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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0.维护 ...

  •   梦里是一座日夜长明的仙山,楚夕身穿昆仑学府的校服,翠竹缀于袖,墨菊点于胸,颇为高雅。

      她坐在一间兰香芬芳的学室内,对上面那个女人的喋喋不休充耳不闻。

      其余学生则是腰杆挺直端坐于案前,掌心凝聚灵力,然后按照女人的话语将灵力在周身运转,口中还振振有词,心法口诀化作金文绕于周身。

      女人满意的看着众人,当目光瞥到坐在最后的楚夕时,心里瞬间涌上来一股子怒火。

      画画画!一天天的就知道在一张破纸上瞎画!

      女人一甩水袖,凝聚出一根冰凌甩到了楚夕的桌案上:“楚夕,你给我站起来!”

      “哦,皎月阿姨,你等等我把最后一笔画完哈。”楚夕依旧坐着没有起身的意思,手中的笔不停。

      皎月上神手中握的戒尺,直接变成了飞灰在空中消散。

      学室内的其他人全都收了灵力,低下头不敢作声,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片刻之后,楚夕把笔拍在了桌子上,在指尖划了一道小口子,将一滴血滴在符箓纸上。

      霎时间整个学府红光大盛,待光芒隐去,一张猩红的符箓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上面的笔锋走势凌厉,最中间那顶着犄角的骷髅头栩栩如生,散发出摄人心魂的妖邪之力。

      楚夕立即将符箓拿到手中,献宝似的递了出去:“皎月阿姨,你看这个,我给它取名叫御魔符,在战场上只要用它,任魔族千军万马都得缴械投降,臣服于我等脚下。”

      看着眼前的东西,皎月那张容貌绝佳的脸上拧出几条皱纹,一把扯过符箓用灵火直接烧了,怒道:“楚夕!你贵为上神,由天帝亲自赐名,怎么如此玩物丧志?!神界之人当以心法剑术为正道,符箓之道乃魔界邪门!”

      飘到楚夕脸上的符灰牵动着她的神魂,心开始滴血:“皎月阿姨,你可知这符箓我研究了多久?整整十年。”

      她用两根手指比了个十放到皎月的面前:“十年啊,这十年我跑遍三界,搜寻血砂,又潜入魔界偷师,我为了什么,还不是希望神界可以一骑绝尘,彻底镇压魔界,还世间一个太平!”

      皎月趁人不备用冰凌化鞭抽在了楚夕身上,厉声呵斥:“楚夕,你竟还敢回嘴?自古神魔不两立,去魔界偷师你竟然还有理了!”

      低头看了一眼胳膊上,楚夕眸光微变,虽说不听课之事她确实有错,但那些小把戏早就无师自通了,不如做些有意义的事,早日归还苍生安宁。

      可这人竟然打她,还下如此狠手,冰鞭尖锐含有倒刺,直接露了白骨。

      楚夕任由鲜血自伤口滴落于地,往前走了两步,倔强至极:“皎月上神,不听课之错我认,对不起!但我不能保证下次不这样,毕竟你讲的东西我都会。但是,你不分是非毁我符箓,还贸然出手,我要你道歉!”

      “冥顽不灵!”皎月骂了一句,站到楚夕面前:“你修习邪道,我毁之在情。我为师者,你顶撞在先,训之于理,何来道歉之由!倒是你,屡屡犯错,立即跪下认罚。”

      楚夕垂眸,沉吟片刻开了口:“你要我跪下认罚?”

      “你犯诛逆之罪,顶撞之罪,自当如此。”皎月端起了架子道:“楚夕别不平衡,你我二人虽神阶相当,但本神长你八万岁,又是这昆仑山的仙师,辈分比你高,有权罚你,立即跪下。”

      在这三界之内能让她楚夕下跪的人还没出生呢,就连天帝都免了她的跪拜之礼,甚至在她百岁生辰之后,连礼都不用行了。

      这个女人竟然让她下跪?

      楚夕抬头,豪不闪躲的迎向皎月的目光:“本神要是不跪呢?”

