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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奇怪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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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像褚淮。
那小子说话也这样,有时候还怪讨厌的。
说到褚淮,他好像也玩这个游戏。
不会不会,秦未语使劲摇摇头,怎么可能,那个呆子回家肯定还要写一大堆教辅资料,怎么会打游戏。
游戏开了,秦未语成功把自己的闺蜜忘记了,选英雄的阶段,她故意嗲声嗲气地问,“哥哥酱我玩什么英雄呀。”
“……”
其他队友,“玩你会玩的。”
秦未语立马预选了瑶。
“别玩瑶啊。”队友有些异议。
好歹三十几星的局,秦未语知道他们在考虑什么,选了瑶就意味着辅助不能开团,边路就得承担开团的责任,还得扛一下伤害。
但是她打算开个玩笑,皮一下,等下正式选英雄的时候剩下三秒钟的就立马换成廉颇。
来点刺激的。
“玩吧。”一直默不作声的“舟”发了话。
“你带飞吗?瑶容错率太低了。”队友开始质疑。
“嗯。”
一个简简单单的字,落在秦未语的眼里却有了几分从容不迫胸有成竹的味道。
这就是野王吗?
这就是无条件的纵容与偏爱吗?
秦未语此刻似乎有点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瑶瑶公主玩家那么喜欢野王了。
挂在头上,随便甩几个技能,野王就在下面唰唰地杀人,然后自己轻松地蹭着助攻,运气好还能拿几个人头,然后比赛就赢了。
甚至,在自己刚从泉水出来的时候,野王还会赶过来来接你。
这些都是让女生心动的细节。
但是秦未语也明白,“舟”对她肯定是没什么莫名其妙的偏爱的,可能性比较大的大概就是觉得她初中生年纪比较小,带带她。
人还挺好的。
但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要回应她在公屏里发的那句莫名其妙的玩笑话?又为什么要带自己打游戏?
这个人是闲得慌吗?
秦未语有些不明白,她想自己得找个机会问问清楚,实在是太好奇了。
开局从泉水出来的时候,秦未语照例跟着中路清线去看对面的视野。
自家打野在打红的时候,对面打野带着辅助来反野了,对面法师也跟着来了。
秦未语拼命点着“请求集合”,幸好自家法师是昭君,冻得也挺准,而且边路也千里迢迢从上路赶过来,对面直接死了三个。
3-0,大好开局。
秦未语这方直接把小龙又开了,之后的几分钟,自家打野就不停地去对方野区搞事。
十分钟后,12-4。
秦未语这方是12,妥妥的顺风局,不知道是不是太顺风了,队友就有点浪,射手去对面野区拿红的时候被三个人蹲了,这个时候自家还在打龙。
对面包过来以后,自己家的法师和边路还挺恋战,直接就猝死了,只有打野带着头上的瑶妹逃了出去。
队友有些不爽。
“你走什么啊?卖队友真挺行的。”
“舟”:我们人不齐,而且打龙时技能都交了,状态也不好,应该撤退的。
“那你就留我们两个?辅助也不知道保护一下我,明明法师也是C位。”王昭君有些不悦地说。
秦未语有些无语。
明明“撤退”键都已经快摁烂了,他们不走,自己还能钻进屏幕里把他们拽着走吗?
她倒是想。
“射手能别浪吗,别一个人带线太深。”她打字。
老是被抓的话,节奏就会拖,对面双C都是后期英雄,射手又是后期的重头,这样打下去,说不定也会被对方翻盘。
秦未语不想输,一方面她是一个胜负心比较强的人,另一方面,她也不想让“舟”输掉。
他很强,被这种队友拖累。
她很不甘心。
一向对于结果不是很执着的人,此时此刻心里翻涌着一个念头。
“我们一定要赢。”
射手被指责了,骂骂咧咧的,“你又不保我,对面射手都有辅助跟着的。”
秦未语翻了个白眼,我跟着你你就能一打五?我跟你,你带线越带越深,大剌剌用头探草丛,这种adc十头牛也保不住吧?
