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报应系统》明月落江舟

6、抑郁小竹马（五）

　　人走后咖啡店也落了锁，路楠回到家一开门地板上是茶具摔碎的狼藉，老人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没有开灯面前放着过节烧纸钱的瓷盆，气氛诡异凝固。
　　路楠打开灯硬着头皮走到老人面前小声问。
　　“爷爷，你还没睡……”
　　话还没说完老人一巴掌狠狠落在脸上，路楠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怔怔地直直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这老爷子又发什么疯！400，开痛觉屏蔽仪
　　—叮！已开启，宿主记得装的像点啊别露馅了
　　“这是什么？你这个不孝子！”
　　茶几上静躺着一张有年头的合照，是路楠和韩初远小时候在韩家的花园里拍的，那时一切不幸都没有发生。
　　这是两人唯一的一张单独合影。搬家后所以和韩家有关的东西都被爷爷扔了，只剩下这张照片被路楠偷偷藏在画册里收好，它像是潘多拉的宝盒，是幼时奢侈美好的留恋，是不能触碰的禁忌。
　　连沈清都没有注意到的收藏，不知道老爷子是怎么翻出来的。老人枯槁的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跪在地上放弃解释沉默的人，用一旁的打火机点燃了照片，厌恶地扔到面前的盆里，火光快速地爬上古旧的纸质边缘。
　　路楠顿时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管不顾地扑过去甚至没顾得上找个东西直接用手从盆中抢出燃烧的照片，忍着痛放在地上手掌不停压灭火焰。拐杖狠狠地打在身上，路楠只能把照片紧紧护在怀里忍受着老人失控的暴怒，只有疼极时才会无意识地闷哼一声。
　　责罚持续了好久老人挥动拐杖的手臂突然僵在空中。昏黄的灯光下，路楠额头上被拐杖砸破伤了很大一处伤口，鲜血不住溢出染红了半边的脸。
　　老人慌张地扔了拐杖用手按住伤口血却怎么也止不住，无助地看着被自己打伤的孩子愣了几秒连忙抓过桌上的座机打120。路楠将照片放进口袋勉强支起身子地对老人安慰地笑笑。
　　“爷爷我没事的，不用去医院”
　　伤口的血迹顺着脖颈流下染红了领口，精致稚嫩的面容因失血而苍白，饶是铁石心肠也会忍不住关心两句，老人在房内不停地踱步终于等来了医务人员。
　　救护车紧急送到医院，路过大厅时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医生细细询问了情况，边用镊子夹着沾了酒精的棉花清理伤口处的血块边吩咐身边人准备麻药。路楠抬手拦住了护士轻轻开口。
　　“不用麻烦，您直接缝吧”
　　医生心疼地看着面前的少年，孩子不都该怕疼吗？
　　针尖刺入额头血肉拉扯着细线绞合狰狞的伤口，时间好像被刻意延长，宛若上刑的过程漫长而痛苦，要不是此刻开了痛觉屏蔽仪沈清绝对要在破口大骂一整天。沈清垂眸看着原本白皙修长的手指遍布烫伤，欲哭无泪。
　　真是点背，以后每个任务都这么惨吗？
　　“路楠？你受伤了？”
　　处理室门口出现了令路楠意外的身影，徐鹤。
　　在大厅时徐鹤见大晚上被救护车送来的人身形与路楠很像，跟过来一看发现竟真是。见他疑惑的目光定了定心神柔声交代了自己在医院的原因。
　　“我母亲开刀住院，我不太放心，所以今晚来陪她的”
　　因为还在缝合伤口路楠只能对他笑笑表示知晓，待到医生缝合结束才松了口气靠在椅背上稍微放松了神经。
　　“可以麻烦你件事情吗？把我爷爷送回去，现在很迟了”
　　老人从到医院就一直杵着拐杖站在门外至始至终都没有进来看一眼，冷漠的态度似乎对自己孙子的死活漠不关心一样。徐鹤不清楚两人之间为何这般生疏路楠却仍留有温情，很快地答应了他的要求，毕竟现在的路楠模样太过令人心疼。
　　“好，我吩咐司机送爷爷回家”
　　见他答应了，路楠费力地走出门到老人面前，老人侧过头不愿意多看面前的人，或许说是不愿意直视自己犯的错。路楠半跪着用尚是洁白的衣袖擦干净拐杖上的血迹，起身替人理好大衣，
　　没有任何责备怪罪的情绪小心翼翼地开口。
　　“晚上风大，您到家就睡吧。我，今晚就不回去了”
　　转身把家庭地址告诉了司机目送他们走后路楠才放心地处理手上的伤。徐鹤透过窗户看着安静沉默的少年，月光落在他完美的侧脸仿佛落入尘世的天使，静静包容着外界对他的残忍伤害，只在没有人的角落卸下防备轻抚羽翼上的伤口。
　　—徐鹤，好感度60%
　　路楠坐在医院急诊的门口，从口袋里取出自己从火里抢出来的照片，火烧的太快照片被烧掉了路楠那一半，只剩下韩初远。因为多次指尖的摩擦照片表面的毛糙都磨的光滑了。
　　徐鹤过来时正好看到他专注看照片的神情，路楠慌乱地收起照片抬头冲徐鹤感激地笑笑。
　　“今天谢谢你了”
　　考虑到他手受伤了不灵活，徐鹤弯腰贴心地帮他把挡在眼前的碎发撩到耳后，指尖蹭过耳垂，并没有问及他藏起的照片是何，恰到好处的体贴暧昧最容易撩动心思单纯的男孩。
　　“要是今晚没地方去可以在我母亲的病房里将就休息，里面有两张陪护床，明早我让人送套干净衣服来再接你一起上学，好吗？”
　　徐鹤说话时眼中温情脉脉好似对他情根深种。平心而论，若是十年前的沈清可能会陷入他的温柔陷阱，现在的他可没这么好骗。资料里，原主鲜少与人交际所以把徐鹤当做了很重要的朋友，最后被用身世取向取笑欺辱濒临崩溃时还向他求助，却发现他也在背后推波助澜，间接导致了原主万念俱灰选择自杀。
　　今晚家肯定是不能回去了，沈清并不想在医院冰冷的长椅上躺一晚倒不如去徐鹤那里。
　　徐母的房间是一间设备很齐全的套间，里面有专门给陪护住的隔间摆放铺好了两张隔得较远的小床。
　　夜深了，徐母早已睡下两人便没有打扰轻手轻脚地到隔间休息。沈清经过一个晚上的折腾搞得是心力交瘁，躺在床上很快进入了梦乡。
　　额头和手上缠了纱布垂在身侧，像是寻求安全感攥着被子的一角，神色安宁地沉入梦乡脸颊泛红的掌痕增添了凄美的意境。真是吸引人呢。徐鹤侧身躺着，打量的目光没有了往日的温柔满是玩味。
　　“陈叔，帮我查个人”
　　没有克制好奇，徐鹤给家里的管家发了消息查路楠的情况，陈叔办事效率很高不一会儿功夫资料已经发过来了。言简意赅的概括话不多，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内容和同学嘴里说的大差不离，不过有一点倒是没听过。
　　在十岁那年路楠确诊了抑郁症？这还是家门口的邻居发现的。邻居是心理医生，偶然间敏锐的职业本能察觉到路楠的异样，在测试后确认了他是抑郁症，但是不知什么原因并没有接受治疗，也不知这孩子现在好了没。
　　—徐鹤，好感度68%
　　还以为他只是生性单纯害羞才安静寡言，没想到竟是抑郁。
　　到底，还有多少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