      “那就打到你跪下认错,我的学堂,绝不允许出现你这样顽劣不堪的学生。”

      皎月话音一落扬起冰鞭就像楚夕打去,在阳光的照射之下,冰鞭反射出一道刺眼的光芒,锐利无比。

      看了一眼缩到桌子底下发抖的一众人,楚夕立即飞身向外略去,于室内缠斗必定伤及无辜。

      她手臂的鲜血在地上留下一条红线,残影消失之际,人已立于玄松假山之上:“打?皎月,你打得过本神吗?”

      皎月:“楚夕,你如今刚满万岁,飞升不过月余,竟口出狂言,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果然是有娘生没娘养的祸胎!”

      其实神界的众人都有些艳羡楚夕的天分,刚满万岁就飞升了,还没降天雷劫。

      按常理算,神界之人要从普通的神众飞升成为上神,少则三万年,多则十万年,还有历经九九八十一道天雷劫,其威力是普通雷劫的十倍。

      而楚夕这样的是头一次见,就连神界的太子殿下冥烨都没有飞升呢。

      “你把刚刚的话再给本神说一遍。”楚夕的声音很平静,宛若一滩毫无波澜的死水。

      皎月却愣是向后退了两步,心道:一个丫头片子能有何本事。

      便重新扬起冰鞭向人挥去:“楚夕,本神今日就替你爹娘好好教训一下你,神界容不得你这般放肆。”

      “皎月,你以为你是个东西,这里有你教训本神资格?”楚夕直面迎上冰鞭,徒手握住,灵力一冲便将其寸寸震断:“整个神界除了天帝和元始天尊有这个资格,你们谁都没有资格教训我!”

      皎月冷哼一声,重聚冰鞭:“今日我为师者,你为学子,就有资格教训你。”

      “你这样的人,枉为师表。”楚夕手中换出十道符箓向皎月挥去:“你不是一直以为这些东西是邪魔外道,那今天就用它们教你如何当个神。”

      “你对我做了什么?”

      皎月看着围过来符箓欲抽身离开,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楚夕指了指地上的血:“你自己看看地上,真以为我会让自己的血白流吗?这每一张符箓里都有我的血,你的脚又踩了我的血,遥相呼应,你还想跑,做梦!”

      “放开我!”皎月松开了冰鞭,将全身的灵力凝聚在双腿之上,就是动不了,完全没有料到楚夕的符箓之术竟已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

      她只有一万岁而已。

      眼见符箓越来越近,皎月心知自己跑不掉了,闭上眼睛,用灵力撑起了防护罩做着最后的挣扎。

      该死的,她竟然打不过一个刚刚飞身的黄毛丫头,传出去她这张脸还怎么见人了。

      符箓近在咫尺,一柄长剑破风而过,挡在了二者中间。

      楚夕认得这把精致的剑,是冥烨的碧落,她手一挥将符箓向着一旁的无人小山峰打去。尘烟四起,震声不断,视野瞬间开阔。

      山没了······

      楚夕转身向着远处看去,冥烨的双手背在身后,凌空而行,还是老样子,顶着一张冷冰冰的臭脸,让人想上手给他的嘴角往上拉一拉。

      明明笑起来挺好的,偏偏喜欢板着脸。

      冥烨的小厮也在这个学堂,他收到传信立即赶了过来,事情了解的差不多了。

      他看了一眼楚夕胳膊上的伤口:“疼吗?”

      “死不了。”楚夕立即把胳膊藏到身后:“你来做什么,又是来多管闲事的?”

      冥烨没有回话,心道:你的事不是闲事。
      可是他知道就算自己说了,楚夕也会误会他,还不如不说。

      思索着,冥烨从怀里拿出一颗上等止血的仙丹塞进了楚夕的嘴里,然后收起碧落走到皎月的面前,弯身行了一礼,道:“皎月上神,夕夕若是所做之事的确出格,本殿代她赔礼。”

      皎月的面色一僵,对方可是神界唯一的继承人,如今屈伸赔礼她哪里受得起,立即回礼:“殿下说笑了,夕月上神年轻,顽劣是正常的,我怎么如此计较呢。”

      “你——”楚夕听她这话,就想直接用符箓给她变成一只赖□□,只有那东西才会如此不要皮,满身的脓包恶心人。

      冥烨一把拉住了她,将人护到身后,冷了脸,话锋直转:“皎月上神,夕夕的欠道完了,现在该你了。”

      皎月一脸迷惑,显然没反应过来:“我···道歉?”

