的是今个可是堇豪的生日。桌子上是小房水从来没有尝过的。对于她来说是一些从未吃过的新鲜。而对于堇豪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
　　“爸爸祝你以后肯定发大财！你瞅瞅，你瞅瞅，我这儿子帅不帅，多英俊。”
　　这些字眼对于年幼的她，虽然什么也不懂，但父亲却从未对她说过。这些字眼一针针的压着小房水，更刺痛她母亲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小房水呢？她的生日只不过潦草一过。钱呢？不过是全用在满地的酒瓶子上了。
　　小房水也不敢说什么，说错一个字，她就得挨打。挨鞭子抽。更是一针一针刺在母亲的心里。
　　厨房里喷发出一股香喷喷的味道。
　　“瞧瞧，这是什么？看着香不香，这可是新鲜出炉的红烧肉呦。儿子，快尝尝一会凉了可不好吃了。”
　　小房水漏出渴望的眼神，嘴里支支吾吾的想说什么。但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母亲知道，小房水从未吃过也从未见过。她想吃。而这次也只是碰巧门开着，在阴暗的房间里，唯一透出光的地方，是父亲和弟弟其乐融融，彷佛天堂和地狱。一个家庭，却过着两种完全不同的生活。
　　她虽然小，但她的内心是痛苦的。她渴望爱。渴望父爱。
　　躲在门后面，看着爸爸和弟弟吃着新鲜玩意。
　　她冲了出去，父亲和弟弟都惊到了，她想伸手夹一块肉递给母亲。父亲拿起一听酒瓶用力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