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微笑》秦恕

2、第二章 时光掩不去，彼此相作陪

　　有什么东西是你没有办法控制，没有办法为你减缓抑或是加速的，无疑是时间。当然他们是例外，他们让时间倒退了，却也在同时背负起逆转的惩罚，承受着撕心裂肺的反噬…
　　也许你不相信，可是事情就是这样，转眼便又是三年。
　　时间似是流水不易察觉，却在你回身时才发现早已沧海桑田。就算它是在你指尖流淌那又怎样呢，你也不可能抓得住…

　　帝丹小学

　　正是课时，校园静谧万分，偶尔传来的朗读的声响，和着风流转于校园间。
　　前些日子还沉睡着的枝丫已在不知不觉中缀上嫩绿的新芽，婉约地哼唱着春之歌谣。
　　再靠近一些，校园的楼道中洁净不染尘埃，透过教室门板还是能依稀听见粉笔与黑板摩擦的声响，还有学生们翻动书页时带起的轻微的响动。
　　穿过长廊，拐角处的教室里一名教师正在为学生教授着简单的几何工具的使用，而门口的挂牌上刻着5年B班的字样。
　　晨光间男孩趴在桌上静静地闭着双眼，眉宇间尽是熟睡之意，轻翘的睫毛在阳光映衬下似若蝶翼，随着男孩均匀的呼吸轻轻抖动。瘦削的脸庞稚气未脱，却是十分俊郁，他睡时的那种安稳让人不忍打扰。
　　他睡得很沉，丝毫没有注意到身侧女孩的目光。
　　女孩眼里糅合着太多情感，难以揣测，却不难发现她唇边的一抹笑意，只是轻轻的扬起，不带一丝矫揉造作，亲和而温暖，却也轻透薄弱仿佛一触即逝。

　　随着下课铃声的想起，男孩的手动了一下，然后慢慢的坐起来，伸直手臂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女孩见状赶紧回过了头，不经意间脸边闪过一丝潮红。
　　男孩拍拍嘴打了个哈欠，带着一丝睡意转过头看着身侧的女孩：“灰原，几点啦？”
　　也许是因为睡觉时候的姿势不好，男孩的刘海卷翘着斜在脑门前。
　　女孩没有答话，而是慢慢举起手替他理顺额前的发，她的动作那么轻柔小心，更像是在对待一件艺术品，指尖掠过发丝，慢慢缕顺那些不服帖的碎发，有时会触及他额前的皮肤，带着一丝淡淡的酥麻。而男孩也没有抗拒，任她摆弄着。这一件事完成得那么自然，那么习惯，没有任何别扭之感，仿佛生若如此，他们从来便是这样。
　　女孩完成手边的动作，便开始整理起桌上的课本和尺规，嘴里依旧不饶人 “阿拉，大侦探，你什么时候进化成大猪头了，才第一节课就开始呼呼大睡。”
　　男孩举着手中的尺规摆弄着又随意丢在桌边。“但是实在是太无聊了，就这玩意儿，我不知道十几年前就会玩弄了。”
　　“喂，柯南，你可不能这样，知道你聪明，但是你才几岁啊，吹牛可是不行的啊！”
　　“是啊，柯南，尺规也不能乱扔，老师说要好好保护的！”
　　听这话无疑是少年侦探团那三个孩子。
　　三人蹦跳着走到他们桌前。
　　而光彦更是夸张地拿着一把尺，紧皱着眉头在灰原的脸上比来比去。
　　“你在干什么啊？光彦？”步美看着光彦奇怪的举动忍不住问道。
　　“难道你们都没有发现吗？”光彦一副发现了世界新奇迹般的表情说道。
　　“什么啊？”连柯南也忍不住发问。
　　“阿拉，大侦探，没想到也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啊。”灰原借机调侃他，看着他欲言又止的表情，忍不住抿唇轻笑。
　　“好了，园谷同学，你也别卖关子了，别学某某人，老爱吊人胃口。”灰原边说边顺带着斜睨了柯南一眼。
　　柯南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将目光转向光彦。
　　很少受到大家齐目注视的光彦感到受宠若惊，赶紧咳嗽两声，理理衣服：“好啦，我要说了，大家听好啦~！经过我的精准测量，发现灰原同学和柯南他们从4年前开始笑起来角度就没有超过过15°，除了刚刚上课时候…我看到灰原…同学…笑着看柯…”
　　光彦越说越轻，脸也越来越红，而元太和步美便围上了他“啊，原来你上课都在看小哀哦！”“是啊是啊，哈哈，原来你这么关注灰原同学啊！哈哈哈哈哈哈………………”
　　而灰原和柯南则都沉默着。
　　是吗，从四年前就开始了，四年前就没有再开心大笑过了，连这些孩子都发现了呢…
　　我们彼此都明白不是吗，但是至少还能笑不是吗，就算是伪装的也好呢，至少还能笑啊。
　　柯南看着灰原低垂的头，突然觉得有什么在抽动着他的心。
　　灰原，你可明白，我那些强装的笑容其实都是为了你，为了让你少背负一些，为了让你能快乐一些。不过看来还是没什么用，因为那些记忆过于强烈，也许早发现却不愿意面对，不愿意承认，那些痛心疾首的岁月，我们都从不曾放下过。可我真的也会偶尔觉得快乐，觉得真心想笑。

　　柯南的脸离灰原越来越近。
　　灰原回过头冷冷的说：“干吗？”
　　柯南笑笑说：“哼哼，虽然光彦最后没说清楚，但是我好像听他说，你上课的时候在看着我笑哦。”
　　灰原继续整理她的桌子不紧不慢地回敬道：“你可别想歪了，不过是你脸上沾了东西而已。”
　　“啊？哪里啊？”柯南连忙在脸上乱摸
　　看着柯南那副着急的样子，终是忍不住笑起来，好不容易忍住笑意，换一副严肃的表情说“开玩笑的。”
　　柯南的动作一下停顿，呆呆的看着灰原。
　　看着他这幅样子，灰原轻轻摇了摇头随手拿起桌上的课本，往教室门口走去嘴角却带着掩不住的笑意，心中的阴霾似是在一瞬间被挥去了，在快走到门口时她又回身对柯南说“你最好快点，下节课要换教室，如果你不想被那老师修理的话最好现在就走，我可不会再帮你请假了。”说完便转身走出教室。
　　看着微笑着离开的灰原，柯南坐在位子上轻轻呼出一口气，这样应该就没关系了，她应该就不会多想那些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