她忍住了怼回去的冲动,打开了全部麦。
“不好意思啊射手,我前期一直跟着打野带节奏,有些忽略你了,不过你有些意识有些不足,我现在跟着你,你不要用头探草丛,尽量别单走,我们打稳一点。”
她半指挥半安抚地说。
动听悦耳沉着冷静的女声传到每一个队友的耳朵里。
射手停止了骂骂咧咧,每个人都稳扎稳打地打游戏,在打野开了暴君带了线,边路,法师,都蹲在中路右边草丛站着视野,而打野则是蹲在对面蓝区的那个草丛里。
时间就这么缓慢地过了十几秒。
地图上,对面辅助和射手缓缓地走向对面蓝区。
能杀掉射手吗?
秦未语暗暗地握紧了手机。
三秒后。
“double kill。”
双杀的提示音传出,秦未语不禁说了声“nice!”,对面发育最好的射手死了,其他人已经不足为惧了,她快速地说,“快快快,去打团,趁对面射手死了。”
对面少了射手,输出就少了太多了,几乎是毫无悬念的,对面团灭了。
“打野真的厉害。”射手也开始夸赞了。
秦未语看了看战绩表,全队三分之二的人头都是他拿的,她莫名有些自豪,“那当然了,我自带的野王嘛。”
“你就是那个一个电话就能够叫来十几个野王的瑶妹吗。”局势已经十分明朗了,队友一边拆塔一边调侃。
“没错,”秦未语语气有些隐隐的得意,她俏皮地说,“是吧,野王哥哥。”
野王没有回应,甚至像卡了一样,在拆塔的时候被防御塔打死了,贡献出了他这一场的第二个人头。
秦未语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怎么突然觉得这个人有点憨憨的呢。
这一局结束后,秦未语也就遵守承诺退出了队伍返回大厅,毕竟她现在可是一个初中生。
回到大厅就看到野王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你真是初中生?”
“怎么?不像吗?”秦未语飞快地打字。
“……”
“你不要老是发省略号嘛,行吧行吧,刚刚我骗你的,我和你一样,也在读高二,所以你不用把我当小朋友,刚刚骗你不好意思啊,我是开玩笑的。”
对面没有回话。
“我们还玩吗?”秦未语又问。
对面直接下线了。
“?????”秦未语满头问号,这怎么还下线了呢,被自己吓到了还是生气了?
关键是,自己还没有问清楚对方为什么要加自己而且两个人还成了cp。
这真是太难受了,闹肚子的疑问就像是猫爪子在心头挠。
她抓抓头发,又得应付着来自闺蜜的信息轰炸。
“重色轻友。”
一大早上,林深深不管秦未语怎么说,她只有这一句话来回复。
“我就是打着打着忘记了,深深你不要生气嘛,今天晚上我一定和你甜蜜双排!”
刚结束早操,走廊上都是走来走去的学生,有些拥挤,林深深大步如飞,秦未语在后面一边跌跌撞撞地跟着一边留心着不撞到别人。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忿忿的语气,林深深只留下了一个无情的后脑勺和在空中飘扬的马尾辫。
女人真是麻烦,这么难哄的吗?
