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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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呢。
我摁着太阳穴，手上残留的粘稠让我有点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脑袋里乱哄哄的吵成了一团，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一般的空空荡荡。
掌心在墙面上抹开一道尚未干涸的深色长痕，我嗅着萦绕在鼻间的香甜气息，却总觉得还是差了些什么。
找不到，哪里都找不到啊。
这种和闻起来不一样，实际的味道仿佛腐烂的水果一样恶心的劣等品，怎么能配得上我可爱的立香呢。
“......救......”
我丢下手上提着的重物，在地面上激起了一片尘秽，多少还是沾了点到了裤子上。
啊啊，又要给立香添麻烦了。
我经不住捂着嘴像是要把内脏呕出来一样咳嗽着，畅快的笑意却是从嘴角泄了出来。
眼上的绷带早在最开始沾到脏东西的时候，就被我扯下来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头像快要裂开一样的生疼，但也亏了这个，我反倒在此刻清醒不像话。
我逐渐明白了。
关于这双眼，关于这个世界，也关于,我到底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我所看到的一切，并不是我出了问题。
而是由于这个世界自身的法则，不允许我用‘这双眼睛’去目视。
这个世界存在着某种束缚。
应该是有某个脑袋不太正常的人，单方面和世界做出了豪赌一样的交易吧。
然后现在的这个世界，就好比存在于天秤上一样，仅靠着一个锚点岌岌可危的支撑着。所以就算是砂砾程度的注入，都会轻易的使这个世界陷入崩坏。
而我，就是那个外来者。
“早川！”
我停下了脚步，转身望着面前喘着气的医生，多多少少心底还是多了几分无奈的情绪。
“宗也......”
“你在干什么啊，蠢货！”
医生在抬眼的瞬间不经意的顿了一瞬，但他只是缓了一秒，就还是像平常一样，用着那略带着些找茬的语气训着，无视了发生一切，快步的走到了我的面前。
我低头望着他抓着我胳膊止不住颤抖的指节，还是没忍住的笑出了声来，然后成功得到了医生的一记眼刀。
“为什么还要来呢，宗也。”
指尖滴落的殷红砸在早就不剩什么干净地方的地面，穿过一地的狼藉，足够近的距离，能够让我望见他眼中我染着血迹的面容。
那双冷金色的眼瞳，像是凝聚着什么化不开的浓厚恶意一样，悄然的蛰伏在平静的表面之下。
说实在。
他人的生死对我来说，是无所谓的事情。
人类也好，他种族也好，这个世界也好。
除了立香以外的，都是无所谓的。
但是......
我看着医生瞳孔不受控制的放大了一瞬，但他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握紧了拳头，抓着我胳膊的力道大的仿佛想要捏断我的骨头，一副又是来气又是难过的表情。
“我说啊！你以为我是那种会被眼前景象迷惑的，不分青红皂白的傻子吗。”
“的确是我干的，这是事实。”
“啊是吗。”
医生烦躁的从口袋里掏了包烟出来，只可惜手还不太好使，费半天劲才抽出一根叼上了。
“那我问你，他们死了吗？”
医生接着掏了掏衣服的口袋，掏出一张折成了方块的纸，唰的一下在我面前展开了，差点没直接糊在我的脸上。
“我也不是傻子，我也同样相信你。”
我沉默的接过人手上的纸张，上面的内容很简短。甚至占据整张纸面的，只有白纸黑字的一句话。
【能请你滚出这个世界吗。】
没控制好力道的捏皱了纸张，我随便把纸张团成团塞进口袋里，抬手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痕迹，半晌无奈的朝着人扯着嘴角笑了。
“你这人还真是会自找麻烦啊。”
“嗤，就你这算什么麻烦。”
医生啐了一口，又被飘满鼻腔的腥锈味呛得打了个喷嚏。他嫌弃着我这种不过脑子一样的报复手段，又扯起了完事之后我们该要怎么好好的报答他。
“宗也。”
他停下了絮絮叨叨望着我，我想了想，从脖子上取下了自己一直戴着的项链交给了他。
倒也没说什么缘由，只是让他好好带在身上。医生也没问，只是放在掌心上颇为稀奇的打量着，半晌还是挂在脖子上戴了起来。
他笑着捏起吊坠晃了晃，其中仿佛流沙一般的银色，正随着人的动作在不大的球体中缓缓飘动着。
“我不要这玩意。但还挺好看的，就暂时借我戴戴吧，等你回来再还你。”
我没有再去强硬的让人收下东西，现在的这个状态也不错，毕竟重要的不是归属权，而是物件存在的地方。
想着我也有点好笑，虽然说这东西我大概永远也用不上，会去赠送给他人的这种事情，却是从来都没有想过的。
我朝着医生挥了挥手，像是以前每次的告别一样，随意的也没什么正经气氛。都多大人了，再搞煽情那套的话我就要吐了，医生也随意的摆了摆，烟卷的火光在巷子里忽明忽暗，不时就彻底消失了。
我也终于是正面站上了这一片的土地。
我最开始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地方，独立武装都市——横滨。
踏上这片土地的瞬间，山一样的压力感就覆盖在了我的身上，越往里，就越能感受到法则对我的排斥，但同时却又吸引着我朝着更深处迈进。
那里有什么吗？
那里有我的立香吗。
一路上顺畅到不可思议，就好像有人提前为我开好了路一样。
不，或许是真的有人这么做了吧。
我抱着怀中沉睡的立香，后知后觉的安定感笼罩了我，让我忍不住将人拥得更紧了一点。
立香身上没有伤，看起来没有被粗暴的对待，但是肯定被吓到了吧。
立香这么好的孩子，为什么要遭遇这些糟糕的事情呢？果然是罪魁祸首的错，是这个人的话，就算是杀掉立香也不会有异议吧。
“果然是和野兽一样的缺乏管教呢，入侵者先生。”
“真奇怪呢，你那坏掉的脑袋竟然还能正常交流吗。”
我望着不远处站着的那个男人，绷带黑衣配着红围巾，真的是糟糕到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吐槽才好的衣品啊。
“注意你的口气！”
我没有关注后来出声的那个人，不如说我也压根看不见他。我开始思考这一路上到底是没有人拦我，还是压根就没有拦住我。
“没有拦哦。我不喜欢做无意义的事情。”
男人鸢色的眼里是一片荒芜，眼下厚重的青黑更为人增添了几分死气。但他笑了一下，没有感情的操纵着面部肌肉，眼底的厌恶却是毫不掩盖。
“退下吧，敦君，中也也出去。”
“但是，太......”
“退下。”
我听着少年极度不情愿却又害怕而顺从的应了声离去，被提到的另一位却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发言。男人也不再说什么，重新将视线放回到了我身上。
“我很讨厌狗啊。只不过是受了一点无足轻重的小恩小惠，就会恬不知耻的黏上来，像是脏东西一样甩都甩不掉，令人作呕。”
似乎很久没说过这样的长句，他声音嘶哑的轻咳了一下，眼底带着浓厚的嘲讽和反感，话语中的恶意扑面而来。
“不会觉得羞耻吗？”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