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亲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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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这么急？”成凌宇跟在她旁边一起跑。
“不知道，但陈姐能主动跟我打电话，就不是小事。”
“那为什么我也要去？”成凌宇满脸不解。
“因为她说要把你带过去。”
“哦。”
他俩也不愧是参加过田径队的，跑起步来丝毫不喘，不过十分钟就到了办公室。
她敲敲门，和成凌宇一起进去。
办公室人很多，她看到还愣了下，一半的老师都在这，见他俩进来，突然安静了。
“来了？快过来！”陈姐拿着几张白纸对他俩挥手。
他俩乖乖走过去。
“是这样的，明天市领导要来检查，需要两个品学兼优且外表较好的学生做介绍，迫在眉睫，只好把你俩叫来，这是文件。”她伸手把几张纸分成两份，递给他俩。
“你俩把内容看一下，熟悉一下，可以先提前排练，防止明天出差错。”
高茴虽然不爱做这类事情，但既然已经这样，只好认真对待，她扫描几眼：“需要我们做什么？”
陈姐没来得及接话，1班班主任老周走过来拍拍成凌宇的肩膀，“就是带领领导走一圈，然后通过你俩的视角介绍这个学校的学习情况和风气，很简单的，用不了多长时间。”
他俩无声对视一眼。
“有什么要求？”成凌宇问。
“没什么要求，你俩穿好校服，仪容仪表干净整洁就可以，口红别跟现在一样涂的跟吃了小孩似的就行。”陈姐暗示高茴。
“行，还有别的事情吗？”
“有，”陈姐把她拉到一边，“这次考试有一部分卷子已经阅出来了，你的成绩属于前十，就差今天的了，胜算很大，回家后和你家长说好，把自己的东西整理一下，我知道你不爱大动干戈，所以最好明天早上就清好，方便搬走。”
高茴点点头，“成。”
她回头，成凌宇正在和周雄谈话，周雄见陈娇说完，也不再废话，做个手势把他俩打发出去了。
两人站在楼梯口。
“荣幸吗？”高茴问。
“荣幸。”
“高兴吗？”
“高兴。”
“那你说个能让你难过的事情吧，我想看你哭。”
成凌宇猛地转头，“你这是什么癖好？”
“S的癖好。”她面无表情。
成凌宇离她远了些。
这信息量有点大。
他悄悄在脑袋里想了十八式，静静冒上来，又被他默默摁下去。
有点危险啊，成凌宇同·志。
早上高茴还在睡梦中，陈娇一个电话打过来，“还睡觉呢？还不起来！捯饬捯饬自己，快到学校来！”
她听完这句火急火燎的话，睁开迷糊的双眼，屏幕上5:30的显示不由得让她恼火一下。
这他妈的，至于起这么早吗？
领导不至于也起这么早吧！
虽然心里骂了不少，但还是乖乖起床，画个淡妆，跑到学校。
门口的横幅浮夸到让她无语，校道上用小支架摆着的“荣誉介绍”更是让她不知从何说起。
陈姐在门口看见她，笑脸展开，在她脸上跟戴上了面具似的，一直笑到她走到面前，“成凌宇呢？”
高茴低头回完成凌宇，抬头接到，“校门口了。”
刚转身，一身校服的他迎着早上的阳光朝她走来。
什么是青春？
高茴以前没想过，这个概念太模糊、太大了，况且在她十八年的人生轨迹里，真没有多少算得上是活泼可爱的记忆，自从遇见某个人之后，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上次心跟现在一样跳动是什么时候呢？
是运动会。
是他明目张胆的喝水，是他肆无忌惮的同她打招呼，是他越过人山人海，直接走到她面前。
高茴从来不觉得这种两点一线的生活有什么好的，枯燥无味，有点乐子还得自己去创造，要去迎合一些小人，更需要把自己的坏脾气隐藏起来去交朋友，不然会被孤立，哪怕她已经被孤立过了。