刚刚结束跑操还有些气喘吁吁的秦未语顿了一下看了眼手表,立马以五十米冲刺的速度跑向楼下的便利店。
还有三分钟上课,去一楼买个可爱多再跑回教室时间应该足够了。
没想到结账时排在她前面的大哥,似乎是买了一个班级的量,光是扫码就花了半天。
哥你是负责班级零食采买的吗?秦未语急得直抖腿,终于轮到她了,她给了钱然后立马撒腿就跑。
一分钟。
又加快了步伐。
气喘吁吁跑到教室门口的时候撞上了一个人,是褚淮,他比秦未语高了一个头,刚刚好被秦未语的头撞到锁骨,手里捧着的一堆练习册也差点被撞翻。
“对不住对不住,赶时间。”她匆匆忙忙地道了个歉,就飞进教室穿过几个小组精准地把可爱多扔到了林深深的桌子上。
“祖宗,吃了就不许生气了。”
林深深心满意足地朝她比了个“ok”。
秦未语这才回到自己的座位,捧着书本等了好几分钟物理老师还没来上课,她戳了戳前桌男生的背。
对方显然有些反应过激地抖了抖。
秦未语有些奇怪,这是怎么了,她之前都是这样叫他的,今天怎么还抖上了。
“什么事?”褚淮转过头来,垂着眼问她,眼睛一直盯着她桌子上的书。
态度要比平时更加冷漠,虽然平时也算不上有多热情。
“物理老师怎么还不来,你要不要去叫一下他。”
“不用。”褚淮说完飞快地转回去了,速度快到秦未语根本就发现不了对方有些躲闪的目光。
僵尸脸。
秦未语在心里暗暗吐槽,物理老师一整天面对这种阴间表情能开心吗,还不如当时就选自己当课代表。
自己多热情啊,全程提供微笑服务。
九月份还残留着燥热的暑气,太阳依旧不知疲倦地散发着光热,说起夏天,秦未语总是联想到黏黏糊糊的汗水和一瓶又一瓶的冰饮料。
还有被阳光照得碧绿的树叶,和体育课上挥洒汗水的人。
秦未语喜欢体育课,但是不怎么喜欢在天气热的时候上体育课,她尤其觉得这个体育老师有点问题,特别喜欢在大太阳下搞什么比赛。
这次居然是男女混起来一起比,五十米的接力赛,接力棒传到秦未语这里的时候,身边的褚淮早已经像一只豹子一样窜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秦未语心里那股子好胜欲又熊熊燃烧了,她放开了手脚狂奔,只可惜男女之间的体力差异还是有些大,就算她已经尽了全力,两个人之间的差距还是有些人,甚至她还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腿部的酸疼和来来自腹部的一点不适。
跑完最后一棒,她弯下腰喘着粗气,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体育老师拍着手宣布解散。
秦未语原地歇了一会,就打算溜达回教室去找请假的林深深。
手腕却突然被人握住了,整个人都被扯着走了,她抬头一看,是褚淮那张表情不明的脸。
“你干嘛?”她刚刚经过剧烈运动,整个人都是绵软无力,有反抗的心思也只能乖乖地被对方拖去器材室。
“跟我来。”褚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少年清爽的嗓音因为在变声期又略显低沉沙哑。
混合在一起似乎产生了特殊的化学反应,就像是口味奇怪的汽水但是又莫名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器材室摆买了各种球类和运动器材,秦未语一脸懵逼地看着褚淮关上了门朝她走来。
状况外的表情随着褚淮缓缓脱下外套的动作逐渐变得有些崩坏。
她吞咽了下口水,颤颤巍巍向后一步,“你,你干嘛?耍流氓啊,就你你那小身板没有腹肌,有什么好看的……”
褚淮停下了脚步,动作也停顿了,他逆着光,表情也看不真切,声线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地颤抖,“耍流氓?”
“那你脱衣服干嘛?”
褚淮抬起头露出了一个窘迫的微笑,不自然地侧着头,手摸着后脑勺,“你……”
“我?”秦未语指着自己的鼻尖问。
“你穿上我的外套。”
“干嘛?我自己有衣服。”
褚淮像是有些泄气,他隔着空无奈地指了指秦未语的后背,“你,你后面有点红,要遮一遮……”
说完利落的脱下了校服外套扔给了秦未语,这时候再迟钝的人也明白了,秦未语有些不自然地咳了几声,把长了一截的校服套在身上。
“谢谢你啊。”有些别扭地道谢。
这时候秦未语小女生的那一面突然展现了出来,她有点脸红。
“走吧走吧,”她催促着褚淮。
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她对上了门外数双带着好奇和揶揄的眼睛。
她突然有种暑气上脑的感觉。
真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