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花开，齐聚而来》冷晨月幽

5、第四章 落家与神道

　　神界，落家
　　现任落家家主落豪与现任韩家家主韩应石坐在那里，周围还有一些落、韩两家的长老们，都齐聚一堂了，这样显得气氛有些严肃。
　　落豪先开口道：“韩兄，你对此次漠家的重现神界有何看法？”韩应石一脸严肃，细细考虑了一下，道：“十万年来，漠家从未出现过，一点消息也没有，而如今突然他就出现了，这样看来，只怕会有大事发生啊！”
　　各长老纷纷认同，神界已数十万年来未出一个尊者了，偏偏这个时候，漠家又突然出现了。
　　而且，照这样的情况，若有一日，魔界卷土重来，只怕神界是要遭殃的了。
　　一名落家的长老忽然说道：“前段时间神界的东南地区发生激烈的震动，那里毕竟是禁区，刚开始我等并未重视，刚好现在漠家出现了，是否可将这两件事联合起来？”
　　众位长老面面相觑，不敢肯定也不敢否定。
　　一位极其年老，年近数千岁的韩家长老开口道：“也许是有关的，有上古传闻，神界的东南区曾经是漠家的地域，当初的白雪神尊就是居于那里的漠家主宅中，这是后来神魔之战结束后，那里一整片都被魔气污染成为了禁区，漠家主宅至此消失在那片魔气中了。”
　　他是这里边最年长的长老，比他们了解的多，所以他说的话，众人也都信了。只有韩应石皱了皱眉头，看向落豪，问道：“落家在这方面是否有相关的记载？”
　　落豪也知道自家老友的谨慎性格，细细回想了一下，倒是记起当年爷爷让他看的一本古籍，里面的确有记载的这个。
　　而且韩家的那位长老所说的也的确相符，便点了点头，道：“落家现存的一本古籍中，的确有说那神界的东南方归泉那一片都属于漠家的地域，漠家主宅居于归泉哪里，只是后来整个归泉都被魔气污染了，成为了禁区。据相传，那漠家主宅似乎具有自身的意识。”
　　落豪的这话一出，吓到了众人，有自身意识的漠家主宅，这怕不是一个神器了，且经历数十万年的修炼，只怕已经产生了完整的器灵。
　　韩应石也顿了一下，倒也没多惊讶，看到众人吓到的样子，无语道：“何必如此惊讶，当年的白雪神尊被视为这神界炼器的第一人，我们韩家与你们落家中存在的某些神器，还是出自于她的手，作为三大尊者之位中唯一的一个女子，她比你们想象中要强！”
　　见韩应石如此态度，落豪是有一些惊讶的，这也太不正常了吧？但忽然想到当年白雪神尊与苍枫神尊为知己，倒也明白了韩应石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态度了。
　　落豪见气氛更加紧张了，头疼的摇了摇头，还是把话题重新扯回来吧！
　　“漠家既然身为上古时期的三大家族之一，哪怕消失了数十万年，他们的实力也不会弱，而且他们此次回归神界，也向我等家族通告了，便说明他们是要与我们合作，既如此，也不妨先看看他们想干什么，到后面再进行商议！”落豪的话面面俱到，也没人能挑出错处，众人便默认了下来。
　　落豪看向韩应石，见他点了点头，也就这样决定了。
　　又讨论了一些相关的应对措施，便就此定了下来。

　　众长老都离去后，屋里只剩下落豪和韩应石，两人相对而坐，开始下起了棋来。
　　落豪看向一脸淡定，似乎什么也不担心的韩应石，缓缓道：“你信漠家没有目的吗？”
　　韩众石缓缓在棋盘中放下一颗黑子，看着黑子的位置，悠闲道：“谈不上信，毕竟消失了数十万年，还无人得知他们在哪，如今却又重新出现了。”
　　落豪听后，持一白子放在韩应石方才放下的黑子的旁边，阻断了黑子的生路，似无意道：“只怕此次，神界会迎来一场大变革了。”
　　韩应石没有接他的话，只是抬头颇有兴趣的看向落豪，眼中满是戏腻，落豪不用看，也知道对方此时在想什么，没有解释什么。
　　两人很安静的下了一盘棋，无胜无负，为平局。
　　但韩应石临走时看着天际，感叹了一句，“神道凋零啊！”
　　落豪看着他消失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意会不明，虽同修神道，但所执着的东西终是不一样的。