可是谁说的准呢，参加运动会，终点有人在等自己，奋力冲向1班，自己也有在被拉着走。
青春太好了。
成凌宇腿长，没一会他就用手遮住阳光，走到她俩面前。
陈姐赶快把他俩往办公室推，边推还不忘说，“你俩给我配合好一点，等会带领导的时候语气好点，特别是高茴，别摆着一副领导跟欠了你两百万的表情，听到没？”
高茴无语地点点头，顺带给成凌宇使个眼色。
成凌宇憋着，眉眼弯弯，嘴角藏不住的笑意。
等接待完领导，他俩坐在办公室的时候，高茴才彻底把假惺惺的笑容收回，拿出手机回复一些有必要的消息，还不忘用手肘顶他。
“咋了？”
“你为啥老对着我笑？我脸上画了乌龟？”
成凌宇一愣，彻底笑开了，“不是。”
“你他妈……这样更明显好吗！！”
高茴顺势举起双手准备向他砍去，成凌宇反应也快，手机还没来得及息屏，直接双手接住她的手刀，然后往下滑，抓住她的手腕，高茴重心不稳，全身都在抗拒不往下倒，可是地球重力往下也由不得她，眼看着她要扑到成凌宇身上去了，她立马睁大眼睛想要确认眼前这个情况是真实发生的。
办公室外喧闹嘈杂，蝉声不断，有人在上体育课，叫好声此起彼伏，空调换气的声音就在不远处，室内冷气很足，却除了他俩空无一人，显得此刻如此诡异。
没亲上。
成凌宇内心有那么一刻的失望。
高茴机灵得很，在最后一秒快速偏头，靠近他脸的只有一个后脑勺，成凌宇能闻到她淡淡的洗发水香味，裹着她身上的薄荷味。
她很轻，压在自己身上除了胸部都跟没人似的。
“……你他妈……”高茴挣扎开，费劲爬起来，双手撑在他耳边。
成凌宇看着她带愠色的脸一会，不肯吃亏，快速起身，往她嘴唇过去。
高茴一呆，她的脸颊有那么几秒的温热，也很快就消失了。
成凌宇这时候已经坐好，继续看手机，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红点他慢悠悠点开，演技一流，仿佛几秒钟前发生的事情是场梦，他只是个跑龙套的。
就算她再聪明再反应迅速，在他面前永远快不起来。
她缓缓坐好，往后靠在沙发上，对着天花板发了好会呆，嘴里才骂骂咧咧说什么。
“我c……”高茴伸手摸脸，确认自己是被占便宜了，马上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把手机一抽，“你他妈的！是不是看我好欺负？成凌宇你是不是飘了？你开始到底在笑什么？想谈恋爱你找别的人啊？欺负我算老几？”
成凌宇听完她一连串的问句，不急着回她，也不把手机拿过来，人五人六地起身，靠近她，“你想知道？”
高茴条件反射往后退一步，“想知道个屁啊！以后和我说话保持正常距离！别他妈搞偶像剧那套……”
成凌宇装没听见，直接越过她把办公室门反锁，拉上窗帘，阳光被遮挡不少，还是有亮光透进来，照亮不大不小的面积。
他走近，“我慢慢回答你，”他弯腰，“不是看你好欺负，是我想欺负。”
高茴刚想反驳，成凌宇继续，“我没飘，我一直这样，我开始在笑……”他又没忍住，“你那假惺惺的样子，像有人架着一把刀在你脖子上，很糗。”
“你！……”成凌宇伸出食指放在她唇上，“目前没有谈恋爱那个想法，欺负你不算老几，可是，不欺负你我连老几都不算。”
他快速把食指换成拇指，随后低头隔着根手指和她来了一个亲吻，这还没完，他右手抓住高茴要打上来的手，左手从她的后脑勺慢慢往下摸，力度不大，碰得让人心里痒痒。
高茴心里骂了不只一万句，想反抗，人成凌宇不让，右手直接环住她，此时他已经摸到了她的后背，腰，马上就快到那个地方。
高茴着了魔似的动弹不得，呆愣在原地，成凌宇瞧见也不环着她，摸上她的脸颊，四目对视，然后左手象征性的往下走。
猛然间，她的瞳孔收缩，眼眶放大，仔细听还能知道她倒吸口凉气，成凌宇停下，换个方位，从前向下，胸部丝毫没反应，渐渐往下走，高茴越想逃，单脚已经后退一大步，成凌宇突然不动了。
