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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话 ...

  •   “大小姐,起床啦。快到午时了,您怎么还在睡?”
      在天气晴朗、风和日丽的清晨,不,快中午才是,屋里响起一名丫鬟的声音,并且已经有点不耐烦盯着还在睡懒的某人。
      心里有不得不唉唉叹气的怨言:我家大小姐真是一直以来,过着一事无成但还要加上到处欺负人的宠惯生活。
      简直无法无天。
      ??好像……有谁也说过这样的话吗?
      想想,是表小姐?大公子?二公子?还是因为大小姐不懂礼数、乱发脾气动手打了太子金屋藏娇的月美人,然后被太子这么骂了出口?
      算了,这样形容大小姐的人还不止这些人,外面所有人也估计背地里也这么想的。
      丫鬟一把收起蚊帐帘,让阳光来再猛烈些,接着从衣柜里取出一套松花色配桃红色的衣裳放在四扇折叠的屏风内。
      等待着,这里这位懒懒不愿动的乔府千金大小姐闭着眼睛伸一伸懒腰,滚一滚,再坐起来叉腰扭一扭,双手揉一楺肚子——
      终于肯起床洗漱了。
      想她起床到底有多难呀?从床上挣扎地趴着再爬起,连着其他动作,看得有点滑稽。
      知道这位千金大小姐乔舞到底有多横吗?
      她——乔舞今年十六岁,但女子十五岁就到了本该婚配或者出嫁的时候,就是因为什么[一直以来简直无法无天地过日子],所以才招致未婚夫——既当令太子的不满(目前太子正忙于筹划取消婚约的计划中)。
      不过乔舞所经历过的事……还真像一名恶役千金,搞不好哪天在所有人的厌恶之中被定罪什么的,一个流放的罪名说不定就要来了。
      究竟,是什么让她从小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性格?就像没有父母陪伴、没有接受正确教育的孩子一样,让人觉得她的人生应该就此结束才好。
      事情发生在——她两岁的那一年,家里来了一位仙风道骨的客人,岂止是乔府上上下下的人对其敬仰万分,就连刚登基的帝皇也亲临寒舍拜访一下这位仙师。
      比乔舞小两岁的天才妹妹就在仙师到来之前刚好出生。而且更令人备受瞩目的事发生了。
      为什么要说这是天才妹妹?
      据说,仙师之所以会出现在乔府,原因跟乔家最近喜得的贵女有关。此女受众神祝福,将来诞生的灵根必定独一无二的,世上独有,若能成功平安无事到七年,其灵根正式成形,方能入门仙道。
      另外,仙师还瞧过乔舞的命格八字,说是生有凤命,可佑帝星,但却抛出一个能让乔舞父母立即改变对乔舞的关爱和态度的重击。
      说是天生有凤命之人会造成灵根的生长不利,重则会将生长中的灵根及为已有,并危及其他性命。
      所以,大家对此深信不疑。
      长女会克死次女……还要夺其灵根?灵根在凡人眼里何等的稀有和珍贵,决不能白白葬送在这霸道的凤命手中。
      于是,她母亲没有思虑多久便以产后体弱为由,带着妹妹搬到南郊别宛休养。一住就住了十四年之久,像避之不及地藏起来,不让乔舞瞧见妹妹乔珍,看一眼也不行。同样的姓氏加上珍贵的珍,代表更加地视若珍宝了吧。
      从此以后,乔舞就很少很少可以见到她父亲和母亲了,更别提这个连一眼都没见着的妹妹。
      即使逢年过节,值得家人团聚的时候,乔舞都会孤零零地站在门口等上一等。
      看哥哥们上学堂回来没有?
      看父亲下衙回来没有?
      看母亲会不会真的回来瞧她……
      如果没有这些愚蠢的期待,该有多好啊。这样就不会成为了她十四个年头的一种习惯。
      乔舞到了马上就要迎接十五岁及笄礼时,她的母亲依旧没有出现,家人里面就连父亲和两位兄长也是一副敷衍了事的态度,对她只有冷漠和嫌弃。
      但凡有一线希望,她都好争取一下父母亲对妹妹那百分之一的小小关爱,不想成为亲人眼中的过路人。
      可是,没有一个看她是顺眼的。
      所以女子一生之中这么重要日子里,乔舞成了笑话。她选择了爆发,打翻了所有东西,把倒霉的下人当成出气筒般地打骂,就算惹得长辈们不高兴也不会受到责备。
      因为,他们是存心的,他们的慈祥只用来当陪衬,他们的用心和关爱都给予了妹妹乔珍。
      有关妹妹的事只能透过别人口中听到,是一位知书达礼又非常善良解人意,天仙般难得一见的美人儿;并且乐于助人结识了不少的朋友,还喜欢琴棋书画,七岁便跟随仙师修炼,日子过得很像童话一样的有趣。
      每当乔舞听到别人提起见过乔珍的事,她只会生气地觉得:‘这些人都是吃错药的神经病,跟那些不理志的追星族一样!’
      凡人能够被选为修仙者的人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迹,而且女子只有千分之一的机会成为其中的幸运儿。
      说到底,是男多女少的比例问题。如果成为女神就是一种超级稀有的存在的话,那么乔家将来不单有女神,还有男神女婿——
      成为史上最光耀门楣的喜事!
      让每个人都对乔家赞不绝口!?
      做梦去吧!
      乔舞就是要这样——让家族觉得她很丢脸,为此她要常常出门做一些大肆宣传的事。
      唉呀!
      “她来了!她带着她的恶犬和暴力侍女又出来啦。大家靠边准备站好……”百姓中好像有一位比较擅长通风报信的好汉在街上如此大声喊道。
      雷锋精神,值得称赞!
