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刀》艾凉兮

2、巧破案

　　清漪，不对，男装时她名叫青竹，青竹丝毫没有临考前的焦虑，心态温的一批，甚至还有心情出来溜达。

　　看着热闹的街市青竹心里不仅感叹，环境对人的影响真的很大，在二十一世纪她就算是个女孩也能活的肆意张扬，而第二世没了二十一世纪记忆的她，就算被老爹当男孩教养，内里却依然是个畏缩腼腆的女孩子。

　　买了串糖葫芦，咬了一大口，任酸甜的滋味扩散在口腔之中：比如这糖葫芦，前世的她怕别人说娘，就从来不碰。

　　“听说了吗？那边儿衙审呢？走走走，去瞧个热闹。”旁边跑来一个书生打扮的人伸手拉着另一个公子，语气带着些兴奋。

　　那人挥开同伴的手，还用扇子掸了掸衣袖，神情不屑：“有什么好瞧的，无非是些鸡皮蒜毛的小事，你偷了我的针，他拿了我的线，小民俗事。”

　　“你真不去？这可是前日大婚的郑家新娘的私密事。”说到最后脸上带着暧昧的笑意。

　　桃色新闻，还是郑家的，当然要看了，折扇书生脸上还端着，脚下非常诚实的跟了过去：“罢，闲来无事，去瞧瞧也行。”

　　“郑家？”前世光顾着担心自己入学的问题了，倒是不知这郑家出了何事。

　　闲来无事，青竹脚步一转，也朝着府衙走去。

　　在府衙门口不过片刻，就听到故事的完整来龙去脉：原是今早有下人在郑家新房里捉到一男人，主家按小偷的名义押送至官府，但那小偷却信誓旦旦的说是郑家新妇身患怪疾，命他时时跟着以便给新娘用药，州官仔细盘问，那小偷详细的说出一些新妇隐私。州官只好传新妇上堂对质，涉及隐私，新妇羞于提及，何况新娘子刚过门，不论官司输赢，对她都是莫大的羞辱。郑家公子出面，言明小偷所说的隐私应是藏于床下偷听到的夫妻二人私房话，并恳请州官免予新妇上堂对质，小偷却不承认，州官也不允许涉事之人不上堂。郑家乃大族，不会就此妥协，是以事情至此有些僵持了。

　　听了个没趣，青竹对这些不感兴趣，转身欲走，却在人群里发现一个眼熟的人，此时他眉头微皱，似乎被什么问题难着了。

　　“乔瑄。”青竹自然不会忘了这个人，这人也是围在那个女孩身边的人，魏国人，会在今年入智儒书院，后来成了智儒书院的风云人物，人称‘书痴’，也有人私底下叫他书呆子，崇尚智慧与知识，认为学无止境，是几个学院老师交口称赞的别人家学生，却也对人情世故一窍不通，用二十一世纪的话形容就是“智商200，情商20”的典范。偏他爱钻研，读一段时间书，会出去游历一段时间增长见识，历练人情世故。

　　“啧啧啧……看来游历对天生的呆子一点用都没有啊。”青竹毫无同情心的想着，扇子一收，朝那边走去：“劳驾借过，借过。”

　　青竹用扇子给自己打开了条通道，周围人似乎略有不满，但看他衣着不俗，倒也没说什么难听话，顶多小声嘀咕两句。

　　走到乔瑄身边时，青竹含笑冲乔瑄点了下头，以示礼仪。

　　乔瑄有些莫名，却本能的冲青竹点了下头。

　　青竹也未刻意多做停留，开了路就往前排走去，到了衙役身边，冲那衙役低语几句。

　　那衙役闻言恭敬的一拱手，上前与州官细语两句，州官微微颔首，那衙役便回来将青竹带到堂前。

　　州官见青竹冲其点头示意，青竹拱手还礼，指引州官到后堂，自己紧随其后，途径郑家公子身边时微笑点头安抚对方，郑家公子抱手还礼。

　　片刻后，州官与青竹出来，没人注意到跟随他俩进去的老师爷不见了。

　　回到堂前，州官坐回主位，青竹却径自离去。

　　所有人一头雾水，路过衙门口的时候，有书生询问青竹与那县令说了什么。

　　青竹神秘一笑：“子曰：不可说，不可说。且看着吧。”说罢‘啪’一声打开扇子出了衙门口。

　　不过片刻功夫便有人追了上来：“公子，邹公子，邹公子等等。”

　　青竹嘴角一勾，不紧不慢放下手中赏玩的手链，吩咐店家包起来，这才转身看向来人，疑惑开口：“公子可是在叫在下。”

　　“正是，乔瑄失礼了。”乔瑄站定朝青竹拱手一拜。

　　这在同辈中算是大礼了，青竹忙还了一礼：“不知贤兄叫在下何事？”

　　“适才可是公子献计助那州官破案？”原来青竹前脚出门不久，那郑家新娘子便出堂了，小偷一见新娘子便叫嚷着‘你请我来治病，却为什么将我当小偷拿下呢？这是什么道理？’，州官一听，立马严加询问。原来那新娘子不过是找一年轻夫人穿上华丽衣饰假扮的。青竹就是料定了寻常时候这小偷进不去郑家，必是趁婚宴混乱摸进去的，即是偷偷潜进去，后来又是突然跑出来被抓，必是还未看清新娘的模样，只要找个假新娘过来，若小偷认不出，那必是在撒谎。至此，小偷终于招认自己趁婚宴潜入新房，准备等夜深人静再出来偷东西，谁曾想郑家财大气粗，连着两日都通宵达旦的点着灯火，直到今日，饿极了才不管不顾的跑出来被抓个正着。

　　青竹挥挥手，挥挥手谦虚道：“雕虫小技，何足挂齿。”

　　乔瑄神情似乎有两分激动：“公子过谦了，公子大智，在下佩服。”说着拱手又要拜下去。

　　青竹忙扶起他：“不过是卖弄些小聪明，谈不上什么大智，贤兄莫要取笑在下了。”这书呆子不愧是书呆子，拜来拜去什么时候才是头啊。

　　这青竹倒是误会乔瑄了，若是州官或老师爷想出的法子他倒不必惊叹，只破解州官困局的竟是看起来比他还要小的学子，他便觉得青竹胜他许多，生出结交的心思：“在下乔瑄，魏国人士，正欲往智儒书院参加入学考，不知公子是何方人士？”

　　“本地人士，邹青竹，也正要起身去惟楚书院入学考。”

　　“公子也年满十五了？”说完察觉不对：“在下失礼了。”

　　“无妨，我骨量小，旁人看着是觉得年纪不大。”青竹话题一转：“既然有缘相逢，贤兄不妨到寒舍坐坐，正好在下可以向智儒书院的高才讨教一番。”

　　乔瑄推辞的话停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讨论学问啊：“那瑄恭敬不如从命了。”

　　青竹扇子一挥做了个请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