      “对。给夕夕道歉。”冥烨的话很轻,但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了,包括那群缩在桌子底下发抖的人,眼神就更不用说了,皎月只觉得自己在冰窖里挣扎。

      他指着楚夕血淋淋的伤口道:“皎月上神,长者自当持重,教育小辈当以言语劝诫。更何况你亲言夕夕年轻顽劣是正常之举,却如此大动干戈,莫非是在故意针对。”

      冥烨的话就像是一把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是和不是都没法说。
      说是,就证明她人品有问题。
      说不是,就得给楚夕道歉,乃一时情急之举。

      皎月的礼行的更低了,做最后的挣扎:“不是,殿下您误会了,小神···”

      冥烨扫了她一眼:“本殿许你回话了?”

      皎月一噎:“未曾。”

      “那就闭嘴!”冥烨将碧落剑插在了她的面前,又道:“皎月上神,今日本殿就可以向父君提议,削了你的仙骨贬为凡人。夕月上神自小与我相伴,受天帝和元始天尊亲教,让她入你的学堂不过是打发时间而已。”

      打发时间?

      楚夕都愣住了,元始天尊那糟老头明明和她说:“丫头啊,你需要和神界之人打好关系,就去皎月的学堂玩玩吧。”

      不光楚夕愣住了,就连皎月都傻眼了,她的学堂竟然成了别人打发时间的地方。
      天理难容!

      还未等她开口,冥烨又冷着脸,用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道:“皎月上神,夕夕不听学,故有错,你为何不想想自己的问题呢。是不是讲的内容枯燥无味且低趣。”

      “······”

      “······”

      楚夕听着冥烨的话暗暗咋舌,原来这臭冰块也能说会道啊。

      皎月上神听着冥烨的话,脑子嗡嗡作响,直接晕了过去。

      冥烨也懒得理她,一个闪身,留下衣袂残影,直接拉着楚夕回了昆仑山上的住所,拿出药箱给她包扎。

      “嘶——”

      楚夕倒吸了一口凉气,冥烨立即停手:“很疼?”

      “你这不放屁吗。”楚夕咬着牙道:“你去试试一鞭入骨的感觉,不疼才怪呢。偏偏那疯女人的鞭子上还带着寒气,更疼了。”

      冥烨伸手在楚夕的广袖中摸了摸,取出一块饴糖,递到她的嘴边:“含着。”

      楚夕噗嗤一声笑了:“你拿我的糖干这事,不觉得哪里有问题吗?”

      沉吟片刻,冥烨抿了一下唇:“我身上——没有。”

      楚夕反手把糖推进了冥烨的嘴里:“我不需要这个,继续包扎。”

      冥烨不解:“那你的身上时常备着饴糖,不是因为怕疼吗?”

      “不是。”楚夕靠在床边:“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怕疼啊,还要含糖。”

      冥烨微怔,感受着口中逸开的甜味,忽略了大男人怕疼丢人这事,意识到什么,问道:“那你身上为何时常带糖。”

      楚夕被他盯的有些不自然,赶快别开了头:“我自己喜欢吃,不行啊!”

      冥烨挑眉:“可我刚刚摸糖的时候,发现数量和上次一样,你并没有吃。”

      “我又补了一次,不行啊!”楚夕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不用你包扎了,我自己来,你听学去吧你!”

      “不去,都会。”冥烨丝毫没有走的意思,拉住楚夕胳膊继续包扎,嘴角似带上了笑容。

      但他一直低着头,楚夕并没有看清。

      正欲低头的时候,梦中的画面被一道声音给吵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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