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寻他千百度》罗菜奈

4、我要你

　　第二天一大早袁清就起床了，因为面试约的是九点半，她得起床化个妆，再坐一小时地铁才能到。

　　八点钟，袁清走到酒店楼下，远远就看到林启谦站在对面的路边，身边停了辆车。“还没吃早饭吧。”他笑着跑过来，递给袁清两个包子和一杯豆浆。

　　袁清接过说了声谢谢，“你怎么在这儿？”

　　“昨晚黄伊人不是说你今天要去面试嘛，这儿离这么远，我就来送送你。”说完见袁清不说话，他不自然地挠了挠头，补充道，“反正我还没开始上班，闲着也是闲着，快走吧我车在对面呢。”

　　上了车两人都沉默了，袁清很感激林启谦打开的音乐缓解了一丝丝尴尬。

　　“这几年过得好吗？”林启谦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嗯，挺好的。”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的。”

　　“是啊，我以前说过肯定不会回来的。”没想到最后还是回来了。袁清高考完报的都是省外的学校。她记得毕业聚会的时候，林启谦和她说报春城的学校吧。她说我想去外面看看。

　　“所以我说，将来的事儿谁也说不准。”

　　“这话你好像以前也和我说过。”

　　“嗯，在你交男朋友的时候。”林启谦笑着说。

　　袁清嘁笑一声，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气氛好像也没有那么尴尬了。

　　袁清的面试很顺利，当天下午就收到通知让她下周一开始上班。其实袁清也说不上高兴，她毕业时之所以选择做记者，是因为她大学读的是这个，又正好学校附近的报社有招聘。虽然工作两年了，她有时依然觉得很迷茫。说起来她对这份工作也谈不上喜欢，只是不讨厌，要干也能干下去。

　　黄伊人可就截然不同了，她开心地像自己找到了新工作一样，吵着要给袁清办庆祝会。于是袁清通知了段石泉，又叫上马司淇，想到林启谦一大早送她面试，袁清给他发了微信，并顺便邀请了齐木。

　　晚上六个人聚在一起吃了火锅，又喝了点酒，结束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

　　“地铁都停了，我送你们回去吧，我刚才没喝酒。”林启谦说的是“你们”，但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袁清。

　　“你送袁清吧，我学校都宵禁了，我去和伊人住，我俩打车就行。”马司淇说着拉着黄伊人就走了。黄伊人回头对着林启谦挤了挤眼睛就跟着走了。剩下两个大男人也自觉地跟着去了。

　　……袁清语塞。

　　车上放着音乐。林启谦又率先开口：“你是不是该租房了，我们单位隔壁小区有挺多一室的，那儿离报社也近，不如我给你问问。”

　　“好啊，我正愁租房的事儿呢，那你明天带我过去看看吧。”袁清叹了口气，租房真是件令人头疼的麻烦事儿。

　　“年轻人干嘛老叹气，你现在工作也定了，租个房就可以稳定下来了，要有什么事儿不是还有我，还有他们呢嘛。”

　　“你去当了个兵，怎么变得和段石泉一样了，说话透着一股老干部味儿。他现在上班了都没你这么老干部了。”说起当兵，袁清又接着问，“刚毕业那会儿你工作都签了，怎么突然想到去当兵了？”

　　林启谦转过头一脸认真：“我想看看等我回来你会不会分手。”

　　袁清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在她印象里他不是这么直接的人。高中的时候他们都说林启谦喜欢她，但她问过他很多次，他从来没有说过“我喜欢你”。有一次班里的同学起哄开他俩玩笑，袁清说别闹了，就算我想人家还不愿意要我呢。后来她收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要你”。

　　“你好像变了。”袁清收回思绪。

　　“六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你不是说过不说出口的爱都是自我感动，是毫无意义的吗。我爱你，袁清。”

　　袁清想起自己几年前看完《请回答1988》之后，似乎发过一条这样的朋友圈，没想到他居然记住了。

　　出神间她又听到林启谦的话，“我知道你刚分手，我也不知道现在和你说这些合不合适，但是我想我应该表明我的态度。你可以不用回应我。”

　　车里又恢复了沉默，只有林宥嘉还在唱着：“闭上眼看，十六岁的夕阳，美得像我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