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睚眦，在线直播荒野求生》火烧猫尾巴了

46、第十八章 历史的又一面

　　身为圣教三长老，卫因早就听说过名为燕冲渊的几个人在营榫城的“壮举”。

　　但听说过，和亲眼见到，完全是两个概念。

　　在看着荆别喵乖乖巧巧的蹲在燕冲渊肩膀上舔爪爪的时候，卫因仍然对不久前见到的血色漫天心有余悸。

　　仿佛能从荆别喵的每一个爪尖底下看见一个个被撕裂的亡魂——尽管荆别喵不久前撕碎的机器人并没有血肉，也无所谓灵魂。

　　以至于有一瞬间卫因在想，找到这几个人合作是不是与虎谋皮。

　　但很快，卫因就把这个念头抛诸脑后。毕竟还有更重要的事摆在眼前，是他们必须去做的。

　　此时，燕冲渊跟着卫因身处海枢城外一千多米远的一处地宫。

　　地宫当年建造的时候理应是富丽堂皇的，一层层的金砖不要钱似的往墙上地上贴。哪怕在地下没有阳光，彩绘玻璃也被充斥着整个空间的灯光映照得灿烂。

　　但如今，寥寥的人一个个都阴云罩顶，颓丧与悲哀笼罩，连带着地宫也跟着空旷的压抑。

　　燕冲渊的面前的高背椅上坐着三个人，穿着同款的海蓝色袍子。他们身后列站着的十几个人则是白袍，仅仅领口镶边有所不同。

　　按照卫因的说法，目前在燕冲渊面前的，就是圣主座下圣教中的全部人员了。

　　三位长老，十七名法师。

　　也是目前青鼎虚世界里全部的法师。

　　跟传闻里可以与机器人分权而立，执掌一半世界威风凛凛的圣教法师不说近似，可以说截然不同。

　　用燕冲渊直播间观众的弹幕来说就是——【落魄得有点可怜呢。】

　　【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啊！】

　　【想想之前还被荆别喵挠了满脸花，还不敢吱声谴责，突然对他们有一丢丢同情呢~】

　　【醒醒，前面的姐妹，他们是反派来的！】

　　【话说，这真的是反派吗？还有比他们更惨的反派了吗？】

　　【按照之前梁鼎虚世界的情况来看，作为统治阶级的原住民是反派来的。毕竟我渊和小荆哥要拿走人家当命根子的鼎……】

　　【等等，前面的。这么说的话难道反派不应该是我渊和小荆哥吗？】

　　【豁然开朗！原来我渊拿的是反派剧本！那我就安心了！】

　　弹幕闹哄哄的吵得燕冲渊眼睛疼。但其中有些内容还是对的。

　　“我对你们的现状没兴趣。”燕冲渊打断了卫因滔滔不绝的讲述圣教多么落魄的状况，“要么说你们到底要做什么，要么我就不奉陪了。”

　　卫因一句话被梗在喉咙里，差点呛回去。

　　“我们需要圣女！”眼看燕冲渊转头就要走，卫因赶紧说出来，“叶亦，这位小姑娘，就是我们的圣女！”

　　叶亦听见了卫因语气中的狂热，不禁往燕冲渊身后躲。

　　燕冲渊瞥了用自己藏住半身的叶亦，脚下没动，声音冷凝：“怎么判断叶亦是圣女，你们怎么个需要法？”

　　卫因有些迟疑。

　　“说！”燕冲渊的声音如金戈交鸣，锐利的斩进对面二十个人的脑中。

　　二十个人无不感觉眼前一黑，头痛欲裂，眩晕袭来。法力弱的几个直接七窍流血。

　　燕冲渊控制得很好，就是让他们难受一下，最多破了点毛细血管，倒也没真让他们受伤。

　　卫因再也不敢怠慢，直接一口气把话说明白。

　　当初的机器人变革，圣主最初想做得仅仅是平权。因此他支持机器人，想要达到的也只是机器人和人类共治。

　　在最初，这个世界是曾经达成过圣主的理想的。

　　但很快，圣主的身体没有原因的衰落，身上的法力仿佛被抽走了似的，一天比一天减少。

　　不仅仅是圣主，所有的高阶法师都面临着这样的情况。原本大家还在想着怎么解决，直到有一天当时的圣教教宗，作为圣主之外法力最强的人类，爆体而亡。

　　再也没人敢尽力修习法术，生怕落得与教宗一样的下场。

　　但教宗的死亡仅仅是个开始，越来越多的高阶法师们在修习法术到达一定程度时爆炸。

　　这似乎是个不可逆的状态，让所有的法师战战兢兢。

　　于是法师越来越少，仅剩的法师们也不敢修习到高阶。

　　而机器人，则趁着圣主虚弱法师衰落的时候慢慢抢走原本属于圣主和法师们的权力，彻底占据了这个世界的统治主导地位。

　　一百年前，圣主也沉睡了。

　　法师们彻底成了丧家犬，连表面的光鲜都维持不住，只能像黑户们那样藏在城外的地下，以避免被机器人发现。

　　圣主沉睡前最后的嘱咐就是找到“圣女”。

　　“所谓圣女，并不是特定的人，而是具备水系和木系法力的法师。”卫因解释，“这个世界被机器人统治，生态被严重破坏，植物几乎寸草不生。以至于到了后来，我们人类之中再也无法孕育出具备木系法力的孩子。”

　　卫因望着叶亦苦笑：“木系有多么重要，你们这些年轻人可能不懂。但我们曾经在圣主的典籍里看到过对上古的描写。处处都是绿色，处处都是生机。那是现在的人们无法想象的美好时代。”

　　燕冲渊没想纠正卫因对于年龄的错误认知，他更是非常了解上古时代到底是怎样一个时代——绝非卫因以为的那么好，尤其对于人类来说。

　　“缺少木系，本来也无法达成五行平衡。”燕冲渊只是说，“五行失衡，世界也维持不了太久，早晚要面临倾覆之危。”

　　现在的青鼎虚世界就正在即将崩溃的边缘，不然也不会出现覆盖在琴岛上方的腐蚀雨。

　　卫因听燕冲渊说的理论，眼睛都亮了：“你果然懂得更多！难怪法力那么强！”

　　“水系呢？”燕冲渊没理卫因的彩虹屁，直指问题所在，“你就是水系的灵力，不仅仅是你，你们之中有一半都是水系灵力，叶亦的水系灵力对你们来说有什么特别之处？”

　　叶亦的木系灵力很微弱，她的水系灵力更强。按照叶亦的天赋，她确实可以修行得比眼前这二十个法师更厉害。

　　但这不是叶亦被奉为圣女的理由。

　　“不是普通的水，而是净化之水。”卫因还没从燕冲渊可以直接看穿他们的法力的震惊里挣出来，就生怕惹了这位的不快，赶紧回答，连脑子都没敢过，“我们的水系，都不纯。”

　　燕冲渊垂眸，忽然闪身，来到卫因面前，一把抓住卫因的手腕。

　　卫因早就不敢再对燕冲渊的本事有任何质疑，学会了乖乖听话。僵直着手臂让燕冲渊把灵力探入自己的静脉。

　　荆别喵对燕冲渊的独占欲哪能允许看见燕冲渊抓别人的手腕？抬爪就奔卫因的脸。

　　卫因躲都不敢躲，都已经拼着另外半张脸也要被挠花了，没想到竟然荆别喵的爪尖即将触到他的眼珠的时候顿住了。

　　燕冲渊拎着荆别喵的后脖颈就揣进兜里，没让荆别喵捣乱。

　　一探之下，燕冲渊就对卫因的水系灵力有了清晰的认识：“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