高茴屏住的呼吸立马恢复，在成凌宇面前大口喘气。
成凌宇松开双手，左手中指摩擦衣服的感觉还在，那些地方他根本没敢碰，只是轻轻擦着校服走。
人有时候对某些接触十分敏感，特别是在意的部位。
他看见高茴的表情，心里涌上酸水，不自在地揉了揉鼻头，“对不起。”
高茴看向他，想了半晌，“你知道什么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刚刚是在摸一条狗？”高茴坐在沙发上。
成凌宇跟在她身后，也坐，“你……以前是不是……”
他不敢问完，不敢说完，这想法太过于露骨惨烈，要是真的，他要怎么说，要怎么做，她看起来什么事情都没有，如果突然暴露出她的软肋，她会不会永远不出现。
十几年的义务教育和家庭熏染让他从来不做·流·氓的事情，乖巧绅士是他行为准则，除非不得已，怎么也不会在别的女生面前展现出一丁点的痞子气息。
可是他是这样，不代表别人是这样，他能抑制住心中的欲望，不是所有人都能克制。
他双手合十，拇指交叉相搓，低头看着自己的球鞋，比赛时都没这么紧张。
“要是……”高茴开口，“要是我说是……”
“如果是，”成凌宇看向她，“我以后不会再让你发生这样的事。”
高茴眸光一转，倏尔摆摆手，“别说这种大话。”
“不是大话，”成凌宇和她保持着安全距离，“我从来不说大话。”
高茴盯着他，他很认真，不容置疑地认真。
不知怎么的，她此时此刻内心涌起一股欲望，想把刚刚那个虚假的吻夺回来的欲望，感觉自己亏了，不做点什么都有损于她压抑了这么多年的心情。
她直接站起走到他面前，单手捧起他的脸吻起来。
成凌宇先是不敢信，被她亲得脑袋发懵，迎合了她几秒，等确定自己是被压制，马上压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站着让自己缓缓神。
我操？
我被亲了？
还是被自己喜欢的人？
他站在原地想了一会，高茴不给他多考虑的机会，又爬起来，缩小距离。
“你……认真的？”成凌宇问，眼睛上下打探她一会，确定没有凶器后看着她。
高茴不理他，就那么站着。
他承认，是有那么几秒的脑袋短路。
他搂着她的腰往后退，让她坐在窗台上，另一只手捧着她的脸深情到位地吻起来。
窗外阳光灿烂，蝉声依旧，他俩的影子照在地面，室内空调运作，噪音不大，成凌宇鼻腔里有好闻的薄荷味，高茴双手撑在窗台上，十分配合他。
过会，高茴亲累了，双手朝他胸前推了推。
成凌宇松开，她脸颊的红晕不知是温度太高还是刚才导致的，又或者是她早上打的腮红，此时此刻她就像一只小鹿，乖乖在他怀里。
“……我……”成凌宇话还没说完，高茴直接搭上他的脖子，身体紧紧贴着他。
成凌宇突然慌了。
这么主动不像是她。
但面前这个人就是高茴，是那个嘴硬不肯轻易认输的高茴。
成凌宇抱紧她，亲了会睁眼看她。
他一惊，配合她的动作也慢下来。
他松开，单手摸上她的脸，拇指在她脸颊摩擦，然后他低下头，在她眼角轻吻。
咸的。
她伤心的眼泪，也是咸的。
“对不起。”成凌宇抓住她的视线说。
高茴不说话，只是默默流泪。
“对不起。”他继续摸脸颊。
“对不起。”他再次亲吻她的眼角。
忘记说了多少个对不起，他看着她把眼泪流尽，然后她主动送上双唇，接了绵长而温柔的吻，俩人就在陈姐的催促下走出办公室。
那不是冲动。
成凌宇自认为很了解她，可是当时连她为什么这样做都不知道，只是在某个深夜，他写着巨难的物理题，算了半天没结果把笔一扔，往窗外看去，只有月亮在外，星星忽闪忽闪，他忽然想明白为什么。
她在掩饰恐惧罢了。
就和几年后在某个酒店里看到的一样，她呆滞且留着泪痕的脸。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亲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