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女的白月光》爱吃西多士

20、第 20 章

　　林夏因为中考成绩优异，作为特招生进入高中，免除三年学费。
　　其实我也样样以林夏为榜样，但我这资质实在无法与她并肩，中考成绩差的没眼看，根本上不了任何一间高中的公办班，我本想选个中专混混日子就算了，但我爸妈说我年纪小非要我再读个三年高中，于是向亲戚们借了点钱供我上学，一学期一万多，其实我挺不乐意的，但拗不过他们两个，同时我也舍不得离开林夏。
　　我这种成绩当然不可能和她同班，但我们依旧是最好的朋友。
　　上了高中，特别是高二下学期开始，她变了很多，我是指她的外貌，虽然留着学校统一的齐肩短发，但皮肤白皙透亮，明眸皓齿，五官越发精致，和初一那个假小子对比简直脱胎换骨。
　　长得好看，成绩又好，自然吸引很多男生的注意，但唯一不变的是，她身边始终跟着我这个身材肥胖，脑子不怎么灵光的人。
　　当时有八卦流言中伤我们，说我们早恋，甚至还有高年级的学长带人威胁我叫我离她远点。
　　流言越演越凶，我成了学校公认的癞蛤蟆，这些话题给我带来了困扰，毕竟我也才十几岁，没有那么强大的力量抵抗流言蜚语，所以，我下意识地避开她。
　　我并不是讨厌她，相反，恰恰是因为我对她的确存在着流言里所描述地那种喜欢，她成绩好，又这么漂亮，而且不嫌弃我，把我当成唯一的朋友，我一个情窦初开的小胖男孩怎么可能不心动！
　　虽然我心里清楚，她几乎不可能是因为爱情靠近我，但我依旧抱着些幻想，为几乎两个字找点偏差。
　　她会不会也喜欢我呢？
　　就为了这点可能，我几乎寝食难安，为此还有些害怕面对她。
　　高中物理有一章关于重力的内容，我记得那天秃顶的物理老师讲的口沫横飞龙飞凤舞，但我却不合时宜地看着他的脸，思绪翻篇。
　　都说烂泥扶不上墙，其实也不一定，在失重的状态下就可以。
　　我遇到林夏之后常常会出现失重的感觉，生怕自己一丁点的重量带给她多余的困扰。
　　我也曾试着通过努力变得和她一样优秀，和她考一样的大学，但这终究只是幻想，就像失重的情况不会在地球出现一样，我也做不到一飞冲天。我说了，我真的挺没用的，从小到大都是如此，什么都做不好，心也懒手也慢，头脑像团浆糊。
　　在好几次我明显躲着她之后，她有些生气地站在学校门口等我放学，看到我之后又沉着脸往前走，我急忙跟上去，想解释些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头，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她身后乱转。
　　她忽然停住脚步，我也跟着停下。
　　她回头质问我：“你是不是有其他好朋友了？”
　　我咽了口唾沫，说：“没有。”
　　她盯着我，转念似的略一停顿，又问：“那你不会真的喜欢我吧。”
　　我仓促的摇头。
　　风有些大，吹乱她的头发，她看着我窘迫不安的样子，手指随意插入头发往后一拨，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弯弯的眉毛。
　　“我们还是不是最好的朋友？”
　　我重重地点头。
　　她这才缓了脸色，淡淡地道：“不要喜欢我，否则，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不知为何，听到这样拒绝的话，我并没有意想之中的难过，相反还有些解脱的感觉，带着点疲惫，压制住这段时间升的细碎杂念，对她点点头，她似乎很开心，对我扬一下巴，“走，带你去吃好吃的。”
　　每次她这么说我都有点受宠若惊，毕竟她是个对自己极其小气的人，但偶尔对我比对她自己还大方。

　　自从那次说开以后，我们更加无话不谈，同时也知道了她和皓宇哥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一个姓林，一个姓陈。
　　我好奇问她：“你们是怎么走到一起，变成兄妹的？”
　　她显然不想多谈，敷衍我一句：“缘分。”
　　我自然也就没有再问。
　　但自从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不知怎的，我看待她和她哥的关系渐渐地就朝着不寻常的方向感受。
　　高二暑假我通过了人生唯一一次及格考试——机动车驾驶员考试，林夏比我还开心，拉着我和她哥在茶餐厅庆祝。
　　每当我们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林夏就格外活泼，时不时逗我，又时不时拉着她哥一起教育我要好好学习。
　　我说看书就打瞌睡，还傻愣愣地问皓宇哥有没有什么药可以治看书打瞌睡。
　　皓宇哥只是笑，安慰我说健康快乐最重要，不一定要考上重本大学，读大专也可以，只要有一技之长能照顾好自己就不错了。
　　皓宇哥这话听着真舒服，我一点也没有因为被大人们长期灌输的天生愚笨给刺激到。
　　当时的气氛十分融洽，后面还聊了些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只是饭才吃了一半，皓宇哥接了个电话，就跟我们说“敏敏有事，要回去一趟。”
　　那个叫敏敏的是皓宇哥女朋友。
　　他跟我们说抱歉，还叫我送小夏回学校，我点头之后，他便起身离开。
　　坐在我对面的小夏保持坐着的姿势，筷子的一头插在面条里，目光透过餐厅落地窗追随着她哥哥的背影而去，从我这个角度看去，她咬着嘴唇的那半张脸像极了正发怒的小猫，可一回头，看着我的时候眼神忽然一变，竟变成兔子的模样。
　　呃........她.......不会喜欢皓宇哥吧？
　　我当时莫名地冒出这样的想法，但我自嘲自己没有谈过恋爱，看法估计有失偏颇，也就没有多想。
　　但是，她对皓宇哥的情绪表达还是超出我对普通兄妹的看法。
　　那天是星期六晚上九点多，她呆在我家小饭馆里迟迟不肯离去。
　　我看着她手机接连响起通话铃声，忍不住问：“不接吗？”
　　她赌气一般回道：“不接！我要让他也感受一下失去的感觉。”
　　从她只言片语中我大概知道皓宇哥在这天选择陪他女朋友而忽略她。哎，虽然说她无父无母又无家可归挺可怜的，但皓宇哥也有自己私人空间，不可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陪着她吧。
　　没过多久，皓宇哥的电话打到我手机上，她看了一眼我手机上的名字，也没说话。
　　我试着接通电话，就在我支支吾吾犹豫着该不该说出去的时候，她忽然对着我大喊：“杨明生，你在跟谁讲话？！”
　　那音量毫不保留地传入电话，皓宇哥听的一清二楚，瞬间明了，“你帮我看着她，我现在过去接她。”
　　我知道她是故意的，故意让她哥哥知道她的位置。
　　我轻轻叹口气，虽然她嘴上说不见，却一直焦急地往外看，生怕她哥哥不来找她。
　　其实她如果想躲，我这里是最最容易被发现的场所。
　　不得不说，她这个人，明明自己才是最害怕失去的人。
　　二十几分钟后，他哥哥赶过来。
　　他看到我和林夏并没有生气，反而有些愧疚地摸摸林夏的头，弯着腰逗弄她：“别生气了好不好，哥带你去吃烧烤怎么样？”
　　林夏瞬间变回明媚的一张脸，抿嘴笑着问我：“杨明生，要不要一起去？”
　　我心中有鬼地朝皓宇哥和林夏看过去，又低下头扭捏拒绝：“我还饱着你，你们去吧。”
　　她耸耸肩，跟着他哥往街道尽头走去。
　　我看着他们身后的影子，心里忽然有种莫名的失落。
　　他们依靠地这么近，亲密地一点我的位置都没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