      街上那些闻风不动的民众个个都不敢走人,他们只会身体发抖地正立站好。毕竟越慌乱越伤亡惨重,躲都躲不过,怎敢卷起裤脚拔腿就跑,只有敌动我不动才能安然渡过。
      “天然,你看。本小姐还是那么的受欢迎。以后本小姐要是戴着面具出街会不会更有几分迷倒美男子的样子?明天以神秘身份出道吧!“
      “大小姐,既然戴着面具,别人怎么会知道您是美女呢?”
      “当然是看反应啊。”
      “看反应?奴婢愚钝,请小姐明示。”
      在众人以强力般哀求的视线下……
      幸好乔舞没停下脚步。
      而是接着说:“听说,历来的贵族千金小姐们,都会头上戴着一顶帷帽、手里拿着扇子,不会让外面的人看到自己的样貌。但是,其实擦肩而过的路人都会这么想:会是个什么样的姑娘?一定是个美人吧?”
      “那种千金大小姐不是从小就在母亲的百般呵护中长大的吗?除了会点刺绣和写字啥的,长得羸弱扶柳、楚楚动人,惹人怜惜,跟大小姐您没法比。”
      待女的回答让街上所有人顿时回想起那句话:“有爹生没娘养。”
      没错。就因为有此回想,才证明他们曾经极有可能对某人鄙视地说过这样的话。
      所以,某人只好用心地培养出一只能够将石头或金属啃碎的小型犬,跟力大无比的可爱侍女,好让大家对她刮目相看。可是,最后竟然成为全京城响当当的恶役千金。当时,一众人等已被——
      ——吓呆了。
      ——也害怕了。
      之后还演变成多个版本却统统是骇人听闻的传闻,甚至乔府上上下下的所有人也害怕她,时间长了便成为如今的社会现象。
      ——不想被咬断脚就不能动。
      ——不想被揍飞就不能出声。
      偶尔,父亲乔大人与同僚的聊天中也会得知情况。他是这么惊讶地回答:“什么!?我家的大女儿竟然……她只是丑了点,其实很普通的女孩子。天啊,这到底怎么一回事?什么时候家里给她养出一条恶犬?”
      没多久,他又听到一则告状,再次惊着地说:“什么?!镇国大将军之子被扔到不知哪去了?!天啊,我府上怎么可能会养出这样的刁奴?”
      他们慌慌张张地告诉完乔大人这些事便立即撤了。
      由此,可以看出乔舞的‘名声大振’就像一块超级大的石头将乔父压在了敢怒不敢言的位置里。
      这天傍晚时分,乔大人与两个儿子一同进家,去乔舞的院子就看到,在盛开着美丽桂花的树头下,有三个身影正对着摆放在台桌上的大烧猪猛吃,看着有三百斤,能吃得完吗?
      “这……这这是乔舞?跟着她身边的那两只什么东西啊?”温和派的乔大人这时也不知道如何形容眼前的景物,并且有些哭笑不得。
      “应该是。我们站远点,别离她太近了。”大儿子乔彬待人亲厚有礼,但对待乔舞却是一种懒得接近的态度,证明了不喜欢还很厌恶。
      “哼,瞧她这[邋遢]样,满脸长痘的样子,恶心死了,哪点配得上我们乔家?难怪太子千方百计想要毁掉婚约。”
      二儿子乔卓越说的话也更加表明了对乔舞的厌弃以及不存有一丝亲情。
      “只有珍儿她才是乔家千金该有的样子,扬眉吐气啊~你娘和珍儿要是能回来就是好了……”
      每当听到这句像极了惆怅似的话语,父子三人都不想在家待着,想去南郊的别宛。可有时候,乔珍和乔苗氏都不在别宛……
      “咦,父亲和哥哥们回来啦。是来看乔舞的吗?正好有烧猪,要不要过来一起吃?”
      乔舞吃着吃着突然发现进来了三个人,明知道是谁,却还是要好好打招呼的。
      “不不不了。为父来是听说你最近得罪了太子和镇国大将军,以后没事不许出门。”
      “父亲,很抱歉。我没听清楚。”
      “是……吗?”
      “嗯,自从前年开始耳朵好像就不太好使了。”乔舞看着对方的眼睛回答道,嘴角沾了不少猪油还绽开微笑。
      “既然这样……那就没办法了。”
      “是啊,没办法了呢。”
      其实乔舞不好使的地方不是耳朵而是她的脾气。
      乔大人是知道的,毕竟上一年乔舞及笄的那天是他当着众人的面,亲手重重地扇了她一个耳光。
      保持沉默吧。估计她还记仇此事。
      没等乔大人打算转身离开,一道不悦的声音划破原有的气氛,不过是常有的事而已。
      “岂有此理!你怎么跟爹说话的?”
      乔舞盯着他们没说话,以前的她可能还会委屈地说一句“对不起,我知错了”但,现在……
      天然身为大小姐的一等大丫鬟就不能这么座视不管了。
      她简单地一个动作轻轻松松把烧猪头整个扭断;然后瞧他们三人走去。
      “你一个下人,想做什么!”长子乔彬好像见义勇为的大丈夫,护着弟弟,挡在面前逼问道。
      而天然压根不把他当回事,而是对乔舞说:“大小姐,这猪头还差了点酱料,我能往大少爷,二少爷身上要点吗?”
      “小事一桩。大哥二哥向来乐善好施,对下人更是大方,尽管取。”
      听到乔舞的这样回答。
      三人立即害怕得齐齐往门口逃去。
      最后还是天然动作快,猪头扔得很准。
      看起来应该跟扔保龄球一样简单吧。刚好把这三个一起命中了。
      有时候,还真想听一听他们能说出“对不起,请饶了我吧!”这样的话;而不是“你好至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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