　　这时，一身着素白衣袍，手持一白色配剑的男子，走到落豪面前，向其行了礼，喊了一句“父亲”。
　　听到他的声音，落豪不再去想其他的事，稍微温柔了下来，带有一丝欣慰的看着他，轻轻扶起他，“小玦来了。”
　　落玦轻轻点头，等待着落豪告知让自己过来的事，落豪也知自家儿子的性子有些冷淡，话也比较少，却也从来不会让自己失望，明明才十六岁，却有着常人没有的成熟和懂事，在剑道上更是一骑绝尘，这样优秀的他就是太过懂事了。
　　也不知，这样的他是好还是坏？
　　落豪想到这些，带有一丝关心的问道：“小玦决定好选什么主道了吗？”落玦知道自家父亲这是在关心自己，平静的回答道：“神道。”
　　落豪看着一脸平静的他，那眼中似有着坚定，有些高兴他能选择神道，却也有些担忧，这主道是为自身所选的，一但有外物促使而进行的选择，于那人自身往后的修炼之路并不好啊！
　　“为何选择神道？”
　　落豪的声音带有一丝严肃，紧紧盯着落玦，不想错过儿子的一丝表情，也想听听儿子的真实想法。
　　而不是为了他、为了家族才去如此选择的。
　　落玦倒是看懂了落豪想问的问题，并无什么心虚的表现，直视对方的眼睛，坚定的声音回答道：“无他，心中所想！”
　　落豪看了他很久，见他始终是那么坚定，还想再问清楚一些的话，到了嘴边，硬生生改成了，“你认为中的神道是什么？”
　　落玦没有想太多，脱口而出道：“天下苍生为己任，无悔苍生，无悔世人，无悔自身！”
　　听此，落豪似乎在他身上看到了少年时的自己的身影，一样的坚定，一样的轻狂，他所认知的神道与自己当年所说的几近相同，只不过是当年自己少了那一句“无悔自身”，而如今，从自家儿子口中说出，困扰自己数百年的困惑，结果竟是如此简单。
　　虽不知落玦是否因家族限制的影响，从而选择了神道，但他所理解的神道，足以证明他有认真的考虑过，既是他的选择，自己还是要支持的。
　　“你可知，修神道之艰辛，一旦选择了，无从而悔，若悔之时，将万劫不复！”
　　落玦庄重地向落豪行礼，坚定的声音一如既往，“落玦自知，然即心中所想，必坚持到底！”
　　落豪安静了一会，然后轻叹了一口气，轻扶起落玦，眼中很是复杂，缓缓道：“罢了，你今日之初心，万望后来莫忘却！” “是！”落玦还是坚定地应下了。
　　落豪轻轻为他整理好衣服，眼中满是慈爱，三年不见，小玦又长高了，待他历练归来，他也就不再是少年了，时间啊！过得真快呀！
　　落玦看着落豪的动作，眼底飞快闪过，一丝温柔。
　　“小玦，若有一日，你要在这天下苍生与家人性命之间选择，你会选择什么？”
　　被自家父亲突然的问出的问题问倒了，自己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如何去选？又或者，何来答案？
　　见自家儿子难得露出迷茫的神情，落豪轻声笑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到你想明白，作出选择之时，再来告诉我。夜深了，回去休息吧！”
　　“是！”
　　落玦没有再追问，行了礼，便下去了。
　　落豪看着他的背影，缓缓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