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十七》朱流照

3、第 3 章

　　宫中立刻轰轰烈烈准备起大婚来。
　　与此同时，宫中开始发生怪事，接二连三的死了好几个宫女，都是被开膛破肚，死相极惨。
　　宫中有妖孽。流言迅速流传开。
　　龙十七本该去捉妖，可是现下她忙着拿自己的龙气给楚澈疗伤，损耗有点大，竟是捕捉不到妖在何处。

　　忽然一日，一群人趁楚澈不在之时，打翻了侍卫，冲到了她面前。
　　龙十七看看，还都是楚澈最亲近的文臣武将。
　　只是多了一个陌生的面孔，一个道士打扮的人。
　　不，他不是人，是妖。
　　“她是妖！”这妖却指着她，反咬一口。

　　臣子们对她怒目以对，却对妖恭恭敬敬：“还请沧明道长速速做法，莫要让这妖再迷惑太子殿下！”
　　龙十七不禁被逗笑了：“你敢对我做法？好大的胆子。”
　　“妖孽速速受死！”那妖装模作样地施法，向她抛出所谓的法器。

　　龙十七不屑地伸手去拍。不曾想，甫一接触，那原看着毫无灵力的法器，竟然光芒大作。
　　龙十七目瞪口呆，看着自己的身体在这光芒中化作虚无，变回一片鳞片。须臾，又幻化成一只狐狸。
　　“那妖，已灰飞烟灭！”那妖抓起死狐狸，得意洋洋地道。

　　你才该灰飞烟灭！回归本体的龙十七在云端之上愤愤看着他，很想下去一爪子把他拍碎。
　　可是不可以当着人暴露真身动用法力的。
　　等你落单了再说。龙十七磨牙霍霍。

　　楚澈回来了。
　　“殿下，那女子，当真是妖孽！臣等是为了陛下好！哪怕殿下赐死臣等，臣等也亦无怨无悔！”臣子们指着那死狐狸，喋喋不休地试图说服楚澈。
　　楚澈这些天刚恢复了两分血色的脸此时苍白的可怕。

　　“把她还给我，还给我！”他拔剑，刺向那妖：“我不管她是人是妖，我只要她！”
　　臣子们一起拦在前面：“殿下，求殿下清醒些吧！”
　　妖趁机施术把他定住。“太子殿下已为妖孽迷惑心神，须得贫道做法为殿下驱邪。”他说。

　　他把楚澈关入大殿中，众臣子都等候在外。
　　“据说，吃了你的心，就能化龙？”他屈指抓向楚澈心口。那五指，已然变成狰狞利爪。
　　“休得猖狂！”龙十七再忍耐不住，天规戒律也顾不得了，凭空出现一爪子把妖拍成两段。一颗硕大蛇头骨碌碌滚出好远。
　　她转身给楚澈解开定身术。
　　楚澈楞楞地看着她。

　　龙十七看看自己：此时她真身自然变化人形，却是与王玉不一样的，头上还顶着两只小小龙角。
　　“那什么，吾乃护国神龙，见这妖孽害你，故而显灵相助。” 她想须得跟楚澈解释一下，免得吓到他。

　　楚澈却冲上来一把将她拉入怀中：“你没有死，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
　　咦，他认出了自己？自己真身人形与王玉也不是很像啊。
　　“你，你认错人了，我不是王玉。”龙十七心虚地道。

　　“我没有认错我没有认错，就是你，”楚澈把她抱的愈发紧：“不管你是王玉，还是肖羽，还是小鱼儿，还是陆钰，还是小芋头，你就是你！”
　　“啊，你，你怎知道的？”龙十七震惊了：“我明明幻化的很认真，每个人都长的不一样呀。”

　　楚澈纵然因大惊大喜浑身还颤抖不止，却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这个小傻瓜，每次起名字都要有个玉字，更别提每次都是力大无比，每次都最爱吃藕粉，每次打的蝴蝶结都一个样子，每次我受伤了都要舔一舔……”
　　他笑着笑着，声音却又哽咽起来：“简直除了模样之外，哪里都一样，你有用心在装吗？”

　　“我有啊。”龙十七自己也不好意思起来：“只是没想到原来装的这么不像。呃，你从什么时候看穿我伪装的，是肖羽那时候么？”
　　楚澈又剧烈颤了一下，慢慢放开她，与她四目相对。

　　“肖羽……那杯酒是我下的毒。你一定看穿了是不是？所以你恨我，离开了我这么多年，是不是？”他紧张地问。
　　不等龙十七回答，他急急又道：“你恨我也是该当的。我原在小鱼儿时候，就怀疑你与先前的陆钰，小芋头是不是一个人。后来小鱼儿也死了，肖羽出现了，我就更加确信了。我，我在你是小鱼儿时候，就想娶你。可是肖羽是男子……我那时候心里面跟在油锅里滚似的，可你这小傻瓜，什么都不知道，还要往我身前凑往我心里钻……我实在没法子，我想若是你死了再重新回来，许就变回女子了，所以我……”
　　他声音哽咽的实在说不下去。

　　“呀，我这次差点又想变成男子呢。”龙十七惊讶道：“因为装大夫的话，世上的大夫多是男的。若是我又变成男子，你……”

　　“这次便是你变成男子，我也不管不顾了，我要与你在一起，一辈子在一起！”楚澈不容她说完便道：“你可知道你不在我身边这五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分明你以前每次离开我，过几个月便会重新出现，这次却整整隔了五年……我每一天每一刻，都被悔痛吞噬着，我怕你真的死了，也怕你没死只是不肯原谅我再不回来……整整五年，我都快等不下去了，你再不回来，再不回来我亦不想独活于世……玉儿，你原谅我好不好，你即回来了，是不是已经原谅我了？”
　　他的泪落了下来。

　　“我没有恨你呀。”龙十七忙伸手给他擦拭：“肖羽什么的，都是幻象，死了之后先前的事我便不大放在心上了。我离开五年，不是因为不原谅你，是因为，我睡觉睡过头了，一觉睡了五年，一醒这不就赶忙来找你了。”
　　“当真？睡了五年？”楚澈脸上不禁露出一个笑。

　　“你看你，又哭又笑的，还跟你三岁那时候似的。”龙十七也忍不住笑了。
　　楚澈却瞪圆了眼：“我三岁时候？我三岁时候你也在的？”
　　“在的呀，”龙十七点点头：“雨姑姑也是我啊。哦，那时候你太小了，许是不记得雨姑姑了。”
　　楚澈伸手捂眼：“雨姑姑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